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你害怕嗎?”
“不怕。”
“他們那麼多不殺過來,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看起來,他們好象很害怕嘛!”
“不錯。”
“他們真的怕你嗎?”
“他們不是怕我。”
“那他們怕的是什麼?”
“他們怕的是,擋住我去路帶來的後果,你要牢牢記住他們的眼神,這一輩子也不要忘記!”
“爲什麼?”
“因爲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爲弱者。”
“我要成爲強者,總有一天我會變得和大叔一樣強。”
“要想成爲強者,就不要回避心裡的恐懼。”
天明眼神堅定的說道:“大叔,我不會害怕的!”
“恐懼並不是弱點,強者是要讓你的敵人比你更恐懼。”蓋聶語重心長的說道,天明身爲荊軻的兒子,他必須成爲一名強者,否則他活不下去的。
軍隊的將領,鼓起勇氣,指着蓋聶說道:“蓋聶,你們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趕快扔下武器。”
雖然這位將領知道,憑藉他們三百人,是打不贏蓋聶的,但是如果他們敢違抗軍命,那麼不僅是他們會死,而且還會連累他們的家人,所以明知必死,也得全力一搏,而且現在蓋聶身旁跟着一位孩子,需要分神保護這個孩子,他們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遠處的山頂站着兩道身影,其中一道身穿黑袍,頭戴斗笠,另一位則是一位白髮老頭。
身穿黑袍的乃是墨家現任鉅子,當年的燕國太子丹,白髮老頭則是現在墨家機關術的繼承者,尊稱班大師,俗稱班老頭。
“哼!秦國第一劍客對抗秦國最精銳的鐵騎兵,這場戲肯定會很精彩。”班老頭冷哼一聲道,看到這位曾經的秦國第一劍客和秦國的三百鐵騎兵,狗咬狗,他自然是幸災樂禍。
“對那個小孩的調查如何啊?”鉅子淡淡問道。
班老頭想了想調查到的信息,回道:“這個小孩叫天明,是個孤兒,曾經被一對老夫妻收養,可是後來一場大火,老夫妻都死於火中,這個孩子就流落街頭,一個月前,蓋聶找到了他!”
“孤兒、收養、火災、流浪,,小小年紀就有這麼複雜的經歷,這幾年來,蓋聶一直暗中調查,就是爲了找這個孩子?”鉅子感覺有些詫異,蓋聶爲了這麼一個孩子背叛秦國,這個孩子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看來他對我們的計劃不會有什麼影響了,而且有這位秦國第一劍客吸引嬴政的注意力,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班老頭點了點頭道。
鉅子沒有回話,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下方的戰鬥之中,身爲劍聖的蓋聶,原本可以毫髮無損的斬殺三百秦國鐵騎兵,但是有了天明這個拖油瓶後,爲了保護天明,蓋聶面對三百鐵騎兵的衝擊,卻顯得有些吃力。
戰鬥越發激烈,廝殺聲響作一片,刀光劍影,鐵騎兵已經死去百人,可是卻不能在蓋聶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不要攻擊蓋聶,全力攻擊那個小孩!”領頭的將領出聲喊道,再這樣下去,恐怕人都死光了都奈何不了蓋聶,雖然有些卑鄙,但是戰鬥的時候,只要能夠勝利就行了,誰會管你用什麼手段!
……
持續了一千年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多了一片廢墟,曾經廣闊和輝煌的記憶平原,都在新世界的陰影中,化作塵埃。
那些曾經至死不休的頑強抵抗,在無情的鐵蹄下,逐個崩塌。曾經分亂割裂的豪雄,被熔鑄成完整的疆土。曾經震耳欲聾的喧譁,最終沉寂爲一個聲音。
嬴政!這個帝國的主人,是中國的第一個皇帝,世稱秦始皇!
