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片刻的停留,若水月直接帶着他們就從密室通道來到了出口處。
看着眼前煙霧瀰漫的山林,夏侯夜修和夏侯博軒兩人的眉頭頓時就不由的蹙了起來。似乎都沒想到鸞鳳殿下面不但會有密室,更有個通向宮外的出口。
此時距離出口處一丈外的地方,正站着十幾個身着銀色白衣的星使。見若水月前來,紛紛彎腰行禮齊聲喚道。“主子!”
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若水月便一臉焦急的直接越過了她們。
當看到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星使墨星時,若水月的心頓時緊緊的繃了起來。“墨星!”悲喚一聲後,若水月是猛的轉過頭,焦急的衝一旁的白星問道。“墨星現在是什麼情況?”
眉頭一緊,白星眼中是說不出的悲傷和無奈。“五臟六腑俱碎,四脈具斷。”
“什麼?那都還愣住做什麼?還不趕緊帶墨星迴去醫治。”聞言,若水月的心是猛然一震,隨即便焦急的衝其他星使吩咐道。
“主,主子。沒,沒用了。”就在這時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墨星突然吃力的睜開了眼,聲音極其虛弱的衝若水月說道。
“胡說,什麼沒用,你放心的好好歇着,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忍着顫抖的心,若水月一臉嚴肅的說道。
就在若水月準備起身帶墨星迴去的時候,墨星卻吃力的搖搖頭叫住了她。“沒,沒時間了。”
“你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沒時間?墨星你放心,你一定。。。”
“主,子。你先聽我,我說。昨晚,昨晚主子閉關練毒的時候,有,有一個黑衣蒙面人,打,打傷了我,從,從密道進了皇宮。我,我沒,沒能認出他,但,但我從他身上偷到了這個令牌。”說着墨星朝自己的懷裡看了眼。示意若水月東西在她的懷裡。
忍着欲落的淚水,若水月咬咬牙點點頭,伸手將墨星懷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當看清墨星偷到的令牌時,若水月漆黑的眸中頓時染滿了嗜血的殺意。這令牌她是認識的,因爲這樣的令牌她也有一枚。但凡是冷訾君浩認定的女人,他都會給她們一枚這樣的令牌,代表其身份及其榮耀。換句話說,這件事和他冷訾君浩脫不了關係。
這時墨星又吃力的緩緩開口道。“主子,墨星,恐,恐怕再也不能伺,伺候主子了,主,子,你,你要保。。。”重字還未說完,墨星突然頭一歪,便已沒了氣息。
沒有讓自己的眼淚落下,若水月就那麼忍着心中的巨大悲憤,愣愣的盯着墨星的遺體。又是一條性命,因爲她若水月而沒了!又是。。。此恨,此仇,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時間誰也沒再開口,都只是靜靜的守在一旁。
半個時辰後,若水月終於緩緩的站起身。“命人將墨星的遺體帶回黃泉地獄厚葬。然後立刻給我查出冷訾君浩的行蹤。”聽不出絲毫情緒的聲音從她嘴裡冒出。
“冷訾君浩的行蹤你不用再去查了,他現在就北山竹林。”聞言,一直靜靜看着一切的夏侯夜修突然開口道。
聞言,若水月的視線緩緩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北山竹樓?你又怎麼會知道他的行蹤的?”
眉頭微微一揚,夏侯夜修緩緩解釋道。“因爲夏侯夜修需要,所以我的人一直秘密監視着冷訾君浩。”
“也對,以夏侯夜修的性格,他怎麼可能放心冷訾君浩這樣的敵人在他的國家裡肆意進出。”若水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夏侯夜修不語,只是雙眼卻在瞬間眯了起來。
“白星,準備馬車,我要去找他。”片刻的沉默後,若水月突然向白星吩咐道。
聞言,夏侯夜修的眉頭頓時就緊緊的蹙了起來,臉色也在那一刻沉了下去。“你去找他做什麼?”
