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打開一看,直呼好傢伙,果然資本家都得掛上路燈。
半年前倒是不多,但之後隨着公司的擴張,數額就變得巨大,運氣也越來越差。
能下那麼長時間的咒,必須要有附着物,像符咒那樣隔空使用,僅能持續兩三天。
即使是獲得了身體毛髮,進行降頭,也最多一個月,會逐漸失效,能持續生生世世的,也就類似蠱毒千日紅,融入血脈的那種,一直繼承下去。
現在起碼也是半年了,能長久產生的,多數是房產,依靠居住地的關聯下咒,但城裡四處房產和公司大樓都被民間異人和哪都通查過。
他手指輕點桌子,想起了之前家族祭祖的時候,家鄉,剩下唯一有關聯的地方。
李滄打開檔案,是有,在村莊中,有一間祖屋,不在他名下,但最近有一次翻修祠堂的工程,由張老闆負責磋商。
他打通張老闆的電話,片刻後,瞭解完事情原委,掛掉,嘆了口氣。
拖了一年的款項,纔給了七成,還剋扣工錢,找理由罰款,你不死誰死啊,能建祠堂的,多數都是有手段的人。
而且別人上門來找,張老闆看他們好說話,便承諾了下個月給,之後就裝失蹤,見他們沒來鬧事,就逐漸把這事忘了。
“走吧,過去那邊看下。”
從張老闆那邊獲得地址,李滄坐上車,和司機一起去了郊外鄉村,來到了祖屋的祠堂中。
氣派,這是他看到的第一印象,恢宏大氣,這工程隊手藝不錯,這都剋扣工錢,真該上路燈啊。
李滄在祠堂走動了幾番,很多東西擺放的很規矩,都是增強風水的辦法,沒有打亂,也就構不成災禍。
難不成猜錯了,他張開奇門局,擡頭看向屋頂,察覺到一道污濁的氣息,挑了挑眉。
李滄朝上一躍,落在寬大的房樑上,取出手電筒,朝着感受到氣息的地方照去。
見着一條蜈蚣,並不是活的,而是雕刻在房樑上,栩栩如生,五毒之一,多半是源頭。
俗話說,二月二照房樑,蠍子蜈蚣無處藏,看來張老闆這邊沒有這個習慣。
這是一種厭勝之術,傳聞木匠在房樑上刻蜈蚣,能請來仙靈懲罰房屋的主人,若是真有過錯,就會給予懲罰。
張老闆的被罰還真不冤,估計別人下咒的主體,就是不給報酬這一點,他越拖越多,導致運勢驟降。
能在這裡刻蜈蚣的,也就只有當初的工程隊了,李滄拍了張照片,從房樑上跳下來,讓哪都通那邊去找聯繫方式。
但結果打不通,空號,想來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換手機了。
只不過,在現在這個社會,逃是逃不掉的,哪都通那邊調出當初籤的合同,順藤摸瓜地找到了一個地址。
“墨門...”
地址指向了一個在哪都通登記了的門派,李滄摸了摸下巴,這可不是小門小派啊。
曾經以機關術出名的門派,在三十六賊事件中沒落下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各地還留有一些分支,這裡的村莊就是其一。
現在過去就太晚了,先讓哪都通聯繫那邊,再進行拜訪吧,墨家思想立本的門派,應該都比較明事理,沒有那麼純真,應該問題不大。
李滄給哪都通發了消息,自己則停留在祠堂中,擡頭望着房樑上的蜈蚣,想起了那句俗語。
二月二,也是龍擡頭的時候啊,他身後龍形虛影浮現,而在頂上,
同樣出現了一條蜈蚣虛影,盤踞着房樑。
「欠債...還錢...」
虛渺的聲音傳入耳中,這仙靈並不是出馬仙那種動物修成精,沒有意識,執念所化的程序。
能滅,但是沒有必要,李滄笑了笑,他覺得很有道理,天經地義的事情,除非張老闆加錢。
王道長請張楚嵐花了起碼八位數,他要個簡簡單單半個小目標就可以了,會被執念纏身的,要點損失費,不過分吧。
看下明天拜訪再說,李滄走出祠堂,回去了哪都通總部,回去做了飯,便開始今日的修行。
到了第二天,已經和墨門那邊聯絡過,李滄便坐上車,朝着那邊開去,說是到了附近聯繫,那邊有人負責迎接。
距離較遠,過去需要兩小時左右,他在車裡看了下墨門的資料,然後小眯了一會,待到睜眼時,見司機滿頭大汗,在一條道路上停了下來。
“怎麼了?”
“拐不進去,好像在這邊一直打轉。”
李滄歪了歪頭, 他張開奇門局,挑了挑眉,這是進陣裡了,墨門用這裡的建築做了一個格局啊。
戊+壬,龍入天牢,凡陰陽皆不吉利,來者需按規矩行事,否則就是束手束腳,什麼也幹不了。
怪不得說要到附近聯繫,他小眯那會沒注意,司機不清楚情況,就直接開了進了局中。
“走這邊吧。”
李滄下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指着路前進,這個格局懂的人自然能找到辦法進去,若是不瞭解的人,就真只能讓裡面的人帶進來了。
片刻後,車子順暢地進去了村中,逐漸看到人煙,裡面的村民紛紛矚目,很少見到有外人前來了。
車子找了個位置停下,李滄從上面下來,正打算打電話聯繫時,一位身穿灰袍的青年男子,走到了過來。
“請問是哪都通的人嗎?”
“嗯,還請勞煩引下路。”
李滄下車,和男子交流道,這位男子就是負責迎接的,一早就在等候,沒想到他們卻直接衝陣中進來了。
“先生厲害,能從陣中脫身。”
“會一點奇門知識。”
兩人邊聊着邊走到一處祠堂前,建築風格與之前張家那邊見的大差不差,相比之下較爲古樸,有股歷史的韻味。
他們走進去,一位身穿中山裝,戴着圓框眼睛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祠堂的右邊,擡着茶杯,抿了一口茶。
“林叔,哪都通的人來了。”
他擡起頭,李滄與之對視,相比於張老闆,這位看起來就慈眉善目,一副平易近人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