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4
臉上的淚水和恐懼,佔據了他的心,“姑娘,您可回來了……”
北堂泠第一次安慰人,輕輕拍着他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嗚嗚……”小童抖着肩膀,哭得好傷心,長這麼大經歷這麼的生死,對於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哭了好一會,小童才停下來,鬆開北堂泠的胳膊,抹了一把淚,嚶嚶地抽泣。
“小童,程叔呢?”北堂泠問道,既然小童沒事,那程叔應該也會安全。
一提到程叔,小童的雙瞳,再次出現驚恐的狀態,臉色也慘白了許多。
他似乎很害怕,低着頭,雙手絞着手指,只是小聲哭泣,不做聲。
北堂泠黛眉一凝,心裡原本鬆了的弦,再次拉緊。
從小童的這個模樣,她已經猜到了大概的結果。
只是這個結果,讓她難以接受。
“程叔爲了救我……沒了!嗚嗚……”良久,小童閉上眼睛,喊出來。
這一句話,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拍着小童胳膊的手一怔,北堂泠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寧願剛剛只是一句玩笑話。
可是,小童接下來的話,讓她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我們從望天樓回來,程叔說要去祭拜程家列祖列宗,我就想着去廚房做幾個菜,等姑娘回來,一起慶祝……”
“剛做了一個菜,就聞到一股濃煙味……接着,我就看到程叔驚慌地從祭堂裡出來,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程叔就將我塞進了水缸裡……”
說到這,小童由抽泣變成斷斷續續地哽咽,情緒變得格外沮喪,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有着深深的自責。
北堂泠雖然很意外,可事實發生了,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後來呢?”
她儘量平復心中的戾氣,讓自己看得情緒比較平靜一些,實則,內心早已醞釀着一場暴風雨。
“後來……”小童抹了一把淚,咬着嘴脣,道:“我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我覺得奇怪,可又擔心程叔罵我,所以,我悄悄挪開水缸蓋,然後看到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
“紅衣服的女人?”北堂泠眯了眯眼,迅速搜索大腦裡的記憶,可絲毫對這個人沒有印象。
小童點點頭,“那個女人很冷!看一眼就可以記住那雙很冷的眼睛。她用的是一條鞭子。”
他頓了頓,雙手抱着膝蓋,顯得很無助,“我親眼看到她,用那條滿是荊棘的鞭子,纏上了程叔的脖子……看到程叔掙扎,我好幾次想要除去,可是看到程叔朝我搖頭,我退縮了……”
“嗚嗚……姑娘,我沒用,是我沒用,我怎麼可以看着他死啊……”小童抓着腦袋,嚎聲吼道,滿是自責和怨恨。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程叔在臨死前,看向自己時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包含着許多複雜的東西,讓他永生難忘!
北堂泠沉默了,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東西,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道:“你可記得,他們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