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公主聲音喃呢,張百仁沒有多說,只是靜靜的看着侍衛收取行囊,一行人再次出發,向高麗而去。
姜雲芠一雙眼睛看着張百仁,眼中滿是畏懼。
張百仁煉化了一尊先天神祗作爲化身,成爲天地間屈指可數、潛力無窮的高手之一,已經到了人可敵國的境界,這消息暴風般傳遍天下,無數強者譁然。
有張百仁壓陣,姜雲芠自然不敢再搞什麼小動作。
金頂觀
一衆老祖聽聞張百仁煉化先天神祗,成就了無上化身之後,頓時呆呆的站在那裡,五味陳雜許久無語。
若當初自己等人出手救助張百仁,是不是意味着如今金頂觀的崛起之機又到了?
張斐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盞許久無語。據說後來張斐一個人躲入山洞中不知做了什麼,再出現已經是恢復了之前的淡然。
馬車轆轤,張百仁就這般躺在稻草上,一雙眼睛看向天空,周身裹着胡裘,默然不語。
姜雲芠湊過來道:“都督蓋世英豪,我高麗王禮賢下士,不知都督可否屈尊降貴來我高麗?我高麗願尊都督爲第一護國法師!”
“哦?”張百仁詫異的看了姜雲芠一眼。
姜雲芠道:“都督,大隋雖好,但高手太多,都督反而不受重視。都督如此人物,寧爲雞頭不爲鳳尾,何必爲大隋效力。”
瞧着姜雲芠,張百仁搖了搖頭:“你不懂,我非是爲了大隋效力,而是爲了天下百姓出力。到了我這種境界,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反倒沒那麼重要。”
姜雲芠默然不語,過了一會才道:“都督真國士也!”
張百仁搖頭不語,心神開始參演神胎中的傳承。征討東海水府大戰近在眼前,自己絕對不能放鬆。
東海龍王在海水中的力量確實是無敵的,有整個大海爲之加持,就算魚俱羅在海水中與東海龍王打鬥,也要落於下風。
馬車轆轤,不過短短五日,便已經即將降臨高麗國土。
“前方便是鴨綠江了!”姜雲芠輕輕一嘆。
“我似乎聽到風中三十萬將士的哀嚎!”張百仁閉上眼睛,似乎能聽到空中不甘的吼叫。
“一將功成萬骨枯,悔教夫婿覓封侯!”張百仁默然,想到無故慘死的三十萬將士,心中沉重無比。
“過了鴨綠江,華容公主便交給爾等了!本都督決戰之日即將到來,公主若有閃失,你拿命來補償!”張百仁看了姜雲芠一眼,轉身向着公主的馬車走去。
站在華容公主的馬車前,張百仁默然的靜立了一會,然後道:“公主,下官即將回轉,不知是否有什麼話要遞給陛下。”
馬車沉默,就在張百仁即將轉身離去之時,華容公主的手掌自馬車中伸出來,落在張百仁身前。
手掌細膩,上面一隻棕色盒子:“日後自然有人會問你取這隻盒子!”
張百仁沒有多說,伸手拿過盒子,轉身離去。
馬車簾子緩緩掀開一道縫隙,瞧着張百仁消失在北風中,華容公主輕輕一嘆:“生爲皇家女,終身大事豈有自己做主。”
太原李家
李淵與李秀寧坐在一處涼亭中,涼亭中的茶水咕咕作響,霧氣在寒風中升騰。
氣氛沉悶
李淵看着李秀寧,眼中滿是無奈之色:“繡寧,張百仁不適合你!”
