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逼死

“我不跪,你沒資格讓我跪。你雖然是正妃,但我也是有品級的側妃。你想讓我跪,沒門!”

顏飛飛不甘示弱地盯着容秀。

容秀笑了起來,笑得不懷好意,“顏側妃的膝蓋挺硬的啊。來人,教教顏側妃什麼是規矩。本王妃今兒要看看,到底是本王妃的鞭子硬,還是她的膝蓋硬。”

“奴婢遵命!”

站在容秀身後的婢女,走出兩個。一人抓着顏飛飛一隻胳膊,強硬地逼迫着顏飛飛跪下。

顏飛飛大驚失色,大吼道:“放肆!還不趕緊放手。知道我是誰嗎?誰敢動我,我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容秀的婢女不爲所動,她們只嚴格執行容秀的命令。

顏飛飛婢女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家主子被人欺負。幾個婢女婆子一起衝上去,結果被容秀的婢女一腳一個,全部踢翻在地上。摔了個七暈八素。

至於顏飛飛也沒能倖免,婢女甲一腳踢在她的膝蓋上,再堅強的膝蓋,遭受了如此重擊,最後結果就是被迫跪在地上,跪在容秀的跟前。

顏飛飛氣的臉色漲紅,眼睛裡噴火。轉眼又朝魯郡王看去,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王爺!王妃欺負妾身。”

魯郡王輕咳一聲,將頭撇向一邊,只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顏飛飛的眼淚瞬間就落下了,就差嚎啕大哭。

在容秀新婚的日子裡哭泣,果然夠晦氣。顏飛飛也是下定了決心,要將這場婚事鬧到所有人都不開心的地步。最好能氣死容秀。

在場圍觀的人,都在心裡面默默感嘆。

感嘆容秀主僕,果然是從邊關回來的,這戰鬥力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至於顏飛飛,她和容秀都是國公府的嫡長女,以孃家地位身份來論,她們兩人不分上下。可是如今一紙婚約,一個側妃,一個正妃,生生將兩人分了個高低上下。

更要命的是,顏飛飛對容秀所知甚少,她以看待京城閨秀的眼光去看待容秀,註定要吃虧倒黴。

容秀雖然是國公府的嫡長女,但是自幼生長在邊關,習慣了邊關的行事作風,一言不合就要拔刀子殺人。這種作風和京城閨秀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反之容秀對顏飛飛知之甚深。

關於顏飛飛的傳聞,關於顏飛飛的性格,關於顏飛飛的行事作風,只要派人到市面上打聽一番,就能瞭解個八九不離十。

實在是因爲這十來年,顏飛飛過得太高調了。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幾乎都曝光在了京城閨秀的眼中。

京城閨秀又不是個個同顏飛飛要好,自然有見不慣顏飛飛的人,樂意對容秀透露關於顏飛飛的一切,包括好的壞的。

京城明珠對上邊關女將,這場戰鬥似乎一開始,就註定了顏飛飛會是失敗的那個人。

除非顏飛飛能夠得到魯郡王的寵愛和信任,纔有可能反敗爲勝,狠狠壓容秀一頭。

顏飛飛跪在地上,覺得無比屈辱,又覺憤怒。她咬着牙,沒逞口舌之利,而是狠狠地盯着容秀。

婢女甲和婢女乙一直壓着顏飛飛,不讓顏飛飛站起來。

容秀瞧着顏飛飛這副狼狽的模樣,展顏一笑。從永和帝給她指婚那天開始,她就一直沒有笑過。一直到現在,她總算笑了出來。有顏飛飛這麼一個膽敢反抗她的人存在,想來王府的生活也不會太枯燥。

容秀行事從來不按照京城的規矩。她從丫鬟手裡接過皮鞭,將皮鞭捲起來,直接挑起顏飛飛的下巴,“難怪王爺爲了娶你,這麼漂亮的臉蛋,連我看了都要心動。還有你,給王爺做妾你都願意,你對王爺果然是一往情深,愛得至死不渝。你和王爺之間的感情,真讓人感動。”

