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選擇與選擇

往常在平靜之海,與其說是航海,其實更像是在平靜的內湖中練習操作船隻,偶爾碰上一些風雨天氣,波浪也不是很大。

這樣平靜的海況,伊森可以更大的追求船隻的敏捷性和速度,沒必要考慮穩定性,如果不是那個時候他的駕駛技術不夠強,他會給自己的船選擇更極端的船帆配置。

而如果架勢着那種配置的船來到此時的環境中,除了船毀人亡沒有第二種可能!

也許正是這種大環境,讓很多冒險者根本不瞭解風暴之海的兇險,甚至妄圖駕駛着原本使用的小船來衝擊這麼狂暴的海域,也難怪沒有多少人能夠成功。

伊森有着前世的記憶和知識,對於風暴海域的兇險有一些瞭解,所以他會做出足夠的準備工作,纔會駕駛着這艘新船來到這裡,事實也證明他的選擇非常正確。

數千噸排水量的大船能夠保證不會被隨便一個波浪就給掀飛出去,滿倉的壓倉物資以及穩定裝置可以保證曙光女神號的穩定性,伊森只要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不將船開進一些比較兇險的區域裡,那麼他完全可以順利通過這片海域。

“一分錢一分貨。”

在暴風雨中航行了一個小時,伊森一直盯着曙光女神號的全息投影,船隻某處出現損毀的話,全息圖會第一時間給出反饋,讓他及時瞭解自己船隻的狀況。

結果在狂風暴雨中不停攀爬波濤,曙光女神號居然沒有出現一點損傷,依舊滿血滿狀態的向前航行。

“看來在有餘錢的情況下,還是要繼續升級船隻。”

航行了一個多小時,伊森已經漸漸適應了洶涌的波濤海浪,完美的操縱着曙光女神號從一個浪頭上開到另一個浪頭上。

他發現這樣除了能夠保證船隻順暢的前行之外,也可以避免開進低處被旁邊的海浪拍打造成船身受損,甚至被一個大浪直接砸在甲板上,那有一定可能將船拍進海面下,倒黴點可能就再也上不來了。

一開始不適應這個環境的時候,伊森就犯過這個錯誤,幸虧新船足夠堅固,那個浪頭也不算很大,只是有驚無險。

那之後,伊森就開始避開比較低的路線,儘量在高峰上航行,這樣還能借着浪頭的力量讓船隻更快的向前。

藉着這種環境,伊森的航海技術也在飛快的進步,應對起暴風雨的海況也越來越得心應手,甚至在兩個小時後,他已經無法感覺到之前那種巨大的威脅感,更加從容的站在舵輪旁邊,做出預判讓船隻的航行路線更加的流暢和迅速。

右手對着控制檯上的全息畫面,雖然只用一個念頭就可以做出操控,不過擺出一個手勢可以讓他更好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現在他才明白一些法系職業或者異能者,明明一個念頭的事情,非得要伸手擺各種造型。

看他如今能夠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就可以知道風暴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裡了,他甚至還有閒心看一看兩側的情況。

根據冒險者之間的傳言以及工會中記錄的信息,伊森知道風暴海域實際上只有自己正在航行的這條通道比較安全,這個區域的暴風雨還波浪要比其它區域的小很多……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更重要的是其它的區域除了更強勁的狂風暴雨以及驚濤駭浪之外,還有讓人感到驚恐的電閃雷鳴。

那時不時轟擊在海面上的粗大雷柱,哪怕只是被餘波擦到,也必然是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伊森離的很遠,透過連成一片的水幕,都能夠感覺到那種狂暴的雷電能量,在這種可怕的天威之下,即便是自己的魔法護盾也不過是個笑話,連一秒都支持不到就會被擊潰。

“幸虧我選擇了正常的通道,沒有不知好歹的隨便找個方向就衝過去。”

時間漸漸流逝,伊森慢慢也有點不知道過了多久,考慮到在暴風雨航行的關係,他沒有佩戴手錶之類的計時工具,之前還能憑藉感覺判斷,時間久了他也有點麻木了。

入目全是海浪和暴雨,雖然波濤風浪已經不會造成危險,但前提是他不會突然犯蠢出錯,他必須時刻盯緊着航路,一直到前方隱約看到了光明,他才意識到周圍的海浪似乎變小了許多。

“要衝出去了?”

