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一直左顧右盼地幹嘛?”
見樑媽進入醉仙閣後便心不在焉,潤兒忍不住小聲問道。[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樑媽眉頭緊皺:“嘿!那逸居真的沒有參加?”
“媽媽,原來你還在想逸居啊?”潤兒微微皺眉,平整粉嫩的額頭上出現幾道小皺紋,看着極爲俏皮,“真不知道那個逸居有什麼好擔心的。”
潤兒有些抱怨,覺得將自己拿去跟什麼逸居相比是種侮辱。
可她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樑媽之所以這麼擔心,關鍵是因爲當年在逸青琴上做手腳的人正是她自己。
不知爲何,這事兒在樑媽心中終是一個疙瘩,知道逸青回到京中,逸居又重新建立之後,總覺得當年的事會被翻出來,那時候,自己不曉得會有多慘!
所以,樑媽一直默默關注着逸居的動向。
羣芳宴這麼好的機會,樑媽以爲逸居肯定會參加,但在預選和現在都沒看到逸居的影子,顯得情況有些古怪。
古怪歸古怪,人沒來終歸是好事兒。聽了潤兒的話之後,樑媽將一顆心放回了肚裡。
潤兒和樑媽找了個地方坐下,打量着場中佈局。
而身爲丞相的古柏自然少不了跟朝堂上的同僚以及名生大儒之類打聲招呼。
說的話自然是些客套話,氣氛倒是很活躍。
正在這時,又有人傳報:“逸居秦姑娘到!引薦人……”
沒能聽到引薦人的名字,剛傳出“逸居”二字,外面就傳來一陣鬨笑。
逸居倒不是個陌生的名字,畢竟開在醉仙閣對門兒,人家過來跟走訪鄰居一樣。不管哪個客人,從醉仙閣出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逸居,可說知道醉仙閣便知道逸居。
但是,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逸居已經被人冠上了“傻子店家”的稱號。
試問作爲一家新樓,哪個老闆會把鋪面開在廄最有名樓子的對門兒?這不是跟自己找不自在麼?
而事實也證明,這的確是在跟自己找不自在。
開業一月,沒有做成一單生意,恐怕這也創造了廄花場的記錄吧?
所以,在廄人眼中,逸居就是個笑話。
聽到逸居的名字就讓人忍不住發笑,再看逸居現在的作爲的確是讓人好笑。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樓竟然參加羣芳宴?!當真以爲這是走街串巷?會不會是走錯了地方啊?
“哈哈……”
嘲笑聲此起彼伏。李權氣得漲紅了老臉,差點兒就衝進人羣把那些個嘻嘻哈哈的人的嘴巴給撕了。好在秦棉伸出小手將李權拉住,小聲安慰道:
“老爺,別管他們。我一定會讓他們都閉嘴的。”
李權作吸氣狀:“呼!老子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李權沒了動靜,走在前面的南宮晉孫卻皺起了眉頭,眼神瞥向身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是一個疑惑的語調,同時又帶着一絲不爽。
目光掃過之處,所有人都感覺一股寒流涌入心中,冷得讓人發顫。
笑聲停止了!
所有人都冷靜下來。
這時,有人意識到不對。
現在可是羣芳宴的決賽,逸居既然來了,而且也有人正式通報了,那證明對方是有資格入內的。有資格入內,那便意味着有資格排入廄一流的青|樓的行列,一個那麼小的樓子,竟然有姑娘能參加羣芳宴?而且還有引薦人?
“話說逸居引薦人是誰?”
“不……不知道。剛纔沒聽清。”
這時,有人注意到剛纔的那個眼神,看着門口停滯的身影,陰森中好像有些熟悉。
到底會是誰呢?是誰引薦選擇引薦一家新樓的姑娘?
前方,一個離門口比較進的人恍惚地說道:“我好像聽到說引薦人是……是南宮晉孫!”
“南宮晉孫?這名字有點兒熟悉……南宮晉孫!”
這時,所有人都回過神來,頓時後背涼了一片。
南宮晉孫!督察員左都御史,廄大名鼎鼎的活閻王!官職雖不是特別高,但在廄中南宮晉孫的可怕程度遠超剛剛進入的丞相大人。因爲死在活閻王手上的人,恐怕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廄人都清楚,只要是看到南宮晉孫穿着官服,帶着侍衛走道你家,那你家就徹底完了,不是滿門抄斬便是全家發配。所過之處無不是血流成河。
甚至有人家嚇唬小孩都說:“你再不聽話活閻王就來找你了。”
“咕嚕……”某個方纔嘲笑過的人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臉色一片鐵青,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心想自己竟然嘲笑活閻王引薦的姑娘!這要是被人家惦記上,全家都是九死一生啊!
可誰又能想到活閻王會摻和到羣芳宴來?他一個武官,什麼時候對這種文藝範兒有興趣了?
