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安。”
一個壓抑着怒氣的聲音響起。
聚精會神看合同的林簡安陡然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向聲源。
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定定的站在她身後。
整片燈光都被他擋住,一時間,只覺得這邊的光線陰暗無比。
林簡安不自覺的離白曉君遠了幾分,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人,有瞬間的愣神,最後纔不確定的喊:“夏譽韓?”
夏譽韓鐵青着臉,看了白曉君一眼,宣佈主權一樣,一把抓起林簡安的手腕,將她帶入他懷中:“他是誰?”
白曉君看出夏譽韓氣急,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急忙撇清關係:“這位先生,你別誤會,我是林小姐請的偵探。”
說完之後,白曉君悄悄打量着夏譽韓。
雖然這個男人就是這麼平常的站着,但是他整個人的氣勢有些壓的他喘不過氣。
以白曉君的閱人經驗,這個男人一定是個非富即貴的上位者。
這種人可惹不起。
“偵探?”夏譽韓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簡安,將心中的疑問壓下心底,現在在咖啡廳,並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夏譽韓又看了白曉君一眼,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白曉君如臨大赦,走了幾步發現合同還沒拿,忍不住又轉身回來取合同。
白曉君剛剛碰上合同一角,一隻大掌就按在合同上。
見此情況,白曉君順着那隻手掌望向夏譽韓,諂媚的笑了兩聲:“這位先生,我需要拿一下這份合同,還請您高擡貴手。”
夏譽韓睨了白曉君一眼:“合同留下,你可以走了。”
夏譽韓完全沒有要放手的架勢。
白曉君暗歎一聲,惹不起躲得起,不就是一份合同麼,大不了到時候再打印一份請林簡安簽字好了。
想至此,白曉君隨後衝夏譽韓笑了一下,又看了林簡安一眼,最後逃之夭夭。
等白曉君離開,夏譽韓坐在椅上,一頁頁的翻看着合同。
調查林國忠和辛雅素死因。
林國忠?辛雅素?
這兩個人和林簡安是什麼關係?
夏譽韓擡頭看了林簡安一眼,她正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譽韓放下翹起的二郎腿,鐺亮的皮鞋踏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驚回林簡安的思路。
林簡安擡頭望着夏譽韓,不知道他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上次見面,他還和她發了一通火,如今二十多天不見,她覺得他們倆之間莫名的有些生疏。
夏譽韓卻全然沒有這個感覺。
站起身,一把抓起林簡安的手腕,帶着她大步走向車內。
等車窗完全閉嚴實之後,夏譽韓晃着手中那份合同:“林國忠,辛雅素和你是什麼關係?”
這名字他剛剛就感覺有些眼熟,只是一時之間,他卻想不起他們是誰。
林簡安閉了閉眼道:“我的父母。”
原來如此,夏譽韓瞭然。
他上次陪她去過D市陵園,墓碑上可正寫着這兩個名字,難怪眼
熟。
“你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夏譽韓一直知道林簡安的父母是因爲車禍身亡,卻從來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些道道。
林簡安不想和夏譽韓說這些,而且她還沒有原諒夏譽韓的不辭而別,淡淡掃了夏譽韓一眼,沒有說話。
女人心海底針。
夏譽韓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到了林簡安這個小女人。
“傷心了?”夏譽韓將手中的合同隨意地放在雜物箱上,靜靜的看着林簡安。
林簡安剜了他一眼,賭氣道:“你這些時候都去哪兒了。”
夏譽韓如實說:“我爺爺去世了,我回了一趟歐洲。”
那個老爺子去世了?
林簡安也極爲震驚。
這樣一來,雖然林簡安心中還是有些不舒坦,爲什麼出了事夏譽韓也不告訴她,但也沒有理由再和夏譽韓鬧彆扭。
一時間,自己在那兒天人交戰起來:理夏譽韓?不理夏譽韓?
