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門口逞舌戰,心慈手軟反遭殃。}
苦戰心焦暗暗急,一再思索頻想輒。
地牢門口
漣漪遠遠看到大門口站着一人,那人就是武林大會上,奄奄一息由費同材扶着走上臺的董強。
“呵喲!”漣漪諷刺道:“蒼山派沒人了,竟然用你這個武林正派的叛徒來幫他們看門!”
“哼!”董強以鼻音:“我是叛徒,武林大會上,你不也幫着這妖女,現在還與之同伍,我們不是同道中人嗎?”
漣漪冷哼:“誰跟你一樣!告訴你,我們是兩股道上跑的車,走的不是一條路!”
“呵!”董強笑道:“那也是殊途同歸!”
“殊途同歸?”伸手搭着雪另一側肩頭,將她往自己身旁擁了一下:“我們纔是殊途同歸!”笑看董強:“全世界都知道,雪是‘玉醉散’前輩的親生女兒。董少爺,你不會什麼都不清楚,半點風聲都沒聽到吧!哦,”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那天蒼山派不在崑崙山上。”放下搭在她肩上的手:“等等,你剛纔說殊途同歸,這麼說的話,就會放我們過去嘍!”
“你認爲呢?”扯着臉皮似笑非笑,招手,突的出現數名蒼山弟子:“上!”
看着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裡就來氣:“把這小子給我剁成肉泥!”
董強一揚手,忽覺不對勁:“我靠!”憑藉自身行醫經驗,感覺有異物隨呼吸進入體內,卻非肉眼看的到之物:“什麼鬼東西!”
“欣兒!”櫻兒叫道:“‘清風拂面’!”
招式如其名,陣陣清風拂過面頰,頓時神清氣爽!
“媽的!”漣漪啐罵道,手裡的銀針沒停過:“臭小子,功夫不怎麼樣,毒倒使的不賴啊!”
“‘陰冥掌’!”櫻兒一哆嗦,雖然漣漪告訴她是董強下的毒,但她詢問過二哥,也查證過董前輩真正死因,所以她清楚真正的兇手是誰!不由的將招式名道出口。
漣漪望着心顫的櫻兒,她明白,櫻兒已經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兇手了!
因爲她問過師父,“玄冰蝕骨”此招可有毒,嶽神醫告訴她,此招本身無毒,卻可與任何毒功同使,回臉:“雪,放了他,他終究是乾爹董家唯一的血脈!”
聽從其言,依言收招。
董強瞧準時機,見縫插針彈出兩枚微型齒輪鏢,掌風一送,瞬間無蹤影。
“小心!”二字纔出櫻兒之口,“啊!”
回神出招,齒輪鏢已深深嵌入她鎖骨骨髓;掌法偏出原線,拍上牢房門板,門板被抽離門框,彈飛出七八丈遠,“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雪兒!”翎雪痛呼出聲時,凌霄移身抱住她,“赤陽焚”起勢對上董強手掌,將他震至門邊;護住她心脈,帶着她落地。
“狗賊!”漣漪憤恨的叫罵:“夠陰!”衝上前:“我真想一巴掌抽死你!”
“漣漪,”櫻兒拽住她:“放過他!”回頭對凌霄道:“二哥,幫她取鏢療傷,我們先過去!”
“好!”扶翎雪坐下。
漣漪取出銀針刺向他昏睡穴。
櫻兒笑道:“叫他們點一下就行了,哪用得着你小神醫出馬!”
“對哦!”漣漪笑笑:“幫我點!”
“幹嗎點他昏睡穴,他二人,無論是誰對付他都是綽綽有餘的!”飄虹疑惑,漣漪怎會不知這兩人功夫,沒一個他及的上,兩人要取他性命一如反掌!
“是啊!”櫻兒也笑道,難道這武學療傷她也懂!
“我怕他們療傷療到一半,他爬起來攻擊他們!”所有人詫異,她竟然明白真氣療傷,不能被打擾這一道理,可惜後半句聽了令人噴飯:“再說了,這取鏢之前總要先解開衣服吧!也不想想,雪的身子是他能用眼珠子污的嗎?”又不是現代做手術都穿手術服的:“不對沒有手術工具怎麼取鏢?”
“內力啊!”欣兒笑道:“上回在袖玉樓,你沒看見二哥是怎麼把雪姐姐手心裡的指甲片逼出來的嗎”
“對呀,我怎麼忘了!”想了一下道:“她身上不是有避毒的冰珠嗎?怎麼會中毒?”
“上次,你滾下山坳,大哥、二哥去找你,”櫻兒嘆道:“雪怕出事時,來不及護我,硬塞給我,不然那次也不會傷的那麼重!”
以掌力逼出的齒輪鏢,飛釘在董強頭頂的門框上;稍解衣襟在鎖骨傷口處,吮吸着黑血,直至吐出的血液爲鮮紅色,止血上藥,扣上衣襟;扳過身子,雙掌再度拍上她後背,將真氣緩緩輸進她體內,驅出那一掌上的毒。
用汗巾抹去她脣邊的血痕。
依偎在她懷裡:“你又救了我一次,如今反而是我欠你太多了!”
