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會吧。”她咬咬牙,有些煩躁地擰着手裡的帕子,眼神有時候朝着院外瞟兩眼,像是在期待着什麼。
綠竹心裡窩火,一把扔掉手裡的扇子,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你怎麼了?”陸景初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我怎麼了?我還要問你你怎麼了?”她再也受不了了,真的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搞什麼,她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小姐,你實話實說吧,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更何況還是你的夫君。你等了一上午,不就是怕我又在門口就把他趕跑了,你想見他嗎,想見就直說,王爺又不是不來看你,你矯情個什麼勁?是你口口聲聲說不想見人家,你現在等在這裡是做給誰看?你不要再口是心非了,你這個樣子很討人厭你知不知道?”
陸景初被她說得臉色一陣青白交加,更加惱怒地瞪着她:“你胡說什麼,誰說我在等他,誰說我想見他的?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你聽不懂嗎?”
“就算你不喜歡他,你犯的着這樣針對他嗎?你對其他人都很好很寬容,爲什麼對待王爺就格外苛刻?你自己想一想,他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他哪裡對你不好過,可是你呢?你對一個陌生人都可以出其地好,爲什麼不可以分一點自己的好給王爺,哪怕是對待一個普通的朋友,你有做到嗎?”
“我…我有針對他嗎?”陸景初的臉色更加蒼白,連說話都有些氣虛,眼眶泛紅最新章節。
綠竹看得不忍,吐納幾口氣才壓下心裡的情緒,她語氣稍微柔和了些,彎下腰抱着她道:“小姐,你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他,或許是你喜歡得不夠深,可是你不應該這樣排斥他。人心也是肉做的,小姐你有時候說話實在太過傷人,王爺對你真的很好,你不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如果你一時接受不了他,也沒關係啊,你們可以從頭開始,你就把他當做普通的朋友一樣相處,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是喜歡他的,那就大膽地去愛吧,幸福是靠自己去把握。”
“是這樣嗎?”陸景初靠在她懷裡,失神地呢喃着,她心裡真的很害怕,她也不懂是在害怕什麼。
一整天,她都沒再說話,心裡實在太亂了,綠竹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躺在牀上,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綠竹和曉晴也沒打擾她,給她時間和空間,她需要好好面對自己的心了。
晚上,陸景初喝了湯吃過飯後睡下了,一開始胃裡有些脹,她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裡也差不多清晰了,她也做好了決定。如果元洛逸再來這裡,她也不趕他走了,只要他不去風藝閣那個地方喝花酒,她也不和他慪氣了,就像以前在相府的時候,和他好好相處。
想着想着她也困了,閉上眼睛就睡了。
她做了好幾個夢,依次出現了好幾個人的影子,頭暈沉沉的,口也有些渴,迷糊間就醒了。可是剛剛有些清醒,就清晰地感覺到了有人在摸她的腳。她心臟嚇得狠狠地抖了幾下,猛得抽回自己的腳:“啊——有鬼啊?”
“救命啊,有鬼啊?”她嚇得快哭了,掀開被子就要衝出去,完全忘了自己還殘着一條腿。
元洛逸先是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看她要下地更是嚇得一身冷汗。
“你別動,是我?”他趕緊衝到牀頭按住她的身體,阻止她下牀的動作。
陸景初看着一個黑影罩着自己,嚇得魂都沒了,哪裡還聽得出聲音。她拼命地掙開他,仍然想下牀往外跑:“你是誰啊?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去告訴元洛逸?”
他心裡又氣又笑,看她還在動,怕她傷到腿,無奈之下只好扯過被子包住她,自己傾身壓在她身上,嘴巴貼近她的耳朵說道:“笨蛋,我就是元洛逸,你聽不出來嗎?”
