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老夫人暈了

老夫人突然暈倒了,之前沒有任何的徵兆。聰明人都知道,這裡面必然有奧妙。

雖然齊心蘭認爲是老傢伙在裝,在迴避冷皓辰要求儘快成親所使出的計謀,但是爲了在冷皓辰面前裝得賢惠孝順,她竟然做到了第一個衝到。老夫人身邊,用帶有焦慮的聲音,一直呼喚着老夫人,似乎是要把老夫人喚醒一般。

“找大夫!對,快點兒找大夫來。來人吶,快去請最好的大夫過來。”齊心蘭直接越過冷皓辰,吩咐下人去找大夫。

“春香,你馬上去安排一下丫鬟小廝,讓她們別亂了,嘰嘰喳喳的吵到了老夫人休息。還有啊,別讓府裡鬧得風言風語的。至於幾個主子,該只會的都去知會一聲,畢竟老夫人的身份尊貴,不能讓人家說咱們藏着掖着什麼了。還有啊,跟她們說清楚情況就行了,不要都來探病,影響了老夫人的休息。”齊心蘭給春香使了個眼色,春香立馬麻利的去辦事了。

齊心蘭的這個眼色意味深長,春香心裡是非常明白的,齊心蘭的意思就是要她去攔住蘇婉清來探病,任何人都知道蘇婉清的醫術蓋過了太醫,所以齊心蘭要攔着她,不給她施展才華的機會。

“辰表哥,奶奶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你幫我把奶奶送會房裡休息,這裡也不方便,我一個人也弄不動奶奶,讓丫鬟小廝來,她們笨手笨腳的,怕摔着奶奶就不好了。”齊心蘭招呼着冷皓辰幫忙,冷皓辰自然是過來幫忙,即使齊心蘭不說這些話,他也不會不管不問的。而且他的處置方法,和齊心蘭的也大同小異。

齊心蘭知道這樣的行爲有些逾越了現在的身份,但是她卻要故意這樣做,因爲言行這樣的失控,才能表達出她發自內心對老夫人的關心之情,同時能表現出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她具備一個大宅院裡當家主母的處事能力。

老夫人被移到了寢室裡,齊心蘭對冷皓辰說道:“辰表哥,剛纔心蘭有些逾越了分寸,心蘭也是見奶奶暈倒了,一時情急,不自覺就開始安排了。還請辰表哥不要在意,心蘭這是無心之失。”

“沒事!”冷皓辰回答的非常簡單,說完就皺着眉頭,看着牀榻上雙眸緊閉的老夫人。他不是笨蛋,他知道他的親祖母是在裝病,想推遲他的婚期。他也很清楚他的奶奶很疼愛他,他讓最疼愛他的祖母爲了他的事情來裝暈,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孝順了。

冷皓辰簡單的回答,讓齊心蘭心裡很不滿意,失落感油然而生。她原以爲她的辰表哥不僅不會責怪她,反而還會讚美她的處事得當。可是,冷皓辰卻只對她說了‘沒事’兩個字,這跟她的預期差的太遠了。

老夫人在將軍府舉足輕重,老夫人這次暈倒了,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將軍府。正在小廚房操勞的蘇婉清幾個人也知道這事情,都非常的着急。

“蘇姨娘,你的醫術高明,快去給老夫人瞧瞧吧!”靜蘭心急,剛纔還好好的,還計劃着要去秋遊,卻不成想,每隔一會兒功夫,就病倒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些話去刺激奶奶,我這就去看看奶奶的病情,給她治療。讓她快些好起來。”蘇婉清此時此刻心裡非常難過和自責,她覺得老夫人年齡大了,接受能力肯定不好,剛纔她那樣直接的跟老夫人說了那些話,老夫人肯定心裡不舒服,在她面前一直忍着撐着,但是她剛一離開,老夫人就支持不住了,這才暈過去的。

“你就不要自責了,我們快過去瞧瞧吧!”靜蘭拉着蘇婉清,二人火速到了老夫人的寢室外面,畢竟都在松鶴齋,路程也不遠,幾步路就到了。

“站住!”春香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伸出一隻手,攔住了蘇婉清一行人。

春曉看見前面攔路的是春香,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以前她跟着齊心蘭的時候,沒少受春香的欺負,所以看見她就不知不覺的會害怕。

