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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寫]
第十四章 所謂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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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們知道了？”王石眼看着村人堵了過來，心中一驚，隨即便淡定下來，因爲饒舌婆婆也在村人之中，如此倒也不怕牛也飛玩出什麼花樣，村規可不是用來擺設的。
牛村長帶着衆多村人在王石面前停了下來。牛大春臉色陰沉，看向王石的雙目中閃過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而村人則大多一臉茫然，不知道村長爲什麼帶他們找上一向以乖巧孝順而爲人稱道的王家老 二。
牛也飛站在牛村長身後，一臉病態的厲笑，眼中更是涌出陣陣快意，王石，這回我讓死不瞑目！
見到牛也飛的歷笑，王石心中冷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你若硬要逼，我就跟你拼一回。
牛大春冷笑一聲，厲聲道：“王石，有人看到你昨日放火焚燒村中有十數人居住的房屋，意圖謀殺。”
“真想拼？”王石眼角一跳，按照牛村長列出的罪行，縱使自己揭發牛也飛的縱火罪行也難逃一死，畢竟那是十數條的無辜的生命。但如果大家都撕破臉皮，自己雖然難逃一死，但牛也飛也必死無疑，此件事情他是罪魁禍首。
王石看向躲在人羣后方的饒舌婆婆，大聲問道：“婆婆，你昨晚一點鐘的時候看到了什麼。”這其實只是一個提醒，一個對牛也飛父子的提醒，別逼我，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我一點睡着了，什麼也沒看到。”饒嘴婆婆一改昨日的慈祥，板着臉發出刺耳的聲音，繼續冷冷地道：“什麼也沒看到。”
“什麼也沒看到？”王石如墜萬丈寒冰，一臉不敢置信，喃喃問道。
“我什麼也沒聽到。”饒舌婆婆重複回答道。她臉色不變，看不出任何破綻。
王石茫然地看向牛村長、牛也飛。只見牛村長冷笑更甚，牛也飛興奮之色更濃。這一切早有預謀。
牛村長向後揮了揮手，叫道：“楊虎，你來告訴大家發生了什麼。”
一個大叔慢慢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滿臉羞愧，不敢觸見王石的目光，他那因長年打鐵而結滿繭子的手在微微顫抖。
王石呆若木雞地看着眼上的大叔，突然感覺很陌生。
“是石子……是石子昨日出去放的火……”
十年人情……抵不過寒風一吹。
牛村長呼道：“聽到沒有，是王石放的火。”“人情冷暖……”王石心中苦澀，眼角不住被淚光充滿，昨日的鐵匠大叔一去不復返，這世間人情又算什麼，人情是虛幻的！虛幻的！人情還不如村官手中的權力，人情算什麼！算什麼！
淚光中，人羣涌動，一個個往日的熟人爭撲過來，一個個想把王石抓住，人情算什麼！算什麼！
王石淚光涌動，轉身跑走，所謂人情本是虛幻的！這世間沒有人情，只有實力！只有實力纔是真實存在！真實存在！
牛村長眼中寒光一閃，以數倍於王石的速度掠出，旋即一爪抓上王石後背。
空中傳來一聲如蘭的嘆息，煞那間白光一閃。
“啪”牛村長身形暴退，轟然撞上十數米處的一棵參天銀杏，嘴角溢出一道淤血，四下眺看，臉上滿是陰霾之色。
驟然雷動，天空風起雲涌，一道蒼老的聲音至烏雲正中震下，其中蘊藏着深深的慍怒：誰敢！傷我因緣學院**！”
王石腦門一痛，在村人駭然的目光中，暈迷倒地。
牛大春臉色陰翳，眯眼看向天空。他萬萬沒有想到，王石竟被英老人如此關注。
一道白光捲上王石身體，旋即回到空中。青磚地之上，王石的身體不翼而飛。
風止雲散，陽光重新投射於衆人身體之上。
王清雪微微眯目，望向天空，眸中閃動驚奇之色。
久久，村人中一人嚥了口唾液，激動地說道：“娘啊！是仙人，仙人顯靈！”
人羣嗡然雜亂。鐵匠目視天空。陽光折射在他古銅色的臉頰之上。
他笑了笑。目光中有些內疚，但更多的卻是祝福。石子啊！別怪大叔狠心，時間來不及了啊！小鷹總是要見到世間的殘酷才能變得堅強。
牛也飛攙扶着牛大春，臉色陰沉，旋即又是看向王清雪，目光盡是今人心驚的怨毒。王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王石醒來時已然是下午，不是在村中，而是在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牀上。
牀邊有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他叫李能應。
“王石，你醒了？”李能應僞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端來一碗粥，假裝關心地問道：“餓了沒有，要不吃點？”
王石眼中閃過一道冰冷，擺手拒絕，走下了牀，離開了這充斥着虛假的房間。
李能應在後面假惺惺地喊道：“不吃點嗎？我好不容易煮的。”
王石直直走上了校道。校道兩旁有花兒盛開，有鳥兒成雙啼叫，花兒出嬌豔的花，無知的蜜蜂被花兒的嬌豔外表誘惑，不斷浪費自己希缺的生命爲鮮花繁衍後代；而無知的雌鳥，在雄鳥洪亮的啼叫中逐漸沉淪，卻不知雄鳥只是想利用她繁殖後代。
王石不知不覺走入了後山，曾和幾時鐵匠大叔也和他來到類似的山中，那時鐵匠大叔教他砍柴，教他捉鳥……
王石坐倒在當年那棵樹下，淚如雨下。
一道聲音在耳後響起“小 弟弟，怎麼在這偷偷哭啊！”
“大哥。”王石撲倒在蹲下身的大哥的肩頭，淚如雨下，“爲什麼！爲什麼人情都是虛假的！爲什麼？”
那人身體一僵，隨後輕輕問道：“人情怎麼虛假了，能跟大哥說說嗎？”
王石哽咽着說道：“人情都是虛假的，只有實力才真實。”
……
良久，那人看着已經睡着在自己腳邊的孩童，幽幽一嘆，道：“人情並不虛假，只是某些人虛假而且。”
山腳下傳來一聲呼喊：“芸姐～～有人找你。”“來了。”女子輕輕地捧開孩童的腦袋，走下山去，卻沒有看到孩童眼角悄悄流下的一滴眼淚。這是一場夢，一場真實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