這畫風不對啊!容秀怎麼可能讚美顏飛飛和魯郡王。容秀是在說反話吧。

這是在場圍觀羣衆的共同心聲。

顏飛飛還在掙扎,可是容秀的丫鬟,個個身懷武藝,她的反抗不過是徒勞無功。

她咬着牙說道:“容秀,我是晉國公府的嫡女。你如此羞辱我,就別怪我們顏家對容家不客氣。”

容秀大笑起來,“看來顏側妃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啊。你的確是晉國公府的嫡女,可那已經是半個月以前的事情。如今你的身份是魯郡王府的側妃,是王爺的妾。

至於晉國公府,那只是你的孃家。沒本王妃的允許,你連王府的大門都走不出去。”

“閉嘴,閉嘴。你如此羞辱我,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顏飛飛怒極大喊。

容秀嘲諷一笑,又朝魯郡王看去。似乎是在嘲笑魯郡王,竟然會看上顏飛飛這種草包美人。

魯郡王摸摸自己的鼻子。他不好意思說,顏飛飛不是笨,顏飛飛只是被顏家人保護得太好了,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殘酷。她以爲王府和國公府一樣,都是她可以肆意妄爲的地方。

唯有殘酷的現實可以叫醒裝睡的人。

容秀靠在椅背上,對顏飛飛說道:“這麼多人觀禮,本王妃也不能對你太過分。來人,給顏側妃奉茶。早點敬茶,早點了結。至於將來要如何鬥,哼,顏側妃儘管放馬過來。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本王妃是來者不拒。”

好霸氣的話。這纔是妥妥的正室範。反觀顏飛飛,很多時候反倒不如容秀大方。和容秀一比,她果然就該給魯郡王做妾。

不得不說,永和帝的眼光還是挺精準的。

丫鬟端上茶杯,往顏飛飛跟前遞送。

顏飛飛咬着牙,心中憤恨無比。她端起茶杯,伸手朝容秀送去。

當所有人都以爲顏飛飛變老實的時候,事實證明,大家想多了。

只見顏飛飛手一擡,滾燙的茶水就朝容秀身上潑去。

容秀身邊的丫鬟似乎早有準備,就在茶水快要潑到容秀身上的時候,一把摺扇擋在了容秀前面,擋住了絕大部分的茶水。

茶水被擋,滴落在地上。

顏飛飛大怒,趁機就要跳起來。

容秀冷笑一聲,掄起手中的馬鞭,就朝顏飛飛的臉頰上抽去。

顏飛飛大驚失色,害怕地大叫一聲,又閉上眼睛,捂住頭。

這個時候,還是顏飛飛的丫鬟夠忠心。

“不準欺負我家側妃。”丫鬟小翠不顧一切的撲在了顏飛飛的身上,生生地承受了容秀的一鞭子。

容秀冷笑一聲,“好一個主僕情深。膽敢對本王妃不敬,本王妃今日就成全你們主僕二人。”

容秀再次掄起鞭子,朝顏飛飛的身上抽去。

一直沉默的魯郡王,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不能再沉默下去。他站出來,厲聲呵斥容秀,“住手!”

他用這一聲呵斥,刷足了存在感,也向世人證明王府是他說了算,而不是兩個女人說了算。

這會魯郡王其實有些後悔,他應該早點站出來制止這場鬧劇。這件事情要是傳到父皇母妃的耳朵裡,他肯定免不了遭受一痛痛罵。到時候父皇又該罵他連王府後院都管不好。

魯郡王寒着一張臉,對容秀說道:“收起你的鞭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今日是什麼日子。難道你想在自己的大喜日子裡見血嗎?”

容秀先是翻了個白眼,暗自嘲笑魯郡王是個窩囊廢。不過面上她還是會給足魯郡王面子。

容秀微微躬身,說道:“王爺說的是,是我莽撞了。”

“王爺,你要替我做主啊!”顏飛飛爬到魯郡王的跟前,緊緊的抱住魯郡王的腿。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

“王爺,王妃要毀了我的容貌,還想殺了我。她就是毒婦。王爺,你一定不能放過她,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顏飛飛一聲聲的哭訴,真是聞着傷心,見者落淚。

魯郡王微蹙眉頭,“你起來。”

他心裡面對顏飛飛很不滿。這一場鬧劇,全都是顏飛飛引起的。顏飛飛要是老實一點,乖乖地給容秀磕頭敬茶,那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他的婚宴也不會變成一場鬧劇。

