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刨根究底
不出所料,馬頭坡六友被帶進來後,同樣經歷了一個從“非常相似”到“有些相似”,再到“都是慶行走的主意”這麼一個過程,六友還檢舉揭發,慶行走讓他們找人前來作證,要證明孫五和吳升是一個人。
馬頭坡老六叫冤:“我等在慶行走手下討生活,他讓我們怎麼說,弟兄們就只能怎麼說,萬萬不是我等有意陷害孫五,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愚生問:“你們找的是誰?”
馬頭坡老六回答:“我等找的便是清風崖七兄弟,他們七兄弟昨夜已到,得了行走授意,今日準備作證。”
於是七兄弟被帶到堂前,馬頭坡老六走時還回頭叮囑他們:“各位,有什麼說什麼,說真話,堂上是羅奉行,比慶行走高,慶行走都要聽他的,切切不可意圖隱瞞。”
於是七兄弟接受愚生的詢問,回話道:“揚州學舍轄地廣袤,人手不足,爲此已準備吸納我七兄弟入學舍爲修士,原本是打算收拾妥當了再來的,但慶行走派人去催促我等弟兄,說是要儘快趕到會稽,合力圍捕要犯申鬥克,我兄弟不敢怠慢,匆匆而來來了以後又讓我等指認孫五,說是孫五和吳升相貌相似,要借我等之眼,看一看是否同爲一人。”
愚生搖頭問:“你們見過吳升麼?”
七兄弟都點頭:“當年在狼山時,和吳賊打過交道,也算得熟識。”
愚生問:“那你們且說說,孫五和吳升相貌相似麼?”
七兄弟面面相覷:“還請行走告知孫五是誰,我等兄弟也好看看。”
“說說,原本是怎樣的?”
鍾離英進來的時候,卻不是問他孫五和吳升是否相像的問題了。
“什麼猜測?”
愚生指着門外大聲道:“你們當然有機會見到孫五,事實上你們已經見到了,就在剛纔,就在門外,院子裡站着的那個人,他就是孫五!”
鍾離英說完後又輪到槐花劍進來回話。
“慶書和孫五之間,平日行事,是否有嫌隙?”
七兄弟回答:“昨夜剛到,慶行走說是今天會有機會見到孫五。”
七兄弟忙道:“我等心向學宮,原本得馬頭坡六友舉薦,已爲慶行走允入學舍。今接慶行走催促,前來圍捕申鬥克,故此,我等星夜兼程而至。至於指證孫五,我等也是到了之後方知,因未見其人,故此不知這孫五是不是吳升,若早知如此,豈敢爲證?還請幾位行走明察!”
良久,羅凌甫停止踱步,重新坐回去,揮手道:“接着問,揚州學舍不是他慶書的學舍,是學宮的學舍,不是還有幾個老人嗎,我看他是不是一手遮天了?接着問!咱們今日刨根究底!”
揮手將七兄弟轟出去,愚生簡直無語了:“構陷至此,談何公正?這哪裡是查證,分明是嫁禍於人,若任其得逞,當爲天下第一冤案!”
愚生大聲道:“爾等可知,如此作爲,實爲構陷!”
七兄弟都愣住了,不敢回答。
愚生氣樂了:“你們還不知道孫五是誰?都沒見過?”
鍾離英嘆道:“原本也不是如此的。”
羅凌甫起身,在屋中來來回回不停踱步,冷冷道:“他哪裡是嫁禍?吳升沒死的消息、去往骷髏山的確切行蹤,便是他親自去查證後報上學宮的,孫五是不是吳升,他自己知道得清清楚楚,比我們所有人都清楚!他是爲了拖延時日,不讓孫五過早插手申鬥克一案,是爲了阻孫五立功!他這是對我重用孫五不滿!不信等他回來你們問,他肯定不承認,他必然要說,他只是懷疑,只是想查實這個疑點,因爲我曾經說過,有疑即當查問,他這是按我的要求行事!”
“薛行走,郢都行走薛仲!上次慶行走攜我等至姑蘇圍捕申鬥克,因照顧孫五舊傷,由其留鎮揚州。適逢薛行走請揚州協查巫修一案,孫五不太懂.規矩,未經稟告慶行走,就發動揚州廷寺之力其後還有一次,慶行走入臨淄,也是薛仲來到揚州,鼓動孫五相助,由是破了紅衣妖修之案。若以我的看法,非慶行走之錯,也非孫五之錯,乃薛仲之錯!是薛仲不懂規矩,不和慶行走溝通,直接向孫五施壓,他的積案破得倒是快,惡果卻要我揚州學舍品嚐.”
愚生和蕭劍師很少見羅凌甫發那麼大的火,都不敢再說半句話,只是慢慢等着這位奉行息怒。
“.”沒想到是這個問題,這讓鍾離英倍感壓力。
“沒關係,有什麼說什麼,你說的話,我們不會透露出去。”愚生給他一個承諾。
愚生聽得連連搖頭:“城門懸掛改了的佈告,如此嫁禍,也實在是太過拙劣了,明眼人一問便知真假。”
“原本孫五有傷在身,慶行走也多爲關懷照拂,讓他在碧溪潭安心療傷。遇到捉捕岑無垢大案時,也對他極爲倚重,兩人都是煉神境,相互配合起來,岑無垢根本沒有機會逃跑。其後,慶行走也未瞞孫五之功,孫五很是感激。只是到了後來,也不知怎的,就漸漸生了齟齬,要說緣由,英也有些許猜測,其實慶行走也未必有多大惡意.”
蕭劍師已經打完了仲神眼的板子,回來稟告:“那廝就是個貪功的,看樣子並非得了慶書授意,應該是被糊弄了,拿着被改了的懸賞佈告,以爲是條財路,就眼巴巴趕上門來吃板子。”
槐花劍眉頭緊鎖,愁容滿面:“孫大哥我是知根知底的,胸中大有丘壑,又在蠻荒捨生忘死,歷過風雨,不僅修爲高深,且見多識廣,處事果決,說起來,我踏入學宮這條路,就是孫大哥的引導。當年宋行走就對他大爲賞識,若是宋行走還在,絕不會是這樣。以我之見,就是孫大哥修爲比慶行走高一些,破案比慶行走快一些,這其實也很正常.當然,慶行走也不是壞人,就是胸襟還需更寬廣一些。”
陳布進來後道:“我不太清楚,鍾離怎麼說?我還是很佩服鍾離的,他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接着換成石九,他冷笑道:“這事簡單,一山不容二虎,就這麼個道理。揚州學舍若還是如此,非出大亂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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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