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華殿裡舉行宮宴,後宮佳麗文武大臣皆有出席,席間恭維之聲不絕於耳。滿桌山珍海味,奢華至極。元洛逸微微皺眉,身後的衛冥衛然已經明顯感覺出主子的不悅。的確,他究竟沙場,看的都是死亡與硝煙,而宮裡的人卻獨自享樂,奢靡對於他們這種王孫貴族的確是常事,只是他不適應而已。
幸好,他旁邊坐着同母兄長元洛琛,分別多年的確有很多話要說。皇帝身邊坐着他的母妃麗妃,足見其受*程度。
席間,皇帝元凌天頒下兩道命令。冊封六皇子元洛逸爲睿王,賜城東府宅一座,即日修建。而三日後讓其先借住相府。
私下裡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左相入朝多年,德高望重,皇上這不是剛開始就給他鋪路嗎。太子生母皇后微微看向右邊的麗妃,狐狸猸子生的兒子都這麼得*,憑什麼?她鋪了厚粉的臉蛋還是鐵青了幾分。
看着議論紛紛的人,元洛逸面無表情,元洛琛倒是輕笑道:“看來我連日收拾的廂房都沒有用了。”
元洛逸還是沒有反應,元洛琛挑眉道:“依父皇的性子,該是不久就要爲你主持婚事了,真想看看你的王妃是哪家閨秀啊!”
終於,他的表情變了,眉頭微蹙。元洛琛在心底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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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初和陸展齊回到府中後,已是傍晚。陸景初便如竊賊般小心翼翼地潛進自己的景園,四處張望並未在院落裡發現丫鬟綠竹的身影,心裡還在嘀咕,死丫頭,不是讓她在園裡守着的嘛,又偷懶去了!她再小心翼翼推開自己的房門,直到發現四周並無動靜後,關上門,長呼一口氣。
“野了一天,知道回來了?”陸振濤渾厚的嗓音在房內想起。
突然的出聲把她嚇了一跳,房裡的燈在一瞬間被點亮,她驚魂甫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只看見陸振濤黑着一張臉坐在主座上,旁邊站着四名僕人,前面跪着正瑟瑟發抖的綠竹。
陸振濤看清她的樣子後,更是怒氣衝上胸口:“堂堂一個相府千金,瞧你把自己穿成什麼樣子。不再府中安生地呆着,整日儘想些亂七八糟的鬼點子,要你大哥帶你出去到處拋頭露面,相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陸景初覺得很委屈,她今天一身月白長袍,頭髮用玉帶高高束起,一張臉未施粉黛,卻已是堪比春日梨花的嬌容。哥哥都說很好看的,有什麼問題嗎?況且,她就是不想丟相府的臉才總是以男裝出去的!
陸振濤看着她一臉不知悔改的樣子,厲聲呵斥道:“還不知錯是吧!去年開始就陸續有人來提親,你都給我找各種藉口拒絕了,如今你都十六歲了,再不是小孩子了,再這樣不受管教,我就儘快把你嫁出去,讓你夫家好好管管你!”
她撅撅嘴:“我纔不要,哥哥都還沒成親,我也不要嫁人!”
“放肆!還不給我跪下!”他真的是太*她了,他念在她生母早逝,便給她各方面儘可能的*愛。爲了不讓她收到後母的欺負,他自此後便未再娶妻。這些年來,他和展齊都對她包容*溺,只想給她最好的。可是,如今她大了,性子竟被慣得這般頑劣。
陸景初輕哼一聲,委屈地跪下,她不服,很不服。
“初兒,你已是大人了,萬不可再像小時候那樣黏着你哥哥。”
“爲什麼不行,他是我哥哥!”
“可是,你終究是要嫁爲人婦的。你哥哥這些年不娶妻自是有自己的抱負,我不勉強他。可是,他終究也是會娶妻納妾,你也是會有嫂子的。你這樣跟他走得如此親密,是會招來閒言碎語的!”陸振濤語重心長地說道。
陸景初忽然蒼白了臉色,對啊!哥哥終究是要娶妻的,她會有自己的嫂子!她一直以爲哥哥是她一個人的,她可以隨時像小時候那般依賴他,讓他揹着,讓他帶她騎馬,她窩在他懷裡。可是,哥哥終究是會被搶走的。
陸振濤搖搖頭,只當她玩性太大,不想嫁人,便說道:“你的性子遲早是要制制的,明天起你就呆在房裡禁足,連園子也不準出。給我把《女戒》抄上一百遍,自己在房裡好好反省一下。”
起身走至門口,他又回頭補充道:“還有你哥哥,屢次縱容你犯錯,我也是要嚴懲的。要是下次你再敢胡作非爲,我會更加嚴懲不貸!”
他還要她哥哥?她趕緊轉身道:“爹,你要怎麼哥哥?其實都是我的錯,怪不得他的!你不要罰他。”
陸振濤臉色仍不見轉好,冷哼一聲:“現在知道求情了。不罰不足以長記性,你的乖張,多半也是他慣出來的!”說罷便徑直走了出去。
“爹…爹…”陸景初怎麼喊,他都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