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拋除雜念。”
耳邊傳來一陣酥麻的溫熱,凡蓮的聲音回到在耳邊,這讓葉嵐的心底又升起那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就好像當日,一襲白衣的凡蓮與呼延梵絕的背影重合。
葉嵐嗤笑着,呼延梵絕怎麼會是身後的凡蓮仙尊。
甩開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閉着雙眼的葉嵐彷彿身處在一個黝黑的世界。
而此時,凡蓮的聲音迴盪在這個黝黑的世界之中。
“將身體內的吸收的仙靈之氣引入丹田,感悟身體內的變化。”
按照凡蓮的話去做,葉嵐發現,身體內的一股力量正不斷的流竄着,最開始如同一條小溪,而後漸漸彙集成河流,直到波濤洶涌的大海。
這股力量無法形容,只能靠自己的感悟,卻慢慢領會。
殊不知,葉嵐這一次閉目感悟,竟然有了實質性的變化。
等到葉嵐再一次睜開雙眼之時,已經是四天之後的事情。
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整個世界似乎變得清明瞭許多,雙腳懸空,葉嵐笑看着腳下的世界。
她……可自由翱翔在藍天之中。
笑着,那一股張狂的笑意,直達眼底,縱身一躍,葉嵐身形如一陣風般,消失在凡蓮池上空。
感受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一種天地人我翱翔的張狂。
“恩,比預想的要好。”
不知何時,一襲白衣的凡蓮出現在葉嵐身邊,身形未動,白衣飄渺,伴着雲霧,說不出的仙姿。
葉嵐看着身邊俊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一雙清眸有着些許的笑意“小徒多謝師尊教導。”
“罷了,算是你清理凡蓮池的代價。”一雙溫柔的眸子,幾分讚許,葉嵐的晉升速度,超出了凡蓮的想象。
“你現在是煉氣期九階的修爲值,想要突破九階,就要看你的感悟了。”
凡蓮一句話,讓葉嵐一怔,煉氣期九階,飛羽大師姐曾經講過,從煉氣期一階段進入煉氣期九階要經歷漫長的過程,短則一年長則十年,或許還會一直停留在煉氣期。
她竟然在短短的冥想之時,便從一個煉氣期爲零的修爲者成功晉升爲煉氣期九階的修爲者。
這不免讓葉嵐意外。
煉氣期九階代表着什麼,代表着她不再是衆人口中的廢材,代表着只要在進階一次,就可以成爲築基期修爲者。
“既然你現在已經有所修爲,幫本仙尊將這封信送到安陽城尊雲府上。”
一旁的凡蓮,手中虛空幻化出一封黃色的信封,上面寫着尊雲一族尊雲笑哲。
看着信封上的名字,尊雲笑哲的名字隱隱約約的浮現在腦海之中,這具身體的二叔麼?
“信送到之後,將百葉枯草帶回來。”
來去一回需要十四天的時間,清鳶鋒與竇天峰之間的擂臺賽還有二十多日,算一算,能趕在擂臺賽之前趕回來。如若不出什麼意外的話。
結果凡蓮手中的信封,葉嵐點了點頭“小徒一定百葉枯草帶回來。”
“恩,去吧。”
凡蓮話落,葉嵐轉身便走,可就在葉嵐轉身的那一刻,凡蓮的身形一閃,擋住了葉嵐的去留,而此時,葉嵐穩穩的撞進了凡蓮的懷中。
一股清晰的蓮花香氣再一次撲面而來,隔着白色的衣衫,葉嵐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凡蓮身上的體溫。
凡蓮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在葉嵐的長髮上,那動作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物一般。
這種感覺讓葉嵐十分不爽,本想閃躲開來,誰知凡蓮另一隻大手緊緊的禁錮着她的身體。
“師尊,小徒頭髮上沒有贓物吧。”
從凡蓮的懷中擡起頭,葉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彥,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賞這男人。
