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作大死

文秀受傷這件事,還得從葉芙結婚的事情上說起。

葉太太在京城這幾年,結識了很多豪門太太。葉太太會做人,懂得怎麼籠絡人心,所以葉太太和這些豪門太太們的關係還不錯。

等到葉芙添妝這一天,這些豪門太太們紛紛來到葉家給葉芙添妝。

這一天,文家也去了葉家。

當時很多人都見到了文秀。文秀長得漂亮,身材高挑,又會說話,看起來性格爽朗大方,豪門太太對文秀的第一印象很好。

其中就有人在打聽文秀的婚事,得知文秀還沒有許配人家,就生出了給文秀保媒拉縴的心思。

這位豪門太太想將文秀介紹給江安伯府方家。就是侯府大太太,宋安然的大舅母,方氏的孃家。

按理以江安伯府的眼光,是看不上文秀的。但是好巧不巧的,文三太太和方家大太太一接觸,才發現兩人竟然是遠方表親。

雖然是一表三千里的表親,可總算是拉上了關係。

因爲這層關係在,方家大太太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否定文秀。方家大太太試着同文三太太來往,期間也考察過文秀。

見文秀性格大方爽朗,沒有文敏的孤高自傲的毛病,而且容貌漂亮,身量高挑,看着是能生養孩子的身體,方家大太太就對文秀上了心。

方家大太太覺着,以文秀的容貌家世和才學品性,配自己的小兒子是可以的。再說,方家大太太的小兒子本來就是一個非絕色不娶的人。

文秀的容貌也算是絕色,正好符合了小兒子的要求。

方家大太太動了心,於是方家就開始同文家議親。

這件事情很快在文家傳聞開來,也傳到了文敏的耳朵裡。

文敏努力了幾年時間,也沒能嫁入功勳世家,最後只能委屈自己嫁給葉川。可是文秀才來京城幾個月,竟然就被勳貴世家的太太看上。

這個消息頓時就刺激到了文敏敏感脆弱的神經。更讓文敏不能忍受的是,當初江安伯府方家連面都不肯見,就直接否定了她。私下裡各種嫌棄她。

可是今日,江安伯府方家竟然看中了文秀。

同樣是文家人,一個被人各種嫌棄,一個即將順利嫁入勳貴世家。文敏的自尊心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文敏嫉妒,發狂,心中的怒火在燃燒。她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現實,更無法眼睜睜的看着文秀嫁入勳貴世家,永遠高她一等。

一想到將來某一天,文秀高高在上,而她卻要在文秀面前做小伏低,祈求文秀的關照,文敏就已經瘋狂到要毀滅全世界。

文敏無法剋制內心的嫉妒,也沒辦法剋制邪惡的**。

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她一定會被嫉妒逼瘋的。

文敏沉默了兩天,終於在今天下午,來到文秀的閨房。

文敏面上笑盈盈的,一副真心恭喜文秀的模樣,說文秀好福氣。

文秀表現得比較矜持,對文敏也帶有天然的防備心。文秀面對文敏的恭喜,只說婚事還沒定下來,現在說什麼都爲時過早。

文敏就笑呵呵的,說文秀虛僞。明明心裡頭高興得很,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矜持的模樣,好像別人會搶了她的婚事一樣。

文敏這麼一說話,文秀倒是鬆了一口氣。

文敏對她客客氣氣的,反倒讓人心生懷疑。文敏對她各種看不慣,這纔是正常的。

文秀沒打算搭理文敏,可是文敏卻不肯放過文秀。

文敏就對文秀說,勳貴子弟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其實私下裡一堆臭毛病。又說江安伯的小兒子是個紈絝子弟,還什麼非絕色不娶,分明就是個登徒子。還說文秀要是嫁到江安伯府,肯定會受苦。

文秀冷冷一笑,先是譏諷了文敏幾句,接着又諷刺文敏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要是江安伯府肯要文敏,文敏這會尾巴肯定都已經翹上天。

堂姐妹二人,本來就不對付。這會因爲婚事,更是直接吵了起來。

就在彼此譏諷嘲笑的時候,文敏出人意料的,突然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剪刀,就朝文秀的臉上刺去。