顏飛飛擡頭望着魯郡王,她看到了魯郡王眼中的不耐煩和厭惡。

顏飛飛將眼淚一擦,站了起來,依舊是一副怯生生的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

魯郡王冷哼一聲,“飛飛,你先退下。這裡沒你的事了。”

容秀翹着二郎腿,冷漠地看了眼魯郡王,又掃了眼地面上破碎的茶杯。

容秀此舉,分明是在提醒魯郡王,事情還沒完。顏飛飛一天沒按規矩敬茶,這件事情就一天沒完。反正她很閒,她不介意和顏飛飛鬥。鬥個雞飛狗跳,該苦惱的也是魯郡王。

魯郡王輕咳一聲,給容秀做了一個手勢,表示敬茶的事情明天再說。今日人太多,不宜繼續下去。

容秀似笑非笑地看着魯郡王,又掃了眼顏飛飛。果然是郎情妾意啊,都這會了還不忘維護顏飛飛這個賤人。

顏飛飛則昂着頭,一臉高傲。

她是晉國公府的嫡長女,她有資本高傲。可是顏飛飛從來沒有意識到,她的身份已經變了,她不再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她如今是王府的側妃,國公府的姑奶奶。

身份的轉變,意味着地位和稱呼的改變。

面對這個改變,就算最清醒的人偶爾也會犯迷糊。更何況顏飛飛這種大大咧咧的人。只怕要等半年一年之後,顏飛飛纔會意識到身份的轉變,對她究竟意味着什麼。

顏飛飛帶着丫鬟婆子們離開了洞房。

敬茶也到此告一段落。

知道沒好戲看了,女眷們紛紛告退,到外面吃酒席去。

魯郡王也藉機告退。

宋安然混在人羣裡,也準備離開。

卻不料,容秀出聲叫住她,“宋姑娘,請留步。我有兩句話想和你說。”

宋安然回頭,指了指自己,一臉疑惑。

容秀點點頭。

宋安然笑了笑,等不相干的人都走了,她才問道:“容姑娘……抱歉,現在應該改口稱呼王妃。不知王妃叫我有什麼吩咐。”

容秀站起來,揮揮手,讓下人們都到新房外面守着,不準任何人靠近。

然後容秀走到宋安然身邊,圍着宋安然打量了一圈,“宋姑娘長高了。”

“多謝王妃提醒,我的丫鬟也說我長高了。”

容秀輕聲一笑,“宋姑娘似乎對我有些防備。”

“不能不防備。”宋安然實話實說。

容秀湊到宋安然耳邊,“你怕我什麼?怕我在夢裡面叫出宋大人的名字,還是怕我告訴魯郡王,本王妃傾慕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宋大人。”

宋安然微蹙眉頭,“你這麼做,對宋家的確會造成一定的麻煩。但是對你同樣沒有好處。你如今是王妃,要和魯郡王過一輩子的。就算不喜歡,好歹面子功夫也要做足。”

容秀笑了起來,“誰告訴你本王妃要和他過一輩子。”

宋安然盯着容秀,這個女人就是瘋子。

“王妃不和王爺過一輩子,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和離,一個是王爺英年早逝。王妃和王爺的婚事,是陛下親自下旨賜婚,和離不可能。至於王爺英年早逝,我看王爺身體健康,定會長命百歲。”

容秀哈哈笑了起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你說的沒錯,這兩條路貌似都走不通。不過還有一條路,你忘了說。”

宋安然蹙眉,沒吭聲。

容秀笑着,壓低聲音對宋安然說道:“還有一條路就是通姦,俗稱偷人。”

宋安然面色陰沉如水。

容秀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別一副受了驚嚇和侮辱的樣子。宋姑娘,你和外面那些俗人不一樣。那些俗人只能接受她們願意相信的事情。而你,別說偷人,就算是養殺人造反,你也會面不改色。”

宋安然冷着臉說道:“王妃對我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說這類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容秀冷哼一聲,“如果這也算過分的,那你們宋家對我做的一切,又算什麼?我誠心誠意的想要嫁給宋大人,連嫁妝都準備好了,而且我也努力的去了解宋家,想要討好宋家每個人。

結果你們宋家又是怎麼對待我的?你對我客氣,實則冷漠。宋大人對我棄如敝履,視我如洪水猛獸,好似娶了我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最後我不得不委屈自己嫁給魯郡王,和無數個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宋安然,你說改天京城市面上要是傳出我和宋大人有一腿的流言蜚語,會出現什麼後果?”