一雙溫柔的眸子,如黑洞一般將人吸附進去,讓你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或許這一刻對你溫柔的笑着,下一刻,你就會死在他手裡也不盡然。
之所以用觀賞二字,葉嵐知道,眼前這男人屬於十分危險的範圍。
直覺讓葉嵐對凡蓮拉起警報,寧可退避三舍,也不要陷入凡蓮編織的陷阱中。
“別動,你的頭髮亂了。”
修長的食指穿過葉嵐的長髮,凡蓮一臉溫柔的笑意,笑的葉嵐卻是心底有一絲慌張。
“凡蓮師尊,天色不早,小徒想盡快前往安陽城。”
面對着凡蓮每一次突如其來的溫柔,葉嵐都覺得,比身處在槍林彈雨之中更加危險。
本想向後退一步,可身體依舊被凡蓮禁錮在懷中。
一陣風拂過,凡蓮修長的食指順着葉嵐的長髮向下油走,深邃的眸子中,溫柔更甚。
“記得,快去快回。”
凡蓮修長的身材幾乎遮蓋住了葉嵐的身軀,俊美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可這笑意,卻讓葉嵐心中再一次一怔。
爲什麼……
爲什麼她會突然之間看到那黑衣男子的影子。
對於凡蓮與呼延梵絕二人的重疊,葉嵐已經不是第一次有所察覺,儘管前兩次,葉嵐都會當成一種錯覺,可是這一次她沒有看錯。
清眸中,一閃而過的寒意,葉嵐心中飛快的計算着各種可能性。
“多謝凡蓮師尊惦記,小徒先走一步。”
此時離開,是最佳的選擇,不論眼前的這男子是凡蓮,亦或者是呼延梵絕。
葉嵐半蹲下身,示意凡蓮鬆開手。在得到自由的剎那,葉嵐轉身,不給凡蓮一絲機會,飛身離去。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白衣身形浮動,盯着消失在眼前的葉嵐,嘴角的笑意更深,他果真沒有選錯人。
這個遊戲,有值得繼續玩下去的籌碼。
回到小院,已經是傍晚,葉嵐留下一封信便轉身離開了小院,臨走之前命令赤炎九尾狐與騰蛇留在齊雲山。
雖然騰蛇哭着喊着央求葉嵐同意,帶着他一起離開,可在葉嵐的威脅之下,乖乖的留了下來。
這一次,是去往安陽城尊雲府,依照赤炎九尾狐與騰蛇的性格,路途之中一定不甘寂寞而生出禍端。
到時候,不僅拖延了時間,有可能還會耽誤清鳶鋒與竇天峰之間的擂臺賽。
思量之下,只有將兩隻惹禍的主留在齊雲山,最爲安全。
思緒間,葉嵐已經來到了齊雲山腳下,看着萬階白玉天梯,初上齊雲山之時的境況不由得浮現在眼前。
相隔數十日,她已經從一個人人都唾棄的廢材,搖身一變,成爲煉氣期九階的修爲者。
葉嵐真想見一見,尊雲赫天見到她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
身形一閃,如一陣風般,葉嵐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下。
翌日
手持通關玉牒,葉嵐已經出了望仙城外圍一層,茫茫無盡的草原,視野開闊,任由葉嵐翱翔。
此時的葉嵐感覺自己如同雄鷹一般,傲視這天下。
“娘,娘,你看那是神仙麼?”
地面上勞作的小女娃扯了婦人的衣衫,伸手指向天邊那一抹殘影。
婦人慈愛的笑了笑,拍着小女孩的頭,繼續勞作着。
“娘,我真的看到神仙了。”
“好,咱家娃兒看到神仙了,可是不收了這片莊家,娃兒可要餓肚子嘍。”
轉眼三日已過,葉嵐遠遠的離開了望仙城,已是夜幕,雖然煉氣期九階的葉嵐不需要吃任何
東西,但人類的習性,葉嵐依舊三餐照常,來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
迎財客棧
葉嵐一襲白衣坐在客棧的大堂之中,引來了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
那目光之中,羨慕的,嫉妒的,崇拜的,懷疑的,種種神情交織在一起,落在葉嵐的身上。
而葉嵐則拿着筷子,吃着面前的美食,無視周圍人的眼光。
“喂!這不是齊雲山的衣服麼,莫不成這女娃子真是齊雲山的弟子?”