文秀被嚇了一跳,趕緊用手去擋,手被劃傷。

文敏並沒有罷休,她就是想毀了文秀。毀掉文秀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毀掉文秀的臉。文秀沒了絕色的容貌,她倒是要看看文秀還能不能嫁到江安伯府。

文敏帶着毀滅一切的瘋狂,朝文秀的臉上刺去。

幸虧文秀身邊的丫鬟個個忠心,全都衝上來護住文秀。可是因爲文敏離文秀太近了,最後文敏還是成功的在文秀的額頭劃了一刀。

白一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宋安然,最後說道:“奴婢看了文五姑娘額頭上的傷,看樣子還挺嚴重的。不過有霍大夫在,應該不會留疤。”

喜秋她們幾個紛紛感嘆,都說沒想到文敏這個人竟然這麼瘋狂,這麼偏執。看起來文弱內秀的姑娘,竟然會對自己的堂妹下這麼狠的手。果然人不可貌相。

宋安然問道:“現在文家是什麼情況?”

白一說道:“文敏做的事情,三四個丫鬟親眼見到,她抵賴不了。文三太太要求文老太太嚴懲文敏,要求將文敏趕出去,甚至親自帶着人要去抓文敏。

文大太太則一直護着文敏,不讓文三太太靠近文敏。文大太太一個勁的說這是意外,還說文敏不可能做這樣狠毒的事情,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文三太太不聽,非要拿文敏出氣。兩邊都鬧了起來,鬧得挺厲害的。不過因爲文敏和葉川的婚期就快到了,文老太太的意思是息事寧人,將此事隱瞞下來。

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對文敏文秀都沒有好處。葉家那裡十有**會退婚,就算退不了婚,也會生出許多是非。至於江安伯府那邊,說不定也會放棄文秀。

這件事情具體要怎麼處理,目前文家還沒拿出具體的章程。不過依奴婢看,這件事情拖不了太久,最多明天就會有消息。”

宋安然點點頭,像這種家醜,萬萬不能放任不管。一旦傳聞出去,文家在京城的名聲就徹底沒了。

文家堂姐妹之間,互相動刀子,外人一聽就會想文家是什麼樣的家風纔會教養出這樣的姑娘。

不管文家姑娘是好是壞,大家都會在第一時間否定文家所有的姑娘,認定文家姑娘娶不得。文家姑娘想要嫁到京城的夢想會徹底破碎。

宋安然問道:“你有見到文敏嗎?”

白一點頭,“奴婢躲在房樑上偷偷看了會。奴婢去的時候,文敏姑娘正在哭。哭得還挺委屈。奴婢想不明白,她爲什麼會覺着委屈。”

宋安然嗤笑一聲,“像文敏這樣的人,發生任何事情她都會覺着委屈。任何時候,她都覺着自己纔是受到傷害的那一個,覺着她自己是世上最無辜的人。至於錯誤,那自然都是別人犯下的,她肯定沒有錯。就算她有錯,也都是別人逼她的。”

喜春大聲說道:“文敏姑娘真不要臉。”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文敏如果要臉,就不會惦記別人的丈夫。更不會因爲嫉妒,就劃傷文秀的臉。這個女人,腦子有病,沒救了。”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我倒是希望文敏能夠順利嫁到葉家。如此一來,文敏肯定會非常痛苦。她和葉川之間矛盾重重,肯定得不到夢想的婚姻生活,更得不到夢想的地位。

失落感會一直折磨她的內心,嫉妒會讓她失常,會讓她變得越發瘋狂。而且我相信以葉太太的手段,足以壓制文敏。

葉太太會從身心兩方面打擊文敏,葉太太會讓文敏嚐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她會讓文敏後悔嫁給葉川,會讓文敏後悔自己曾做過的一切。終有一天,文敏會在悔恨中死去。”

“她活該!”喜春興奮地說道,“奴婢現在就想看到文敏倒黴。不過爲了少夫人的的大計,奴婢還是會盼着文敏能夠順利的交給葉川。

然後讓文秀嫁到江安伯府,這樣一來,文敏肯定會嫉妒死文秀。一想到文敏表情扭曲的模樣,奴婢就覺着開心。”

宋安然笑了笑。

白一問道:“少夫人,文家的事情要說出去嗎?”