在舊時代的瓦礫上,他開始建造一個空前宏偉的夢想,一個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夢想。與此同時,在這片土地的深處,一座爲他準備的巨大靈墓,也在建造。
他不停的擴充着軍隊,無論在陸地還是在地底,他都要做爭服一切的霸主。爲了這個充滿野心的夢想,他要消除任何對帝國不利的阻礙。
一匹馬在荒野上飛速的奔跑着,馬上的人躺在馬背上,還在滴着血。一聲馬啼,那個人從馬上摔了下來,掉出了一個戰報。
一個太監匆匆忙忙將它呈給了秦王嬴政。
從皇宮的大殿內傳出了嬴政憤怒的聲音:“一個蓋聶,一個小孩,區區的兩個人,居然讓大秦的三百鐵騎兵全軍覆沒!”
說着就把戰報扔了出去,戰報在地上被摔開了,在那張戰報上全部都是戰士們的血跡。
“這樣的戰報,寡人怎麼看都覺得荒唐,想當年,大秦攻打楚國,損兵十萬,大敗而歸。第二年,寡人發五倍的兵力,這些頑強如楚國,也一樣在大秦的鐵蹄下崩潰。哼!即然用三百人抓不住,那就用三千人、三萬人、三十萬!”嬴政寒聲道,他是一統六國的秦始皇,擋在他面前的阻礙,只有一種下場,那就是被碾碎!
在嬴政暴怒的情況下,沒有一個大臣敢說話,大喘氣都不敢有一個,只有宰相李斯站了出來,對嬴政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請息怒,大秦鐵騎兵精於衝鋒陷陣,攻城拔寨,但是,對付蓋聶這樣江湖上的武道高手,並非他們所長。”
“哼!”嬴政不以爲然的哼了一聲。
宰相李斯接着說道:“劍是兵器之王,而蓋聶就是劍客中的佼佼者。他在江湖中有劍聖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
聽到這兒,嬴政心中也有點認同了他的話,蓋聶的實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也是爲什麼他會如此生氣的原因,因爲他是那麼相信蓋聶,可是蓋聶卻背叛他,一想到當初蓋聶隨時有可能殺了自己,嬴政就覺得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
李斯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蓋聶的叛逃,絕對不是偶然的事件,據臣所得到的情報,種種跡象表明,六國的違逆勢力正在醞釀一個,對帝國不利的大陰謀。”
“是這樣。”嬴政點了點頭,看向李斯,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要剷除這樣的江湖勢力,必須以毒攻毒。”李斯恭敬地回道。
“嗯?以毒攻毒?你現在可有合適的人選?”
“蓋聶師出鬼谷派,鬼谷派歷代掌門一生只收兩名弟子,而奇特的是,這兩名弟子從一開始就是對立的,一個是縱,一個是橫,誓不兩立。他們中間只能留下一個,那個人就是新一任的鬼谷先生。這種奇異的傳統,已經延續了幾百年,蓋聶就是兩名弟子中的一個。”
“此事便交由你了!”嬴政淡淡道,此時嬴政已經平靜下來了,身爲帝王絕不能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因爲帝王一怒,血染千里!
“是!”李斯恭敬地行了一禮,退開去了。
……
“蕭邪?你現在的名字,十七弟,如今這世上,我就剩下你這一位親人了,你還記得我這位姐姐嗎?”一位身穿紅色開叉長裙,長相妖媚,身段妖嬈,如同一位美人蛇的妖媚女人,喃喃自語道。
“你如今已不是當年的十七弟了,而我也不是當年的紅蓮公主了,我們再次見面,你還能認出我嗎?”如今的流沙殺手,赤練望着青雲城的方向喃喃道。
原本蕭邪一直隱居,赤練都以爲蕭邪死了,可是一個多月前,赤練調查最近名聲大躁的登天樓時,無意中得知,當年的韓國第十七公子,並沒有死,將名字改成了蕭邪,同時也是登天樓的主人。
雖然多年不見,但是遠遠看了一眼,赤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蕭邪就是她的十七弟,可是她只敢遠遠的看蕭邪一眼,而沒有去和蕭邪相認,因爲她不知道蕭邪,還能認出現在的自己嗎?她害怕蕭邪會認不出自己,所以她選擇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