“不可能吧,齊雲山的弟子怎麼會來客棧這種地方。”
“是啊,是啊!齊雲山下來的人,都被官宦世家當大爺一樣供着,哪裡會有跟咱們一同吃飯的道理。”
“說的也是,說不準就是唬人。”
衆人這樣或者那樣的言語無一不在談論葉嵐,這讓葉嵐心底有幾分煩躁。
葉嵐進食一向喜歡清靜,可這一身惹眼的白衣成爲了人們議論的焦點,可無論是齊雲山,還是尊雲府,兩者都是白衣,她此次離開,包袱中也盡是白衣。
吃了幾口飯菜,葉嵐便起身去往二樓的房間,雖然煉氣期的她不需要進食,精神也異於常人。但不代表,她可以長時間不洗澡。
客棧的大廳,到二樓的房間,僅僅百米的距離,可週圍的眼光卻如同利劍一般,將葉嵐看穿。
“一定是假的,齊雲山的修仙人哪裡用得着吃飯洗澡,一定是假的。”
不遠處,一身穿華服的胖子斷言到,惹得周位一衆人連連贊同着。
翌日
整理着衣衫,葉嵐走下樓,來到小二面前,放下一錠銀子,轉身便走。
“慢着……這位小姐,請等一下。”
在葉嵐前腳跨出一步之時,店小二急忙叫住葉嵐。
回過身,看着走近的店小二,葉嵐秀眉微挑“什麼事。”
當店小二接觸到葉嵐那雙清眸之時,全身就好似掉進了冰窟窿中,渾身寒冷。
愣了愣神,店小二吞吞吐吐地說着“最近不太平,姑娘一個人的話,還是跟着鏢車走較好。”
“多謝。”
點頭算是謝過,葉嵐轉身不再理會店小二,便要離去。
可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陰影遮擋出了去路,隨之而來的則是百十來號人圍堵豬了去路。
看樣子,來者不善。
“你給老子進去吧。”
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猛地一堆,葉嵐隨着人流被推回客棧之內,偌大的客棧中,一衆人的看着突然眼前出現的百十來號人,先是愣了那麼一下,隨着反應過來的人吼叫着,此時的客棧,完全可以用亂成一鍋粥來形容。
“不好啊,青山嶺的土匪來打劫來了,快跑啊。”
“救命啊,土匪來了。”
“土匪來了,快跑啊。”
形形色色的人奔跑在客棧之中,有的人想跳窗戶,可是當打開窗戶之時,出現在面前的明晃晃大刀阻止了衆人的去路。
本就不大的客棧,到處都是擁擠的人羣,叫罵聲,呼救聲,混成一片。
啪的一聲,爲首的漢子狠狠的將手中長刀一甩,只見長刀的刀刃一下子將一旁的木柱削成兩段。
那刀法十足的陰狠霸道,帶着一股氣流,惹得衆人心中慌張更甚。
“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嚷嚷個毛啊!沒見過打劫的麼。”
話落,爲首的彪悍男人大步向前,走在長椅上,一身花色的長衫,肥肉橫標。隨着男子的動作,肚子上的肥肉一上一下的攢動着,說不出的油膩。
“今個本大爺心情好,識相的統統把錢交出來,本大爺饒你們全屍。”
看着慌亂的人羣,彪悍的大漢又是一刀落下,眼前的桌子瞬間成爲了殘渣。
“再給老子嚷嚷,老子馬上把你們全宰了喂狗。”
大漢這一聲恐嚇果真奏效了,只見原本喧鬧的衆人頓時噤住了聲,一個個都愣愣看着彪悍的土匪頭子。
“這位大爺。”
不遠處的店掌櫃顫顫悠悠的走上前,手中捧着一大箱子金銀珠寶,一張皮包骨的臉上,帶着幾分討好的笑意。
“這些金銀都是孝敬你的,還希望大爺高擡貴手饒了我們這些人。”
大漢看了看店掌櫃手中的箱子,一揮手,示意手下把箱子拿走。
“算你識相,不過,本大爺可接收到風信兒,這人羣之中有一條大魚啊。”
“啊!!小老兒不知道大爺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這些客觀都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啊。”
掌櫃的回身看着一種食客,心底暗自叫着糟糕,少堡主是昨天剛到的客棧的,消息本就嚴密,究竟是何人透露了風聲。