宋安然曲指,輕輕敲擊桌面,說道:“不用說出去。文敏犯的錯,沒必要連累無辜的文秀。先看看文家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白一點頭,“奴婢這幾天會一直盯着文家。”

文老太太是個理智的人,從一開始她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文老太太出面,用強硬手段彈壓住兩個兒媳婦。

文敏犯了錯,該罰。但是文敏同葉川的婚期近在眼前,所以不能對文敏進行體罰。

爲了平息文三太太的怒火,也是爲了給所有人一個交代,文老太太決定將文敏關進小佛堂。小佛堂就位於文老太太住的上房,沒有文老太太的許可,任何人都別想靠近小佛堂。

在婚期來臨之前,文敏會一直住在小佛堂內,每天抄寫十遍經書,只吃清粥小菜,不準丫鬟伺候,更不準任何人同文敏說話。

文老太太用這種鈍刀子割肉的辦法懲罰文敏,讓文敏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對於這個處罰,文三太太基本滿意。好歹能夠狠狠收拾文敏一次。

至於文大太太,她很心疼自己的閨女。可是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文敏的錯,她也沒臉在文老太太面前替文敏求情,只好默默接受了文老太太對文敏的處置。

處置了文敏,文老太太又要安撫受傷的文秀。

文秀受的傷,主要有兩處。一是手背,一是額頭。兩個地方都是要露出來見人的,一旦留下疤痕,對文秀的婚事肯定會造成影響。

人家一看到文秀額頭和手背上的疤痕,肯定會好奇的問一下怎麼弄的。說實話,肯定不行。說是意外,文秀肯定不甘心。吱吱嗚嗚的找個理由敷衍,肯定會引起男方的懷疑,進而懷疑到文家的家風和文秀的品性。

在霍大夫處理完文秀的傷勢後,文家老太太鄭重問道,“霍大夫,老身的孫女怎麼樣?會留下疤痕嗎?”

霍大夫是個實誠人,向來都是有一說一。

霍大夫對文家老太太說道:“文五姑娘手背上的傷口很深,已經傷到了經脈,會不會影響手指的活動力現在還說不清。至於額頭上的傷,不算嚴重,至少還沒見到骨頭。

這兩處傷勢,老夫都已經仔細處理過,也上了藥。接下來就是每天換藥。等傷勢好了後,老夫會開一劑祛疤的膏藥。只要文五姑娘完全按照醫囑養傷,就不用擔心會留下疤痕。”

文老太太頓時鬆了一口氣。

文老太太連聲說道:“多謝霍大夫。霍大夫真正是我們文家的恩人。”

霍大夫擺擺手,說道:“老太太先別急着道謝。關於文五姑娘受傷的手,到底有沒有影響,現在暫時看不出來。過幾天等傷口結疤,老夫會來複診。到時候會仔細檢查一下。

這幾天,就讓文五姑娘安心養傷,切忌動怒。、至於換藥的事情,老夫的孫兒會代勞,你們不用擔心。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一定要及時派人通知老夫。”

“多謝霍大夫。老身一定會讓秀秀安心養傷。”

文老太太很是感激。

頓了頓,文老太太又問道:“霍大夫,不瞞你說,最近我家秀秀正在說親,婚事都快定下來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這種事情,老身就想知道,秀秀的傷勢大概多久能好?什麼時候秀秀能夠出門見人?”

霍大夫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文老太太,然後捋着鬍鬚說道:“用了老夫親自調配的藥,文五姑娘的傷勢最多七八天就能癒合。不過祛疤就沒這麼快了。想要達到完美的效果,沒有一絲疤痕,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時間。”

“一年?”文老太太一聽這個時間,先是懵了下。

接着文老太太說道:“霍大夫,你看我家秀秀正在說親,實在是沒辦法等一年。霍大夫能不能想點辦法,幫幫我家秀秀?”

