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3.第793章 番外之夫妻

第793章 番外之夫妻

四皇子妃的目光掠過瘦弱不堪右腕空蕩蕩的丈夫,很快轉頭,移開目光。

被連累到這等地步,她如何能不恨?

自以爲心如鐵石的四皇子,胸口似被千斤巨石壓住,忽然間窒息。

這一年多來,他一心求死。也認定了宣平帝絕不會放過自己。所以,除了等死之外,他幾乎沒想過妻兒。

這一刻,見到妻子漠然近乎憎惡的臉龐,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痛苦難受。

四皇子咬咬牙,邁步上前。

“扶”着四皇子的侍衛不肯鬆手。四皇子瞪了兩人一眼:“放開本王……放開我!”

朱啓珏衝兩個侍衛略一點頭,侍衛這才鬆了手。

四皇子慢慢走到了四皇子妃母子面前。

他的兒子衍哥兒也有三歲了。宣平帝沒有苛待侄兒侄女,吃食比大人好得多。三歲的衍哥兒還算康健,因常年不見陽光之故,皮膚十分白。

衍哥兒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落在四皇子的臉上,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立刻躲進親孃懷裡,小聲說道:“母妃,我怕!”

四皇子妃耐心地輕拍安撫男童:“別怕,他是你的父親。還有,以後別叫我母妃了。叫母親就行了。”

衍哥兒改口叫了一聲母親,卻不肯擡頭看親爹一眼。

這個鬚髮滿臉瘦削陰沉的男子看起來太可怕了。而且,他還少了一隻右手。袖子空蕩蕩的,被風一吹晃晃蕩蕩,看着好可怕。

四皇子妃再次輕聲哄道:“衍哥兒乖,叫父親。”

衍哥兒不怎麼情願地擡頭,迅速看了四皇子一眼:“父親”。

沒等四皇子反應過來,立刻再次將頭縮了回去。

四皇子妃眉頭微皺,沒再逼着兒子,她擡眼看向一年多未見的丈夫,淡淡道:“衍哥兒膽子小,等去了宗人府。你梳洗換了新衣,將亂髮鬍鬚都整理好,衍哥兒就不會這般怕你了。”

四皇子無言以對,只能點點頭。

過了片刻,四皇子才低聲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母子。”

四皇子妃的目中迅速閃過一絲水光,聲音依舊平靜:“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既是嫁了給你,過什麼樣的日子都沒可怨憎的。你對不起的,是衍哥兒。”

如果四皇子沒有喪心病狂地刺殺自己的胞弟,便能安安穩穩地做一地藩王。衍哥兒是藩王嫡子,日後可以繼承藩位和封地。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衍哥兒能平安長大,便已是萬幸。而且,就算長大成人,也依然是被圈禁的命運。

就如一隻幼鳥,早早被剪除了羽翼,再也沒有翱翔天空的機會了。

短短几句話,深深刺痛了四皇子。

從未流過淚的四皇子,鼻間滿是酸意,眼角發熱。

四皇子妃沒有再看四皇子,低頭和懷中的衍哥兒悄聲低語:“衍哥兒,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樹木和小鳥嗎?現在我們從天牢裡出來了,你快些擡頭看看。”

衍哥兒悄悄轉動頭,看了一圈,咧着小嘴笑了起來。很快,又扁着小嘴道:“母親,我不想去天牢。”

四皇子妃忍着鼻間酸楚,微笑着說道:“以後我們不用待在天牢裡了。母親帶你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衍哥兒對自己將來的命運懵懂無知,高興地笑着點了點頭。

一旁的四皇子側妃,怯生生地抱着庶子。有心上前和四皇子說話,卻又沒勇氣。躊躇片刻,便垂下了頭。

……

大皇子此時也走到了大皇子妃面前。

大皇子妃賀氏蒼老憔悴了許多,她今年二十餘歲,一眼看着卻如三旬婦人。

長子循哥兒今年已經八歲了,常年不見天日帶來的蒼白,令循哥兒比同齡的男童看着秀氣了許多。

循哥兒抿着嘴角,上前一步,給父親行禮:“兒子見過父親。”

其餘三個弟弟妹妹,也被領着上前行禮。

大皇子顫抖着伸出手,撫摸着循哥兒的頭:“一轉眼,循哥兒都長這麼大了。”

大皇子妃滿心怨憎,此時見了連累自己母子的“罪魁禍首”,卻是什麼話都罵不出口了。她轉過頭,哭了片刻,然後紅着眼說道:“罷了,以後總算能一家子相聚在一起了。”

大皇子曾厭棄冷落正妻,這幾年裡,夫妻兩個相敬如冰。

此時,聽着妻子哽咽的聲音,大皇子的眼睛驟然紅了。

他今日連着哭了許久,情緒激盪,根本無法平穩下來。情緒稍有波動,眼淚就像自有主張一般,不停掉落。

大皇子妃用手捂着臉,淚水從指縫間涌出。

夫妻兩人這一哭,孩子們也跟着哭了起來。

最爲年長懂事的循哥兒,哭了一會兒,就低聲勸慰:“父親,母親,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有什麼話,等去了宗人府,再慢慢說吧!”

