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第615章 禍首(一)

第615章 禍首(一)

宣和帝一動怒,氣氛頓時緊繃起來。

六皇子正要張口,就聽程錦容沉聲應道:“皇上要聽實話,那微臣就不妨明言。”

“皇上身中劇毒,提點大人及時喂皇上服下解毒藥丸,施針護住心脈,又以金針放毒血,三管齊下,才勉強保住了皇上一口氣。”

“微臣被急召進宮,斗膽行換血之術,從太子殿下身上取了血,爲皇上換血。這才保住皇上性命。”

“皇上現在爲眼睛看不見,暴躁憤怒,遷怒於提點大人和微臣,還有一衆無辜的太醫。未免令微臣等心冷。”

“不過,皇上就是想處置微臣,也得稍稍忍一忍。因爲除了微臣和提點大人,再無人能救皇上了!”

衆人:“……”

程太醫,你可真是敢說啊!

這和直接懟着皇上的鼻子罵皇上不知感恩,有什麼區別?

杜提點原本還有幾分頭痛,現在震驚之下,頭也不痛了,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程太醫年少氣盛,說話語氣太沖,請皇上息怒!請皇上息怒!”

六皇子也不假思索地張口爲程錦容求情:“父皇息怒。程太醫不顧身懷六甲身體虛弱,全力爲父皇和母后救治。父皇出言叱責,程太醫心裡難免有些委屈,一時氣盛,說話衝了些,父皇……”

“行了,都別說了。”宣和帝出人意料地張口打斷六皇子:“朕何時怪程太醫了?”

六皇子:“……”

杜提點:“……”

原來皇上也是看人下菜的主。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程錦容也沒一味強硬到底。堂堂天子,在口頭上讓了步,也沒什麼可生氣的了。她神色自若地接過話茬:“皇上寬厚大度,不和微臣斤斤計較,微臣感激不盡。”

宣和帝神色已經冷靜了許多,語氣也好多了:“程太醫,有幾成把握治好朕?”

程錦容和杜提點迅疾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答道:“微臣只有六成把握。”

其實,連四成把握也沒有。這麼說,是在給宣和帝信心而已。

宣和帝原本就龍體虛弱,遠不及常人,中了劇毒後,又是放血又是換血。虛弱的身體實在禁不住這般折騰,已是徹底傷了根元。

宣和帝看不見,六皇子卻將師徒兩人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心裡倏忽一沉。

宣和帝對程錦容的信任,勝過任何人。

這是一個病患對救過自己性命的大夫,特有的信任和微妙的依賴。也因此,這些話由程錦容說來,效果也最佳。

宣和帝的神色又緩和了一些:“辛苦程太醫了。”頓了頓又道:“杜提點平身吧!”

衆人緩緩呼出一口氣。

這口氣尚未呼完,就聽六皇子張口道:“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兒臣令人查驗,皇姐確實在點心裡下了毒。長樂宮裡的吳嬤嬤王嬤嬤皆因吃了點心,毒發身亡。毒藥就藏在皇姐佩戴的珠釵裡。”

“珠釵是特製的,釵身中空,裡面可以藏一些米粒大小的藥丸。”

“那支珠釵,是二皇兄送給皇姐的。”

“兒臣昨晚,已令賀統領將二皇兄帶進宮,他現在就在放置皇姐屍首的屋子裡。父皇若想見他,兒臣這就讓他前來。”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程錦容擡眼,看着面色鐵青滿面猙獰的宣和帝。

宣和帝會如何處置膽敢弒父弒母的二皇子?

過了片刻,宣和帝才張了口,似從牙縫裡冷冷擠出了幾個字:“讓他即刻來見朕!”

……

宣和帝要見大逆不道的二皇子,天家父子之間的恩怨,自然不能由人旁觀。除了六皇子之外,只留下了裴璋和賀祈。

程錦容和杜提點一同退下,去了裴皇后的寢室裡。

相比起宣和帝,裴皇后的情形明顯好多了。臉上的黑氣已褪了許多,目光清明,只是聲音依然虛弱無力:“錦容,辛苦你了!”

