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
“嗯?”
“阮明。”
“嗯?”
“阮明……”
在我第三次喊他的時候,他起身把我拉了過去壓在了牀上。
“喊我這麼多聲幹嘛?我要還回來,檸檸,檸檸,檸檸……”
溫熱的吐息灑在耳畔,淚水就這樣止不住地掉了下來,如果自己今天晚上沒去見黎青青,那該多好。
我勾住阮明的脖子吻了上去,讓自己再貪戀一次,一次就好。
阮明感受到了我的主動,很快掌握了主動權,今晚的他或許是由於酒精的作用,並沒有理智停下,而我也徹底地放任了自己。
天還沒亮,我就強迫自己醒了過來,拖着疲憊痠痛的身子,起身,關門,離開。
站在微冷的晨風裡,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現在的自己只想找個小小的角落縮起來。
我打車去了火車站,看着屏幕上的車次列表,即使心裡再痛,也不能做到像以前那樣瀟灑,說走就走。
我給樑玖發了一條短信:對不起,請您幫我取消訂婚宴。我想一個人靜一段時間,勿念。
發完短信後,我就關機拆了電話卡。
我最終還是沒有捨得這座城市,坐了城鄉公交去了一個鄉鎮,這個決定是在火車站聽一個誇自己家鄉山清水秀的阿姨說的。
我想,有山有水的,挺好的。
我在城裡用樑玖給我的卡取足了現金,所以我能保證他們找不到我。
來到那個阿姨口中的地方後,才覺得果不是誇誇其談,是個秀麗對我胃口的地方。
我很快開始了一段新的平常的生活,沒有刻意去想阮明,只是夜深人靜時,他的那段話迴繞在我耳邊,心裡仍舊抽痛。
我租了一個房子,帶着一個小院子,不用爲吃喝發愁的我每天花的最多的時間就是在這小鎮裡到處走走。
狹巷裡的青石板鋪向遠處,寧靜的氣息讓我的大腦放空,只停留在眼前之景上。有時候我希望有人會找到我,有時候又希望就這樣一個人也挺好。
即使知道他可能不愛我,即使知道離他越遠越好,可自己還是貪戀這座城市的空氣,就算是躲在這小小的地方,也好。
日子就這樣天天過着,普通以前自己漂泊的那幾年,孤獨平靜,只是半夜的夢魘換了場景。讓我走出以前悲傷的人卻讓我陷入了另一個無法自拔。
打破這一切平靜的是毫無預兆地不適,嘔吐,以及推遲大半個月的例假,我意識到自己可能懷孕了。我去了鎮裡的醫院檢查了一下,果不其然。
我拿着檢驗單站在醫院門口,竟不知該如何對待這個默默在我肚子裡發育着的小胚胎,阮明,你若知道,該會如何?
“薛檸?”
我回頭看,是趙安恆,我捏緊了手中的檢驗單塞進了包裡。
“你怎麼在這裡?”
趙安恆幾步走上前來:“我來看我的一個親戚,你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生病了嗎?”
“沒有。”我搖了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安恆拉住了我,我不解地看着他。
“檸檸,有個結卡在我這這麼多年了,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我看着這個我曾經喜歡過的人有些心軟,便點了頭:“附近有咖啡店。”
趙安恆給我點了一份卡布奇諾,我摸了摸肚子,向服務員要了一杯白開。
“錢莉沒跟着你一起來?”我開了口。
“沒有,她公司業務挺忙的。她總是這麼好強。”
“所以你今天想和我談什麼?”
“檸檸,這麼多年,我和錢莉都欠你一句對不起,當初,我不知道你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傷害了你。”
“以前,我恨過你們。”我有些停頓,以前恨不得噴涌而出的話語,真正可以訴說了,卻不知從何說起:“其實我釋懷了,因爲相比我的父母,當時的自己實在沒爲我們的感情悲傷多少。年輕不懂事,那時候的感情當得了多少真。”
“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只是終究是我曾經負了你,希望你以後過得幸福。”
幸福?我摸了摸肚子,自己該如何才能幸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當初你爲什麼喜歡我,後來又爲什麼不喜歡我了?”
趙安恆沒有想過我會這麼問,想了好一會後纔回答道:“檸檸,其實你很有魅力,人長得好看,性子也好,特別是笑起來特別好看。至於後來,我爲什麼會選擇錢莉,只是因爲她很需要我,她粘我依賴我,大男子主義嘛,就不知不覺和她裹在一起了,其實想想她的性子算不得吸引人,但是感情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有時候就因爲那一瞬間,你就戀上了。”
是啊,自己對阮明,不就是因爲那一眼而被深深吸引住的嗎?
“對不起,檸檸,我不該說這麼多,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一直都是。”
我擡頭看着對面的人,他是青春期的美好,悸動,有人說初戀的感覺很奇妙,對於我也是,無論什麼時候對趙安恆都有種莫名的心軟,因爲不管怎樣,在我還幸福的青春時期,他懵懵懂懂地教會了我另一種感情。
“趙安恆,記得幸福。”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認真地說着。
他點了點頭,我拿起包站了起來:“我先走了,不用送。”
總有那麼一個契機,讓你有機會對逝去的青春好好說句再見,人,總是默默無聲地要長大。
最近有些感冒,但懷孕了,不能隨便吃藥,我總是再糾結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在沒做決定之前,生怕對他有一絲傷害,所以我按時吃飯,營養搭配得還算不錯。
我的鄰居是個小女孩,和她的奶奶生活在一起,她養的貓咪經常跑到我這裡來蹭吃的,也就經常把她引了過來,我也時不時地和小女孩聊聊天。
孕婦不能接觸貓咪什麼的,我就特異給小貓在院子裡劃分了一個角落,每次它來後,我站的遠遠的看着它慢悠悠地吃完所有東西。
吃飽後的小貓想過來撒撒嬌,我跺了跺步子將小傢伙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