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哥?”月兒轉頭看清來人,有些吃驚,緊接着問道:“蕭大哥,你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這是一種理想中的國度,人們是不可能實現完全平等的。”蕭邪淡淡的說道。
“爲什麼不可能人人平等?”月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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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如果當有一天,一個人什麼都不需要做,卻能夠過上和那些辛苦勞累的人一樣,甚至更好的生活,你覺得還會有人願意勞作嗎?只有多勞者多得,不勞者不得,這樣人類才能延續下去。”蕭邪解釋道,他這位幾千年後的人,從歷史上發生的事便明白,大鍋飯的最終結果,只是大家一起餓死。
“那戰爭呢?沒有戰爭不是正確的嗎?”月兒有些激動的對蕭邪問道,她希望蕭邪的話是錯的,否則她的信仰還如何繼續。
“這個世上永遠都不會沒有戰爭,戰爭雖然殘酷,但也是人類進步的一大重要原因,而且人們爲了不同的理念,之間便會產生戰爭。就好像嬴政一統六國,戰爭比起之前七國並存的時候,的確減少了很多,但是嬴政是個暴君,所以你們不得不拼勁全力,想要將他推翻下去。”蕭邪嘆了一口氣說道,人類的歷史上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戰爭,蕭邪身爲一位後來人,自然知道墨家的這種非攻的理論,多麼的理想化,根本不可能實現。
因爲就算你們不想要戰爭,但是並不代表別人也會和你一樣,鞭子國閉關鎖國之後,還不是被侵略者轟開了大門嘛!而且是八國一起入侵,可是到了後來,不到百年的時間,人們便忘記了曾經的傷痛,就只記得一個小島國了,時間會抹去一切傷疤,人們只會記得最近一次留下的傷痕。
“怎麼會這樣?難道墨家祖師的理念是錯的嗎?”月兒有些崩潰的說道,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真心信仰上帝的人,卻被牧師告訴她,上帝其實是牧師自己假扮的。
“月兒,你不用在意我說的對不對,這僅僅是我個人的感覺,你只要覺得你做的事是對的,那麼它便是對的,跟着自己的心走就行了。”蕭邪看到月兒被自己的話,說的有些快要崩潰了,連忙揉了揉她的頭,安慰道。蕭邪是用幾千年後的目光看這個時代的,所以很多事情他能夠很容易的看透,但是對於身處這個時代的月兒,就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接受的了。
“跟着自己的心走嗎?”月兒在蕭邪的安慰下,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月兒,你別怕,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的。”一旁的天明原本看見蕭邪摸月兒的頭,就羨慕的不得了,現在看到這裡,連忙拍着胸脯說道。
“謝謝你,天明。”月兒甜甜笑道。
“沒什麼……沒什麼啦!哈哈……”看到月兒對着自己露出這麼甜的笑容,天明瞬間樂的找不着北了。
蕭邪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傢伙反應要不要這麼大啊!
……
在醫莊的木屋中,端木蓉正在研磨治療蓋聶傷的藥。
“蓉姑娘,有密令來了。”收到機關鳥帶回來的消息後,班老頭慢慢走進屋中對端木蓉說道。
“班大師,是什麼消息?”端木蓉一邊磨藥一邊問道。
“這次追殺蓋聶的,除了秦國的勢力外還有衛莊的手下。”聽到衛莊這個名字,端木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慢慢擡起頭來,冷冷的說道:“衛莊!墨家找了他那麼多年,終於出現了。”
“這是難得的機會,一切按計劃行事。”
“明白了。”端木蓉點了點頭,然後把研磨好的藥倒入藥瓶中。
……
“月兒,天明,我們回去吧!”在河邊待了一會後,等月兒祭拜完墨家英魂後,蕭邪對月兒和天明說道。
“嗯。”月兒點了點頭,開始收拾了一下,抱着香爐跟着蕭邪一起轉身離開了。
“月兒,我來幫你。”天明連忙一臉殷勤的拿過月兒手裡的香爐。
“謝謝你,天明。”月兒笑道。
“不用,不用,嘿嘿嘿……”天明撓了撓頭,傻笑道。
蕭邪的速度快,先行一步回到了醫莊,一進醫莊蕭邪便見到蓋聶,正用一個標準的武士禮向端木蓉謝道:“多虧了姑娘的高超醫道,救命之恩蓋某終生難忘!”
“你這是做什麼?”端木蓉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面無表情的問道。
面對蓋聶,端木蓉的心情很複雜,蓋聶殺了荊軻,她應該憎恨蓋聶,否則她的三不救之中,也不會有一條叫做‘姓蓋的人不救。’,可是蓋聶爲了救下荊軻的兒子,他卻又背叛了整個秦國,甚至連命都差點搭上。
“我聽說,端木姑娘有三不救,其中兩條跟在下的情況相符,請問姑娘爲何破例相救?”蓋聶問道。
“你這條命是不是能夠保住,現在都還沒有答案,我學的是醫道,自然是要治病的,上次墨家兄弟的狗受了箭傷也是找我治療的,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端木蓉冷冷的說道,或許覺得有些說過了,端木蓉接着說道:“我已經說過了,你的這條命能不能夠保住還沒有結果,如果你死了,你說我算不算破例。”
“蓋先生,可不要介意,蓉姑娘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蕭邪出聲笑道。
“蕭公子,蓋某不會介意的。”蓋聶看了一眼端木蓉,搖了搖頭道。
端木蓉瞥了蕭邪一眼,冷冷道:“你才認識我幾天,不要說的好像很瞭解我一樣。”
蕭邪訕笑道:“呵呵,雖然我和蓉姑娘才認識兩天,但是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蓉姑娘你只是不善於和人交流,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哼!”端木蓉冷哼一聲,沒有反駁,像是默認了。
蕭邪臉色突然一變,蓋聶也是將手按在了淵虹之上,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叮叮叮……”
兩道身影突然從木屋中衝出,腰間的軟劍出竅,將飛來的幾把匕首全都磕飛出去了,腳下輕點,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醫莊之外。
“少爺,那人已經服毒死了。”慕容鳳和慕容凰很快便折身回來了,恭敬的對蕭邪行了一禮道。
“知道了。”蕭邪轉過頭對蓋聶他們說道:“我們出去看看吧!”
“嗯。”蓋聶點了點頭,先行走出了門外,蓋聶將地上的屍體翻過身,只見屍體的脖子上有一個蜘蛛的紋身,蓋聶有些凝重的說道:“秦國的爪牙,已經伸到太湖了。”
“這裡怎麼又死人了?”天明一回來就看到屍體,忍不住叫道。
“蓉姐姐,發生什麼事了嗎?”月兒對端木蓉問道。
“這是?白鳳凰的鳥羽符!”蓉姑娘剛準備跟月兒解釋一下,結果被天明肩上的白色羽毛給吸引了目光。
“白鳳凰?鳥羽符?什麼東西啊?”天明疑惑的問道。
“既然已經看到了鳥羽符,相信諜翅鳥就在附近。”只見蓋聶從他肩上取下的白色羽毛,然後‘嗖’的一聲將羽毛射了出去,下一秒就從不遠處的樹上掉下一隻鳥。
天明走過去撿起鳥,想了想說道:“這些天這隻鳥一直在院子附近,我看到過它好多次。”
“我們馬上離開這裡!”蓋聶當機立斷的說道。
聽到蓋聶的話,端木蓉她們自然沒有異議,而蕭邪爲了進入機關城,自然也不會反對。
一行人匆匆收拾了一下,便乘着馬車離開了醫莊,馬車在樹林間不斷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