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曹子揚把剩下的鈔票也給了出去,讓他感覺更憤怒的是,對方竟然做了一個手勢要他脫手錶。
開玩笑,那是定位手錶,沒有了怎麼匯合唐軍?
看曹子揚不願意,那五個人立刻從口袋掏出刀子,曹子揚原本今天就很鬱悶,或者說自從來了日本都非常鬱悶,先被刁蠻的韓雅氣了一通,然後被藍教授坑,接着遇到仇家,所以見到對方出刀子,曹子揚再亦忍無可忍,誰沒有刀啊?跟醫生玩刀?不讓他們長記性還真對不起自己的職業。
曹子揚反抗了,手摸到口袋的手術刀,掏出來出手飛快在他們手背上一陣亂劃!
地上掉落三把刀子,其中三個男人捂住自己流血的手,不敢相信的看着曹子揚。而曹子揚,手術刀頂住那個爲首的男人,從他口袋裡把鈔票拿了回來,一腳把他踹倒在地,返回頭快步走人,那會兒整條小街都是看熱鬧的人,有女人、有顧客,他們都目瞪口呆,包括那幾個男人都一樣的表情,直到曹子揚走出七八米,因爲突然出現一個開巡邏車的警察,他們才喊了起來。
曹子揚有點驚恐,警察啊,自己不會說日語肯定吃虧,而且包裡還有一把槍!
曹子揚能想到的是趕緊走人,他跑了起來,從新衝出大街,把帽子扒下來丟掉以後淹沒在人潮當中。結果,還沒有走出二十米,忽然肩頭被一隻手搭住,回頭看,竟然是警察,曹子揚頓時一個後踹把對方踹到就往前跑。當然,如果曹子揚知道這個警察只是以爲他掉了帽子,想撿回還給他,肯定想哭。
顯然曹子揚不知道,反正事情鬧大了,那個警察爬起來就追了上去,並且用對講機交流着,很快曹子揚前面出現另外三個警察,雖然很多人在走路,但他們還是鎖定了曹子揚,因爲只有曹子揚一個人是跑的!
曹子揚極其鬱悶,幹嘛不聽白軍的話儘量走慢些?不過剛剛那狀況不跑不行,那都是下意識的,換誰都一樣,除非好像唐軍那樣訓練有素的老兵才能非常淡定的處理。曹子揚雖然經過訓練,卻不老,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上次從派出所跑出來,那狀況和這次也不一樣。
來不及細想,曹子揚四周看了看,轉進了地鐵,很慶幸剛好有個地鐵口,哪怕那是個不太明智的選擇,但已經沒有別的路,前堵後追的,只能進一步走一步。當然,最倒黴的還要數剛進地鐵口走了沒兩步的時候,曹子揚竟然見到了端木一郎那五個手下的其中一個,他手裡拿着照片,靠着牆在注意路過的人,目光停留在了曹子揚臉上……
什麼虎穴,狼窩,左堵右截,通通都一起到來,曹子揚甚至沒有時間叫苦,只能鼓起勇氣往前衝,一臂膀揮過去把剛準備上來那個端木一郎的手下撞飛後,衝進了地鐵,順着樓梯往下跑,期間尖叫聲連連,因爲撞到了不少人,這日本地鐵人頭涌動,走路都撞肩膀,更別說跑的時候。
衝進了地鐵第一層的大堂自動售票處,曹子揚頓時失去了方向感,眼前到處都是人,黑壓壓的一片,到底要往哪兒走?從別的出口出去還是坐地鐵?在思考的同時,
曹子揚並沒有停頓,繼續跟着人潮走,最後決定從另外的出口離開,因爲不會買票,坐地鐵明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出口除了用日文標明,還用了英文字母,曹子揚選擇F走過去。
通道很漫長,看過去人頭涌涌,亂七八糟的一片,當然曹子揚更希望是這樣的狀況,他一頭扎進去走了有十幾米,忽然看見有個男人揹包後面掛着一頂太陽帽,他拿出小手術刀輕輕割下來,走前幾十米才戴起來,然後把手裡的衣服扔進垃圾箱……
走了有一百米,通道走完,但轉了一個彎又是另一條看不見盡頭,只能看見人頭的通道,此時後面傳來雜亂的聲音,還有廣播響了起來,先說了一遍日語,然後再一遍英語,曹子揚都聽不明白,只是發現廣播完以後,原本在快速走路的人忽然間全部都停了下來。
很顯然,這些人的停頓是因爲廣播,但是日本警察抓人難道還全民參與幫助?想着這個問題,曹子揚亦停了下來,因爲所有人都停,他不停,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停了一分鐘左右,曹子揚遠遠看見有四個警察走過來,邊走邊一個人一個人的注視。
這是找人啊!