霍大夫沉吟片刻說道:“文老太太,祛疤這種事情急不來。就算老夫用上最好的祛疤藥,一個月之內,也只能讓傷疤淡去五成。剩下的五成,只能靠堅持用藥,耐心等待,一年後自然能恢復到沒受傷之前的模樣。”

文老太太聞言,跟着就嘆了一聲。

文老太太說道:“是老身要求過分了。老身也是太着急了點。不過老身想確認一下,一個月之內真的能讓疤痕淡去五成?”

霍大夫點頭說道:“老夫從來不說虛言。老夫說是一個月就一定是一個月。除非你們不遵照醫囑。”

“霍大夫放心,我們肯定會遵照醫囑。”

文老太太急切的表態,接着文老太太又說道:“能淡去五成也好。到時候用脂粉遮蓋一下,應該就能出門見人。”

霍大夫對此不置可否。

文老太太又連聲感謝霍大夫,送上豐厚的診金,親自將霍大夫送出了大門。

文老太太來到臥房看望文秀,文三太太這會也正在臥房裡陪着文秀。

文秀坐在牀頭,看到文老太太,就急忙問道:“祖母,霍大夫說了什麼?”

文老太太柔聲說道:“你安心養傷,遵照醫囑,傷勢很快就會痊癒。等你痊癒後,霍大夫會給你開祛疤藥,保證能夠祛疤。”

文秀眼巴巴地看着文老太太,有些激動,又有點不敢置信,“祖母,我的傷勢真的不會留下疤痕嗎?”

文老太太點頭,“霍大夫說了,只要堅持用藥,遵照醫囑,疤痕就一定可以祛掉。”

文秀笑了起來,整個人都隨之放鬆下來。

文三太太卻沒有這麼樂觀。

文三太太問道:“老太太,霍大夫有沒有說祛疤需要多長時間?秀秀手上的傷勢會有後遺症嗎?”

文秀剛剛鬆懈的身體,瞬間又繃緊了。

文老太太沉默不語。

文秀突然哭了起來,“祖母,我要聽實話。”

文三太太也咬緊了牙關,說道:“老太太要是不肯說的話,兒媳就直接去問霍大夫。我想活大夫還沒走遠吧。”

文老太太嘆了一聲,“你們既然這麼想知道,那老身也不瞞着你們。霍大夫說了,秀秀的傷勢最多七八天就能痊癒,之後就是祛疤。

祛疤需要一年的時間,不過第一個月就能祛掉五成,到時候只需要用脂粉遮蓋一下,相信沒人會看出秀秀額頭上和手上有疤。

至於秀秀的手,霍大夫說了,過幾天他會來複診。到時候才能知道傷勢對秀秀的手到底有沒有影響。霍大夫特意說了,這幾天秀秀需要靜養,切忌動怒。”

頓了頓,文老太太又說道:“你們不相信老身,也該相信霍大夫。無論多嚴重的情況,霍大夫都有辦法解決。就比如顏定臉上的傷,也是霍大夫的功勞。”

文秀一臉傻愣,她沒想到祛疤需要一年時間,更沒想到自己的手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文秀大哭起來,“娘,女兒該怎麼辦?”

文老太太和文三太太齊聲安慰道:“秀秀,千萬別哭。你現在身上有傷,哭不得!哭多了,會影響傷口癒合。”

文秀趕緊止住了哭聲,卻止不住抽泣。

文秀靠在文三太太的懷裡,“娘,女兒不活了。女兒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文敏害得。娘,你一定要替女兒報仇。”

文三太太同樣咬牙切齒。她看着文老太太,“老太太,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光是罰文敏關小佛堂,實在是太便宜了她。

秀秀受的罪,老太太也是親眼看到的。說不定連秀秀的婚事也會受到影響。

文敏是罪魁禍首,卻可以平安無恙的嫁到葉家,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卻讓秀秀來承擔,憑什麼?老太太,兒媳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文敏完好無損的嫁到葉家。”

文老太太板着臉,說道:“不讓文敏嫁到葉家,難道要留她在家裡做一輩子老姑娘嗎?你真的願意看到文敏天天在你眼前晃悠?”

