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餘淮安

她閉眼,收束法念。

伸出劍指立於眉心,睜眼的同時,劍指朝着那一盞燈指去,念隨指動,她的法念落在了那一盞燈的燈焰,瞬間大漲,長出五寸左右的火焰。

所有的人坐在那裡,能夠感覺到她的身上的法念不外泄,這個時候,大家都能夠清晰的判斷出,什麼樣的狀態是一個好的施法狀態。

能夠感受到她的身上,法力不外泄。

居然感受不到她身上那一股火意。

他們可是知道,以前,無論大家怎麼收斂,身上那一股火意,都無法像現在這樣收斂的乾淨。

身中的法念,隨着手指勢而動。

火焰串起。

接着,便又見她的手指朝旁邊一分,從火焰上,突然有一團小火焰鼓動,像是破殼一樣,從燈焰之中分離了出來。

那火焰,像是掙脫了束縛,一隻小小的火焰鳥飛了出來,落在桌子的另一邊。

緊接着,又有一隻飛出,也落在了另一邊,兩隻排在一起,而原本的燈焰在一隻鳥兒飛出之後,短暫弱下去,很快便又漲了回來。

就這樣,一隻只的鳥兒飛出,排成一排排地,慢慢的,桌子上面已經落不下了,新的則是落在了地上。

一轉眼,竟是已經落了五十多隻。

雖然都是靜態的,但是很多人卻都很佩服。

再過一會兒,又飛出十多隻落下,先前落下的那些火焰鳥,便已經有些模糊了。

一開始的火焰鳥栩栩如生,有頭有身子有腳,現在因爲已經有了七十多隻,前面的已經變成了一團,像是一團團的火球,甚至在慢慢的變小。

趙負雲看得出來,她的進步很大。

到最後,她終於幻化出了百隻火焰鳥,但是最前面的火焰鳥卻已經縮小的只有一點點的焰光。

至少前面二十餘隻,只有一點點拇指大小的火焰,沾在桌子上面,如燭火。

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她的額頭已經有汗水,她身上的衣服都汗溼了。

但是她的身體沒有晃動,身上的法念也沒有飛散。

終於,直到百隻鳥而終於幻化而出,而前面至少五十隻火焰鳥已經不再像是鳥,而是一點點的火焰,最前面的十餘已經只有一點火焰沾在桌子上面。

只見桌子上面沾着點點的火焰,像是一點點的燭火,在桌子的周圍地上而是圍着一圈火焰鳥,其中也有不少已經縮小成了一點點的火焰,看不出鳥的形態。

大家都屏氣凝神,生怕自己打擾到了她,讓她一下子繃不住在,導致火焰頃刻散去。

最後一隻鳥兒,從火焰之中飛了出來,那一隻鳥兒比前面的都要大,看上去也要華麗不少,鳥的雙翼寬大,尾翼拉長,確實與前面的火焰鳥不太一樣,這些一隻鳥兒在空中盤旋一下。

然後地上的鳥兒立即朝着空中飛着的那一隻‘鳳鳥’飛去,只見那些在地上的火焰飛起,朝着那鳳鳥飛去,只飛一半,便已經快速的融化爲火焰。

而那些已經不成鳥形的火焰,同樣的化爲火絲朝着鳳鳥飛去,在最後,竟是所有的火鳥都成了火焰絲,融入到了鳳鳥的身中,成了鳳鳥的一點火羽。

漫屋火絲匯聚。

最後只有一隻‘鳳鳥’在虛空裡盤旋着,再落入那燈盞的火焰上,一會兒之後,火焰緩緩縮小,重新成了之前那個樣子。

她完成之後,行禮,趙負雲則是開口道:“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她這才知道,趙師連自己的名字都還不知道,於是開口說道:“弟子名叫張慧姑。”