“你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這麼做。”宋安然沒有怒斥,沒有激動,她很平靜的陳述事實。

容秀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我最喜歡你的臨危不懼,遇事冷靜理智。和你說話,過程會變得無比的輕鬆愜意。”

頓了頓,容秀又說道:“你說的對,剛纔我說的辦法的確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那一招。不過,你們宋家欠我的,我遲早要連本帶息的收回來。”

宋安然嗤笑一聲,“你說錯了,宋家不欠你。欠你的是老天爺,是命運。如果你真要找一個替罪羊發泄你的怒火,首當其衝應該是你的父親母親。

是他們讓你在最好的年紀錯過了最美的戀情,是他們讓你錯過了你的幸福。至於我的父親,他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他沒有責任承擔你的終身幸福。”

容秀輕蔑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宋姑娘,你說得很有道理。可就算你巧舌如簧,也不能改變我心中的恨意。

自始至終,我最恨的人就是宋大人。我倒是要看看,將來宋大人究竟會娶誰爲妻。他的妻子究竟比我好在什麼地方。

如果他的妻子真的各方面都比我好,那我心服口服,不再惹事。如果樣樣都比不上我,那就別怪我睚眥必報,將你們宋家攪個天翻地覆。”

宋安然面露嘲諷之意,“容秀,你以爲你是誰?你真以爲你做了王妃就可以爲所欲爲,宋家能任由你戲弄?你未免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你想針對宋家,別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儘管放馬過來,本姑娘就在宋家恭候着你。到時候,本姑娘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咎由自取,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容秀,我現在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宋家不是你想惹,想惹就能惹的地方。動手之前先想清楚,能不能承受起後果。

你可以不在乎王府的一切,但是你一定會在乎容家的一切。別逼我對容家,對容玉動手。”

容秀的臉色微變,眼睛微微眯起來,眼中閃爍着危險地光芒。“你威脅我?”

她似乎很意外,宋安然竟然膽敢威脅她。

宋安然輕聲一笑,“你可以認爲我是在威脅你,也可以認爲我是在善意地提醒你。總之,你最好別招惹我。就連錦衣衛指揮使江忠,我都不怕。我還會怕你一個出不了二門的內宅婦人。”

“你的膽子很大。”容秀笑了起來。

宋安然挑眉一笑,“彼此!彼此!”

容秀湊到宋安然耳邊,悄聲說道:“放狠話誰都會,可是論到真本事,有幾個人敢真正動手?宋安然,我拭目以待,希望你別讓本王妃失望。”

宋安然嘲諷一笑,“你錯了。我沒有責任滿足你的任何期望。告辭!”

宋安然轉身離開,容秀沒有阻攔。

容秀玩味一笑,王府內有個顏飛飛,王府外有個宋安然。如此一來,她在王府的生活肯定不會寂寞。

宋安然有些氣悶,容秀簡直就是神經病。幸好當初宋子期沒有答應娶容秀。真要娶了容秀,那簡直就是宋家的災難。

酒宴已經開始了,宋家姐妹和侯府的姑娘們坐在一起。

蔣菲兒悄悄問宋安然,“容秀叫你做什麼?”

宋安然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敘舊。”

蔣菲兒嘴巴一撇,“我不信。”

不信拉倒。宋安然哼了一聲,她沒義務去取信別人。而且蔣菲兒的信任對宋安然來說,一文不值。

宋安然心不在焉地吃着酒席。

宋安芸偷偷示意宋安然,讓宋安然朝沈家女眷那一桌看去。

宋安然順着宋安芸的目光看過去,沈家女眷們個個挺直了背脊,幾乎同時舉起筷子夾菜,然後放在嘴巴里咀嚼。每個人都咀嚼了八下,不多不少,時間一致,然後吞下。接着重複之前的動作。

沈家姑娘們整齊劃一的吃飯動作,將同桌的小姑娘們嚇壞了。

尼瑪,這哪裡是在吃飯啊,這分明是一羣神經病啊。不就是吃個飯,至於這麼變態到整齊劃一地地步嗎?

