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繡的話讓這婦人有些遲疑:“昨兒個不是說好了,只要你們給一百兩,他們就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嗎?”
“那可說不準!”鳳錦繡依舊是一臉不放心的表情:“我家男人那麼傻,萬一跟他們出去的時候說漏嘴了什麼,讓這些人以爲我們家很有錢,到時候打起家裡面的主意怎麼辦?”
婦人越發的不明白鳳錦繡的意思了,她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還是有點腦子的,就覺得她這人說話前後有些矛盾啊。
“你家到底做什麼的?”
鳳錦繡眸色閃了閃,笑的有些靦腆:“不是什麼大生意,就是做點雜貨!這銀子雖然都是我管着的,但是你知道,男人嘛,總喜歡在外面吹捧自己是多麼有錢,我就擔心他腦子一熱,胡亂的吹,萬一真的讓人惦記上了,你說我們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說着,鳳錦繡暗自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那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特別的難過:“好不容易把他身邊的小妖精都趕走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出來,萬一再給人惦記上錢財,那我這輩子就不要過了!”
“誒誒誒……你,你別哭啊……”
婦人看到鳳錦繡如此,頓時就有些慌了。
其實鳳錦繡長的不差,準確的說是在這城裡面,是她見過的女人當中,頂好看的一個了,所以這眼眶一紅,看起來就格外的可憐。
美人落淚,怎能不讓人心疼?
“我跟你說啊!”婦人拉扯着鳳錦繡的手,看着她那麼可憐的樣子,就覺得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的話,她還真的挺可憐的,於是便發了善心:“其實你不要怕!等你進城了之後,去找南外城的南員外去!他認識的人多,讓你男人去找他,絕對能保住你們的命!”
鳳錦繡扯了扯嘴角,說來說去,倒是又說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我們若是真的被他們賣了去,哪裡還能回的去呢?”鳳錦繡幽幽的嘆息了一聲:“算了,你聽天由命吧!”
“不不不,你們是有機會的!”婦人抓着鳳錦繡的手緊了緊,就道:“前一陣子,南外城的南員外還說要送一部分人過來!.可是到現在都沒送,我估摸着他們應該不會動你們!”
送一部分人過來?
鳳錦繡眸底閃過冰冷的光亮,難不成南逸要送的白石飛的人到這些人手上?
爲什麼?
等着婦人離開之後,鳳錦繡才從屋子裡面出來,一出來便只看到了白石飛。
“我剛剛在這裡面轉了一圈,很多人都離開了!”白石飛迎着鳳錦繡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看樣子應該是昨晚離開的!”
離開?
鳳錦繡挑了挑眉:“那個趙二呢?”
白石飛沉默了一會,才搖頭:“連同跟在趙二後面的那幾個,都沒了!”
“你說的沒了的意思是……”
消失了,還是死了?
昨晚不是已經和那些人說過,趙二是中了毒的嗎?他們應該不會下狠手吧?
“死了!”白石飛聲音冷淡,眸底無溫:“你別忘記,我們說的是趙二中毒,他們可以藉此說毒發身亡!”
若是他們此刻說昨晚說的是假話的話,那現在就死無對證!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不提趙二。
“那些人死前應該還被審問過!”想起之前在地窖裡面找到的東西,白石飛眸色更冷了幾分:“那些手段看起來不是一個生手!”
鳳錦繡的脣角抿成了直線,半響才別過了臉去,仔細的打量着這裡。
昨天來的太晚,她倒是沒有仔細的看這裡,現如今看來,這裡就是一個小小的村莊,只不過這裡住的人家較少,一順排下去,數了數,也就十戶不到。
按照昨天那些人的說法,這裡應該是沒有女人的,也就是說這裡住的都是男人。
“你去過軍營嗎?”白石飛的目光順着鳳錦繡所看的方向看過去,突然就開口問道。
鳳錦繡詫異的看向白石飛:“你的意思是……”
白石飛點了點頭,他看到這些房子的第一眼,就像是看到在軍中所扎的帳篷一般。
“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鳳錦繡想起剛剛那個婦人,眉頭擰了擰:“如果真的是都想跑的話,爲什麼還讓那個女人繼續過來?”
白石飛也不清楚:“要麼就是做事情有始有終,要麼就是爲了拖延時間!”
鳳錦繡聞言,翻了個白眼:“你覺得這兩種可能?”
白石飛呵的一聲笑了笑,伸手戳了下鳳錦繡的腦門:“你總要先告訴我,你跟她到底聊了什麼?我才能知道那個女人爲什麼還繼續留下來伺候我們?”
鳳錦繡想了想,就將早上那婦人說的話大概的說了一遍。
等到她轉述完了之後,一擡頭別看到男人的臉色變得異常的漆黑。
“鳳錦繡!”白石飛咬了咬牙,迎着女人那疑惑的目光,摩擦着後槽牙,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心情,冷聲道:“你以後套消息能不能不要損本少爺的名聲?”
鳳錦繡呵的一聲,扯了扯脣角:“跟一個姑娘比名聲,少爺您夠大方的啊!”
白石飛想到他們在這裡住下是以夫妻的名義住下,頓時就沉默了。
“不過……”
在白石飛沉默的時候,鳳錦繡突然就開口道:“我好像知道他們爲什麼一定要那個女人有始有終了!”
低頭,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袖口,像是在思考的鳳錦繡,慢慢擡頭,看着白石飛,有些無力的笑了笑:“我好像中毒了!”
白石飛面色一沉:“什麼時候的事情?”
鳳錦繡搖了搖頭,只是將袖口給掀開,讓白石飛看到自己手腕,上面已經浮現了黑色的手印。
臉色倏然一變的白石飛,擡手便要覆上鳳錦繡的手腕,卻被她給攔住。
“我感覺有點不太妙!”鳳錦繡看着自己的手腕,想了想,便拿出匕首來,戳了下自己的皮膚。
就在白石飛一臉寒霜的打算質問她在做什麼的時候,就看到割破的地方,流出的鮮血卻在即將要滑落的時候,被她的皮膚吸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