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林雨塵的隨口一說,又讓他想起那年的油菜花田。
那是林雨塵第一次帶她去北環的油菜田。她梳着兩個馬尾辮,前面留着彎彎的劉海,兩顆烏黑晶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眨呀眨的。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裙邊鑲着兩道藍色的條紋,裙子隨風擺動,很是飄逸。他們沿着田邊的河流,蹦啊,跳啊!他們捲起褲管在淺淺的河邊捉泥鰍。他們躺在油菜田裡,頭頂着頭,春風吹在他們的身上,輕輕地,很舒服。金黃色的油菜田,隨着風的吹動,像一陣陣的水波,由近及遠地蕩去……
林雨塵沒有再說話,一個人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睡覺。
宿舍裡的人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着男生和女生誰應該是花,誰應該是草的問題,沒人在意林雨塵的突然不說話。有人說男的應該成爲花,女人應該稱爲草兒,因爲縱觀整個生物界,總是雄性的比雌性的漂亮,比如大公雞比母雞漂亮,有有美麗屏的也是雄孔雀……
“你們一個個大男人也那麼想當花嗎?我看你們是閒的鳥抽筋,女生站在你們面前輕鬆擺一個S型,你們哪個不是口水直流?”
宿舍裡依舊那麼熱鬧,但林雨塵卻完全聽不進去——躺在牀上睡着了……
王曉雅一直住在蕭凌峰的別墅裡,乾淨整潔的臥室裡,一臺精緻的白色檯燈發出暖暖的光,給黑漆漆的臥室增添了幾分溫馨。
臥室裡很簡單,一張軟軟的大牀,一張實木寫字桌,一把辦公椅,靠牆一個長沙發。
王曉雅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牀上,拿着手機,一直呆呆的,王明那天的話總是在她的耳邊響起。
“我是雨塵的朋友,我知道他喜歡你,他至今都沒辦法忘記你,可是他因爲不想傷害紫韻,所以纔不願接受你,可是我看的出,不能和你一起,讓他很痛苦,如果你還愛着他,我希望你能主動一點,給他一些勇氣!讓他勇敢面對你和他之間的感情!”
王曉雅拿着手機,看着寫信息的窗口發呆,過了好久,纔開始寫了幾個字:“雨塵,你現在幸福嗎?”
寫完愣了一會兒,又刪了。
“啊——”王曉雅一邊用手使勁地撓頭,一邊啊啊的小聲發泄着心裡的糾結,聲音隨着撓頭而顫抖着。
又愣愣地看了看手機,乾脆丟到桌子上,埋頭睡覺。
燈也不關,只是調暗了一些,自從失去父母,她就一直有開着昏黃的檯燈睡覺的習慣,她覺得黑夜太冰冷,開着燈纔會有家的溫暖。
夜那麼靜,卻平靜不了少女的心,不知過了多久,王曉雅又爬起來,倒了一杯紅酒,一口氣灌下肚,又躺在牀上睡去。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一個匪徒嘶吼着。
警方一個個全副武裝地蹲在不遠的地方,這裡是山區,到處都是石頭。
五個匪徒聚在一起,每人劫持着一個人質,其中王曉雅和爸爸和外婆也都被他們拿槍頂着腦袋。
匪徒的眼睛血紅血紅的,想要吃人的樣子,同時也充滿對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