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黑衣人額角抽搐,他看着掉在腳邊的血肉,總覺得有幾塊正是那少女所說的被撕碎的心臟。
剩下的另一個黑衣人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驚懼與憤恨。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終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區區一個沒有修爲的凡人,竟把他們四個凝脈期的高手弄得如此狼狽,小八喪命不說,如今連小五也死的如此悽慘。
從這一刻開始,這兩個魈魃樓的殺手都神色凝重,再也不敢把紇溪當做普通的弱女子來對待。
可紇溪心底卻是涌起了無力的苦笑。
事實上她的毒很厲害,但武者身體的防禦力卻更厲害。剛剛那個小五,如果不是她拼着被雷擊炸傷,出其不意把有毒的匕首插進了他的丹田,毒素根本無法滲透入他們體內,就會被體內的靈力自然消弭驅逐。
所以,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反擊機會,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果然,下一刻,那爲首的黑衣人身形陡然消失,再出現時,手中已經握着一把散發火靈氣的長劍,狠狠刺穿了紇溪的身體。
紇溪只覺得胸腹部傳來灼燒般的疼痛,長劍透體而入,帶出了猩紅的鮮血。
她的身體慢慢軟倒,眼前也變得迷離而恍惚,這一刻幾乎能清晰感覺到生命力從她體內一點點流失,而死神的鐮刀卻離她越來越近。
她這是要死了嗎?在新的生命剛剛展開的時刻,無聲無息死在這個荒野?
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她還沒有變強,還沒有覺醒丹田,還沒有……償還欠南宮煜的恩情,怎麼能就這樣去死呢?
黑衣人心念一動,那把原本刺入紇溪體內的長劍猛然飛起,重回他手上。
長劍上的血跡已經被火焰蒸發了個乾淨,可是紇溪卻已經渾身癱軟,倒在刺目的血泊中。
直到這一刻,剩下的兩個黑衣人才鬆了口氣,“原來真的只是個凡人,在大哥你的劍下,連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唉,只可惜小五和小八竟然着了她的道。”
那被稱爲大哥的黑衣人走上前,居高臨下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紇溪,眼中充滿了仇恨,厲聲道:“我說過的,你敢殺我兄弟,我定然讓你碎屍萬段,死無葬生之地。賤人,去死吧!”
帶着火焰的飛劍盤旋上高空,然後從高空猛地向下俯衝,朝着紇溪直擊而去。
黑衣人興奮地後退兩步,大喊道:“給我先砍下她的四肢,削成人彘,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耍什麼花招!”
眼看着飛劍就要將紇溪的身體斬成十塊八塊,再無生還可能,紇溪絕望地閉上眼,手中輕輕捏起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與其被人凌辱踐踏,她寧可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在紇溪即將吞下毒藥的時刻,天空中陡然一道鋪天蓋地的靈壓降下。
原本已經快要觸及紇溪身體的飛劍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晃晃,緊接着咣噹一聲掉落在地。
而原本還興奮喊叫着的黑衣人,卻只覺得渾身血脈都要凝固了一般,強烈的對高階武者的恐懼,讓他們全身是瑟瑟發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