伊森的判斷沒有錯,隨着海浪越來越小,頭上的雨水也越來越小,伊森的視線受到的影響同樣在變小,他已經看到了遠處湛藍的天空,只要維持現在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衝出風暴海域。

這個時間並不長,甚至比伊森預料的還要快的多,當曙光女神號衝出雨幕的時候,他都有一點驚訝。

“出來了?”

伊森回頭看了眼,暴風雨就在自己身後幾米遠,並且漸漸變遠,自己站的地方卻是一片晴朗,伊森擡頭看去,黑白分明的天空真的是一種奇特的景象,讓他愣神看了好一陣,任憑船隻隨意的前行。

還是脖子表達了強烈的抗議才讓伊森收回了視線,用手扶着脖頸活動幾下,找了一個相對平靜的海面停泊,全面細緻的檢查起船隻的狀況。

控制檯上的反饋是曙光女神號沒有遭到任何損毀,不過那是一個大方面的檢測,它如果提示損壞,那狀況就比較嚴重了,必須進行修理。

一些細微的磨損或者內部倉庫的物資的損毀,控制檯是不會知曉也不會反饋給伊森的,他只能憑藉自己的雙眼去進行檢查。

換了大船就一點不好,即便操作駕駛通過魔石技術解決了,可類似這種繁瑣的工作,就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伊森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看過去,等他從底倉出來的時候,太陽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去了。

“新海域的第一天,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去了。”

伊森衝了個澡,將衣服都換了一遍,他發現船太大,一個人晚上住在上面還真有點恐怖。

他又不是那種因爲覺得害怕就把全船的燈光都點亮的性格,哪怕覺得不舒服他也不會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消耗了自己全部家底的現在,他需要節省每一分資源。

夜深人靜,入耳的只有比平靜之海更喧囂的海浪聲,從聲音就可以判斷的出,這片海域的海浪要比平靜之海大的多,不再是那種類似內湖的平靜海域了。也許還會有更厲害,不亞於他之前經歷的那種暴風雨。

這些都被伊森列入了考量,做好了多次面對的心理準備。

“接下來得有一個規劃。”

手裡已經沒有殘餘的物資,伊森接下來要做出決定:是先去尋找這片海域的‘中央島嶼’,還是先去搜索一座浮沉島嶼,補充一些資金然後再去?

“好像我也沒的選。”

考慮到損耗,先找浮沉島補充物資纔是正確的選擇,好在這次衝擊風暴海域,沒有給自己的船造成什麼損壞,檢查後只有很少一部分水桶在波濤中損毀,流失了一些清水。

這對於伊森來說等同於沒有損耗,水果和食物有部分受潮,他準備優先將這部分東西消耗掉,船隻包括纜索都沒有損毀,就曙光女神號現在的狀態,與剛出廠沒有太大差別,完全可以繼續航行很長一段時間。

“目標定爲浮沉島。”

伊森取出了島嶼指針選擇了搜索浮沉島模式。這個東西是可以通用的,在穿過風暴海域後,它就會去搜尋這片海域的島嶼,也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原理製造的。而且從這個東西就可以得知,公會在這個海域同樣有着極高的地位。

“早知道公會的勢力很龐大,不知道究竟龐大到什麼程度。”

躺在自己的臥室中,伊森難得的沒有進行各種修煉,靜靜的躺在牀上休息着,他之前在風暴海域中度過了整整一天多,操控整艘船使得精神力損耗嚴重,不適合繼續進行修行,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來恢復損耗的精神力和體力。

問題是不曉得是不是因爲到了新的海域,讓他的心情有點激動,居然睡不着了。

從牀上坐起,伊森隨手翻出一些零食,並且取出了傳承之書,一邊吃着一邊看一些早已經被記錄在書中的知識。

香菸消耗掉了之後,他一直沒有時間重新制作,除了在島上人多眼雜不方便之外,他也是想等新船製造完畢後,將一些工作移到自己的工房中去做。

現在工房裡堆積了一些材料,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批量製造一大堆香菸,只是隨着自己精神力的強度提升,之前製作的香菸已經無法滿足自己的需求,他開始考慮淘汰掉這個過時的產品,製作新的物品來輔助自己的精神力修行。

“目前手裡沒有更好的材料了,只能靠加大用量來提升效果。”

加大用量,最通常的做法的就是製作成藥水,而藥水的話他有兩種選擇——長期的,持續可增長的,但增長幅度依舊很小。以及一次性服用,大幅度提升上限後,第二次就不會再有這種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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