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身披戰甲,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突然一人跑來要隨其一起出徵,仔細一瞧不由得一驚,這實在是太令他意外了,滿眼的疑惑:“駱顏塵?你要隨本王出征?”
駱顏塵雖一路小跑過來,可此時仍舊眼神平靜,跪在那裡都覺得渾身透着淡然的氣質。微微擡眸,一臉有堅定,重重點頭:“是!在下雖不曾習武亦不曾習兵法,現在太醫院供職,願追隨靖王做一名隨行軍醫!”
穆博衍不禁朝楚畫兒看了一眼,他這麼突然跑出來怕是爲了楚畫兒吧!想到此,他便點頭:“好!既然你不辭辛苦,願隨軍那麼就來吧!自己跟上隊伍!”說完便大手一揮,“出發!”
駱顏塵從地上起身,依舊從容優雅,默默跟隨大軍!
傍晚,大軍紮營。
穆博衍的營帳還未弄好,楚畫兒便從馬車裡出來,走到穆博衍身旁:“博衍,我們去附近走走吧!”
“好!”穆博衍微笑着迴應,便跟着楚畫兒走了!
這附近的地勢較平坦,附近也沒有什麼大的遮擋物,不遠處是一片荒蕪的野草坪。夕陽夕下,微風拂過較長的野草,輕輕晃動着。
兩人都不開口,只是靜靜的走着,許久過後,還是穆博衍先開口:“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吧!這裡已經沒人了,說吧!”
畫兒輕輕的點頭:“嗯!我是有話想問你!”
“那問吧!或許我已經猜到了!”穆博衍側過頭看着身邊的女子!
畫兒有些驚訝:“猜到了?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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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問我爲什麼答應駱顏塵的請求吧!”穆博衍猜到畫兒會問她這個,若是其他的問題,他不會猶豫、這麼難以問出口。
畫兒一笑:“這都被你猜到。”說着便點點頭,“是,我確實是想問你這個問題,那麼你願意回答嗎?”
穆博衍聳聳肩:“我爲什麼會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他是太醫,醫術那絕對是沒得挑剔的,一般沒有哪個太醫願意隨軍的。你要知道軍中有一個醫術高超的軍醫是多麼重要!”
“就因爲這個原因嗎?”畫兒覺得不只這麼簡單吧!
穆博衍輕笑了一聲:“除了這個原因,他隨軍還有什麼其它價值嗎?”
畫兒纔不相信穆博衍對他和駱顏塵的事兒一點兒都不知道,說得如此輕鬆:“我以爲你會……算了,是我想多了!”
也許穆博衍真的不關心其他的吧!只要是對戰爭有利的,這纔是他最先需要考慮的。
穆博衍戲謔地看着畫兒:“想多了?我想什麼了?怕我吃醋還是怕我借這個機會好好折磨他!”
畫兒停下腳步側過身看着他:“你會這麼做嗎?”
“我需要這麼做嗎?行軍本來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我覺得他能熬過行軍就不錯了!”穆博衍覺得就他那文弱的小身板肯定走不了幾天就會累趴下!
畫兒聽他說完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他是想讓駱顏塵自己放棄!其實她也行過軍,雖然時間非常短暫,可真的把她累得夠嗆。駱顏塵似乎從來沒有這樣辛苦過,熬不熬得住還真是一個問題!
“若是他堅持不下去,受不了行軍的苦,怎麼辦?”畫兒還是問了穆博衍一句。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若是堅持不下去,回去就可以了,我絕對不會對他用軍法的!”穆博衍覺得他這點兒胸襟還是有的。
畫兒鬆了一口氣:“好吧!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他有用嗎?你爲什麼不試着讓他完成整個兒的行軍呢?”
穆博衍眼裡帶着疑惑:“什麼意思?你是想一直帶着他?”
畫兒點頭:“是!”
“理由呢?”穆博衍真的不知道畫兒心裡想什麼?她明明知道駱顏塵對她是賊心不死,她還想給他機會留下來?
“理由說簡單一點,就是我覺得戰場上需要他!說得再仔細一點,就是他其實不喜歡當太醫。他喜歡救死扶傷,而不是整天對着宮裡沒病的主子天天請平安脈,然後叮囑幾句。”楚畫兒確實覺得駱顏塵不該留在宮中做太醫,不適合他。
穆博衍聽畫兒這句話心裡有點兒悶悶的:“你倒是很瞭解他!他心裡的想法你都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認識快十年了,小時候的玩伴,多年的朋友怎麼會不知道呢?”畫兒的語氣很淡,很平靜。
駱顏塵確實是她一個老友,雖不常聯繫,那份友誼卻一直放在心底。不論過了多久,只要翻起來仍舊如昔,不因時間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那你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嗎?我最想做什麼?”穆博衍收起了一臉的戲謔,十分認真地看着畫兒。
畫兒一笑:“你最想有一天君臨天下,能給你母親正名!”
穆博衍愣住了,不再說話,他就那麼靜靜地看着畫兒,面無表情。
畫兒回視他,沒有絲毫閃躲,可是許久過後,穆博衍仍舊那麼看着她,她眼神忽然開始迴避起來,有些閃躲:“我、我說錯了?”心裡的底氣正一點點消失。
穆博衍看着畫兒窘迫的模樣,微笑,搖了搖頭:“沒有!這確實是我最大的心願!”
“皇位和爲你母親正名,哪個更重要?”畫兒以爲她足夠了解他,今日見他許久不回話只是看着她,她真的心虛了,也許她真的對他了解得不透徹!
他似乎沒有刻意去思考過這個問題,便回答她:“想要爲我母親正名,我必需要登上皇位纔可以,若不然是沒有機會的,更沒有機會抓到真正的幕後兇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父皇不可以做到嗎?”畫兒滿臉的疑惑。
穆博衍搖頭:“我父皇他知道我母親是被冤枉的,只是他不知道是誰害的我母親!”
畫兒真的有些接受不了:“皇上知道?”想到這裡不禁苦笑起來,“原來皇上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爲什麼卻任由錯誤繼續?他是一國之君,怎麼如此不分黑白是非?弄出這麼多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