若是少堡主出了什麼意外,他就算賠上全家的性命,也擔待不起啊。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店掌櫃勉強的扯出一絲笑意“這位大爺,小老兒知道大爺你愛好美酒,小老兒這裡珍藏了好幾十年的女兒紅,定然會全部獻給大爺。”
面前這彪悍的大塊頭是青山嶺的土匪,衆人皆知,這青山嶺的土匪除了愛好殺人搶劫,便是嗜酒如命。
店掌櫃本想用美酒這一話題岔開土匪頭子,可卻不成想,今日這些土匪是帶着必須殺死風家堡少堡主命令來的。
“呵呵,老頭,若是平日,老子定然給你面子,可今時不同往日,風家堡少堡主是必須要死的。”
話落,男子大手一揮,示意手下搜尋風家堡少堡主。
“老大,沒有。”
“老大,我這邊也沒有。”
“老大,這邊沒有。”
這客棧就這麼大,卻沒有找到一個大活人,客棧的四周都被他們包圍起來了,他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能從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少堡主,老子知道你躲在什麼地方,老子可好心提心你一句,你有耐心躲着,可老子沒時間等着,從現在開始,你只要每隔十個數不出來,老子就殺一個人。”
話落,大漢示意手下抓住其中的一個食客。
而被土匪抓住的男子雙腳一軟,跪在地上,身形顫抖着“不要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個常年臥病的妻子,求你們饒了我,少堡主!!求你出來啊少堡主。”
“一。”
“二。”
“三。”
隨着十個數越來越近,大漢橫起手中的大刀,看樣式。只要風家堡少堡主不出來,刀鋒就會斬斷男子的頸部。
“十……。”
一道銀色光芒閃過,在陽光之下泛起陰森的寒意,大漢手中的大刀筆直的落下,朝着男子的頸部一揮。
噹啷一聲。
不知何處飛來的筷子,穩穩地擊中了大漢手中的大刀,原本閉着眼睛等死的男子發現自己還活着,連滾帶爬的朝着一片滾去。
“少堡主終於肯出來了。”
隨着大漢的視線看去,衆人只見,在二樓的樓梯處,一身穿紅衣的少年手中握着長劍,一張清秀的小臉上,充斥着怒意。
“有本事衝我來,傷害無辜算什麼。”
說着,紅衣少年縱身一躍,飛身從二樓而下,落在地面之上。
長劍劍鋒所指,對準彪悍的大漢,紅衣少年語氣中帶着幾分悲哀,卻又充斥着殺意“是不是我二叔派你來殺我的。”
“少堡主真是聰明。”大漢哈哈一笑,提起大刀朝着紅衣少年走了過來。“你二叔可是給了我們好一筆銀子,要我們無比殺了你。”
“哼,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
話落,只見紅衣少年身形一閃,劍鋒對上大漢的刀鋒,乒乓作響。
周圍的人紛紛向後撤着,生怕二人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及他們一般。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勝負見分曉,紅衣少年根本就不是大漢的對手,此時,紅衣少年被大漢壓制在刀鋒之下。
“就憑你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本大爺面洽班門弄斧,哼!客棧裡的人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殺了風家堡少堡主這個消息若是被傳出去,一定會被各種江湖令追殺,到時候就麻煩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這裡的人全部殺了。
“什麼……你要殺就殺我一人,與他們何干。本少堡主告訴你,這一次我是前往尊雲一族提親的,若是我有什麼閃失,你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尊雲一族?安陽城尊雲族?”
