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真死死的盯着那股玄妙之炁,一時間竟然有些失聲,他又猛的擡頭看向自己頭頂。
果然,他頭頂上也被蒙上了那種玄妙的炁息。
厚重,渾濁,分辨不出來顏色,因爲那本就不是一種該被人類所認知到的顏色,根本無法用人類的語言來描述。
非要讓李承真來描述它的話,李承真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字。
玄!
……
李承真突然皺了皺眉,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這股玄妙之炁,他確實前所未見,但這種感覺,這種性質,他倒熟悉的很啊。
信仰之力涌動,臉上慢慢覆蓋上了臉譜,李承真一翻手,一根鐵鞭已經出現在了手上。
一絲絲五彩斑斕的黑色之炁,從鐵鞭上面慢慢逸散出來,同樣是厚重,渾濁,但卻多了一些鋒銳,看上去讓人有些迷幻的感覺。
金銅濁炁!
……
“《廣雅》有云:太初,氣之始也,清濁未分。而後到了太素的時期,清濁便已分開了,而中間的過程就是太始!太始,形之始也!而這個形,就是指炁在擴散或浮動時有了形態。”
這是屬於李承真的財神神格能力財迷心竅帶來的真炁,短人眼光,消人心氣,是他現今最強大的攻伐能力之一。
“會!”丁嶋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
“大家應該都有所耳聞,”李承真頓了頓,繼續說,“所謂先天五太,按順序劃分就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算得上是清濁之氣變化的五個階段。所謂的清濁者,並非是物質。而是指炁在擴散或浮動中混雜,因此纔有清濁之分。”
“李小哥,你這是有頭緒了嗎?”一旁的丁嶋安見李承真的神色,也不避諱,眼神很認真,直截了當的就問了出來。
“這裡的炁的流向非常奇怪,除了正常流向的炁之外,這裡還有兩種非常奇特的炁,一種炁的流向是朝上邊,另一種炁的流向是朝下邊,”丁嶋安頓了頓,繼續說,“但唯獨在我們身旁,那股朝下流向的氣卻被改變了方向,籠罩在了我們身邊,至於這裡的氣局,抱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錯,”李承真點了點頭,“國朝素來有盤古開天闢地的神話傳說,盤古一斧頭劈開混沌世界,清輕者上浮爲天、重濁者下凝爲地,這兩者都爲炁!而我們現在碰到的便是重濁氣。”
“那能否請丁老哥來看一下此處山林中的氣局流向,再看一下這局裡的炁的狀態。”李承真又說道。
“足夠了,”李承真朝着丁嶋安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說到,“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按照我的猜想,我們現在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態,大概率是被重濁炁所影響,矇蔽了心智,所以才陷入了五感混亂的狀態。”
李承真一愣,突然一樂,終於想明白了。
“好!”丁嶋安點了點頭,運轉觀法,運炁到眼睛中,迸出精光,觀察四方。
“我明白了,”丁嶋安突然眼前一亮,說道,“確實,這樣一來就合理了。”
衆人陷入了思考。
李承真明白了,這種玄妙的炁大概也是一種濁炁!
這般玄妙,這般神異,讓李承真想到了曾經看過的某本古籍中記載的一些東西。
儘管金銅濁炁上面蘊含的玄妙遠遠無法和眼前這種炁息相比,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的厚重渾濁,如出一轍。
“這個問題很簡單,”李承真瞥了苑陶一眼,繼續說道,“那恰恰是因爲我們身上所運行的火功。”
“重濁炁?”塗君房頓了頓,又想起了剛剛丁嶋安的描述,“混沌分化?”
而那些濁炁也隨着他的呼吸聲,反覆的翻騰。
李承真頓了頓,扭頭看向了丁嶋安,說到:“丁老哥,我老聽人家說你彙集百家之長,手段繁多,不知可會觀法?”
“而我認爲,我們現在正處於這樣一個氣局中,受氣局影響下,這裡的清濁之炁正處於太始的階段,正在朝着清者愈輕,濁者愈重的方向發展,所以纔會形成眼前這種奇怪的流動局面。”
李承真指了指四周圍,看向了衆人。
不過這種炁爲什麼會籠罩他們呢?
李承真又有些納悶,漸漸想的出了神,清晰的聽着自己的呼吸聲,均勻而有力。
火功?!
衆人愣了一下,隨即有人反應了過來。
片刻後,丁嶋安收起了觀法,看向衆人,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樣?”李承真問道。
衆人聞言,一下子都打起了精神,紛紛圍了過來,等待着李承真的下文。
“這樣倒確實解釋的通,但未免太牽強了,”苑陶站了出來,反駁道,“哪怕真照你所說,這裡是太始的氣局,那清濁之氣也應該朝上下分化,又怎麼會讓重濁之炁籠罩在我們頭頂?”
“實際上,具體有沒有盤古這位大神,我不知道,但這些其實是反映了一些先民對於宇宙發端到世界孕育的樸素認知,甚至可以延伸到先天五太的說法。”
……
“拋卻太易這種混沌之前,以及太極這種陰陽調和化生萬物,實際上清濁演化的過程只剩下了三個。”
“恩,”李承真的臉譜散去,掃視了一圈衆人,點了點頭,“雖然還沒有確定,但至少不算是一頭霧水了。”
“什麼意思?”苑陶有些沒反應過來,看向丁嶋安。
“老苑頭,伱這可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一旁塗君房突然開口道,“不管是清炁還是濁炁,內炁還是空氣,歸根結底都是一種氣體,同意脫離不了自然的物理狀態,氣體遇熱,那是要膨脹的!熱脹冷縮嘛,膨脹後就會上升,所以正好矇蔽了我們的五感,簡單點說,正是我們自己的炁火把這些濁炁騰了起來,纔有了眼前的這一情況。”
“嗯,這就是我的猜想,”李承真點了點頭,“我不敢保證這是正確的,但它很容易驗證,只需要我們散去火功,靜待片刻,這裡是否恢復正常,便可一目瞭然,但我現在卻擔心一點,我們散去火功後,會不會遭到氣局的排斥?”
李承真話罷,又看向了塗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