反正,以後一家人都在一起,想分開也是不可能了。

大皇子心中悲痛激盪之餘,又有一絲欣慰。

他主動伸手,握住大皇子妃的手,另一隻手握住了循哥兒的手。

兩位曾經受寵的側妃,各自抱着孩子,黯然落魄地站在一旁。

……

一個刺耳又沙啞的哭聲響了起來:“死鬼元康,你自己不得好死,連累得我要守寡。以後還得被圈禁在宗人府裡。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這個哭鬧不休的女子,當然非五皇子妃鄭清涵莫屬。

鄭清涵瘦得不成樣子,此時放聲痛哭面孔扭曲,全然沒有了昔日的美麗矜持。倒像一個鄉野村婦。

五皇子側妃抱着懷中的微姐兒,不着痕跡地後退數布,神情中滿是戒備。

鄭清涵一瘋癲怒罵起來,少不得要遷怒他人。她捱打捱罵都無所謂,可她絕不容自己的孩子被傷害一星半點。

果然,鄭清涵哭罵了一會兒,無人應和也沒人勸阻,這麼哭罵着似乎沒什麼勁頭。她一轉頭,便向五皇子側妃母女撲了過來:“你躲什麼?你們母女都是喪門星!我今日就打死你們兩個!”

“一個女嬰,當什麼寶貝。反正元康都死了,徹底絕嗣無後了。讓微姐兒去地下陪她親爹去!”

(本章完)

348.第348章 死罪(一)81.第81章 將計(一)544.第544章 虐妻486.第486章 議婚(一)389.第389章 胸襟743.第743章 皇后(一)522.第522章 情敵703.第703章 彌留(一)553.第553章 典禮626.第626章 後續(二)469.第469章 失勢(一)380.第380章 波瀾357.第357章 鳳印(二)756.第756章 回京20.第20章 坐診257.第257章 隱瞞311.第311章 鬥角198.第198章 問心402.第402章 殷勤(二)762.第762章 相聚717.第717章 刺殺(四)503.第503章 日常(四)145.第145章 湊巧508.第508章 瘋癲486.第486章 議婚(一)427.第427章 衝突(一)98.第98章 是你(一)61.第61章 忠僕(五更求訂閱求月票)265.第265章 入甕670.第670章 心結(三)900.第900章 番外之抱負(二)69.第69章 母子186.第186章 師徒(二)496.第496章 新婚(一)625.第625章 後續(一)543.第543章 兄弟705.第705章 遺旨(一)823.第823章 番外之憤怒(三)599.第599章 點心(一)137.第137章 妙手(二)731.第731章 喪母685.第685章 誤會670.第670章 心結(三)127.第127章 頭名724.第724章 醒來(二)184.第184章 聖心255.第255章 悲痛705.第705章 遺旨(一)404.第404章 隱憂236.第236章 陷害(一)900.第900章 番外之抱負(二)641.第641章 人心493.第493章 出嫁(一)274.第274章 親事(一)416.第416章 依依399.第399章 緣分(一)915.第915章 番外之賀晨(一)914.第914章 番外之裴思(二)729.第729章 自盡(一)27.第27章 姑嫂924.第924章 番外之良緣(二)466.第466章 殺機(二)110.第110章 多疑356.第356章 鳳印(一)232.第232章 算計727.第727章 牽連(一)506.第506章 求情712.第712章 同謀(二)68.第68章 說服57.第57章 貴客(一)921.第921章 番外之婉婉(一)646.第646章 匪徒(二)949.第949章 番外之有喜(二)186.第186章 師徒(二)272.第272章 和解433.第433章 折騰(二)839.第839章 番外之無猜(二)497.第497章 新婚(二)400.第400章 緣分(二)127.第127章 頭名714.第714章 刺殺(一)534.第534章 怨偶543.第543章 兄弟800.第800章 番外之姻緣(四)117.第117章 和親(二)544.第544章 虐妻366.第366章 臣心(一)797.第797章 番外之姻緣(一)276.第276章 波折(一)921.第921章 番外之婉婉(一)476.第476章 重逢(一)387.第387章 手足(一)434.第434章 秘密(一)204.第204章 爭鋒(四)670.第670章 心結(三)252.第252章 意外(四)870.第870章 番外之母子(三)700.第700章 早產844.第844章 番外之三郎(二)168.第168章 伺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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