呢喃着話語,不時,大漢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子還真敢扯,尊雲一族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是來十個,老子照樣殺。”
站在角落之中,葉嵐冷眼看着一切,紅衣少年去尊雲一族提親?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對尊雲一族沒什麼好感,可是大漢的態度卻讓葉嵐有些不爽。
“她,她就是尊雲一族的人,這次與本少主接應的尊雲一族族人。”
紅衣少年伸手一指,所有人的視線紛紛落在躲在角落之中看戲的葉嵐身上。
“哼,別以爲穿個白衣就是尊雲一族,老子換上白衣服還是齊雲山修仙的人咧,找死吧你。”
說着,大漢手起刀落,朝着紅衣少年白希的脖子砍去。
“你若殺了我必然後悔,本少主這次去是交易百葉枯草,如果你殺了我,一定會後悔莫及的。”
等等……葉嵐擡起眼眸,再一次看向紅衣少年,百葉枯草?與尊雲一族交易百葉枯草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大漢刀鋒即將解除紅衣少年的脖頸之時,只見一道銀光,快得讓人無法辨別速度,直逼大漢的心臟部位。
“放了他。”
葉嵐不知何時抄起紅衣少年遺落在地上的長劍,劍鋒直指大漢的心臟,只要葉嵐一用力,大漢絕對會比紅衣少年先走一步。
“你是誰,竟然敢插手老子的事情,報上名來。”
“尊雲葉嵐。”
“尊雲葉嵐?哈哈哈!!!、”
葉嵐的話惹得大漢哈哈大笑起來“你若是尊雲葉嵐,老子就是尊雲赫天,識相的給老子閃開,要不然……。“
撲哧……
沒等大漢說完話,葉嵐手中長劍一揮,銀光一閃,劍鋒挑斷了大漢的心脈。
砰的一聲,大漢的身形狠狠砸在地板上,死了。
“我討厭別人質疑我。”
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屍體,葉嵐不削的說道。
“你……你殺了我們老大……,臭娘們,你竟然殺了我們老大,給我殺了她。”
百十來號人看着自家老大被殺,烏泱泱的闖進了客棧之中,手中的大刀紛紛對準葉嵐,那架勢活生生的要將葉嵐撕成兩半。
縱身一躍,沒等衆人看清楚,一襲白衣殘影還留在原地,可是白衣女子的身形卻早已來到客棧之外的空地上。
衆人驚愕的看着空地之上的白衣女子,這是什麼樣的速度……。
一襲白衣,負手而立,葉嵐站在空地上,看着眼前漸漸逼近的土匪們,就拿這些倒黴鬼練手。
思及至此,只見遠處天邊天雷滾滾,不時,便壓制而來。
轟隆隆的雷聲伴隨着烏雲給人極強的壓迫感,就在一衆百餘人的盜匪即將逼近之時,數十道驚雷落下。
只見原本還活蹦亂跳的百餘人瞬間成爲了黑人。
“終究是能力不足。”
秀眉微皺,葉嵐嘆了一口氣,看着成爲焦黑的盜匪們,搖了搖頭。
這三日來,她偶然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操控雷電,可煉氣期的她終究是能力不足,縱然能操控雷電,但是力道準度卻稍有差池。
看着頭髮冒煙的一衆人,葉嵐纖纖玉手又一次落下,天空的驚雷似乎收到了某種命令,隨着葉嵐的動作,再一次朝着百餘人劈了過去。
葉嵐一次又一次的揮手,驚雷一次又一次,而被當成實驗目標的盜匪們早已經被這驚雷劈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直到最後一聲驚雷落下,衆人的身體在瞬間煙消雲散,這才讓葉嵐滿意的點了點頭,終於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而遠處客棧中的人都愣了,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一百多號土匪在幾分鐘之內,就被這個身穿白衣的女人玩死了。
情不自禁的嚥着口水,衆人看着葉嵐的眼神,有的恐懼,有的敬畏。
當他們看到天邊驚雷一次有一次隨着這白衣女子的指示落下之時,生怕女子一個操作不當,遭殃的就是他們。
看樣子,最後一道驚雷的力量,才讓白衣女滿意,可是……。
他們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活生生的百十來號人,在面前被白衣女人活生生的玩死,這是第一次見到。
這女人……到底是誰。
“你手裡有百葉枯草?”