文三太太氣的快要爆炸了。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文敏居心不良,成心傷害秀秀,事發後卻可以置身之外,照舊嫁人。

文三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道:“文敏如此惡毒,她憑什麼嫁人。文家容不下她,那就將她送到庵堂,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文老太太哼了一聲,“送不送文敏去庵堂,老身是無所謂。關鍵是你確定將文敏送到庵堂後,對秀秀的名聲沒影響嗎?

老三媳婦,你很清楚,將文敏送到庵堂,不管是什麼理由,文家所有的姑娘都會受到影響。屆時你想讓秀秀嫁入勳貴世家,那絕對是一場白日夢。”

文三太太怒問:“難道就這麼便宜的房過文敏?”

文老太太嘆了一聲,輕聲細語地說道:“老三媳婦,老身知道你滿腹怨氣。老身希望你看在秀秀的份上,爲了秀秀的婚事考慮,暫且忍下這口氣。以文敏的性子,等她嫁到葉家後,自由人收拾她。到時候你只需要看笑話就成了。”

文三太太不滿,文老太太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就是在和稀泥。而且還是以犧牲文秀的終身幸福爲代價。

文老太太接着說道:“老三媳婦,秀秀,老身的話你們都好好考慮一下。老身知道秀秀受了委屈,老身決定,等秀秀出嫁的時候,老身會額外拿出一萬兩補償秀秀。”

一萬兩就想買三房閉嘴,文三太太暗自冷哼一聲,未免太便宜了點。

不過文三太太並沒有反駁文老太太的話。因爲文三太太已經看明白了,文老太太絕對不會真的收拾文敏一頓。文老太太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文敏嫁出去。文家只有死掉的姑娘,沒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更沒有絞了頭髮做姑子的姑娘。

文老太太安撫了文三太太和文秀後,就起身離開。

等文老太太走後,文秀就問道:“娘,這口氣真的要忍下來嗎?一想到文敏什麼事都沒有,還能風風光光的嫁到葉家,我心裡就鑽心的疼。娘,我好恨啊!”

文三太太目光陰狠的說道:“秀秀,你放心,娘不會讓文敏有好日子過。娘一定會親自替你報仇。”

文秀眼巴巴地看着文三太太,小心翼翼地問道:“娘打算怎麼做?”

文三太太俯身,湊在文秀的耳邊輕聲告訴文秀。

文秀聽完,吃了一驚。仔細想了想,就問道:“娘,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文三太太輕聲一笑,說道:“你放心,葉太太那樣精明厲害的一個人,如果知道了文敏對你做的事情,她肯定會狠狠收拾文敏一頓。”

文秀小聲問道:“娘真的要在文秀大婚的那天,將真相告訴葉太太?”

文三太太說道:“不僅要告訴葉太太,還要告訴葉川。到那時候,文敏已經是葉家人,不用擔心葉家會退婚。”

文秀想了想,最後咬牙說道:“娘,這次一定要狠狠報復文敏。我要讓文敏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放心,娘一定幫你達成願望。”

有了文三太太的承諾,文秀終於能夠安心養傷。

數天之後,霍大夫上門給文秀複診。檢查的結果很不錯,霍大夫對文家人說道,文秀手上的傷勢不會留下後遺症,文秀的手可完全恢復。

這是文家數天來,唯一的好消息。

有了這個好消息,文三太太終於能夠放下心來,出門同方家大太太應酬,兩家繼續議親。

與此同時,蔣菀兒經過兩天的陣痛,終於生下了一個閨女。

顏定高興壞了。女兒剛生下來,他就不顧阻攔衝進了產房,抱起女兒連親了幾下。

蔣菀兒這一胎生的還算順利,就是比預產期晚了三四天。當時顏定和蔣菀兒都擔心不已,生怕孩子在肚子裡待久了會出現問題。

如今孩子生下來,國公府上下都齊齊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忍受這兩口子的鬧騰。

等蔣菀兒睡了一覺,宋安然纔去看望蔣菀兒。

蔣菀兒靠在牀頭,看着睡得正香的孩子,心裡頭無比滿足,臉上堆滿了笑容。

見到宋安然來了,蔣菀兒趕緊招呼宋安然坐下。

宋安然給蔣菀兒帶了很多補身體的藥材,還有各種布料。

宋安然笑道:“弟妹不用招呼我。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宋安然在牀頭邊的圓凳子上坐下來。宋安然先看望孩子。孩子很乖巧,小臉蛋很可愛。