此時的裴皇后,還不知程錦容爲了救她性命,從自己身上取血,又爲她換了血。不過,程錦容的面色格外蒼白,沒什麼血色,一眼便能看出來了。

程錦容對換血一事隻字不提,輕聲說道:“能救娘娘,我半點不覺辛苦。”

裴皇后鼻間一酸,目中閃起了水光。

礙着杜提點也在,母女不便多言。匆匆對視一眼,知道彼此都還撐得住,便已足夠心安了。

杜提點上前爲裴皇后請脈,然後和程錦容商議着開藥方不提。

爲了避免裴皇后氣血翻涌,程錦容沒有提二皇子半個字。

……

此時的二皇子,正跪在宣和帝的龍榻前。

在壽寧公主的屍首邊呆了一整夜,本就心智不堅定的二皇子,熬得雙目赤紅,已有了歇斯底里幾近崩潰的跡象。

他不知宣和帝雙眼已盲,被宣和帝冷冷地盯着,心中懼意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逆子!你可知罪!”宣和帝一聲怒喝,如晴天霹靂,驟然響起。

二皇子反射性地全身一顫,口中立刻爲自己辯白:“父皇,兒臣冤枉啊!那支珠釵,是兒臣送給皇妹的沒錯。可兒臣,也不知珠釵裡竟藏了毒藥!”

這等謊話,也有臉說出口。

六皇子目中閃過鄙夷和厭惡。

宣和帝冷笑一聲:“這麼說來,元思蘭的事,也不是你告訴壽寧的了?”

二皇子果然矢口不認:“兒臣從未和皇妹說起過陳年舊事。一定是哪個多嘴的宮人,在皇妹面前說漏了嘴,使得她恢復記憶,心生怨懟,生出了弒殺父皇母后之心。”

宣和帝又是一聲冷笑:“小六和她無冤無仇,她爲什麼還要殺小六?”

二皇子啞然無語。

“元泰!”

宣和帝忽然改口,直呼二皇子的全名:“朕自問這麼多年,對你不薄。你是朕的嫡子,朕對你一直期許甚高。你想做儲君,對朕這個父皇偏愛小六心中不滿,朕都清楚。可朕萬萬沒想到,你這般心腸歹毒,竟以壽寧爲刀,想弒父弒母弒弟。”

“有沒有證據,都無妨。朕要處置你,也無需什麼證據。”

“來人,將點心端來,伺候二皇子吃下!”

(本章完)

