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您還是不要開玩笑了,我快要被嚇得心臟脫落了。”抹了把頭上冷汗,大臣一臉的欲哭無淚。
“那好吧!看着你實在可憐的份上,我就告訴你解毒的方法。”咕嚕嚕轉了轉靈活的大眼,小小的孩童儼然像大人般嚴肅,故意拖長了嗓音:“只要你現在跳進糞坑,然後……”
“糞坑?”那人瞪大眼睛,因爲猶豫,而面容扭曲。
“是啊!雖然這解毒的過程有些讓人難以忍受,但是……”
雲小沫一句話還未說完,那大臣就已經跑了,過了不到一個時辰,那人回來了,卻是滿身臭哄哄,滿堂大臣全都憋着笑,有的面露嫌棄,明明很想笑,卻不得不憋着。
上方的容景墨眸中噙着一抹笑意,靜靜的看着,卻不說話,在他看來,雲小沫完全可以抵抗這些難纏的大臣。而這一次,只是一個小小的下馬威而已。
某個倒黴的大臣一臉鬱悶的看着雲小沫,肥厚的嘴脣上下煽動着:“小祖宗,爲什麼我跳進了糞坑,這毒還是沒有解?你快救救我啊!小的可沒得罪您,您這樣真的不好。”
“小爺整人,從來看得都是心情,我今個兒看你非常的順眼,所以就多多關照你一下啦!”眯了眯眼眸,雲小沫笑的格外燦爛。
只是那一張如花笑顏的背後藏的是什麼,卻讓人不得而知了。
清澈的瞳眸環視一圈,所過之處衆多大臣全都小心肝狂跳的低下頭,生怕晚一點會被面前這個小惡魔給惦記上。
頓了頓,雲小沫接着道:“是你剛纔沒有仔細聽我的話,其實你不需要去跳進糞坑的,只需要你去洗個冷水澡,這樣就可以解毒了,是你自己太着急,沒有仔細地聽。”
“原來是冷水澡……”那大臣心頭一鬆,整個人砰的一聲坐在地上,臉色一片菜綠色,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來人,把李大人擡出去。”
嫌棄的皺了皺眉,容景伸手招呼某娃過來,雲小沫好奇的跑過去坐下,睜着大大的眸子:“老爹,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啊!”
“你還真是爹爹肚子裡的蛔蟲。”
淡淡瞥了眼大殿內像木樁子一樣繃直的衆大臣,男人直接沉聲開口:“朕要和凰兒去南海,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朝堂上的大小事就由小皇子代勞,一等公會從旁協助,衆位大臣不要有意見,因爲就算你們有意見,也是沒用。”
“老爹,你是說,以後小沫每天就可以和各位大臣一起玩耍了是嗎?”搓了搓手心,某娃呲牙露出惡魔一般的可愛笑容。
容景默然點頭:“你現在就可以和大家一起玩耍了,爹爹去找你孃親。”
“好好好,快去快去。”
擺了擺手,雲小沫的小腦袋瓜裡已經在想n個辦法來折磨這些可憐的大臣了。
男人好笑的勾了勾嘴角,交代好夙夜,這才轉身離開,對衆多大臣那可憐的目光,完全的徹底無視。
此時的皇宮別院,傳出陣陣咳嗽聲,期間伴隨蒼老的話音,好似夕陽落下,剩餘的那絲絲淺淺的餘暉,讓人嘆息它曾經的光輝。
看着曾經叱吒風雲的東辰皇帝,此刻已如同一盞枯萎的油燈風燭殘年,飽經風霜的臉上留下道道歲月刻磨的皺紋,消瘦而憔悴,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是那麼明亮有神,儘管眼角佈滿了密密的魚尾紋……
雲傾凰看着,一雙麗目如秋水,似寒星,平靜的像一汪深潭般不起半絲波瀾,脣角的弧度中透着幾分淡淡的漠然。
“咳咳……咳咳……”
東辰帝手臂發顫,就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你還是老樣子。”
這世間,恐怕再難尋找到像雲傾凰這樣的女人了,光是自身就帶着強大的氣場,那股囂張,那身清冷,全都讓人望而卻步,難以忘卻。
即使五年了,也沒有變。
“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連報仇的心思都提不起來,難道你就不能讓自己過得好點,就算氣氣我也行啊!”
一臉沒好氣的拉過東辰帝瘦弱的手,微涼的手指輕輕搭在上面把起脈來。
東辰帝敵不過對方力氣大,皺了皺眉,心想着,只要你不沒事氣我,那就好了。
“你還真是不知道讓我說些什麼好了。”
重重的垂下手,雲傾凰一臉漆黑,東辰帝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五年沒見,就把他自己的身體禍害成這個樣子?
“等我一下。”無奈嘆了口氣,轉身跑了出去。
她必須找一個人把這些事情問清楚不可。
初春天氣,沒有陽光的時候還會從凍透了一冬天的土地裡透出絲絲寒氣,走在外面還完全沒有春風拂面的舒服愜意。但看着柳條上小小的芽孢,某一根枝丫上偷偷頂出來的一兩片小嫩葉,和有些稀落卻嬌黃鮮嫩的迎春兒花,終於走出肅寥寒冬的季節,忍不住心生歡喜。
“貌似,又要春天了,這一年年的,過的還真是快啊!”看着這初春景象,柳清婉一張臉上終於掛上了久違的笑容。
“可不是,娘娘您依舊還是這麼美麗呢!”一旁的丫鬟笑了笑,語氣中透着一股諂媚。
聞言,柳清婉嘴角笑容有些許的冷卻,嘆息一聲:“人若一直年輕,豈不是要成老妖精了麼,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數着日子一天天的過。”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是一個宮廷女人的悲哀,更是她的悲劇。
“婉貴妃還真是好興致呢!”
雲傾凰從遠處一步步走近前來,眸子淡淡的看了眼那宮女,宮女背脊一陣生風,耳邊便傳來柳清婉溫柔的聲音:“小魚,你去泡兩杯人蔘茶。”
“是。娘娘。”
看着那宮女離開了,雲傾凰這才皺眉開口:“東辰帝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明明知道又何必來問呢!我是不會放過他的,而你就算醫術再厲害,現在也無濟於事。”柳清婉笑着,只是那笑容十分冰冷沁人,和平日裡溫柔的樣子有着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