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守株待兔
我見王煥的媽媽情緒實在有些激動，便讓她坐到牀上，慢慢和我們說。
平穩了情緒後，王煥的媽媽纔跟我們講起他們家的情況。
“在王煥還很小的時候，王煥的親生父親就去世了。那時候我一個人帶着個孩子生活得挺艱難得，於是就有很多人給我介紹對象，希望我能再組建一個家庭。我那時候的標準就是，不論那人對我好不好，只要對王煥好我就答應。後來，就遇到了王煥的爸爸，我現在的丈夫。他是個老實忠厚的男人，沒什麼大本事，賺不了什麼大錢，但是對我和王煥卻是真的好。”
“他特別喜歡王煥，王煥那時候不能接受他，一直都不肯叫爸爸，他也不在意。就用他那顆樸樸實實的心來對待我們娘倆，後來王煥接受他了，也肯叫爸爸了，別提我有多高興了。”
“可是自從王煥上了大學，我就發現她變了。變得不愛回家了，就連放假都不愛回來，每次都是我打電話催，她纔回來，吃了飯之後就說有事要走。”
“前陣子，他爸爸半夜的時候突然大喊一聲，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她爸爸已經死了。我當時特別的驚慌，難過，崩潰，各種各樣的感覺一起涌了上來，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給王煥打電話，可是不論我怎麼打，王煥都不肯接。從那天開始，我就再沒見過王煥。”
“她爸爸的後事全是我一個人料理的，可是我也擔心王煥，我怎麼都找不到她，我還去了學校，宿舍管理員說學校放假了，學生都回家了。我甚至想如果再聯繫不上她我就報警了。”
“然後我就在那晚，我見到了王煥。”
王煥的媽媽說到這，停頓了下，似乎因爲回想起那一夜讓她的眼神中有着恐懼，但更多的是不能理解。
“那天晚上，我躺在牀上怎麼都不能睡着，然後就發現臥室的門口隱約站着一個人，披頭散髮的，我心裡一驚趕忙坐起身來。可仔細去看的時候，門口什麼都沒有。”
“我以爲我看錯了，就在這時，一隻冰涼的手扶上了我的肩頭，我嚇得一個激靈，還不等轉身，那手就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然後我就聽見有人不斷在我身後叫着我‘媽媽……媽媽……’”
王煥的媽媽瞪大眼睛，目光直直地驚恐望着眼前，眼睛並沒有焦距，好像完全沉浸在那一夜。
“那是王煥？”我適時地開口問道。
“是……”王煥的媽媽點了點頭，“我不知道王煥爲什麼會變成那副模樣，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兩隻眼睛向外突着，還不斷地向外流着血水，甚至她滿身滿手的都是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說着，王煥的媽媽猛地伸手抓住了我，兩隻手死死地鉗住我的手臂，那十根手指就好像要陷進我的肉裡去。
“王煥爲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你告訴我！她爲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王煥的媽媽瘋狂地搖着我的手臂，不停地質問我。
“放開！”左欣桐上前，用力地掰開王煥媽媽的手，將我的胳膊解救出來
，並厲聲對王煥的媽媽說：“她爲什麼會變成那樣，難道你不知道嗎？從那天開始，她每天半夜來找你，你難道不知道爲什麼嗎？”
“她死了對不對！我的女兒她死了對不對！”王煥的媽媽被左欣桐那厲聲呵斥之後變得清醒了不少，一邊撕心裂肺地問着，一邊大哭起來。
“阿姨你先別哭，我們來就是想問問，王煥究竟是怎麼死的！她每天都來找您到底是爲了什麼？她都跟您說了什麼？”我緊跟着問道，這纔是我們這次來的關鍵。
我一直不明白王煥爲什麼一次次地跟我說當時她對我呼救我卻不救她！
當時我不過是打了一通電話，那麼安靜的樓道里，如果出了什麼事，有什麼喊叫我不可能聽不見！
而且她口口聲聲地說着什麼讓我怨恨的去死，讓我給她怨氣，還不斷地從她口中說出“她”這個人。
這個“她”到底是誰呢！
“我不知道……”王煥的媽媽搖了搖頭，“她自從那天每晚都會來找我，先是咒罵我，然後是各種恐嚇我，甚至想要殺死我。她還說，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背叛她了，她父親，她爸爸，還有我這個做媽媽的……她還說，她還說他爸爸是被她殺死的，遲早有一天，她也會殺了我，讓我們一家三口在地下團聚……”
說着，王煥的媽媽便用手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我還不如真的瘋了，這樣我什麼都不用想了，也不用這麼痛苦了！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王煥殺死了她的爸爸？
聽到這個信息，我們三個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中間究竟又發生了什麼。