李秀寧低頭默然不語。
“你知道爲李家爲了今日大局付出多少嗎?多少人兢兢業業委曲求全,纔有今日的局勢嗎?”李淵一雙眼睛看向李秀寧,沒有憤怒、沒有咆哮,有的只是無盡唏噓蒼涼。
“我李家遊走於鋼絲線上,不斷在天子、天宮兩面周旋,裝孫子!你知道爲了今日,我李家歷代祖宗的付出嗎?什麼叫含冤忍辱,你嫁給柴紹算什麼?你祖父爲了我李家的崛起,不惜親自……”李淵說到這裡,卻是說不下去,只能蒼涼道:“你應該知道,爲李家歷代的不斷付出。你大哥身爲嫡長子,如今也深陷東海龍宮生死未卜,爲父也是在陛下面前幾次被朝臣污衊,險死還生,稍有一個不注意,我李家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你知道這一切都意味着什麼嗎?”
李秀寧嘴脣動了動,許久無語。
“如今萬事俱備,只差柴家無數錢糧的支持,我李家大業只差你這一步,若叫我等功功虧一簣,我等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大業之路,一旦踏上便沒有回頭路。若有猶豫,日後此事暴漏出來,李家唯有滿門抄斬的下場!如此慘劇你忍心嗎?你忍心爲父、你母親、你哥哥上了斷頭臺嗎?你知道李家的利益和多少門閥世家捆在一起?事到臨頭退無可退,即便我李家心生退意,背後的門閥世家也決不答應!到時候不等陛下動手,背後的盟友便叫我李家死無葬身之地!”李淵看着李秀寧,彷彿一個尋常父親在與女兒抱怨生活中的瑣事。
囉裡吧嗦的言語聽在李秀寧耳中,卻是猶若一柄柄利刃,不斷將其防禦扎的千瘡百孔。
“你自己考慮吧!”許久後,李淵才輕輕一嘆:“華容公主貴爲天家女,爲了大隋國運的延續,不得不遠嫁高麗。爲父如今好不容易利用陛下牽制住了張百仁,使得張百仁生出大勢已去的念頭,我李家前程、身家性命具都在你一念之間。”
一滴滴珍珠淚,猶若雨水不斷滑落,沾染了李秀寧晶瑩的面孔,打溼了胸前的衣襟。
“我要見張百仁一面,最後一面!”
李秀寧嘴脣咬出殷紅血液,過了一會才倔強的道。
李淵沉默,過了一會才沉重道:“好!三日後張百仁與楊琦決戰於泰山之巔。”
李秀寧轉身離去,唯有一滴滴淚珠劃過空氣,落入地下的青石上。
“爹,是不是太殘忍了!”李元吉走出來:“柴家雖然也是高門大戶,但卻及不上我李家,咱們強行搶奪又能如何?”
“規則啊!門閥世家有門閥世家的規則,若能強搶,豈不亂套了,到時候門閥世家人人自危,場面不可控制”李淵撫摸着李元吉的肩膀:“你記住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李元吉默然不語,只是看着湖水發呆。
偏殿
李世民聽了下屬回報,無奈一嘆:“小妹終究難逃宿命!柴家公子溫文優雅,乃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面貌英俊富有才華,乃是良配也!最關鍵的是喜歡小妹喜歡到骨子裡,小妹嫁過去也是幸福美滿。”
一邊春歸君默然,心中卻嗤之以鼻:“柴家雖好,但能及得上戰力蓋世的張百仁?若能得張百仁,憑藉張百仁的手段壓服門閥世家,掃平柴家也不過轉念之間罷了。到底是肉眼凡胎,不識得真龍。”
李世民將春歸君表情收入眼底,心有猜測,卻是苦笑一聲:“張百仁雖好,但如今已經得了先天神祗,此人日後若長生不死,只怕我李家大權旁落,所有一切都爲張百仁做了嫁衣。”
“王朝更迭自古如此,後輩子孫不如人,自然會被別人所取代!”春歸君搖搖頭:“與其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張百仁。亦如北周被楊堅取代,楊堅被你李家取代,說來說去都是一脈血統。”
李世民聞言默然不語,話是這麼說,但李秀寧與張百仁結婚,就是外戚。不得李家正統,李家人豈能將大好江山拱手相讓?
“你如今吞噬鳳血,有幾千年壽命,怕什麼張百仁啊!幾千年過去,時代變遷,說不定又出了什麼新花樣!”春歸君不以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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