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縣丞死後,因爲有兒子在,沈金梅的日子過得還不錯,那些親戚對她也是恭恭敬敬的,可是在不久前,她的兒子卻是因爲生了天花,沒熬過去,死了。
說道這裡,沈金梅立時便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沈家衆人心中也是不好受,沈守義心下更是一陣難過,不論怎麼說,孩子都是無辜的,這孩子算起來也是他的侄子,現在居然就這樣沒了。
“本來我是三房,按照規矩,爲了延續香火便需要從從其它兄弟那裡過繼兒子過來,我雖然心有牴觸,但也只能同意從大房那裡過繼他們第四個兒子過來。”
沈金梅說道這裡便是滿臉的怒氣,眼淚更是不住的往下掉,“我本想着那四兒子最小,養着長大也比較親,不成想,他們居然是來奪家產的!”
聽沈金梅一番訴說,衆人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心中對那大房也是無限的鄙視,當真是從未見過那麼無恥的人。
大房的人不同意過繼四兒子,而是過繼了已經成家的二兒子,這就算了,居然還說沈金梅是妾扶正,因爲沒有子嗣留下便從新給貶成了妾,而他們的兒子過繼過來只認縣丞做爹,不認沈金梅做娘,並要求沈金梅讓出堂屋,搬到廂房去住。
意思就是說,縣丞的所有家產完全都成了那過繼過來的二兒子的,家中的一切都由過繼的兒子繼承,而沈金梅就被撇到了一邊,和沈金梅毫無關係,就算日後沈金梅老死,那個過繼的兒子也不會爲她披麻戴孝,因爲她只是一個毫無地位的妾室。
“嗚嗚,二哥,雖然三哥是童生,但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肯定不會管我的死活的,大哥就更靠不住了,至於娘,讓她去除了惹禍,只怕也是毫無用處。”
沈金梅說着又是對着沈守義跪了下去,攔着他的褲子哭求道,“二哥,我知道我有今天都是我該有的報應,但我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也知道錯了,我贖的罪也夠了吧,若是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們會把我休了的,二哥,我真的不甘心吶!”
沈金梅說的沈碧沁明白,就算成了寡婦,只要還有這些家財在,沈金梅想要再找個好人家重新開始也是比較容易,若是被人以妾的身份給休了,日後只怕是無甚活路了。
看着沈金梅的樣子,沈守義心下也是一陣不忍,不論以前何種恩怨,沈金梅畢竟是他的親妹妹,再說,正如沈金梅說的,失去了兒子,賠付了四年的青春,這已經算是她的報應了。
“你難道不知道去縣衙報案麼?”沈碧沁面色沉冷的問道。
“報案了,可是知縣大人說這是家內事,讓我回去自己請家族中的長輩決定,等作出決定再回復。”
沈金梅一邊抹眼淚一邊抽抽噎噎的說道,“可…可是那些人全都收了大房的好處,狼狽爲奸,硬是說我是妾扶正,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還威脅說我若是敢再糾纏就要把我給休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