“好,下一位。”趙負雲並沒有說她有沒有過關,只是叫着下一位。

下一位的人很快就上來。

大概是張慧姑的施法給了不少人信心,或者是他們對於自己有些信心。

於是一個個上前施法。

只是接下來的幾個人,在五十餘隻火焰鳥出現的時候,前面的火焰鳥便開始滅去,不像是張慧姑那樣,到最後還能夠保留着一點火焰。

後面每幻化出一隻新的,便熄滅一隻,到最後,要幻化出那一隻鳳鳥之時,幾乎全都滅了,只有‘鳳鳥’出現。

最後百鳥朝鳳的那一幕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接着,後面兩個人亦是如此,甚至第三個還有不如之個,在這之後,大家安靜了一會兒。

這纔有一個人上前,這一個人也是一隻只的火焰鳥兒幻化而出,竟是比張慧姑還要好一些。

後面又是兩個人,無法做到,在七十餘隻火焰鳥出現之時,突然之間整個都崩散了。

崩散的那一刻,大家都發出聲來,爲他表示遺憾,因爲他到第七十隻的時候,前面的火焰鳥依然清晰。

趙負雲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下一位繼續上。

後面那一位,則是之前測試的時候那最後一位,那位唯一摘下了一朵燈焰的人。

他在那裡站定,然後從燈焰上分出一隻只的火焰鳥,那一隻只的火焰鳥整齊的排列,如張慧姑一樣,先是排列在桌子上,然後落在桌子前的地上,一隻只的排列的整整齊齊。

一轉眼之間,竟是已經百隻了。

最後,竟是在幻化出那一隻鳳鳥之時,所有的火焰鳥都搖晃了一下,大家都驚呼出聲音來,爲他擔心。

但是那些火焰鳥只是搖晃了一下,便定住了,接着,那鳳鳥盤旋了一下之後,所有的鳥兒都飛了起來,這一剎那,比起之前那張慧姑的火絲朝鳳,這火鳥朝鳳的氣勢明顯要足很多。

最後所有人都結束了,很多人連上來試都沒有試。

趙負雲起身,拍了拍手掌,說道:“不錯,居然有人可以完整的完成,你叫什麼?”

“弟子,名叫餘淮安。”那個年輕人回答道。

“餘淮安?”趙負雲對於這個余姓有些敏感,多看了他一眼,竟是覺得,他的眉眼之間有點像一個人。

但是他沒有多問,而是伸手點了二十多人之中的幾個。

“你,你,你,三個留下來,其他,若是再想聽我的法,便去申請。”

那些沒有被點上名的都失望的離開了。

被點了名的三個人,分別是張慧姑、餘淮安,還有那個比張慧姑稍好一點的人。

那個人名叫何春風,是一個圓臉的,總中帶着一臉笑意的年輕人。

趙負雲讓他們三個人留了下來。

張慧姑心中驚喜,她最後並不算是百鳥朝鳳,而是百火絲朝鳳。

只聽趙負雲說道:“我這裡有一門火符之術傳給你們,伱們也可以去向山門申請。”

這三個人居然都是一致的決定,要選擇趙負雲的法術。

趙負雲要傳給他們的則是‘赤炎神火符’,這一門火符,配合着他們之前從趙負雲這裡學的溝通赤炎神君法咒。

趙負雲在這些日子傳給他們的赤炎法咒,將金光斬邪法之中拆開了,將其中的一門赤炎金光咒傳給了他們。

現在則是基於這個基礎上,傳他們‘赤炎神火符’,他覺得,這些人若是能夠時時觀想自己給的赤炎神火符,他們或許也能夠悟出金烏神鳥的法象來。

即使是悟不出來,自身的火焰也能夠有一個質變。

符籙之術,是與修行息息相關的。

感神,凝意,兩者相合,以我意映神意,以神感神聖之法象。

符籙之術,本就是合以修行法的,勤修某一種高深的符籙,對於自身的修行也有着極大的促進作用,能夠提升自己的對於火焰的親和,使得火焰有一個昇華。

於是,趙負雲當場教起了三個人‘赤炎神火符’。

在教過了要點之後,給他們每一個人都畫了一張,讓他們帶回去,感悟其上法意,讓他們臨摹。

趙負雲最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說道:“我這裡,還有一道赤炎神火符的進階法術,名叫赤炎敕令,若是你們能夠習得,在築基階段,便少有敵手。”

三個人聽着趙負雲的話,雖然趙負雲說的很淡然的樣子,但是三個人卻聽的心潮澎湃,誰不想同境無敵呢?