“難怪那天我覺得她爸爸沒有靈魂。”左欣桐抱着肩膀，一臉的凝重。
“被王煥吃掉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冷，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以你跟我說的情況來看，吃掉她爸爸靈魂的不是她，另有其人。”齊梓伊馬上否定了我的猜測，只是此時他的臉色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吞噬其他靈魂的鬼，如果不及時收服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阿姨，王煥有沒有說，她爲什麼要殺了她爸爸？”我低聲問道。
“不知道！她就說她恨她爸爸，恨我……恨所有拋棄她的人……”王煥的媽媽搖了搖頭。
“她每晚都來嗎？”我繼續問道。
“嗯。”王煥的媽媽點了點頭，“每晚都來。”
從王煥的媽媽這裡再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於是我們安撫了她一陣，並承諾盡力幫助她，幫她證明她沒有病，讓她早點離開醫院。
整個精神病院都給人陰氣森森的感覺，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甚至身上的汗毛從一開始進去就一直立着，直到我走出醫院的大門，置身在溫暖的陽光下的時候，它們才安分地倒下休息了。
“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麼辦？”齊梓伊表情嚴肅地看着我和左欣桐，“我們必須找到吞噬王煥爸爸靈魂的那隻鬼，不然這樣下去會出大亂子的！”
難得看見齊梓伊這麼正經嚴肅的表情，我想
他多少還是有些職業操守的，或許在這件事上，他真的可以幫上忙。
“我有個想法。”我看着他們兩個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這守株待兔吧！”
“守在這裡，等着王煥的魂魄來？”左欣桐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距離半夜時間還早着呢，先去我家吧，我想再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能找到我爸爸。”
我一想也是，這個時間如果傻等到半夜，那還不累死了。再說看左欣桐那焦急的樣子，顯然她爸爸還沒有消息。
“好。”我點了點頭。
“我也可以去嗎？”齊梓伊一聽可以去左欣桐家，剛剛那帥氣嚴肅的表情瞬間不見了，像個吊絲哈巴狗似的看着左欣桐，滿眼期待的表情。
“你晚上不和我們一起行動嗎？”左欣桐斜了他一眼。
“一起行動啊！”齊梓伊鄭重地點了點頭。
左欣桐聽了又斜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去打車了。
“那個……”齊梓伊也算是含着金勺出生的帥哥了，肯定是有不少的女孩對他投懷送抱報的，估計他長這麼大都沒遇到過左欣桐這款美女，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來。
“一起行動你還這麼多廢話，快跟着走啊！”我伸手推了推齊梓伊，就跟着左欣桐走了。緊接着那貨一臉高興的樣子，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這次去左欣桐家，不見了那個崔春娜，我比上次自在多了。
左欣桐回到家就徑直去了崔春娜的臥室，我跟齊梓伊好奇地跟着過去，一看簡直嚇了一跳，這房間裡亂得跟糟了搶劫似的。
滿屋的東西幾乎都被翻出來了，左欣桐走過去，一腳踢開腳下的東西，一邊有些暴躁地說：“我找了這麼久，可還是找不到一點線索！這個崔春娜就跟消失了似的，一點音訊鬥都沒有！”
我低着頭走進去，仔細看看那地上的東西，什麼化妝品衣服牀單被罩滿地都是，不經意間，我還看到了一本相冊。
拿起那個相冊，隨手翻看兩頁，發現裡面都是崔春娜的一些個人照片，裡面的女人性感火辣，這裡有她和不同女人的合影，我沒有仔細看，只是大略地翻了一下，突然一張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左欣桐你來看！”我激動地從地上拿起那個影集來喊左欣桐。
原本挺安靜的房間，被我突然這一嗓子打破了，把其他兩個人嚇了一跳。
“你發現什麼了？”左欣桐趕忙走過來。
“你看這照片上的人是誰！”我指着一張照片給左欣桐看。
“這是……張蕊？”左欣桐很吃驚地看着這張照片，照片裡的兩個人笑得都很燦爛，臉貼的很近，一副關係很好很熟悉的樣子。
“張蕊怎麼會和她合影？”左欣桐盯着那張照片，仔細去看照片的背景，這才發現，照片背景的遠處，隱約可見我們之前去的那個廢棄的工廠。
“如果說，你那個後媽有和每一位受害者合影的習慣呢？”我見左欣桐也發現了那個工廠，將我心中所猜測的那個答案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