南宮晉孫到來實在是太奇怪了,就連樓中官員聽到左都御史的名號時都以爲是不是搞錯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大清早地看到翰林院學士在練劍。
“喂!這……這什麼風把南宮晉孫給吹來了?”
正在交談的官員們聲音有些僵硬,就連古柏也苦笑着摸起了鼻子,難得地有了興趣:
“咱們還是去問問吧?”
一衆人一窩風走到門口,七嘴八舌地就開始說起來。
“哎唷!真是南宮大人啊!”
“哈哈!稀客稀客,南宮大人合適對羣芳宴有了興趣?話說是不是真的有引薦姑娘啊?”
南宮晉孫心情忽然變得不錯,看到朝堂上的木頭臉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忽覺老懷大暢,拍着胸口笑道:
“怎麼?莫不是某的官職還不夠引薦?”
“夠!足夠!廄三大世家中的南宮家都不夠引薦姑娘,我等又哪有資格來此呢?”
“就是就是。可南宮大人要引薦也選一家出名點兒的樓子吧?這逸居……呵呵,不提也罷。”
又一人嚴肅道:“誒!大人此言差矣,南宮大人向來灑脫,來此不過圖一樂,哪在乎名次?”
話雖如此,但官場上混久了,一聽便知對方在拐彎兒磨腳地說南宮晉孫沒眼光。
南宮晉孫也不是個莽夫,這些傢伙話裡的意思哪會不明白?可他也沒點破,只是笑了笑:
“就是。某不過看你們一羣文人在此熱鬧,想借此機會來沾沾文氣。不過,我看我引薦的秦姑娘也不比這滿樓姑娘差多少,興趣運氣好,還能在羣芳譜上留個名兒呢。”
南宮晉孫話也保守,秦棉有個好名次自然是長臉,沒有上榜也不丟人,畢竟自己已經先把話說清楚了。
官員之間有官員之間的糾葛,青樓之間的恩怨。
從聽到逸居名號的那一刻,樑媽屁股還沒坐熱便站起來。
“來了!還是來了!”
樑媽探頭看了看後方逸青,還有那蒙面的秦棉。然後無力地做到了座位上:
“沒想到名滿天下的秦大家還是來了,這次羣芳宴怕不會太平啊!”
潤兒注意到樑媽此時的心情,好心慰道:“媽媽,您何必擔心?那人之所以名滿天下,所依仗地不過是些譁衆取寵的低俗伎倆。這羣芳宴上在座的都是名家大儒,她那些小把戲在這兒能有什麼發揮?評判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先生,若再拿出那些把戲來,保不齊直接被轟出去呢!”
“對對對!還是潤兒看得透徹!”樑媽頓時心花怒放,“秦棉在羣芳宴上肯定不好使。”
就在樑媽和潤兒討論的同時,各家樓子的姑娘也在和帶她們的老|鴇議論着。
而在醉仙閣的樓上,作爲東道主的醉仙閣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小袁,你可見過逸居帶來的女子?”
小袁站在走廊上,恨恨地瞪着大廳中的李權:“沒有。”
“你不是去過逸居?”
“哎唷,小媽哩!不是跟您說過了?那老闆可兇着呢!跟要吃人一樣,小媽遇到他可也要小心點兒。至於那什麼姑娘,我看也就那樣,跟秋風秋月兩位姐姐比起來不曉得差了多遠!更何況還有柔怡姐呢!今年羣芳譜前三甲妥妥的是咱們醉仙閣的囊中物。”
房中絲簾後的女子搖搖頭,聽其語氣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你呀!羣芳宴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先不說‘風花雪月’本就在伯仲之間,還有去年的榜眼探花也在。琉璃塔和夏居也都是一新一老的陣容,翡翠居的潤兒也是個神秘人物。柔怡能否奪魁尚且未知,更別說包攬前三了。現在又冒出一個逸居,此間人物着實神秘,一個新樓竟然查不出來歷,她們手中的女子,還得小心應付纔是。”
“哼!”小袁一哼聲,“要不是小袁還小,不然吶!這羣芳宴的花魁小袁直接給小媽拿回來就是了,想要哪屆就哪屆。隨小媽選。”
“你先把你嘰嘰喳喳的性子改了,我再考慮要不要你參加。”
“啊?”
……
……
時至中午,人已到其。除了中央舞臺,樓上樓下,座無虛席。而且在場的都是廄響噹噹的人物,若非醉仙樓排場大,還真就容不下那麼多人。
李權上下看了看,跟逸青估算了許久,確定這羣芳宴上參賽的姑娘剛剛三十二人。
爲什麼要用“剛剛”?
以往都是三十人,今年卻多了兩人。三十二正好契合淘汰賽的數字。而比拼的內容中,唯獨比棋力需要用到淘汰賽制,所以李權心中暗喜,看來之前的準備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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