宋安然笑着說道:“這個孩子長大了,肯定不得了。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會被她迷住。”

蔣菀兒驕傲地笑起來,說道:“他們都說孩子長得像顏定。大嫂,你幫我看看,孩子真的像顏定嗎?”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對啊,孩子像四弟多一點。”

蔣菀兒高興地笑了,“孩子像她爹爹纔好。顏定臉上雖說有傷,但是我知道他本來是長得極好的。如果沒有傷,只怕除了大哥,全京城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這話宋安然相信。

老國公顏光同周氏這對夫妻,不管這兩人的性格和脾氣好不好,這兩個人的基因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生的兩個兒子,顏宓和顏定,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尤其是顏宓,簡直能夠嫉妒死九成九的男人。

至於顏定,臉上帶着淺淺的傷疤,都不能掩蓋他的好相貌。可以想象,如果他臉上沒有傷疤,沒有經歷那十來年的痛苦生活,他又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估計全天下能和顏宓爭一日之長短的人,唯有顏定。

看着顏定,宋安然就能想象出小姑娘長大後的模樣,肯定能傾倒無數的男人。

蔣菀兒同宋安然取經,問宋安然如何帶孩子。

宋安然經驗有限,只能說一些她的親身經歷。比如坐月子,帶孩子睡覺,還有將來陪孩子玩耍之類的內容。

說到孩子的吃吃喝喝還有換尿布,宋安然也是懵逼。宋安然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個合格的孃親。

對這一點,宋安然也沒想過掩飾。她很清楚,在陽哥兒一歲之前,她做得的確不夠。這裡面有很多客觀因素。

當陽哥兒逐漸長大後,宋安然自然也會給陽哥兒越來越多的關心和照顧。宋安然甚至想過,要親自給陽哥兒啓蒙。

宋安然告訴蔣菀兒,可以試着寫育兒日記,記錄孩子每一天的成長和變化。這一定是非常珍貴的記憶手冊。

蔣菀兒覺着育兒日記這個主意非常好,還特意謝謝宋安然給她出了這樣一個好主意。

接着蔣菀兒說起文敏的婚事。

蔣菀兒說道:“過段時間,就是文敏大婚的日子。大嫂有給文敏準備添妝禮物嗎?”

宋安然含笑說道:“送給文敏姑娘的添妝禮物還沒定,不過可以參照送給葉芙的添妝禮物。”

蔣菀兒點點頭,說道:“我聽大嫂的。”

頓了頓,蔣菀兒又說道:“大嫂,等我準備好送給文敏的添妝禮物後,你能不能幫我送到文家。”

說到這裡,蔣菀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嫂也知道,我身邊的丫鬟比不上喜春喜秋她們能幹。送添妝禮物這樣的差事,還是交給喜春秋她們更合適。”

宋安然含笑點頭:“那行。等弟妹準備好添妝禮物後,就同我說一聲。到時候,我讓喜春喜秋一起送到文家去。”

蔣菀兒頓時鬆了一口氣。

蔣菀兒之所以特地請宋安然幫忙送禮物,就是不想直接同文家打交道。

蔣菀兒對文家沒有意見,她只是在顧及宋安然的感受。

文敏傾慕顏宓的事情,國公府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蔣菀兒不想觸宋安然的黴頭,畢竟她以後很多地方還需要依仗宋安然。所以蔣菀兒會盡量避開文家的事情,尤其是同文敏有關係的事情。

人情來往不可避免,又不想和文家直接打交道。思來想去,蔣菀兒認定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事情託付給宋安然。由宋安然安排送禮的事情。

宋安然答應了蔣菀兒的請求,蔣菀兒頓時輕鬆下來。

妯娌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宋安然才起身告辭。

半個月後,是給文敏添妝的好日子。

喜春喜秋奉命,給文敏送上添妝禮物。

對於文敏,兩個丫鬟都倍感厭惡。當着文敏的面,兩個丫鬟客客氣氣的。將添妝禮物送到後,兩個丫鬟連口茶水都沒喝,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文家。