沈夫人真以爲自家姑娘規矩好,性子好。殊不知在衆人的心目中,沈家姑娘都是一羣自帶恐怖光環的怪物。就算是姐妹,也不至於吃個飯還要同步吧。

沈家女眷的動作,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坐在前面幾桌的沈夫人,見狀輕咳一聲。面上難得的帶了三分笑意。很顯然,沈夫人以爲在場的姑娘們都被沈家姑娘的言行給震懾住了,這會正在自慚形穢,勢要以沈家姑娘爲榜樣。

宋安然見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濃濃的嘲諷意味,都不帶掩飾的。

沈玉江那樣一個驚才絕豔的才子,竟然有這麼一羣奇葩的姐妹,還有那樣一個奇葩的娘,真是讓人替他委屈。

沈夫人聽見了宋安然的笑聲,目光如刀劍一樣的朝宋安然刺過來。

沈夫人板着臉,放下筷子,死死地盯着宋安然。若非礙於場合不對,會破壞婚宴的氣氛,沈夫人真想大聲怒斥宋安然不懂規矩,簡直就是毫無教養的典範。

宋安然昂着頭,挑釁地迎接沈夫人的目光。

一個變態老孃們,有什麼可怕的。

沈夫人大怒。宋安然不知悔改就算了,竟然還敢挑釁。沈夫人一動怒,臉色都漲紅了。

沈夫人招手叫來一個丫鬟,對丫鬟吩咐了幾句話。只後丫鬟就朝宋安然走來,“宋姑娘,沈夫人請你過去。她有話對你說。”

同桌的姐妹們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宋安然放下筷子,拿起手絹、擦擦嘴角,對丫鬟說道:“你去告訴沈夫人,就說本姑娘很忙,沒空聽她的廢話。另外,記得提醒沈夫人一聲,本姑娘是個爆碳脾氣。

本姑娘一生氣,就喜歡搞出點事情來。要是沈夫人不介意當着衆人的面丟臉的話,那本姑娘就奉陪到底。”

好大的口氣,好囂張的態度。

丫鬟被震住了。

宋安然瞪了眼丫鬟,“還不快去。難道要沈夫人一直等着你嗎?”

丫鬟回過神來,趕緊跑了。丫鬟心頭哭泣,她這是倒了什麼黴,竟然會遇到如此恐怖的事情。

侯府的姑娘們都睜大了眼睛看着宋安然,眼中充滿了疑問。

蔣蓮兒好奇地問道:“安然妹妹和沈夫人打過交道?我聽人說沈夫人有些,嗯,有些極端。安然妹妹不會是在沈夫人面前受了委屈,所以纔會有這麼大的怨氣吧。”

宋安然端起茶杯,掩飾住嘴角的譏諷之意。她笑問蔣蓮兒,“蓮兒姐姐,要是我的確在沈夫人那裡受過委屈,蓮兒姐姐要替我出頭嗎?”

蔣蓮兒趕忙擺手,一副好怕怕的樣子,“我可不敢招惹沈夫人。”

“沈夫人也沒什麼可怕的,同樣是人。”宋安芸初生牛犢不怕虎,語氣也挺大的。

宋安然笑了起來,“三妹妹說的沒錯,沈夫人當然是人,我們不用怕她。”

丫鬟已經將宋安然的話轉告給沈夫人。

沈夫人聞言,那臉色啊,簡直漆黑如鍋底。

沈夫人心裡頭那個恨啊,差一點就要拍桌子,丟筷子,起身教訓宋安然。

宋安然衝沈夫人得意一笑。她就是算準了沈夫人爲了面子,不敢在王府鬧事,所以纔會明目張膽地挑釁沈夫人。

沈夫人當初對宋安然說的那些話,宋安然還記憶猶新。活了兩輩子,被人像罵龜孫子一樣的罵,那絕對是一場新鮮的體驗。這種體驗一點都不美好,宋安然自然也不會客氣。

平日見不到人就算了。這回總算碰面了,宋安然要是放過了沈夫人,那她就不是睚眥必報,小心眼的宋安然。

這頓酒宴是沒辦法再吃了。沈夫人被宋安然氣的,生了一肚子悶氣。

沈夫人放下筷子,就一直盯着宋安然。

沈夫人這裡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不少人。畢竟沈夫人也算是名門貴婦的典範,大家對她關注多一點在所難免。