葉嵐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紅衣少年身上,只見紅衣少年不由的退後一步,搖了搖頭“我騙他的。”
紅衣少年眼中的神情又怎麼會瞞得住葉嵐,罷了!反正也要將信交給尊雲笑哲,就順道帶上他吧。
“過來。”
葉嵐伸出手,示意紅衣少年過來,可經歷了剛纔的一幕,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懼怕,紅衣少年再一次搖了搖頭,生怕葉嵐對他有什麼不好的企圖。
“我不說第三次,過來。”
他有時間慢慢磨蹭,可葉嵐沒時間和他耗下去,爲了能儘快得到百葉枯草回到齊雲山,葉嵐也不顧其他。
紅衣少年接觸到葉嵐一雙清冷的眸子之時,全身一顫,咬着牙思考着自己到底該不該過去。
最終,紅衣少年慢慢悠悠的走到葉嵐身邊,低着頭,不敢接觸葉嵐的雙眼。
“抓住了,摔死了我不負責。”
就在葉嵐話落之際,紅衣少年只覺得身形地面離自己越來越遠,等到紅衣少年反應過來之時,猛地驚呼着。
“啊…………。”
看着衆人越來越模糊的臉,以及身邊朵朵白雲飄過,紅衣少年瞪大了雙眼,他竟然飛了起來。
“叫什麼叫,像個男人樣子。”
葉嵐眯着眼睛看着身邊的紅衣少年,加快速度,朝着安陽城前進。
————————
安陽城
又過了幾日,纔到了安陽城。因爲身邊帶着風源,前行的速度要比預計的慢上很多。
來到安陽城城門之下,葉嵐擡頭看去,高高的城牆,城門緊閉着。
“開門。”
葉嵐的聲音,讓城牆之上的守衛探出頭,可這一看不要緊,守衛瞪大了雙眼看着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張臉……尊雲葉嵐。
但,尊雲葉嵐不是和尊雲二小姐一起前往齊雲山修仙了麼,怎麼會出現在安陽城。
“你……你到底是誰,假扮我尊雲一族大小姐有何目的。”
聽說最近猛獸能變換成人形殘害百姓,莫不是眼前的這女人也是猛獸變得?
守衛多了個心眼,示意身邊的人去尊雲府通知尊雲城主,以防不測。
“他質疑你。”
“閉嘴。”
紅衣少年的一句話,讓葉嵐回頭給了她一記白眼,早知道風源比騰蛇還要囉嗦,打死葉嵐也不會與風源同行。
一路上,這位風家堡少堡主竟問一些腦殘的問題,若不是百葉枯草還在風源手中,只有風源懂得開啓藏着百葉枯草的機關,她早就半途扔下這囉嗦的少年,還用忍受一路來的燥舌。
“你真的是尊雲一族的大小姐麼?爲什麼他們不認識你。”
“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劈了。”
感受着葉嵐眼中的寒意,風源識相的後退一步,反正他是來提親的,不值得把命都搭進去,還是少惹這女人爲妙。
不時,城牆上顛顛跑來另一名侍衛,在守衛耳邊說了些話,守衛的眼神頓時變了。
“全員戒備,聽我命令,放箭。”
數百道利箭飛來,箭頭上泛着陰森的綠光,明顯是淬了毒藥的。
“竟然敢僞裝成我尊雲一族的嫡女,殺無赦。”
守衛話落,又是一波箭雨落下,直逼葉嵐與風源所在的位置襲了過去。
風源倒也聰明,一閃身,躲在了葉嵐的身後,他可是見識過這女人是多麼的彪悍。
在箭雨即將解除到葉嵐的長衣之時,原本速度極快的利箭卻在剎那之間停止了,數以千計的利箭靜止在半空之中,這不僅讓衆人睜大了雙眼,以爲自己看錯了。
可事實就是如此……。
啪!!!!