“說什麼呢?”輕輕撫着她一頭絲:“我的活命之恩都是你給的,你纔是我的恩人!”
輕嘆一聲:“我的救命之恩,在我殺了你師父之後,就已經抵銷了,不是嗎?”
“不,”凌霄緊緊擁着她:“恩與恨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個體,不能相提並論;又豈能兩相互抵!”
“是啊!恩是要用來謝的;恨是要拿來報的!”輕笑:“爲了恩,你選擇以心相許;對於恨,你……是不是會親手殺了我這個危害武林的魔女?”
“我不知道!”深深擁她入懷,他只知道他會拿自己的生命去愛她,但是這份承諾他不會說出口,只會用自己的心,讓她去感受!
是呀!她何需知道,她只要知道他的心就可以了!此生有爾相伴,餘願足矣!漣漪的戲言,乃是他的誓言!深深偎進,那個現在依舊可以貪戀的懷抱:“爲什麼?”輕輕捶打那個可供她避風與休憩的堅固和厚實的胸膛:“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要不起,我承受不起!”
“雪兒!”心痛亦動情的喚道。
地牢底層
密室門口放倒兩人,取得鑰匙。
牢中密室,鏈樁旁一道石門,鏈樁前一女子坐於地,雙手反綁,雲髻有些許凌亂,麻布堵嘴,粗鏈栓身。
“娘!”
“璇姨!”
“夫人!”
衆人叫道。
鏈柱前的女子擡起一張雖不是很乾淨,卻依舊動人的容顏,搖頭。
“娘!”卓飛不顧一切的衝上前。
“等等!”漣漪伸手拉他。
“站住!”櫻兒叫道。
熊煒拽住他。
左右兩石壁間飛出無數亂箭,兩支鋼箭交錯而過掠過漣漪拉住他的手:“啊!”瞬間手背上兩條血紅印;卓飛返身抱住漣漪閃過重重亂箭;衆人邊抵擋邊後退!
亂箭射完,卓飛心痛的捧起她柔荑,對上她掌心,一點點將真力輸進她掌內;漣漪只覺一股涓涓暖流,慢慢漲滿整個手掌,手背上的黑血沿着劃痕滲出流淌。
感受那份溫暖,念起夢境;彎眉擰結,揮開腦中疼痛感。
擡頭瞥見,馬元平、舒建保站在牢房裡:“有什麼要說嗎?”漣漪冷冷的問道:“沒有話,別杵着,直接動手!”
身旁的人各個皺眉,她怎麼口氣這麼狂,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會這麼說話!
敵人出招攻向漣漪,漣漪後退一步;四人迎招。
“櫻兒!”看着兩人式式絕學、招招絕殺;而我方人員所使已是自己所學絕招,可依然無法徹底佔上風,急道:“有法子嗎?”
“漣漪!”櫻兒從衣袖裡取出在庭院裡摘下的灌木落葉:“把上次的方法再用一下!”
“啊!”愣愣的盯着她手中翠綠的葉子:“這……這方法……”
“我知道,我只要對付他就行了!”
咬牙:“嗯,好吧!”打開針囊,銀針一根根紮上她後背要穴。
一串串柔緩舒服,卻又如夢如幻,令人心醉的音符,在她脣齒與綠葉間跳躍,翩然起舞。
“‘醉夢飛’!”馬元平一驚,上官櫻是要置他於死地:“舒兄,護心脈!”
“該死!”漣漪咒道:“櫻兒怎麼辦?”
“怎麼辦?”櫻兒笑道:“找個美女破功唄!”
“去,”漣漪白了她一眼:“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轉念一想:“當真是這樣?”
櫻兒大笑:“當真你個頭啊!”湊近她耳邊:“移經轉脈……”回臉注視面前的敵人:“‘亂神曲’!”
邊吹着令人神亂心狂、意識混亂的曲子,邊指上她右耳上的穴位;漣漪根據她點的位置,搜尋方位,銀針根根刺入他二人身體的穴道。
“二位,催魂曲的感覺如何?”臉上掛着陰笑:“不錯吧!讚賞櫻兒琴技與音律的造詣吧?”
正當敵人門戶大開之際,遲來的兩位夥伴歸隊了!‘煙雨凝霜’、‘煞陽焚天’兩招相連而至;攻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哈哈,”漣漪毫無形象的狂笑:“不錯不錯,邊催魂邊接受水與火的洗禮!哈,真不賴,心神混亂、水深火熱,這滋味好吧?”
大夥聽着她的言語,不由的笑;二人一使內勁,銀針彈出穴位;欣兒揮鞭甩向兩人的同時,將滿天針雨收於鞭身,袖口一撩一甩,銀針全部回到漣漪的針囊上。
忍住經脈間的牽制,舒建保單手數掌齊,掌勢迅猛。
櫻兒心驚,這種匯聚自身全部真力打法,不是直接接得了,必須先做好完全防禦,方可回擊,“漣漪!”櫻兒在其耳邊輕語,然後道:“‘蛟龍出海!’”
熊煒出招的同時,衆人只覺眼前一陣白茫茫月光閃過,恍似數面方鏡圍住周身,護住衆人。
馬元平掄掌拍向漣漪,漣漪想閃,忽覺他的方位是朝……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