接下來的事情就顯得順理成章,大家都都知道沈夫人對宋安然不滿。

貴婦太太們不去想,是不是沈夫人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她們有志一同的認爲,肯定是宋安然做錯了事情,纔會讓沈夫人這麼生氣。

至於大姑娘小媳婦,則對宋安然報以同情。招惹上沈夫人這麼一個極品,那真是悲劇。

宋安然神情坦然,照樣吃吃喝喝,時不時的衝沈夫人挑釁地笑一笑。

哎呀,宋安然是打算和沈夫人撕逼嗎?剛看完容秀同顏飛飛之間的撕逼,如今又有一場大戲可看,今天的婚宴真是值了。

沈夫人雖然奇葩,可也是聰明人。她那麼愛面子的人,怎麼可能讓別人看她的笑話。別人不知道宋安然的戰鬥力,她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只會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絕對不會用嘴巴去和宋安然爭吵。就算吵贏了,也很丟臉。

宋安然對沈夫人的心思把握得極爲準確。她知道沈夫人不敢當衆同她開戰,所以她可以儘可能地挑釁沈夫人,將沈夫人氣的半死。

宋安樂拉拉宋安然的衣袖,悄聲說道:“沈夫人好可怕,二妹妹千萬別去招惹她。”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放心。沈夫人能管住沈家一畝三分地,卻沒資格管到我們宋家姑娘的頭上來。她名聲雖響亮,但是對上她這種人也不必心虛。”

宋安樂擔心地說道:“可她要是在諸位太太面前詆譭二妹妹的名譽,那豈不是壞了二妹妹的姻緣。到時候二妹妹的婚事就難了。”

宋安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蔑一笑,“以我們宋家的家世和財力,以本姑娘的才貌和能力,想娶本姑娘的人無論如何都會上門求娶。不想娶的人,自然會被沈夫人影響。那種人於我而言,不過是一羣渣渣。”

“可是二妹妹的名聲要是壞了,畢竟不太好。以後出門交際應酬,別人都會對你另眼相看。”

宋安然輕聲一笑,握住宋安樂的手,“多謝大姐姐關心。大姐姐,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另眼相看都是一場笑話。”

宋安樂心頭一震。她以前就很羨慕宋安然的自信和氣度,她曾無數次的想過,宋安然爲什麼會那麼自信?難道真的只是靠家世和嫡出的身份嗎?

宋安樂又朝侯府的姑娘看去,蔣菲兒同樣有家世,同樣是嫡出,可是蔣菲兒就沒有宋安然這份自信和氣度。尤其是宋安然那種不懼怕任何流言蜚語,不懼怕任何權威,甚至膽敢挑戰權威的勇氣。

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別的姑娘身上,宋安樂要說她不自量力,無自知之明。

發生在宋安然身上,宋安樂卻覺着理所當然。因爲在她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固定的印象,那就是宋安然無所不能。這世上就沒有宋安然做不成的事情。

宋安樂曾產生過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就算讓宋安然去造反,宋安然也一定可以成功。她就是毫無原則地對宋安然充滿了信心。

宋安樂鬆了一口氣,“既然二妹妹不怕,那我也不做讓人這嫌棄的事情。不過二妹妹千萬別和沈夫人起衝突,這麼多人看着多不好。”

宋安然笑了起來,“大姐姐放心吧。就算我想和沈夫人起衝突,沈夫人也會主動避開我的。她那麼愛面子的人,要是被我當衆落了面子,她肯定會羞憤自盡的。”

宋安然的嘴巴真損!