數以千計的利箭落到地上,葉嵐再一次看着城牆之上的守衛,聲音冷冷的,幾乎要將人的心臟穿透。
“開門。”
前世身爲殺手頭領,做事雷厲風行,哪像現在這般,被人質疑,簡直就是人生中的污點。
無論是呼延梵絕,還是凡蓮,亦或一凡,這些到目前爲止,能力比她高的人,她暫時沒有辦法與之抗衡。
但暫時的隱忍不代表着妥協,終有一天,她會將這些人全部踩在腳下。
守衛的士兵感受到葉嵐眼中的殺意,情不自禁的嚥着口水,一個個心底即害怕,但又不敢去開城門。
一邊是比洪水猛獸的白衣女子,一邊是一城之主的命令,爲什麼倒黴的總是他們這些當大頭斌的。
碰的一聲巨響,葉嵐走到城門之前,擡腳猛地一提,巨大的城門頃刻之間轟然倒塌。
不是葉嵐的力道多麼的強勁,只是調動體內的仙靈之氣,腦海中形成那股意識,葉嵐這一腳實則也沒有用到多少力道而已。
“大姐,你太猛了。”
站在一邊,一襲紅衣盡是灰燼,風源伸出大拇指讚歎着。
這女人真猛,誰娶了他,誰倒黴。
“走。”
不理會城牆之上,早已經傻掉了的士兵們,葉嵐與風源二人當着驚愕的衆人面前揚長而去。
哼!尊雲赫天,你送給我的大禮,我要怎麼樣還給你纔好呢。
走在大街之上,葉嵐與風源幾乎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衆人無疑不停下腳步看着這二人。
這……不是尊雲一族嫡女大小姐尊雲葉嵐麼?
不說尊雲葉嵐在齊雲山修仙,怎麼回到了安陽城?
莫不是被責罰受辱,回來的?
人羣之中,這樣或那樣的猜忌進入葉嵐的耳中。
一抹冷笑閃過,葉嵐不理會衆人的議論,直奔安陽城中心的尊雲府邸走去。
“哎呦,我當時誰呢,原來真是我們尊雲一族的大小姐啊,是不是被齊雲山那幫仙人驅逐回來的啊。”
一道尖銳刺耳的生意,迴盪在衆人耳中,遠遠看去,一男子騎着駿馬,笑看着尊雲葉嵐。
象徵着尊雲一族的白衣,有着幾分傲慢的架勢,又是尊雲一族的人。
在葉嵐的記憶中,並沒有這男人的印象,事實上,這樣胭脂氣息十足的娘娘腔,葉嵐看也不會看一眼。
“大姐,你認識娘娘腔?”