於是一個個表示還要申請聽趙負雲的講法。

趙負雲揮手讓三人離開,最後又將餘淮安喊住了並問道:“你叫餘淮安?我看你的樣貌,倒是像我的一位山門前輩。”

他的話一出口,餘淮安的臉色微變,原本自信的面容上,立即多了幾分惶恐,張了張嘴,似有什麼話不敢說,又似不知從何說起。

趙負雲看到這一幕,立即明白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餘晨光是你什麼人?”

餘淮安臉色煞白,不敢開口說道。

趙負雲則是說道:“沒事,不要怕,他背叛了天都山,但是與你卻是無關的,所以,你不要害怕,當年我初築基之時,還是他幫我煉了第一件法器,有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對我有恩情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當年他在吳家的如意寶閣所在船上殺人之時,我就在當場的。”趙負雲揹着手,緩緩的說道。

“你是你,他是他,他對吳家有恨,我做爲晚輩的自然是同情他,但是他引外敵殺了山門金丹老祖,這於整個山門都是大害,當然,我不是當事人,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未經他人毒,也不勸他人善,但是你入了天都山,又在我這裡學了法,我希望你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做有害於天都山的事。”

趙負雲的話,前面只是淡淡的,甚至帶着一絲的緬懷,但是到後面,卻又透着一絲的殺機,讓餘淮安整個身體一重,像是被山壓在身上,呼吸都不暢,他感覺,面前的趙師,隨時都能夠取自己的性命。

“是,弟子絕對不會做有害天都山的事。”餘淮安說道。

“當然,你若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也可以來跟我說。”趙負雲說道。

“是。”餘淮安迴應着,趙負雲負手而立於旁邊,看着窗戶外,餘淮安則是又繼續說道:“他是弟子的舅爺,自從,舅爺出事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我們家裡也出事了,母親帶着我逃了出來,但是卻一路的往天都山這個方向來,後來在廣元府裡定居。”

“可是定居之後,天都山卻又處於封山的時間裡,弟子無法拜師天都山,只能夠在廣元府之中等待,好在是自從入了廣元會之後,身上的麻煩便消失了,這才能夠一直等到天都山重新開山。”

餘淮安的話,讓趙負雲知道,別人的眼中,天都山是封山了的。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看來,是有不同的結果。

“你們家的麻煩來自於哪裡?”趙負雲問道。

“弟子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些心中的猜測,等他日修行有成,自然會回去查個清楚。”餘淮安認真的說道。

趙負雲並不在意這些,而是說道:“那就好好修行,修行的世界裡,本事纔是立足之本。你後面有沒有見過你的舅爺。”

“弟子沒有。”餘淮安回答道。

“嗯,你下去吧。”趙負雲說道。

餘淮安則是退下去,剛剛出了清風小殿的殿門,發現身後一片黑暗了,回頭看,發現殿中原本存在的燈焰都熄滅了,而趙負雲也不見了。

他也是見過一些紫府修士的,有些紫府修士的法術,他都能夠看出其中的脈絡,但是趙負雲的法術脈絡,卻讓他很意外。

尤其是其中,這一次學的赤炎金光咒,透着一股高深之意,而赤炎神火符,在他看到之後,身中的火焰有一股要扭曲變化的感覺。

他將那殿門關上,回到自己的洞府,很快便又有人來拜訪他。

拜訪的人都在恭喜他獲得了趙師的傳法,他在應付了這些人之後,便緊閉洞府。

在與趙負雲說話之間,有一件事他沒有說。

他來到廣元府,上天都山來,是舅爺讓自己母子來的。

當時他母子兩人沒有選擇,但是現在被趙負雲問過之後,不由的想,舅爺會不會有什麼目的。

他心中有些不安,過了許久之後,才坐了下來,回想起,趙師所說的。

一切的不安,焦躁,負面情緒,都可以化爲火焰的養分。

我們不需要尋求安靜,我們只需要讓他們成爲火焰薪材,只要成了火焰,一切就都安靜了。

他坐在那裡,身上火焰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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