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第562章 賠禮

第562章 賠禮

別說在天家,就是勳貴或普通官宦之家,女兒鬧騰着要和夫婿和離,也是一件極不體面不光彩的事。

“敏兒,你娘說的沒錯。”衛國公夫人心疼又憐惜地看着飽受折磨的二皇子妃:“皇上聖旨賜婚,你風光嫁入天家爲媳。你現在鬧騰着和離,天家的臉面何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顏面又要往何處放?”

“不是祖母不疼你。你受的委屈,祖母心裡都清楚。如果換了別的人家,祖母一咬牙,便應了你。爲你撐腰做主,令你和離歸家。”

“可你如今身份不同。你縱有再大的委屈再多的理由,一鬧到和離的地步,有理也變沒理了。”

“我們衛國公府,一直忠心耿耿。江氏族人就有幾千。你祖父身爲衛國公,又是兵部尚書,靠的是對皇上的忠心。”

“你在宮中鬧騰和離,皇上心裡會如何想我們江家?”

衛國公夫人說着,也落了淚:“敏兒,就當祖母求你了。你還有衡哥兒,爲了衡哥兒,爲了衛國公府,你鬧騰一回,等二皇子示弱低頭就算了吧!”

衛國公世子夫人也紅着眼哭道:“娘也求你了。敏兒,你自小就是個孝順又聽話的孩子,最是顧全大局。這一回,是二皇子犯錯在先,你如何鬧騰,都不過分。可和離一事,萬萬不可能啊!”

衛國公夫人和衛國公世子夫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勸着,伴着淚水哭聲。

天家和衛國公府的顏面,顧全大局,孝道大義……

這些話語,化爲一座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一座一座落在她的眼前。

是她太過天真了。

沒有人支持她和離。她想憑藉一己之力,和所有人對抗,只是癡心妄想。

二皇子妃眼裡的那點光芒,在哭聲中漸漸黯滅。

“紅雲就白白死了嗎?”二皇子妃聲音飄飄忽忽,目中濃烈的哀傷,幾乎要化爲實質,麻木又機械地重複着問道:“紅雲就這麼白白死了嗎?”

衛國公夫人用帕子擦了眼淚,低聲道:“紅雲忠心護主,我們江家不能薄待了她。我們將紅雲的屍首接回府中厚葬。她是家生子,家裡還有爹孃和一個兄長。我們給一筆豐厚的安家銀子,讓他的兄長做外院裡的管事。”

二皇子妃默然不語。

衛國公世子夫人深知女兒的性情脾氣,知道她這是已經退讓妥協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紅雲這個忠心的奴婢死了,她們心裡也不是滋味。可總不至於爲了一個紅雲,就鬧騰得天翻地覆人盡皆知。和離一事,也絕無可能。

……

直至此時,在門外的裴皇后才推門而入。

衛國公夫人婆媳忙擦了眼淚,上前行禮。

裴皇后嘆了一聲:“都平身吧!本宮沒教導好兒子,讓江氏受了委屈。本宮也實在無顏見你們婆媳了。”

衛國公夫人忙道:“娘娘這麼說,妾身如何擔得起。”

衛國公世子夫人也道:“夫妻之間,牀頭吵架牀尾和,哪有不慪氣的。敏兒今日鬧進了椒房殿,擾得娘娘和皇上也不得安寧。妾身教女無方,無顏見皇后娘娘纔是。”

一旁的程錦容,無心聽這些客套話。走到牀榻邊,低聲輕語:“現在感覺如何?還好吧!”

二皇子妃木然地笑了笑。

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程錦容心裡暗暗嘆息。

其實,這樣的結果,早在預料之中。

皇權之下,沒什麼公平正義可言。虐死一個丫鬟,二皇子被宣和帝怒罵一頓,再到二皇子妃面前低頭陪個禮,這件事就可以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這就是血淋淋的殘酷現實。

一個宮女進來稟報:“啓稟娘娘,二皇子殿下在外求見。”

裴皇后面色一沉,眼底的厭憎和憤怒絕非作僞:“讓他立刻進來。”

聽到二皇子的名諱,二皇子妃終於有了反應。她的全身開始顫抖起來,瞳孔劇烈收縮,呼吸急促紊亂,目中射出強烈的恨意。

身體虛弱之人,最忌情緒過激,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最易傷身。

程錦容略略蹙眉,無暇再出言安撫。

二皇子已經邁步進來了。

二皇子面色也不好看。不過,他剛被宣和帝臭罵一通,不敢甘不甘心,都得低頭。進了屋子後,二皇子先恭敬地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又拱手,對衛國公夫人和衛國公世子夫人行了晚輩禮。

衛國公夫人婆媳兩個,頗有生吞了一隻蒼蠅的噁心。奈何這裡是皇宮,她們再惱怒,也得隱忍一二。

裴皇后目中滿是嫌惡厭棄,冷冷道:“做了這等惡事,你還有什麼臉面站在這兒?去牀榻邊跪下。給江氏磕三個頭,請罪賠禮!”