風源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這男人可是尊雲一族的三長老的子嗣,最不喜歡別人叫他娘娘腔的。
“臭小子,你說什麼,你叫誰娘娘腔呢。”
尊雲天昊怒瞪着一雙大眼,雙手掐腰,一副標準的女人掐架的姿勢看着風源。
他可是不小心聽侍衛說城門處有一個長得類似尊雲葉嵐的女子要進城,好奇心之下才出府一看,沒想到竟然真的會在大街上越到這個廢材。
尊雲天昊自駿馬之上跳了下來,手中的皮鞭輕輕的抽打着地面。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尊雲天昊什麼德行葉嵐不知道,但此時,眼前這個娘娘腔絕對沒安好心。
正如葉嵐所想一般,尊雲天昊走到葉嵐面前,擡起手就朝着葉嵐的臉扇了過去。
“尊雲一族的廢材,被齊雲山驅逐了還好意思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冷眼看着面前的尊雲天昊,葉嵐不知道,究竟是誰給了他真麼大的勇氣。難道最近流行腦殘?還是說尊雲一族都是一些不經過大腦思考的低智商動物。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深深的傳進衆人的心底,那股寒意如刀鋒一般,讓所有人的心猛地一震。
“看在同姓的份上,我留你一命。”
就在尊雲天昊的大手落在葉嵐的臉上那一刻,葉嵐身形一閃,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尊雲天昊的小腿上,只聽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你這個踐人,竟然敢傷了我。”
尊雲天昊的嚎叫聲響徹雲霄,伴隨着咒罵聲,讓葉嵐嗤嗤的笑了起來。
那是一股近乎於張狂的笑意,葉嵐看着腳下的尊雲天昊,眼中的狂傲更甚“我連尊雲江衍都敢廢了,你算什麼東西。”
話落,葉嵐不再理會身後的男子,轉身便離開了原地。
只剩下一衆看熱鬧的衆人,以及在地上嚎叫着的尊雲天昊。
經過路上這段小插曲,直到來到尊雲府邸門前,一路上都未發生任何事情。
可是當葉嵐與風源站在尊雲一族門前之時,卻發現尊雲府邸的大門緊閉。
這無疑在向世人宣佈,他尊雲一族不歡迎尊雲葉嵐。
“大姐,你究竟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站在葉嵐身後的風源,不禁皺着眉頭,本是尊雲一族的嫡女,卻受到這般的待遇,一路上麻煩不斷不說,還被族人冷落。
要是他,早就不敢侮辱與族人恩斷義絕。
不得不說,這種人,要麼就是死皮賴臉依附尊雲一族。要麼就是隱忍霸氣。
但風源相信,尊雲葉嵐絕對是屬於後一種,因爲他看到了她眼中那股傲視天下的狂傲。眼前這些所謂的屈辱,只不過是她一步步走向強者的絆腳石。
“傷天害理?”
嘴角一抹笑意閃過,葉嵐聽着風源的話,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烈。
可葉嵐笑的越發妖嬈,越發濃烈,風源心底的寒意就更甚。
當下之際,還是保命最好,思及至此,風源朝着相反方向跑去,找了一個可以藏身,但又能看清全局的地方,多了起來。
果不其然……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此時烏雲壓來,一衆令人壓抑的氣氛擴散在空氣之中。
轟隆隆!!!!
尊雲府邸的上空,響起數道雷聲,伴隨着閃電,響徹雲霄。
這,就是她還給尊雲赫天的大禮,隨着葉嵐的指示落下,一道驚雷劈下,咔嚓一聲,雷聲轟頂。
“哎呀,不好了,打雷了,着火了……。”
第二道……
第三道……
第四道……
一道又一道的驚雷落下,每一次的力量比上次一的更甚。
緊閉着的大門內,吵雜的聲音傳了出來,聽着門內傳出來的尖叫咒罵聲,葉嵐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濃烈。
這女人真夠惡趣味的,嚥着口水,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眼前的現場直播,風源在此暗暗發誓着,寧惹小人,不惹女人,尤其是尊雲葉嵐這樣的女人。
“尊雲葉嵐,你夠了。”
一聲怒吼聲落下,門開了。
一襲白衣沾染着黑色菸灰,看起來十分狼狽的尊雲赫天出現在尊雲葉嵐面前。
透過大門看去,尊雲一族府內那還有原來的樣子,房屋上的磚瓦散落一片,人們拿着鍋碗瓢盆等一切能盛水的器具救火。
象徵着尊雲一族的白衣也烏黑一片,看起來十分滑稽。
“尊雲葉嵐,你夠了。”
怒吼聲再一次響起,尊雲葉嵐這纔將視線悠悠的落在尊雲赫天的身上。
“我還以爲家裡遭賊了,女兒這纔不小心的使用了點法術。”
明顯的睜着眼睛說瞎話,葉嵐一臉無害的表情,看的尊雲赫天壓根直癢癢。
他分明派出去了尊雲天昊,探探虛實,但那小子現在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尊雲赫天等着尊雲天昊回來報告信息,而遠處的尊雲天昊還等着尊雲赫天前來救他。
“女兒長途跋涉,爹爹難道要女兒這麼站着跟爹爹敘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