對於春香,蘇婉秀從不認得,看見春曉那副害怕的模樣,她不由得也有些心虛,蘇婉秀挽着春曉的胳膊,兩人都有些發怵。春曉看着這一幕,更是得意了,她就喜歡別人怕她的感覺。

“老夫人病了,你們這麼多人進去,會攪擾了老夫人的休息。我家二小姐要你們在外面候着,不許進去搗亂,聽清楚了沒有?”春香一手攔路,一手叉腰,樣子非常的張揚跋扈。

蘇婉清和靜蘭倒是不怕她,靜蘭先發話了,“我是老夫人的貼身大丫鬟,老夫人臥病,歷來都是由我親自照料,豈有攔着不讓見老夫人的道理?”

“你個死賤婢,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照顧老夫人?”春香戳了一下靜蘭的肩膀,繼續惡狠狠的說:“老夫人現在病了,由我家二小姐親自照料,總比你個粗鄙下人粗手粗腳的要好。再說了,你若是給老夫人服錯了藥,老夫人若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擔待得起嗎?殺你一百次都不夠賠的。”

“你……你……”靜蘭氣的無語了,指着春香,卻說不出什麼道理來。

“靜蘭是松鶴齋的大丫鬟,老夫人的親信侍女,如果她都是死賤婢、粗鄙下人了,那麼你這個外來的丫鬟,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呢?”蘇婉清直直的質問着春香,她一直很質疑春香的人品,知道她陪着齊心蘭作威作福,她反覆猜想,都覺得齊心惠之死,和這個邪氣很重的春香有關係,只是冷皓辰一直都不去查。

“就算我的身份在低下卑微,可我怎麼說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是個清清白白的丫鬟。不像有的人,雖然頂了個妾侍姨娘的名頭,實際上什麼出身,什麼清白,哼,恐怕這名聲都比不上我這個丫鬟呢!”春香拿蘇婉清的身份來戳她的脊樑骨,她以爲能把蘇婉清羞得離開這裡,但是她卻不知道,蘇婉清一向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將軍府是數一數二的大宅大府,規矩禮數都不少。對了,靜蘭啊,通常丫鬟遇到主子之後,是不是該行禮問安呢?還是可以大言不慚的指責主子?”蘇婉清故意問道。

“回蘇姨娘的話,將軍府很重視禮數的。通常丫鬟遇見主子都必須要主動行禮問安,更不可以隨意冒犯主子,在主子面前胡言亂語。若是丫鬟有違禮數的話,主子可以把丫鬟隨意責罰或者直接賣掉、趕走,這是主子的權利。”靜蘭說完,用挑釁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剛纔不可一世的春香。

“剛纔靜蘭說的這些,你都聽見了嗎?還不快給本姨娘行禮問安?”蘇婉清厲聲呵斥,語氣從剛纔的溫和,突然變得兇悍起來。

春香無奈,不管怎麼說,蘇婉清確實是位姨娘,是冷皓辰的小妾,從身份上來看,蘇婉清就是比她春香的地位高出一頭。春香敷衍着給齊心蘭行了一個禮,然後站好了,又是一副攔路狗的模樣。

“靜蘭,那主子吩咐丫鬟去做點兒小事情,應該也是合情合理的吧?”蘇婉清笑眯眯的問道,她要想辦法利用這個身份來治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春香。

“那是自然!主子有命,丫鬟聽命。豈有違抗之理?”靜蘭痛快的回答,她知道蘇婉清又要出手了,這下這個春香肯定要倒黴了。不過,這也是她自找的,蘇婉清一向謙和有禮,但是對惡人卻不會手下留情。這春香今天是自作自受。

“春香,你是叫春香吧?我應該沒有記錯的!”蘇婉清朝着春香又走進了兩步。春香盯着蘇婉清,不知道蘇婉清要使出什麼招數來對付她。

“春香,我這個將軍府的姨娘,也算是個主子了。我現在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所以,我命令你去廚房給我找點兒吃的來,不過呢!我最近這胃口不大好,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吃的。我必須要喝熬了三個時辰的蔘湯才能開胃,那就麻煩你這個清清白白的丫鬟去幫個忙,給我做了來。我想我這姨娘的吩咐,你一個丫鬟,應該不會拒絕吧?當然,你也沒有權利拒絕。畢竟你是丫鬟嘛,你的身份你自己應該很清楚的,不用我再多說了吧!”蘇婉清態度又開始變得溫和,但溫和的言語中,卻透着犀利,彷彿是命令一般。

