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託跡”挪移不成,韓浞卻也不能坐以待斃。
當下連忙祭出神煞陣圖,護住了周身。
接着又將“正立無影、“補天浴日”等等,一應護身保命的天罡變化全都給施展了出來。
再把“都天烈火”與“冰魄神光”擡手打出,意圖削弱這一爪之威。
但來人到底是元神純陽,韓浞不過區區煉氣三重,神通能抵得什麼作用?
只聽“嗤嗤”兩聲之後,韓浞這兩道冰火神通,便被巨爪輕輕撲滅!
隨後“嘶啦”一聲,裂帛響動,神煞陣圖也被攻破。
且那龍爪上的凌厲神威,已經微微觸及韓浞身側。
雖不過是些許餘威,但此刻也已經讓韓浞心搖神晃,渾身氣血翻涌,甚至連五臟經脈都出現了損傷!
只要那巨爪再落下一分,神威就足以將韓浞碾碎!
“這就是元神純陽!”
這一刻在韓浞,完全就是生死之間。
但大恐怖之餘,竟然讓他隱隱有一些奇異領悟!
……
好在韓浞的一副神煞陣圖,是煉成了三十六重法陣的法寶。
雖然在巨爪之下一觸即破,但也將那巨爪阻攔了一瞬!
讓那塌天一般的下落之勢,也是稍稍爲之一頓!
這一瞬之間,四周虛空竟然也有了一絲鬆動!
“胎化易形!大小如意!”
立刻察覺生機,韓浞又是連續兩道天罡變化施展出來。
然後就見他場中身形一晃,便遁去走脫了!
等到他再次現身,已經是在禁宮半空!
“噗!”
韓浞立刻狠狠吐出一口心血,顯然已經是五臟經脈重傷,元神也萎靡下來。
還沒等他一口氣喘回,就聽上方“嘿嘿”一聲冷笑。
那巨爪再次出現,依舊是罩定了韓浞頭頂,與剛纔情形一般無二!
韓浞此刻已經無力再逃。
只等那巨爪落下,他必定會被碾成齏粉!
……
“覆海妖聖,你好大的膽子啊!”
不慍不怒,只是淡淡的一個聲音響起。
然後就見遠處天邊寒芒一閃,一道劍光眨眼來到,朝着那巨爪就是一劍斬下!
“師尊!”
韓浞頓時心頭一喜,聽出這是自家師尊,許玄齡真人的聲音!
真人劍光只是一掠而過,就將那巨爪斬破!
然後聽那威嚴聲音發出一聲悶“哼”。
接着半空中就落下幾片漆黑妖鱗,還有一滴色如玄墨的妖血來!
……
“許玄齡,你敢出手!”
那被許玄齡稱作覆海妖聖的威嚴聲音,此刻着實是又驚又怒,氣急敗壞地就喝道。
話音落下,一名身着華麗黑袍的中年壯漢踏出虛空,憑空站在這禁宮半空,離了韓浞只百多丈遠。
“我的弟子,也是你能夠隨意伸爪的麼?”
許玄齡真人飛劍轉回,然後劍光一斂,便化作了真人模樣,似笑非笑地看着對面覆海妖聖。
“你休要猖狂,待我回去稟明青帝,帝君自會爲我等向你崑崙討個說法!”覆海妖聖面色鐵青,語氣不善地說了這一句,轉身便要就走。
哪知腳步還未擡起,一道劍光就從這覆海妖聖耳邊擦了過去!
“我何時準你走了?你以大欺小,襲殺我徒兒,還毀他法寶,如今難道不需交代些東西出來?”許玄齡真人擡手收回分化劍光,看向那妖聖呵呵笑着道。
覆海妖聖想要發作卻又不敢,只能色厲內荏地朝着許玄齡大吼一聲道:“分明是你縱容弟子擅闖禁宮,衝撞人道天子之氣,擾亂凡間。我不與你算賬,你卻還敢來找我糾纏!許玄齡,臉皮呢?你的臉皮可還在了!”
真人聞言卻是絲毫不以爲意,依舊不鹹不淡說道:“你們耍的這些把戲我不去理,不就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顏面,你如今卻還敢來問我的臉皮?我勸你還是趁早認投,留下些東西,我便依舊做個看客。休等到老道我沒耐性了,下場與你們過上幾手,只怕到時候你悔告無門!”
覆海妖聖猛然聞言大驚,但還是強自按捺住了,憋着一口氣,向許玄齡真人問道:“我不欲與你這老道口舌之爭,你待如何了結此事?”
誰想這妖聖一句話纔剛問出,一旁就忽然傳來韓浞驚喜喊聲,說道:“師尊您快來看,我得着好寶貝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邊韓浞神色雖還有些蒼白,但卻是樂顛顛地跑到許玄齡真人面前,捧上了幾枚蛟鱗和一滴蛟血!
原來適才韓浞見那妖鱗、妖血落下,知道這是純陽大妖之寶,甚爲珍貴,就硬拼着傷勢疼痛,飛身上去接了回來。
真人一見韓浞手中妖鱗、妖血,也是輕笑一聲道:“卻是少了些,只得三枚妖鱗,一滴妖血……”
說着,許玄齡真人又轉頭,上下打量了覆海妖聖半天!
然後才又道:“再留下一百零五枚頸下鱗,並上三十五滴妖血,妖聖便請自去罷!”
覆海妖聖一聽這話,立刻就是火冒三丈,心下暗道:“賊道安敢如此辱我!”
可轉念一想,自己實在不是許玄齡對手,而且這崑崙老道又是出了名的心臟手黑,心眼又多,一個不慎就要被他算計了。
“說不定他正是要激怒了我,往後還有圈套等着……”覆海妖聖忽然想到。
而且越是思量,這妖聖越覺得此事就是如此。
當下心中一發狠,這妖聖便決斷道:“不過些許鱗血,你道我會爲了這個與你翻臉?我就不信都給了你,你還有臉再來攔我!”
想到這裡,這妖聖忽然一扭頭就遁入了虛空。
然後還不等許玄齡真人去追,就見那虛空一蕩,便飄出了大塊大塊的蛟鱗,還有一團一團的蛟血來!
韓浞見狀大喜,連忙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玉瓶,飛身就上去接取。
待那鱗血全都被他喜滋滋地收入了手中,一數之下卻發現……多了!
蛟鱗足有一百一二十枚,蛟血也有四五十滴!
弄得韓浞都有些傻眼,暗道:“這妖聖對自己是真狠,也不知這是咬下的還是扯下的,剝皮放血的活計也是做得頗粗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