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兒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地方。晴兒姐，歡迎你什麼時候來我家作客。”蘿拉說。
“好啊。等過了聖誕節，選一個好天氣，我陪晴兒來摩納哥玩。你在家等着我們吧。”亨利說道。
“那就說好了，我在家等你們。到時候我帶你倆去摩納哥有名的卡西諾賭場玩，還要去海洋博物館看大海龜。”
“摩納哥也在海邊嗎？”
“是啊，也在地中海邊，屬於美麗的蘭蘭海岸區域。其實歷史上曾經屬於法國管轄。現在不僅我們的語言還是法語，連貨幣都是用的法國的貨幣法郎。”
那天晚上，蘿拉陪着我，說了一晚上的話。直到天快亮了才進入夢鄉。第二天一早，蘿拉就動身走了。我還有些捨不得呢。
“姐，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等着你們倆來我家做客。”
聖誕節前，亨利陪着我去了一趟尼斯城。亨利哥抱着我，一起騎在一頭純白色的馬背上。這是一匹法國最有名的阿爾登馬。馬身高大健壯，頭部輪廓分明，像小夥子一樣地英俊。我緊緊偎在亨利的懷裡，不禁讓我想起了和文心少爺一起騎馬的日子。
兩人很快就到了尼斯城。穿過古老的石板街道，眼前就出現了一望無際的大海。這就是地中海有名的蘭蘭海岸。而尼斯正處於蘭蘭海岸的中心地段。
“我們可以到海里游泳嗎？”我問。
“啊，那不行。你別看現在的氣溫並不冷，但海水很冷。實際上地中海的水就是在夏天都很冷。人們在海水裡遊不了多久，就得到沙灘上來曬太陽。所以沒有人在冬天還來這兒游泳。”
“要幾月份才能下海呢？”
“一般要五月中吧。”
“啊，那可能我都回中國去了。”
“叫爸爸晚一點去中國吧，妹妹就可以在法國多玩些日子。”
“可是我也想我的親人了。這兩天我天天都夢見他們呢。”
兩人下了馬，沿着位於尼斯海邊的盎格魯大街散步。街道其實是一條半邊街。一面是各種各樣的店鋪，包括大大小小的旅館。另一面則是緊鄰大海的堤岸。
“每年夏天，就會有從歐洲各國來的遊客。他們晚上住在這條大街的旅館裡，白天則到海中游泳，在海灘曬太陽。所以尼斯是法國地中海邊最富盛名的旅遊勝地。”亨利說。
我看見尼斯大街上的房子，無論是旅館還是店鋪，都和亨利家的房子一樣，牆壁是用石塊壘砌而成的。而且所有房屋都很高大。而在房屋的門楣和窗櫺上，都裝飾着非常漂亮的雕刻圖案。許多房屋的門口，還有栩栩如生的白色大理石人物雕像，幾乎都是裸體的。這一切都讓我感到十分新鮮。
“晴兒，我們乘船到海上去玩一圈吧。”
“我們有船嗎？”
“你跟我來吧。”
我倆走過了一片寬闊的沙灘，來到一個長長的堤壩上。只見沿着堤壩的水邊，停泊着大大小小的各種船隻。亨利將馬匹交給了一位服務的小夥子。
“上來吧，妹妹。”亨利把我拉上了一艘小帆船，“這是我家的遊船。”
“這船就一直停泊在這兒嗎？”
“是啊。這些船都是私人的遊船。因爲冬天一般人都不會出海去玩，所以就一直停在這兒。今天是想陪妹妹出去玩，所以是例外。”
亨利熟練地升起了船帆。小船很快便駛離了碼頭。
我還是第一次在海上乘這樣的小帆船，不免有些害怕。
“妹妹坐着別動。相信我，不會把你掉到水裡去的。”
其實在來法國的路上，也是乘的帆船。只不過那種船要大得多，可以保證在大海上平穩地航行。我想起了在川江裡坐的木船，想起了裸體縴夫拉着木船，在峽谷裡穿行的唯美圖畫。在河道里行船，特別是在川江裡行船，由於水流湍急，上水都得靠縴夫拉。而海里的帆船則任何時候都可以憑藉風力航行。
小船很快就駛出了海灣，離海岸越來越遠。和暖的海風輕輕吹拂着臉龐，周身沐浴在明媚的冬日陽光下，倍感舒適。
亨利駕着小船在海面上走了一大圈。最後繞過尼斯海岬，到了另一面的一處船塢。小船穩穩地停靠到了岸邊。
“走，晴兒妹妹，我們去喝點什麼。”亨利拉着我往街上走去。前面是一個十字街口，街口中央是一個很大的水池。水池中間是一個大型人物雕塑。沿着池邊，一排整齊的水柱噴薄而出，極其壯觀。我倆走進了一間酒吧。
“來杯葡萄酒吧。”亨利要了兩杯紅酒。
“在來法國的船上也有這種酒。但我沒有喝。”
“真的？這個蘿拉是怎麼回事，竟然不知道怎麼照顧好我們的客人。”
“不怪蘿拉妹妹。一是因爲我的病還沒有好，再有也是因爲我不會喝這種酒。覺得不好喝。”
“等你喝習慣了，就會喜歡上的。”亨利說，“來，爲我倆的認識，乾一杯。”
“謝謝哥哥。爲我倆乾杯。”
我還真沒有喝過這樣的酒。根本就不像酒。不過喝下一杯以後，也有些昏昏然了。似乎自從這次病以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了。已經不是以前的青樓女，更不是那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女土匪了。變得斯斯文文的了。這是由於法國文化的影響嗎？因爲看見法國人都是這麼文質彬彬的樣子。特別是他們在女人面前，更是顯得無比的文明和禮貌。
我心中想着這些念頭，擡頭看了看亨利哥哥，不禁心中一熱。
“晴兒妹妹，你怎麼臉紅了？紅的像一隻紅蘋果。”亨利微笑着，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