酒席吃完,大家移步到花園水榭看戲班子唱戲。

宋安然對唱戲的沒多大興趣,和她同樣沒興趣的,還有各家的大姑娘小媳婦。

大家乾脆相約,一起在花園內遊玩,說說八卦是非。

至於衆人心中期盼的,沈夫人和宋安然之間的撕逼大戰,自然沒有發生。酒宴結束的時候,沈夫人就起身離開了,一副不和宋安然一般見識的態度。

宋安然嘲諷一笑,沈夫人根本就是輸不起。

這本來是個輕鬆愜意的下午,如果沒發生你潑了我水,我踩了你的裙角等等意外的話。

最大的意外就是沈家的沈七妹被人推下水。

沈七妹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是沈玉江的嫡親妹妹,沈夫人的幺女。

當時大家都站在湖邊遊玩說話,還有人提議划船。總之,場面亂糟糟的,姑娘丫鬟們都快擠成了一團。

突然之間,就聽見有人大聲驚呼:“有人落水了!”

大家紛紛朝湖面看去,就見一個小姑娘在湖面上撲騰。眼看着就沉如水裡面了,沈家的婆子們沒有猶豫,跳下水就去救人。

沈七妹被救了上來。可因爲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驚動了男賓席。不少男賓也跑來看熱鬧。

於是等沈七妹被救起來的時候,輕薄的衣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雖說沒走光,可是那種丟人的場面,還是被男賓們看了個一清二楚。

沈夫人得知消息趕過來,一見男人在場,頓時大聲呵斥起來。不僅呵斥當差的婆子,還厲聲呵斥沈七妹。

沈七妹剛從水裡上來,正是驚魂未定,需要安慰的時候,結果沈夫人不僅不安慰,還怪沈七妹沒事找事,丟了沈家的臉面。

沈七妹傷心委屈之餘,不顧家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更是讓沈夫人的火氣蹭蹭的往上高漲。

原本在宋安然那裡所遭受的閒氣,一股腦地全部發泄在沈七妹的身上。沈夫人擡起手,就朝沈七妹打去。

“母親,住手!”

沈玉江出現了。

沈玉江顯得很急切,他拿出披風給沈七妹披上,遮擋住點點春光。

沈玉江又小聲安慰沈七妹。沈七妹則依偎在沈玉江的懷裡,哇哇大哭。

沈夫人很生氣,“玉江,你讓開。七娘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

沈玉江卻沒有退讓的意思,“母親既然知道七妹不懂事,又何必對她如此嚴苛。她落水,幸好被救上來,這會她還是驚魂未定。兒子認爲,現在最要緊的事情不是罵她,而是帶她回家。”

“你,你……”

沈夫人可以對自家的閨女張口痛斥,可是她不忍心當衆責罵沈玉江。

沈玉江是她的兒子,是她的驕傲,她怎麼能讓沈玉江在人前沒臉。

可是沈玉江一心護着沈七妹,這又讓沈夫人很不舒服,很生氣。

沈玉江根本不在意沈夫人的心情,他現在只想帶着沈七妹離開這裡。

沈玉江對沈夫人微微躬身,“還請母親體諒,兒子先帶七妹回家。”

“等等,我和你們一起離開。”沈夫人沒辦法繼續留在王府,被人看笑話。所以她也要回沈家。

等回了沈家後,她再好好收拾瀋七妹。

沈玉江看着沈夫人,心頭有些擔憂。他擔憂沈七妹。他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留在家裡,守在沈七妹的身邊。