“呃…”陸景初一下子僵住了,他熟悉的氣息就縈繞在周圍,她感覺出來了,被他壓着,她更是一動不敢動。
見她不再掙扎,他才鬆一口氣,氣息順着她的耳廓一直流進她的腦子裡,讓她止不住全身一顫。
難得她這麼乖一次,元洛逸有些不捨得放開她,仍舊抱着她,迷戀地用鼻尖輕蹭着她的發頂。
“還在怪我嗎?”他低啞地開口。
“不…不怪了?”陸景初睜着大大的眼睛,木訥地回答着。
他輕彎着嘴角,“那就好,我前幾天去風藝閣只是喝酒,沒有做其他的什麼事。”
“哦,跟我說幹嘛。”她雖然嘴上這麼不在乎地說着,可是混沌黑暗之中,那雙大大的眼睛還是閃着歡樂的光芒。
“不知道,我就是想說。”他低沉的聲音聽着很悅耳,嘴脣若有如無地擦過她的耳畔。
氣氛太過曖昧,陸景初渾身被一股濃烈的男姓氣息包.圍着,本來就口渴,現在更是口乾舌燥的。
她微微推開他,不自然地說道:“我渴了,你幫我倒杯水吧。”
“嗯。”他答應一聲,便起來了,陸景初頓時覺得身上的重量一輕,就看他走到桌邊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陸景初也撐起身子,靠在牀頭,奇怪地看着他。
元洛逸點上屋裡的蠟燭,微弱的燭光中,倒上一杯茶水,走過來遞給她,“大夫說你肚子痛,需要按摩腳底的血位,白天你不讓我進來,我只好晚上來了。”
陸景初接過杯子,哦了一聲,心裡有些酸澀。
“別喝太多了,水是冷的,喝了肚子又痛。”
“嗯。”陸景初抿了幾口,“你這幾天都來嗎?”
元洛逸淡笑不語,算是默認。陸景初愧疚地看着他:“那你豈不是都沒睡好?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來看我。”
“你希望我來?”元洛逸有些不自信地看着她。
陸景初想了想,點頭笑道:“我很無聊啊,你來陪陪我不應該嗎?”
元洛逸輕笑出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那你快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他走後,陸景初繼續睜着大眼睛看着窗外,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突然發現連續幾日來的陰鬱一鬨而散了,她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她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掐了掐自己的臉頰,阻止自己這麼傻帽的行爲,強迫地閉上眼繼續睡。
第二天,她剛吃完早羶,元洛逸就來了,綠竹和曉晴笑盈盈地看了兩人一眼,很自覺地退下了。
陸景初臉頰有些燙得看着他,“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因爲我也無聊,所以就來了,兩個人無聊加在一起,總不算無聊了吧?”他走到牀邊,看着她,“想下牀走走嗎?”
“嗯。”陸景初點點頭,笑瞪着他:“我現在發現你挺油嘴滑舌的,跟誰學的?”
“有嗎?我真沒覺得,別人都說我話少,就你覺得我油嘴滑舌。”
“以前話挺少的,”陸景初若有所思地回想着,“現在真的好像話變多了不少?是不是跟風藝閣的姑娘們學的?”
陸景初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樣子就像吃醋的小媳婦。
元洛逸笑着敲了敲她的額頭,“瞎說什麼,我根本沒見過幾個姑娘,只是和霓裳喝了幾杯酒,彈了下琴而已。”
“霓裳?”陸景初疑惑地皺着眉,伸手示意他將桌邊的柺杖遞給她,“你幾時和她關係這麼好?不是跟你說不要打她主意的嗎?她是如風哥哥喜歡的女人,你要是喜歡她,你還想不想和如風哥哥做朋友了?”
元洛逸再次被她說得氣結,他說過,她總是有種能讓他氣得想殺人的能力。他沉默着將柺杖遞給她,臉色頗不好。
陸景初撅着嘴巴,不情不願地接過柺杖,“幹嘛板着個臉,被我說中了?”
他擡眸瞪她一眼,“你整日胡思亂想什麼?我只是同樣當她是朋友,難道男女之間只能是之情嗎?”
“哦,我不是爲你好嗎。”陸景初很自然地說道,順着柺杖的支撐,站起來下了牀。
元洛逸一邊小心地扶着她,一邊不可察覺地有些傷感地問道:“是不是喜歡上同一個女人,好兄弟就沒法做了?”
“當然了?”陸景初朝着門外走着,“你想要是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不搶就很好了,你還想繼續做兄弟,簡直是開玩笑吧?”
“我明白了。”他有些落寞地嘆了一口氣,看着她這一崴一崴的樣子,實在難受,伸手攔住她,將她手裡的柺杖拿過扔到地上。
“哎哎哎,你做什麼?”陸景初站不穩地往他身上倒,元洛逸順勢抱起她,不在乎地說道:“早知道你走得這麼艱難,我早就來幫你了。”
說着,就抱她走出了房門,看了眼外面的天氣,今天不算太熱。
“我帶你去盪鞦韆吧。”
吧着的裡。“嗯。”陸景初摟着他的脖子,咬着嘴脣輕輕點了點頭。
他輕輕勾起嘴角:“你最近好像又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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