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樣的女子可謂是百年難求一人,獨一份的,自己孫子終歸是晚了一步,差了點兒緣分,如今也只能等他自己想明白,跨過這道坎兒了。
“那,這可怎麼辦?”
丈夫的眼光自然不用說,一個後背能得他如此評價,定然是個極好的姑娘,可是人家如今都已經是聖下旨賜婚的將軍夫人了,自己的孫子若是再放不下,真得遭罪了。
“如今看來,是要強硬給他張羅一門親事了,只要成親,這心思,自然該歇了。”
李思聞沉聲道,“我原是不願強迫他的,可如今他陷得這般深,若是在不採取措施,是真不成了。”
“好,那聽老爺的,我明日讓人去打聽打聽這京城哪家姑娘合適。”秋氏聞言,微微一愣,但隨即也是贊同的點頭。
的確,丈夫說的不錯,長痛不如短痛,作爲一個男子,只要成了家該對架勢負責,那些其他心思也會收了。
天高雲淡,秋風送爽,用過早飯,沈碧沁便和慕容旭沈其遠三人一同坐馬車出了門。
皇帝給了慕容旭三日的準備時間,幫忙推廣完畢番薯之後,他還要親自前往浙江招兵,所以在京城待不了太多的日子。
衆人相約的地方是在順天府門前,到了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都等着了。
一方面是因爲職責所在,另一方面是想給這位傳說的戰神留下一個好印象。
待得車簾掀開,衆人便見到一身着玄色錦衣的男子從容而下,他身形修碩,姿容絕世,眉目清寒,周身透着一股渾然天成的矜貴高雅。
遺世獨立,僅僅是站在那兒便能自成一道風景。
一旁圍觀的妙齡女子們在見到了慕容旭之後,無一不是春心萌動,駐足凝眸。
自慕容將軍一入京城,他的絕代風華便已經傳遍各坊間,只是從未親眼見過,如今一看,果真如傳言一般有着天人之姿。
那些姑娘皆是無羨慕起沈家五姑娘來,慕容將軍這般風采,又重情癡心,別說是正妻,便是能伺候在身邊,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啊!
“阿沁,下來吧。”
並未去在意周圍的目光,慕容旭只關注着車內的人,眸色轉柔,將手伸向了馬車。
“恩。”
婉轉悅耳的輕應聲響起,首先入眼的是一隻嫩如豆腐,滑如凝脂的手掌。
一大一小兩隻手掌交疊,主人不同,卻同樣的修長白皙,猶如兩朵緊挨的玉蘭,賞心悅目。
在衆人以爲出現之人必然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之時,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她頭戴罩紗,一身火紅勁裝,雖然身姿窈窕,周身卻散發着一股英氣,高雅的氣度,筆挺的脊背,好似天生貴族,居高臨下的睥睨衆生。
這一刻,看着眼前這並肩而立的兩人,衆人竟覺得宛如君臨天下,不由自主產生了想要下跪的衝動。
隨後下來的沈其遠,南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還是極爲俊俏的少年郎,那一臉無害的純淨笑容,將一衆少女們都迷得神魂顛倒。
要知道,慕容將軍再好,那也是心有所屬了,可這狀元郎卻仍未定親,雖然年紀尚小,但過年也十六了,完全到了能夠娶親的年紀。
“將軍,你可算是來了。”見慕容旭過來,順天府尹顧佐立時客氣的前打招呼。
“顧大人客氣了。”
順天府尹乃是正三品官,慕容旭如今是左軍都督府右都督,爲正一品武官,雖說官位慕容旭低,但順天府地位特殊,因此不論大小官員對其都是非常客氣的。
“抱歉,我來晚了。”此時,一道溫和的男子聲線從身後傳來。
回首,卻是一白衣男子,他青絲如墨,面如冠玉,氣度溫雅清貴,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超凡出塵。
“子馨哥。”見李言笙過來,沈碧沁立時歡喜的和他打招呼。
“沁兒。”見到沈碧沁,李言笙面色如常,溫和的前打招呼。
“李公子,別來無恙。”
看了看落空的手下,慕容旭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然後前站在沈碧沁身邊,衝李言笙微微頷首。
“慕容將軍,別來無恙。”
慕容旭宣誓主權的舉動李言笙如何看不出,他心下一陣苦澀,面卻依舊是從容溫雅的模樣。
他明白,從此往後,能夠與她並肩的,也只有慕容旭了。
這三人站在一起,衆人目光皆是不由被吸引,李言笙的美男子之名京城早已無人不知,只是沒想到如今和慕容旭站在一起,竟是毫不落下風,一冷一溫,平分秋色。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便出發吧?”感覺到三人之間氣氛有些古怪,顧佐趕緊前說道。
皇帝非常重視這次番薯的推廣,順天府的事情暫時交給佐二官去處理,順天府尹也要親自出面,幫忙解決這件事情,所以此次的行動顧佐也需要同行。
“恩,出發吧。”
慕容旭待淡淡點頭,牽着沈碧沁的手再次了馬車,他是這裡官階最高的,也是這次行動的領頭之人,衆人自然全聽他的命令。
靜靜看着兩人一同了馬車,李言笙這才收回目光,也了自家的馬車。
出城之後,衆人先到的地方是距離京城最近的一處村落,因着近年來天災人禍不斷,即便是京城附近的百姓,過的也並不輕鬆。
看着那些個面有菜色的農民,沈碧沁想到了當年的沈家,沈其遠同樣如此,兩人對視一樣,不約而同的下了決心,不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儘快讓這些百姓走出困境。
衆人很快找到當地的甲首,得知慕容旭包括順天府尹竟然親自前來,那甲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通知所有里長和村長召集村民集合。
“二狗子,面又來人,趕緊集合去。”見一肩扛鋤頭正往回走的高大漢子,一村民開口招呼道。
“哼,俺家那小塊地,讓俺種番薯,萬一沒成不得餓死了,沒門兒。”
那二狗子一定,只做擺手,頭也不回道,“不去,不去,你自個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