“爹……娘她……”司徒煜成結結巴巴的說道,因爲季連安雪的裙襬,已經被大片的血跡染紅。.訪問:щщщ. 。
“家主,難道你……你怎麼一點也不顧及主母的身體呢?”司徒楓揚眉角的邪氣更勝。
‘侍’從們低着頭不敢出聲,但是心中已經開始猜疑起來。
司徒楓楚寒着臉,他既要把誤會解釋開,又要顧及主母的顏面。
“弟弟,還有不知現在身處何處的弟妹,我想你們是好心辦錯事了,主母懷有身孕,即使身上有淤青,也斷不能使用紅‘花’。”司徒楓楚對着旁邊的人喝道,“還不快去請大夫,錯食了‘藥’物,要是他們母子有個閃失,我絕不輕饒。”
“主母竟然有身孕了?”司徒楓揚故作驚訝的問道。
“一直隱瞞消息,就是防止歹人下手!”司徒楓楚掃視一週,“我剛纔一進入屋子,就發現主母被餵食了紅‘花’,紅‘花’氣香行散,入血具有活血通經,祛瘀止痛的功效,但是對孕‘婦’卻是禁忌,發現問題之後我立即輸入了大量靈力以保住主母腹中胎兒,所以面‘色’泛紅,大汗淋漓,這難道有錯嗎?”
“都怪我粗心大意,如果孩子保不住,我有何顏面去見司徒家族的列祖列宗啊!”司徒楓揚捶‘胸’頓足,最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司徒楓楚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桀驁的弟弟竟然會向他下跪,這其中,一定蘊含着更大的‘陰’謀!
“哥!我的大哥!”司徒楓揚大喊道,“今天我請主母來,主要是有事求她,不料主母她突然昏倒,我這才鑄成大錯!”
司徒楓楚冷眼看着他,季連安雪一直處在昏‘迷’中,哪有什麼請不請的說法,分明是他強行把人擄了過來,拳腳相加之後,還給她灌了紅‘花’!
他猜測,季連安雪有孕的事情早就暴‘露’了,而司徒楓揚現在動手的原因,就是在報喪子之仇!
“那我倒想問問,你找主母究竟有什麼事
!”
“我想請大哥把煜成過繼給我!”說着,司徒楓揚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聲音厚重有力,可見是用足了力氣。
說話間,大夫已經到了,於是將人從新擡到‘牀’上,開始了緊急的救治。
“大哥,你也知道,我只有連奕這麼一個兒子,我和你比不了,你的‘女’兒天資過人,可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有智力缺陷!”
司徒煜成雖然沒見過司徒楓揚這種悲愴的樣子,但是他並不擔心,畢竟他是嫡系子孫,就算是爲了顧及嫡系的臉面,他也不可能過繼給司徒楓揚。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要過繼,也應該是將年幼的孩子過繼過去。還有,難道他們不能自己生一個?爲什麼非要過繼?
司徒楓楚不說話,不知在考慮什麼。
“大哥,如果主母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無恙,就請你把煜成過繼給我!”
“這可由不得你。”司徒楓楚一甩衣袖,進入了屋子,他現在沒有心思和司徒楓揚纏鬥,畢竟他們母子的安危,纔是他最關心的。
司徒煜成走上前,對着司徒楓揚說道,“叔父還是起來吧,可別再着涼了!雖然連奕弟弟的鬼魂現在還沒有找到,但是萬一這麼巧就出現了看到這一場景呢?得多心疼。”
司徒楓揚眼底的‘陰’霾層層泛出,“我的兒啊,現在就知道關心爹了?”
司徒煜成皺起眉頭,小聲嘀咕道,“有病。”
很快,大夫彙報,“母子平安。”
司徒楓楚的心稍稍放下,但是這也說明了,這個孩子確實有問題,他不禁想到當時第八代家主和第九代家主的話,也許,過繼也是一個辦法。
過繼以後,司徒楓揚一兒一‘女’,符合族譜預測,季連安雪若是產下男嬰,那麼他自己也是一兒一‘女’,符合預測。
說到底,他還是相信第一代家主的預測的,只是當時情況所迫,他不得不否定
。
從屋裡出來,只見司徒楓揚仍然跪在地上。
“大哥,主母的情況怎麼樣?”
司徒楓楚雙眼微眯,這一聲聲的大哥,使得兩個人彷彿回到了很小的時候,那時還不懂得什麼權利富貴,還沒有這些針鋒相對。
“她沒事。”
司徒楓揚苦笑道,“還好大哥沒有像我一樣,喪子之痛,實在是太痛了!”
司徒楓楚走上前扶起司徒楓揚,“我答應你,將煜成過繼給你。”
“真的?太謝謝大哥了!”
“我不答應,我絕對不答應!”司徒煜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居然同意將自己過繼過去?
