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拉諾世界當中,論魔法能力,只有前身身爲高等精靈卡多雷的血精靈敢於放此豪言,因爲魔法陣列的嚴緊性,任何一個地方的微小失誤,都會引起整體上的崩潰,所以魔法物品只有成功與不成功兩種,不像地精火炮那玩意,完全可以爛魚充數,拿隨時可能暴炸的次品前來胡弄。
當然,這種值得信賴的物品,在另方面也就要求很高。
性價比上更是不能和地精產品相比,真要講起來,並不是合格的商品,所以直到今天,這種部落出產的好東西,也僅僅是血精靈自己在使用罷了。獸人沒錢用,巨魔不屑用,牛頭族愛好和平不會用。
弄來弄去,尷尬的物品只能藏在自己家裡生鏽,看着外面的地精次品到處發財。
一架魔法炮的造價算起來,地精能造十架,而兩方的殺傷力與面積算起來,也就堪堪相當,但是不要忘了,十架地精炮可以分到各處,而血精靈的魔法炮卻只能固定一點。是個聰明的腦袋都知道選啥。
但是眼下不同了,面對蟲族,自然是這保險的玩意給力。
與其相比,外太空做飛船來的德萊尼則是吃老底,工業技術斷層的他們,早沒了以往的榮耀,比起還有着家底資料科技傳承的聯邦,已經徹底輪爲地面生物。
要不然也不會被血精靈從虛空風暴一直追殺到泰羅卡森林,最後投靠聯盟才保住小命。
解決了空中問題,再回過頭來尋求地底,準備打野戰主動進攻的兩方也不怎麼在乎,只要提前探查好,蟲族這種突襲手段就可以避免。
不過要是他們知道整個影月谷地下深處已經被蟲族掏空,就不曉得還有沒有現在這份自信,時機在準備中漸漸消散。
一晃眼,又是半個多月過去。
這半個月裡,整個德拉諾世界都陷入緊急戰備狀態,作爲盛產肉食作務的納格蘭大草原和泰羅卡森林也贏來了新一輪的災難,食物掠奪弄的物種極速降低,若不是有塞娜里奧議會從中測量控制,肯定會是生態崩潰的下場。
提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到贊加沼澤的牛逼,那個地方的物資比起泰羅卡和納格蘭還要豐富,但是很可惜的是,娜迦們不會爲人們提供魚類,也不會允許大規模的補充,再說那裡還有永遠也吃不飽的石拳食人魔。
斷人食物如同斷人活路,敢從食人魔手裡搶食,就得有跟他們拼命的勇氣。
沒誰願意和一幫大胖子戰鬥,因爲他們邊戰邊吃的樣子,實在讓人心底生畏,許多參加過二千年前戰爭的勇士們都 清楚,當食人魔發瘋時有多恐怖,整個戰場都將成爲他們的掠食場。
真逼到那份上,這羣大胖子會一手提大腿,一手拎戰錘,邊殺着敵人邊填着肚子,甚至連自家死去的族人都不放過。
那真叫殺一戶吃一路,許多參加那場戰鬥的勇士都在隨後歲月裡消沉,直到現在都沒轉好,甚至很多人在絕望之中走向末路,自己選擇了結束生命。
可是比起食人魔的恐怖,格拉什蟲人又要更勝一籌,之所以大家不怕他們,並不是因爲它們不利害,而是時間太過久遠。
久遠到許多恐怖已經成爲傳說……
“明天,我們將軍發影月谷,今天,我們將作最後的動援。”站在高高的聖光廣場臨時搭建的誓軍臺上,薩魯法爾發出了震憾雲宵的咆哮:“我是一位老獸人,一位九經殺場的部落勇士,以往我很瞧不起你們當中的某些人,但是明天,我們就將成爲生死相拖的戰友。”
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而是大白話開場的誓師詞聽起來儘管不怎麼對味,但卻意外的讓人放心。
“蟲族之災,或者說是巨魔之戰已經離我們太遠,即使大家已經從各個方面知道他們的消息,想來萬把年的時間也會發生改變,所以……我們必須團結起來。”
站在部落聯盟相交的旗幟之下,繼任格羅姆傳承獸族戰士之王高高舉起戰斧:“以戰士的名義起誓,我將會把你們視爲同胞,生死相依,存亡與共。在此次戰役裡,我……薩魯法爾,將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先鋒軍,出發。”
沒有跟隨大部隊一起,而是提前一天趕路,看着老朋友離去的背影,薩爾略顯惆悵的搖搖頭。
先鋒軍?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炮灰。
一個部落聯盟都需要的炮灰,他們會成爲蟲族實力最好的評估團,爲後續部落的應對給予血的評價,以小部分犧牲,來完成大部隊的策劃。
這種戰略眼光不能說錯,甚至在完全理智的狀態下應該認同,但是……
這對先鋒軍公平嗎?即使他們明明知道,也會去理解去做。
但爲什麼要輪到我?
榮耀不值錢,勇士更無用,爲的到底是什麼?
東辰一直在避免,同時也在思考的問題到今天也沒有答案。
“克里斯蒂娜,他們很傻是嗎?”坐在架駛臺前悠悠嘆息的男人,有種疲憊的讓人心疼。
憐惜的女人輕輕擁住了他的腦袋,用自己溫柔的胸膛撫平哀傷:“和他們相比,你更傻,你把他們應該做的事情抗在了自己肩上。”
“是吶,我更傻。”衝鋒在前,斷路在後,一直以來自己做的事情又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其實道理說到最後,都差不多是一個樣。不過薩爾他卻不值得投靠,反而薩魯法爾到是位豪傑。
不同的看法,旁觀的眼神,回過頭來的某男瞄向了哈欠連天的自家兄弟:“準備一下,落夜之後我們跟上去看看,不把蟲族弄清楚了,實在睡不着覺。”
“老闆您放一百個心,那些臭蟲沒關係,它們雖然打不死,但也不值得太過在乎。”當年一場戰鬥給了原世界獸人骨子裡的驕傲,八百萬戰死的大紅鷹勇士,用他們的鐵血染紅了天空,同樣也染紅了獸人的驕傲。
我們纔是原世界的主人,人類只是竊取了我們的戰果,儘管我們原本也是人。
不只一位獸族同胞午夜夢迴時流淚,先祖爲了聯邦進行基因改造,最後變成自己這副人不人獸不獸的模樣。
結果人類又是怎麼做的?
背判,深深的背判,僅僅一個莫需有的罪名,就將原本的有功之臣流放。
他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