看來回家後,他有必要和沈夫人進行一次長談。

沈玉江帶着沈七妹離開。他在人羣中看到了宋安然,頓時一愣。片刻後,他衝宋安然微微頷首,沒說一句話,帶着沈七妹離開了。

沈夫人帶着沈家的其他姑娘們也跟着離開了。

沒熱鬧可看,大姑娘小媳婦們也都散了。

宋安然惦記着家裡的事情,過兩天就要舉辦喬遷宴,還有很多事情沒準備好。所以宋安然也決定提早離開王府。

先是和王府的人告辭,然後派人去外院通知宋安平宋安傑。

五姐弟在王府側門集合,一起坐上馬車離開王府。

回到家,結束短暫的休整,開始繼續忙碌。

第二天,宋安然聽到兩個消息,都和頭一天的婚宴有關。

第一個消息,說起來有些普通。容秀不是個善茬,今日一早就逼着顏飛飛給她敬茶。顏飛飛想要趁機大鬧,奈何身邊缺乏足夠分量的觀衆,所以沒鬧起來。

魯郡王差點對顏飛飛動手,顏飛飛痛哭了一場,魯郡王對顏飛飛一臉嫌棄,之後直接帶着容秀進宮請安。

第二個消息,對宋安然來說就有些震撼。昨天在王府落水的沈七妹死了。

消息是白一帶回來的,宋安然聽到沈七妹死了,手指一抖,手中的茶杯都差點落下來。

去年,宋家和沈家議親的時候,她就見過沈七妹,只是從來沒說過話。昨天又見到沈七妹,宋安然對她也沒什麼特別的看法。可是突然聽說一個活生生的人毫無徵兆的死了,宋安然心裡頭還是有些感傷。

宋安然好奇地問道:“沈七妹是怎麼死的?”

白一的回答很乾脆,“是被沈夫人逼死的。”

宋安然大皺眉頭。沈夫人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逼死,這,這太令人驚訝了。

白一說道:“昨日沈七妹落水,衣服緊貼身上,還被男人看見了。沈夫人認爲沈七妹丟了沈家的臉面,昨天回家後,就開始大罵沈七妹。

罵沈七妹不知羞恥,小小年紀就搔首弄姿,勾引男人。還罵沈七妹怎麼不去死,自己丟臉還連累家族跟着丟臉……總之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奴婢都不好意思複述。

然後沈七妹哭了一晚上也沒想通,最後就鑽了牛角尖,天還沒亮的時候懸樑自盡。等下人發現的時候,身體都僵硬了。”

宋安然面色如水,問道:“昨天在王府的時候,沈玉江那麼維護沈七妹,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沈夫人責罵沈七妹,眼睜睜看着沈七妹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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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說道:“沈公子回到沈家後,因爲臨時有事,他又出門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那個時候沈夫人已經罵完了沈七妹,所有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今兒一早,下人發現沈七妹的屍體後,奴婢聽人說沈公子都快瘋了!

沈公子和沈夫人大吵了一架,據說沈公子還和一帆先生鬧翻了。還將沈夫人的臥房給砸了。而且還當着全家人的面指責沈夫人是兇手。

沈公子說虎毒不食子,沈夫人卻逼着自己的女兒去死,暗指沈夫人連畜生都不如。這會沈公子已經離開了沈家,離開之前他說再也不會回沈家。

當時沈公子是站在沈家大門口說的,很多人都聽見了。他說他後悔在這麼噁心的地方生活了十多年,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然後就走了。”

“走了?走去哪裡?一帆先生沒攔着他嗎?”宋安然好奇的問道。

據宋安然所知,沈玉江參加了今年的秋闈,一舉奪魁,成了沈解元。明年二月下場參加會試殿試,極有可能會考中狀元。

沈玉江這個時候離開沈家,豈不是自毀前程。

白一搖頭,“奴婢只知道他出京了。具體去了哪裡,奴婢還沒打聽出來。一帆先生……沒人見到一帆先生,應該是沒有露面。倒是沈夫人,傳聞說沈夫人哭得慘不忍睹。”

宋安然譏諷一笑,像沈夫人那種人,思維早已經固化。沈七妹的死,沈玉江的離開,沈夫人絕對不會認爲是自己的錯誤。她肯定會找替罪羊,比如已經死去的沈七妹,就是最好的背鍋俠。

一切事情的起因都在沈七妹身上,沈七妹不落水,就不會被男人看見,就不會丟沈家臉面,就不會被罵了幾句就想不開去尋死。沈玉江也不會在憤怒之下,憤而離家出走。

總之,沈夫人這種人,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犯下的,而她則是道德楷模。

這種人又可悲又噁心。

宋安然感傷沈七妹走了極端,年紀那麼小就被逼的懸樑自盡。又感嘆沈玉江的決心,沈玉江那樣一個聰明伶俐處事又圓滑的人,在宋安然看來,世家公子裡面,人人都有可能玩離家出走的遊戲,唯獨沈玉江不會這麼做。

可是看似最穩重的沈玉江,偏偏做了最衝動的決定,連前途都不要,這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至於沈夫人,宋安然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幸災樂禍。之後又咬牙切齒。那個變態女人,不知道要逼死多少條人命,纔會真正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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