春香也不是傻子,她的腦袋瓜轉的也很快。她想了想,立馬皮笑肉不笑的對蘇婉清說道:“雖然蘇姨娘是主子,但是是將軍府的主子。春香雖然是丫鬟,卻是桐城齊府的丫鬟。這將軍府的主子怎麼能隨便支使齊府的丫鬟?就算是蘇姨娘要差遣春香去做事,怎麼着也要跟我家二小姐言語一聲纔對。只是二小姐現在一門心思的照顧老夫人,脫不開身了。煩請蘇姨娘先回去,等我家二小姐忙過了這陣子,您在去求我家二小姐開恩,讓我可以幫蘇姨娘您去熬三個時辰的蔘湯。”

“靜蘭,她說的也挺有道理的。將軍府的主子,確實沒道理去差遣齊府的丫鬟。你覺得呢?”蘇婉清回頭對靜蘭問道。

春香聽到這樣的話,頓時一陣得意。

“蘇姨娘,那個齊府的賤丫頭說的非常之在理。將軍府的主子無權差遣齊府的丫鬟,但是這話若是反過來說,那麼齊府的丫鬟,也沒資格在將軍府當攔路狗,當着將軍府主子的路。”靜蘭說道,前面還是溫和的聲音,後面就是呵斥了。

“沒錯兒。春香,你這個攔路狗回去你們齊府擋道吧!我們將軍府的路,你這條蠢狗是攔不住的。滾吧!別惹我不痛快,否則沒有你的好果子吃!滾!”蘇婉清狠狠的說。

“不行,我家二小姐吩咐了,不能讓任何人攪擾了老夫人休息。”春香依舊不讓,雖然她知道此時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自己處於下風的位置。可是,齊心蘭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若是此時沒有辦好,齊心蘭定然會處罰她。她雖然有齊心蘭的把柄,但是若是齊二小姐真的發威了,她依然是無法抵擋。所以,就算是理虧,她也要攔着蘇婉清,絕不能放她進屋去看老夫人。

“還不滾開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可都是你自找的。”蘇婉清前世學習過跆拳道,雖然功夫都是花拳繡腿,但是當花拳繡腿去對付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時,還是很有威力的。

蘇婉清只是一招,就把春香給踹翻在地,蘇婉清本想就此直接進屋,卻不料趴在地上的春香死死的拽住了她的腳踝。

“你不許進去,這是我家二小姐的命令!我不會讓你進去的。”春香急急的說道。

“切,你家二小姐的命令,是給你的命令,與我無關。齊家的二小姐,似乎也沒資格去管將軍府姨娘的事情!再不滾開,小心我踹死你。”蘇婉清急着去給老夫人瞧病,出言恐嚇春香。

“你這隻噁心的癩皮狗,你自己方纔說過,齊府的丫鬟不受將軍府主子的命令,現在將軍府的主子也不怕你這癩皮狗。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鬆口,我踢碎你的腦袋。”蘇婉清雖然這樣說,但是她絕不會傷害春香,她必須留着春香的命,留下她這個活口,以後才能揭出齊心惠死亡的真正原因。

“一!”蘇婉清剛數了一,春香居然鬆手了。既然橫豎都沒有好結果,那她必然要留住小命,畢竟她還有齊心蘭的把柄,也能跟齊心蘭周旋一二,絕不能把小命給丟了,她存了不少銀錢了,還要留着命去花,去嫁給好人家呢!

“算你識趣,我們走!”蘇婉清帶着靜蘭幾人,一起走進了老夫人寢室。齊心蘭看見蘇婉清暗罵春香辦事不力,卻不敢責罵。只是默默的幫暈倒的老夫人擦汗。

“你怎麼來了?蘇婉清,誰同意你進來了?給我滾出去。”冷皓辰看見蘇婉清進來,頓時蹙眉,他已經一大堆的煩心事了,看見蘇婉清來了,更是煩得想殺人。尤其是蘇婉清的後面還站着唯唯諾諾的蘇婉秀,蘇家兩個女兒都來了,他看着就不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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