208.第208章 建府(二)131.第131章 宮宴(一)871.第871章 番外之離家(一)186.第186章 師徒(二)22.第22章 妙手(二)256.第256章 憤怒959.第959章 番外之重逢(一)892.第892章 番外之戰事(二)764.第764章 君臣670.第670章 心結(三)684.第684章 白鳳(二)127.第127章 頭名311.第311章 鬥角402.第402章 殷勤(二)360.第360章 重罰631.第631章 軟禁(二)101.第101章 是你(四)399.第399章 緣分(一)482.第482章 夫妻(二)91.第91章 大選(一)755.第755章 桃花(三)403.第403章 厚賞748.第748章 熱門222.第222章 師徒553.第553章 典禮352.第352章 父子(二)84.第84章 勸阻302.第302章 大選(一)408.第408章 悔恨(一)885.第885章 番外之真心(三)458.第458章 論功(一)579.第579章 改變913.第913章 番外之裴思(一)634.第634章 死路(一)162.第162章 相認(一)10.第10章 起疑190.第190章 改變559.第559章 母子390.第390章 盛寵(一)200.第200章 定計586.第586章 陳醋(一)42.第42章 獨處(一)898.第898章 番外之論功23.第23章 師承388.第388章 手足(二)654.第654章 低頭(一)120.第120章 考題801.第801章 番外之姻緣(五)868.第868章 番外之母子(一)318.第318章 牽掛(一)465.第465章 殺機(一)648.第648章 暗戰(二)808.第808章 番外之結親(三)903.第903章 番外之分別729.第729章 自盡(一)702.第702章 兒女(二)178.第178章 羣芳(四)612.第612章 遷怒514.第514章 笑話36.第36章 賀家(二)57.第57章 貴客(一)772.第772章 結局794.第794章 番外之圈禁824.第824章 番外之和好307.第307章 有喜(二)544.第544章 虐妻877.第877章 番外之回京(一)23.第23章 師承819.第819章 番外之私心(一)81.第81章 將計(一)558.第558章 黑鍋414.第414章 居心(一)722.第722章 婆媳362.第362章 同心475.第475章 餘波(三)276.第276章 波折(一)910.第910章 番外之進宮(二)289.第289章 目睹439.第439章 父子(二)486.第486章 議婚(一)560.第560章 鬧騰296.第296章 同行921.第921章 番外之婉婉(一)784.第784章 番外之仁君(一)402.第402章 殷勤(二)400.第400章 緣分(二)312.第312章 同行(一)618.第618章 驚天(二)105.第105章 選擇(一)800.第800章 番外之姻緣(四)872.第872章 番外之離家(二)497.第497章 新婚(二)175.第175章 羣芳(一)75.第75章 貴女(三)649.第649章 安穩(一)204.第204章 爭鋒(四)928.第928章 番外之定親890.第890章 番外之戰起(二)62.第62章 天子116.第116章 和親(一)
208.第208章 建府(二)131.第131章 宮宴(一)871.第871章 番外之離家(一)186.第186章 師徒(二)22.第22章 妙手(二)256.第256章 憤怒959.第959章 番外之重逢(一)892.第892章 番外之戰事(二)764.第764章 君臣670.第670章 心結(三)684.第684章 白鳳(二)127.第127章 頭名311.第311章 鬥角402.第402章 殷勤(二)360.第360章 重罰631.第631章 軟禁(二)101.第101章 是你(四)399.第399章 緣分(一)482.第482章 夫妻(二)91.第91章 大選(一)755.第755章 桃花(三)403.第403章 厚賞748.第748章 熱門222.第222章 師徒553.第553章 典禮352.第352章 父子(二)84.第84章 勸阻302.第302章 大選(一)408.第408章 悔恨(一)885.第885章 番外之真心(三)458.第458章 論功(一)579.第579章 改變913.第913章 番外之裴思(一)634.第634章 死路(一)162.第162章 相認(一)10.第10章 起疑190.第190章 改變559.第559章 母子390.第390章 盛寵(一)200.第200章 定計586.第586章 陳醋(一)42.第42章 獨處(一)898.第898章 番外之論功23.第23章 師承388.第388章 手足(二)654.第654章 低頭(一)120.第120章 考題801.第801章 番外之姻緣(五)868.第868章 番外之母子(一)318.第318章 牽掛(一)465.第465章 殺機(一)648.第648章 暗戰(二)808.第808章 番外之結親(三)903.第903章 番外之分別729.第729章 自盡(一)702.第702章 兒女(二)178.第178章 羣芳(四)612.第612章 遷怒514.第514章 笑話36.第36章 賀家(二)57.第57章 貴客(一)772.第772章 結局794.第794章 番外之圈禁824.第824章 番外之和好307.第307章 有喜(二)544.第544章 虐妻877.第877章 番外之回京(一)23.第23章 師承819.第819章 番外之私心(一)81.第81章 將計(一)558.第558章 黑鍋414.第414章 居心(一)722.第722章 婆媳362.第362章 同心475.第475章 餘波(三)276.第276章 波折(一)910.第910章 番外之進宮(二)289.第289章 目睹439.第439章 父子(二)486.第486章 議婚(一)560.第560章 鬧騰296.第296章 同行921.第921章 番外之婉婉(一)784.第784章 番外之仁君(一)402.第402章 殷勤(二)400.第400章 緣分(二)312.第312章 同行(一)618.第618章 驚天(二)105.第105章 選擇(一)800.第800章 番外之姻緣(四)872.第872章 番外之離家(二)497.第497章 新婚(二)175.第175章 羣芳(一)75.第75章 貴女(三)649.第649章 安穩(一)204.第204章 爭鋒(四)928.第928章 番外之定親890.第890章 番外之戰起(二)62.第62章 天子116.第116章 和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