二皇子顯然沒料到裴皇后會令他下跪。在他想來,躬身賠禮也就夠了。他是大楚皇子,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給妻子下跪?

衛國公夫人和衛國公世子夫人也是一驚,正躊躇着是否張口說情。裴皇后已厲聲怒喝:“元泰!本宮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二皇子此時絕不敢再擔上“忤逆不孝”的惡名。再不情願,也得走到牀榻邊跪了下來,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頭:“江氏,我一時衝動,犯下大錯。請你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原諒我這一回。以後,我絕不會欺辱你,一定會好好待你。”

“紅雲死了,我將她厚葬。以後,我再挑幾個忠心又可靠的人給你。”

二皇子妃定定地看着裝模作樣的二皇子,目中恨意愈發濃烈。

二皇子平日爲所欲爲慣了,一擡頭,就見二皇子妃滿是憎恨的目光,心裡十分不快。

區區一個丫鬟,死都死了。他跪也跪了,也賠過禮了,她還想怎麼樣?

二皇子目光一飄,瞟到了站在牀榻邊的程錦容身上,心裡更不痛快了。自己最丟人的一幕,竟被程錦容看在眼底。她心裡不知怎生得意!

誰也沒料到二皇子妃的反應。

二皇子妃掙扎虛弱的身體,下了牀榻,先俯身揚手,用盡全力,給了二皇子一耳光。

(本章完)

121.第121章 第一(一)471.第471章 守護318.第318章 牽掛(一)860.第860章 番外之神醫(二)399.第399章 緣分(一)60.第60章 鬱悶649.第649章 安穩(一)941.第941章 番外之求娶(三)891.第891章 番外之戰事(一)419.第419章 無力119.第119章 姐弟(二)486.第486章 議婚(一)28.第28章 元辰919.第919章 番外之兄弟(三)572.第572章 有孕(三)121.第121章 第一(一)27.第27章 姑嫂153.第153章 手足(二)875.第875章 番外之婆媳(三)887.第887章 番外之兄弟(一)325.第325章 討賞367.第367章 臣心(二)685.第685章 誤會235.第235章 秋獵(一)663.第663章 高燒370.第370章 震怒(二)941.第941章 番外之求娶(三)430.第430章 相思418.第418章 有心609.第609章 疲累306.第306章 有喜(一)66.第66章 哄騙(五更求月票)665.第665章 惡報(一)712.第712章 同謀(二)534.第534章 怨偶593.第593章 狠毒(一)664.第664章 成長862.第862章 番外之日常(二)874.第874章 番外之婆媳(二)681.第681章 嶺南(一)54.第54章 及笄(一)910.第910章 番外之進宮(二)331.第331章 聖寵(二)18.第18章 賀祈(一)642.第642章 大恩(一)442.第442章 翁婿(二)109.第109章 撕破(二)201.第201章 爭鋒(一)897.第897章 番外之大勝924.第924章 番外之良緣(二)854.第854章 番外之姐弟(二)249.第249章 意外(一)30.第30章 善良194.第194章 師徒(二)516.第516章 被困(一)589.第589章 任性27.第27章 姑嫂216.第216章 緊急(二)233.第233章 殷勤(一)206.第206章 窺見226.第226章 暗涌(三)139.第139章 挑釁249.第249章 意外(一)890.第890章 番外之戰起(二)607.第607章 換血(三)881.第881章 番外之思念513.第513章 怪症(四)101.第101章 是你(四)904.第904章 番外之歸京785.第785章 番外之仁君(二)508.第508章 瘋癲713.第713章 警惕224.第224章 暗涌(一)531.第531章 送嫁(一)734.第734章 道別802.第802章 番外之姻緣(六)140.第140章 醫德45.第45章 情敵(一)317.第317章 意外(二)482.第482章 夫妻(二)283.第283章 新年(二)208.第208章 建府(二)519.第519章 小別99.第99章 是你(二)585.第585章 退親(二)220.第220章 權勢(二)373.第373章 驚濤(二)264.第264章 引君607.第607章 換血(三)642.第642章 大恩(一)110.第110章 多疑603.第603章 劇毒(二)40.第40章 紈絝(一)24.第24章 中宮(一)497.第497章 新婚(二)796.第796章 番外之喜訊338.第338章 風波447.第447章 大捷(二)586.第586章 陳醋(一)47.第47章 《鳳回巢》同名音樂上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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