“我意已決,你不得反對。”司徒楓楚厲聲回道。
司徒煜成連退了兩步,看着家主堅毅的目光,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帶着無盡的委屈和恨意,他快步跑走了。
司徒楓楚勸說道,“煜成還小,一時想不明白,我會開導他的。”
司徒楓揚拱手,“有勞大哥了。”
等到人都走淨了,徐柔從裡屋走出來,“我原本以爲你綁了季連安雪是想‘逼’司徒楓楚讓出家主一位呢!”
司徒楓揚嗤笑,“你太天真了,我的好哥哥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女’人讓出家主的位置呢?他表面上看起來仁義寬厚,實際上,沒有點鐵血手段,又怎麼可能在這樣大的家族中站穩腳跟?”
“可是,他不是爲了不讓季連安雪償命,從而軟禁了第八代家主和第九代家主嗎?這不正代表了,季連安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嗎?”徐柔說着,心中帶着隱隱的羨慕,她自問,司徒楓揚不會爲了她做到這種程度。
“愚蠢!”司徒楓揚鄙夷的看着徐柔,“他這些年一直培植自己的勢力,等的就是這一天,季連安雪的事情,只是一個幌子罷了,所以,這也是我不和他硬碰硬的原因,我不能把他‘逼’急了
。”
“你的勢力不是和他差不多嗎?”
“正是因爲勢均力敵,所以纔會把表面功夫做到位,否則,你以爲今天季連安雪的事情會這麼輕易的過去嗎?他也在伺機而動。”
徐柔搖搖頭,“你們男人的事情,我看不透,但是,你也沒必要爲了過繼司徒煜成而向他下跪吧?這件事有那麼重要嗎?”
司徒楓揚從容不迫的彈了彈身上的土,“當然重要,我之所以看中司徒煜成,是因爲他有足夠的野心。”
“有野心怎麼樣?他根本沒有能力!”
司徒楓揚‘脣’角揚起邪佞的笑,“徐柔,你知道嗎?一個人的野心,會讓他把道路上的所有障礙一一清除,即使那個人是他的生身父親,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說,將來有一天司徒煜成會爲了得到家主的位置而殺了司徒楓楚?”
“原本是不會的,但是過繼給我以後,就一定會!”司徒楓揚眼眸中泛起的‘陰’狠,就連徐柔看了都覺得心驚。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爲什麼會同意過繼,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爲他不知道我有什麼預謀,所以只好將計就計,這樣一來司徒煜成就能夠監視我了,我料他一定會同意的。”
“那司徒煜成會聽我們的話嗎?”徐柔還是不放心,這會不會是引狼入室?
“放心吧,我自有手段。”司徒楓揚轉身往回走,“今天對季連安雪的教訓,算是利息,等到日後,新仇舊恨再一一算個清楚!”
徐柔的眼睛裡閃過仇恨,“那‘女’人的孩子竟然沒掉,真是可惜了!”
“不必着急,那孩子有古怪,遲早留不住……”
另一邊,司徒楓楚迅速找到了司徒煜成,他躲進了一片竹林中。
聽見有動靜,司徒煜成知道來者是誰,他站起身背對着司徒楓楚,心中的憤恨不言而喻
。
“煜成,我知道你心裡想不明白。”司徒楓楚放慢腳步。
“不,我想的很明白,小的時候,我比不過司徒明軒,長大了,我又比不過司徒桐華,現在呢,是覺得我更加礙眼了吧?別人一提出要過繼,你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我難道就這麼惹人嫌嗎?”司徒煜成邊嘶吼着,邊將身邊的竹子徒手摺斷,有些彎刺扎進手中,頓時鮮血流淌。
司徒楓楚皺眉,然後他大步向前,一把拽過司徒煜成按到地上,防止他進一步傷害自己。
“我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對你們的感情是一樣的!”
司徒煜成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冷冷的說道,“一樣?怎麼會一樣,你剛剛把我過繼給別人了!現在開始,我該叫你什麼?伯父?!”
“不一樣,確實不一樣,你哥哥他七歲的時候就被趕出了司徒家族,被抹去了姓氏,你們怎麼會一樣?”
“哈哈哈!”司徒煜成狂笑起來,“我就知道你對他念念不忘,他被趕走是他活該,誰叫他不能召喚出鬼僕,我被過繼也是我活該,誰叫我的靈力不如司徒桐華的強!”
“‘混’帳小子,你竟然如此不懂事!”司徒楓楚也是氣急,拉起司徒煜成就是一頓狠揍,“你叔父詭計多端,他貿然提出過繼,肯定別有用心,我同意過繼,就是想讓你去監視他,這點道理你想不明白?”
司徒煜成已經鼻青臉腫,直到聽到這裡,他才冷靜下來。
“這個任務,你能否擔當?”司徒楓楚一臉嚴肅的問道。
司徒煜成從地上爬起來,端端正正的跪好,“保證不負家主期望!”
司徒楓楚滿意的點點頭,“你要記着,不管表面上你過繼給了誰,我纔是你真正的父親!榮華富貴人人能享,但是忍辱負重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我希望你會成爲我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