擡着看着‘冷夜’遲疑了片刻,若水月最終還是如實回答道。“去和他演一場戲!”
“演戲?”眉頭一挑,夏侯夜修一臉疑惑的盯着她。
若水月點點頭。“恩!不妨告訴你們,那日在龍鱗殿,我因爲動了胎氣,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被迫無奈之下,我只能設計對他用了一種會讓他生不如死的毒-痛生。”
“痛生?”一聽這毒名,夏侯夜修就能想象的出,中了這毒將會多麼的痛苦。
“恩,只因一旦中了這毒,便毒發時便會讓人痛不欲生。因爲中毒者不但渾身奇癢無比,身體更會忽冷忽熱,忽冷時,身體內會如同有千萬只蜜蜂在不停的叮咬,而忽熱時,身體內卻又如同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不停的撕咬。並且每隔四個時辰便會毒發一次,而毒發一次幾乎都要持續一二個時辰纔會結束。”
聞言,夏侯夜修的眼睛頓時不由的眯了起來。“你這毒不會也是你原來爲夏侯夜修準備的吧?”
若水月不可否認的點點頭。“沒錯,這毒,原本也是我爲夏侯夜修準備的。”
“是嗎?”一時間夏侯夜修的臉色又垮了下去。光憑她之前爲他準備的這兩種毒,他就能想象的出,當時的她是多麼的恨他入骨了。
看夏侯夜修的臉色,夏侯博軒便能想象的出,皇兄此時的心情是多麼的不爽。於是急忙轉移話題衝若水月問道。“冷訾君浩中毒以後那?”
“以後?”想到那日看到冷訾君浩痛不欲生的摸樣,若水月的嘴角就不由的勾勒出一抹陰邪的笑容。“當然如此廢人一般,承受着痛不欲生的滋味。”
“厄?冷訾君浩中毒後,不是找過你去嗎?怎麼?難道那個時候你並沒有給他解毒?”這時夏侯夜修又開口問道。記得那日,他還是一路跟着她們去的冷訾君浩的營帳。
一說到這兒,若水月的臉色就又沉了下去,有些不悅的開口道。“毒,我的確是沒給他解。可擔心引起他的懷疑,所以卻又教了他們暫時止痛的法子,讓他暫時沒了武功。可沒想到儘管如此,還是引起了冷訾君浩那該死的傢伙的懷疑。”
“厄?這好端端的冷訾君浩爲什麼會懷疑你那?”眉頭一挑,夏侯夜修不安的問了一句。
狠狠的吐了口氣,若水月陰沉着臉冷冰冰的說。“這還用問嗎?定是我的人裡面出了內奸。否則冷訾君浩絕對不會懷疑上我,更不會知道我牀下的這條密道。”
“難道你就因爲這些,而懷疑是你的人裡面出了內奸?”因此就下判斷,明顯夏侯夜修並不贊同。若她冤枉了自己的人,那豈不是會讓她的屬下寒心!
“當然不是,我真正能肯定的重點,是因爲無論是我牀下的密室入口,還是這裡的入口,都被我重重的下下了數十種不同毒性的巨毒。若非是我的人,那別說她想要傷害墨星了,就是她想要距離我密室入口一丈之內都成問題。所以我因此而肯定,我的人裡面絕對出了內奸。而且就是這個內奸,偷走了我的天堂地獄,並害了夏侯雲傑和上月的。”一想到這個內奸,若水漆黑的眸中就凍結起一層厚厚的寒冰。她此時最恨的就是被她相信的人所背叛。所以無論這個內奸是誰,她都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厄?這麼說那日闖進御書房和三皇兄交手的也是這個內奸了?”聞言,夏侯博軒是一陣驚呼。
“很有這個可能,只是我不懂,這個內奸爲何會偷你的天堂地獄?並用這種毒對付雲傑那?難道是她還有什麼陰謀嗎?”夏侯夜修點點頭,一臉若有所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