曹子揚頓時很緊張,這日本鬼抓人還挺怪異,這麼花時間,難道就不怕地鐵下來的人把原本很擠的空間擠爆炸?當然現在想這些問題是沒有用的,很顯然他們就是不怕,曹子揚現在想的是,怎樣隱蔽起來?四周看了看,曹子揚看見左邊五米開外有個男人,後面也揹着一個包,掛着一件紅色外套,他慢慢走過去,趁大家目光都注意着那些已經走近的警察,出手飛快把外套割下來穿上,然後隱藏到了後面。
很慶幸,曹子揚沒有被發現,那些警察走了過去,雖然走的很慢,但真的走了過去,繼續看前面停頓的人。
五分鐘後,廣播又響起來,忽然間所有在議論紛紛的人都繼續走了起來,曹子揚也跟着走,而且走的非常快,在那個紅色外套的主人轉身前,隱藏在了人堆裡面。
走了超過一百米,地鐵出口快到了,曹子揚把包解下來拿在手裡,帽子壓低,才走了過去。
幸好曹子揚改變了妝容,地鐵口有三個人,都拿着照片的,曹子揚都不知道照片是怎麼來的?當時在餐廳他並沒有被拍了照片,即便用的是監控提取的照片,也只是發到這些人手機裡而已,怎可能洗了出來?大概唯一解釋是那個端木一郎在南湖被揍之後調查過,照片原本就有。
雖然,被很認真的看了幾眼,曹子揚還是成功出了出口,不過出的不是馬路,而是一個大型商城的一層。
跟着人潮兜兜轉轉走了有兩分鐘,曹子揚才終於看見馬路,但就在這時候忽然後面有個喊聲,曹子揚回頭看,發現有人向他衝過來,而且竟然是那個紅色外套的失主。
這都能追上?
曹子揚猶豫了兩秒在想到底立刻開跑還是怎麼着?那個失主已經衝近,伸手拉住他,滿嘴的日語亂噴,表情非常憤怒。曹子揚當然聽不懂他說的話,想脫衣服還給他吧,手被抓住,最可怕的
還是後面來了警察,手裡拿着曹子揚扔進了垃圾桶的外套,而且拿照片那幾個男人都走了過來。
曹子揚大喊倒黴,一腳踹飛紅色外套的失主,轉身跑出馬路,不分辨方向,看見哪兒多人就跑哪兒。
跑了一段,轉了一個彎,曹子揚連忙把外套脫下來扔進一條小街道,人往相反方向走。
後面亂七八糟的聲音傳來,那些傢伙和警察都追的非常近,但因爲行人多,又因爲曹子揚彎着腰走的緣故,他們一無所獲。不過走了沒多久,曹子揚就發現了有堵截的人,原本如果正常的走可能不會有事,曹子揚下意識的停頓了,對方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慢慢的走近他。
怎麼辦?
曹子揚糾結着,對方有照片,如果面對面的對照,肯定要被認出來。
最終,曹子揚選擇了先下手爲強,反正對方纔兩個人而已,並不難對付。
曹子揚原地站着不動,臉上還露着笑容,麻痹他們,等他們走近,出手飛快把他們打倒,繼續走,留下他們痛苦的哀嚎着,路過的人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
走出一條四通八達,車來車往的大馬路,曹子揚選擇了一個有公交站的方向走,因爲剛好有公交車開來,人不停涌上去,曹子揚自然也涌了上去,然後找座位坐下,遮擋着半邊臉看着玻璃外面的狀況,已經有警察追了過來,還有那些人端木一郎的手下,而且是成羣的,非常多,和警察竟然有交流,幸好那時候公交車開動了,他沒有被發現。
曹子揚徹底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充份領教到,日本黑組織和日本警察的辦事能力很恐怖。
公交車去哪兒的?曹子揚不知道,不懂日文,但這不重要,只要能把他帶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去哪兒無所謂,反正唐軍能找來。
曹子揚剛把視線收了回來,忽然坐傍邊的一個女人問:“你是中國人?”
曹子揚嚇了一跳,沒敢說話。
那個女人繼續說:“你的鞋子是中國的牌子,我也是中國人,所以我知道。”
曹子揚看着她,其實中國人和日本人分別不太,就那麼看壓根看不出來,當然她說的中國話很標準,南方口音,長相也很南方化,還算比較好看,三十多歲的樣子。
舒了一口氣,曹子揚道:“你在日本生活,還是和我一樣來旅遊的?”
“在日本生活,我丈夫是日本人。”
曹子揚無語,嫁誰不行?嫁日本人,當然這話只能在心裡說,不能說出口:“是麼?那挺好,不過我真的不習慣日本,人太多,到處都是。”
“東京纔多,其它地方其實不多。”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很快到了那個女人下車的站,那個女人下了車又走回頭。
曹子揚問:“有事嗎?”
她說:“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家做客。”
這麼熱情?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想了想,曹子揚還是婉轉拒絕了,畢竟現在這狀況必須小心翼翼。
“好吧,有緣再見!”她又下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