第二天,文敏大婚。

文敏風風光光的嫁到了葉家,開始了她的婚姻生活。

新婚夜,文敏同葉川過得很好。可是葉太太卻快被氣死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酒席結束了,賓客都散了,然後葉太太就打算回房歇息。結果她在自己的臥室裡發現了一封信,信件裡面的內容觸目驚心。

文秀生病臥牀休息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不過大家並不知道文秀生病的內情,都以爲文秀得了風寒。畢竟文家對外就是這麼說的。

沒有人會特意去打聽一個小姑娘生病的事情,葉家自然也不會。

葉太太以前覺着文敏小心眼,小家子氣,文青毛病多,喜歡傷春悲秋,不合適做兒媳婦。當然,這些缺點還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可是當葉太太看完信件的內容後,葉太太就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僅僅因爲文秀有可能嫁到勳貴世家,文敏就嫉妒發狂,動刀子傷害文秀,還差點害文秀破相。這樣的女人,何止是不適合做兒媳婦,簡直該天打雷劈。

反正葉家的姑娘,絕不會因爲自家姐妹嫁了好人家,就嫉妒到動刀子毀人終身的地步。

文敏這樣的做法,不僅可惡,而且可怕。

這樣可怕的女人竟然做了自己的兒媳婦,葉太太一想起來就覺着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文敏能夠因爲嫉妒文秀,就對文秀動刀子。就有可能因爲不滿她這個做婆婆的,對她這個婆婆動刀子。甚至有可能因爲葉川不重視她,就對葉川動刀子。

葉太太越想,越覺着文秀這個女人可怕。

這個女人簡直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不僅有病,而且腦子還進了水。真讓要讓所有人都圍着她轉,那大家都別想過一天好日子。

葉太太死死的捏着信件,心裡頭翻江倒海的難受。這件事情,只要讓她早一天知道,她就絕對不會將文敏娶回家。她說什麼也會退婚,就算從此和文家成爲仇家,她也不能讓文敏嫁到葉家。

可是現在,文敏已經嫁到了葉家,已經和葉川同房,已經成爲了葉家的兒媳婦。

一想到這件事,葉太太心裡頭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葉太太拍着桌子,怒氣衝衝地說道:“文家欺人太甚。文家分明是有意欺瞞。豈有此理,實在是豈有此理。”

心腹嬤嬤陪在葉太太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能將文敏退回去嗎?”

“退回去?你當是去鋪子裡面買東西嗎?”

葉太太氣呼呼的說道。她算是看明白了,送消息的人肯定也沒安好心。送消息的人不僅對文敏抱有深深的惡意,盼着葉家能夠狠狠收拾文敏。同時對葉家也抱有同樣的惡意。

葉太太不是笨蛋,反而還很聰明。冷靜的想了想,葉太太基本就猜到送信的人是文三太太。

只有文三太太纔會在文敏大婚的這一天,將這個消息送到葉家。

心腹嬤嬤又問道:“太太,既然不能將文敏退回去,那我們該怎麼做?難道就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嗎?”

葉太太怒斥一聲,說道:“放屁!文敏這種毒婦,我豈能容她。這件事情必須讓葉川知道,我要親自揭穿文敏的真面目。”

心腹嬤嬤小心翼翼的提醒葉太太,“太太,三少爺說不定不會相信,還以爲是太太編造出來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葉太太頓時覺着心塞。生了葉川這麼一個兒子,真是要少活十年。

葉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道:“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葉太太想到了各種折磨文敏的辦法,也想到了離間葉川同文敏感情的辦法。不過在折磨文敏之前,葉太太還要找文家討要一個說法。

文家將文敏這樣的毒婦嫁到葉家,分明就是讓文敏禍害葉家。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忍。

葉太太左思右想,然後對心腹嬤嬤說道:“找七八個粗壯婆子。讓婆子們牢牢的看着文敏。一旦文敏敢亂來,就給我狠狠地打。”

做婆婆地打兒媳婦,這不合適吧。心腹嬤嬤小心的提醒葉太太。

葉太太冷哼一聲,“文敏這種毒婦,打死她都是應該。”

葉太太很心塞,攤上這麼個兒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早知道她就不住進國公府,不住到國公府,就不會遇上文敏。文敏也就沒有機會纏上葉川。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葉太太心很痛,一晚上都沒睡好。

等到天亮的時候,葉太太也沒有心思起牀喝媳婦茶。只希望昨天的大婚是一場夢,夢醒了以後葉川還是單身。

早上,葉川和文敏一起醒來,兩口子甜甜蜜蜜,看上去也是一對蜜裡調油的小夫妻。

葉川同文敏膩歪了一會,然後心滿意足的起牀,洗漱,換衣服。

吃完早飯,葉川坐在外間等文敏化妝。小廝找了過來,“啓稟少爺,這裡有一封信,是給少爺的。少爺請過目。”

葉川從小廝手中接過信件,面帶笑容的撕開信件看起來。

結果葉川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到最後表情幾乎扭曲了。

葉川死死的捏着信件,心裡面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時候文敏從臥房裡面走出來,笑盈盈地看着葉川,“夫君,我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去給母親敬茶。”

葉川僵硬的笑了笑,他的手握緊又鬆開,反覆了幾次。

葉川想質問文敏,信件裡面的內容是不是真的?文敏是不是真的僅僅因爲嫉妒就對文秀動了刀子,想毀了文秀的臉?

可是話到嘴邊,葉川又忍住了。葉川收起信件,站起身,嘴角微微一翹,眼神卻極冷。他對文敏說道:“娘子,請隨我來。”

第24章 明知不可爲第218章 回門第380章 顏宓歸來第313章 明妃死第9章 送女人第194章 去邊關第72章 將宋安樂許配給韓術的可能性第180章 提親第341章 告密第28章 過關第126章 安平賭錢,醫學學堂第188章 死人第347章 惠妃死第68章 狐狸尾巴第191章 出大事第350章 安然再次有孕第44章 閉嘴第103章 收屍,顏飛飛試探安然身份第33章 恨意第196章 顏宓快來第270章 小周氏生了第222章 二人世界第249章 壽宴相親第30章 公子第110章 安然鬥智,秦裴相助第90章 咎由自取第186章 喜事第237章 宋大人的反擊第340章 秦裴歸來第300章 寧三老爺死第246章 不能錯過的機會第229章 掌家(上)第307章 搬走第255章 博弈第280章 宋大人同顏宓的默契第343章 咎由自取第151章 再死一個,顏宓搶人第62章 給宋子期說親第67章 侯府開始出招第246章 不能錯過的機會第134章 逼婚第190章 說思念第372章 搬家第125章 撕逼,還錢第67章 侯府開始出招第153章 江道死,兩情相悅第310章 怒火第30章 公子第27章 審問第81章 安然查虧空第358章 恐懼第28章 過關第280章 宋大人同顏宓的默契第98章 梅花宴,安然替人出頭第282章 安然出謀劃策第165章 逼死第191章 出大事第158章 顏宓,我恨你!第201章 臨死之前第65章 管殺不管埋第111章 以身相許,交換秘密第258章 顏定大婚第47章 救人第31章 不明身份的男人第167章 錢途第331章 宋大人的意外之喜第162章 家事第334章 曹公公死第370章 有人下毒第161章 出獄買房第93章 宋子期升官,侯府種禍根第148章 母子反目,求婚被拒第215章 新婚第249章 壽宴相親第199章 小偷小摸第314章 二皇子死第70章 絕不妥協第322章 顏宓奪權第363章 破壞第195章 都活着回來了第58章 拒絕加上架公告第104章 打臉顏飛飛,宋家大難第285章 上門尋親第219章 內鬥第220章 夫妻情深第164章 搬家第26章 冒險第237章 宋大人的反擊第161章 出獄買房第318章 第一次危機第249章 壽宴相親第144章 秦裴身世,又死一個第77章 安然對田姨媽造成了多大傷害第298章 顏玉死第31章 不明身份的男人第153章 江道死,兩情相悅第53章 怕死第89章 男人太笨誰的錯第182章 春心蕩漾第52章 偷吃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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