一直到了夏譽韓的別墅,林簡安還在心中糾結。
蔡媽在門口將兩人迎了進去。
丟丟也從花園那邊竄了過來,一個用力撲在林簡安身上,頓時將她嚇了一跳。
最起碼有半年時間沒見丟丟,如今發現丟丟站起來撲到人身上,已經差不多到了林簡安的腰腹。
這小傢伙身上的毛油光水滑,一看就是被德叔喂的營養過剩,它體重差不多有一個成人的重量,它扒在林簡安身上,倒有些讓林簡安承受不住它的重量,止不住的往後倒退。
“下去。”夏譽韓看到林簡安承受不住的樣子,冷着臉對丟丟吼了一聲,丟丟嚇得趕緊從林簡安身上溜下來,心有餘悸地望了夏譽韓一眼,止不住地衝林簡安搖着斷掉的小尾巴。
小爪子偷偷摸摸的就想扒林簡安,卻沒忘記夏譽韓也站在一旁,就像一個小人兒似的,時不時轉頭看夏譽韓一眼,眼神裡帶着一絲微微的害怕,看來是被夏譽韓震懾到了。
真精,倒是會看事兒。
夏譽韓打了個噴嚏,然後略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最後,夏譽韓最後睨了丟丟一眼,丟丟忍不住的後退幾步,嘴裡也發出嗚嗚的低叫。
好在夏譽韓並沒有在門口逗留太久,將時間留給了好久沒見的林簡安和丟丟。
看到夏譽韓離開,丟丟開心的吐起舌頭,圍着林簡安左轉右轉,輕輕的扯着林簡安的衣襬帶着她去它的遊樂場。
德叔給它的遊樂場佈置的很好,放了幾個瑩綠色的網球,還有飛盤和小狗骨頭。
丟丟跑過去叼了一個網球,放進林簡安手中,一雙大眼彷彿會說話一般,祈求的看着林簡安,小尾巴也搖的更是歡快起來。
丟丟這麼開心,讓林簡安的心情也隨之上升起來,到一旁將路燈打開,花園瞬間亮堂起來。
取過網球,林簡安向遠處丟去,丟丟飛奔着四個爪子,向網球的方向撲去,叼到了網球急忙跑回林簡安身邊,祈求林簡安再次和它玩耍。
夏譽韓洗過澡後,站在二樓的陽臺上,自上而下望着。
一團黃色毛球在草地上來回奔跑,顯然
可以看出丟丟很開心。
而林簡安一頭黑色的長髮也隨着她躍動着的步伐上下舞動,彷彿是散開的黑色瀑布,美麗動人,銀鈴般的笑聲,隱隱約約傳入他的耳中,讓他的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這確實是一副很美的畫面。
林簡安在下面陪丟丟玩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最後香汗淋漓,她也跑不動了,癱坐在地上,撈過丟丟摸着它的腦袋:“丟丟,好累我們明天再玩,你也該睡覺啦。”
說着,她將丟丟帶到專屬它的小窩去。
丟丟雖然有些不盡興,卻也只能聽話的跟着林簡安的步伐回到屬於它的小屋。
回別墅之後,林簡安也沒忘記夏譽韓對狗毛過敏的事情,進房第一件事就是去衛生間洗澡。
在林簡安洗澡的時候,夏譽韓又仔細的看了一眼白曉君的那份合同。
上面寫着已知線索。
林簡安曾經被綁架,綁架者請的國際僱傭組織出面,至於綁架者的名字,目前還是一個問號,這場調查最終也因爲偵探社遇阻而不得不終止。
國際僱傭組織?
這個組織他聽說過,是個比較龐大的組織,林簡安惹到的人居然和國際僱傭組織扯上關係,林簡安究竟有什麼資本讓綁架者動用國際僱傭組織的人?
等林簡安穿着浴衣,走進房間,就看到夏譽韓靠在牀頭,一手拿着合同,一手抵着下巴,不得不說一句認真的男人着實有魅力。
林簡安坐在牀邊,柔軟的牀墊傳來的凹陷感讓夏譽韓擡頭,看到林簡安,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裡:“你以前發生過什麼。”
林簡安掃到夏譽韓手中的合同,知道他是看到了上面的線索,順勢靠在他身上,聲音有些喑啞:“其實,我的童年只不過是在十二歲的時候經歷過一場綁架,除此之外就是我十六歲時父母出車禍身亡,初次此外,和別人應該沒有什麼不同的吧……”
夏譽韓看了她一眼,雖然她語調平靜,但也能從她的話語中感覺到她內心深處的悲傷,他忍不住允諾她:“我幫你調查。”
這件事被夏譽韓略帶強勢的應承下來,林簡安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睡覺時,林簡安感受到旁邊的溫暖,忍不住更靠近幾分,久違的氣味,失而復得。
這一晚。
兩個人都睡的香甜。
第二日醒來,夏譽韓早早便出門處理公務,而別墅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等林簡安下樓時,看見沙發上坐了一個人,黑色的腦袋蓋,因爲是背對着她,她並不能看出那個人是誰。
等林簡安繞到正前方,終於看出那個女人是誰。
“呂奼飄?”
林簡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望向一旁的蔡媽,走過去問道:“蔡媽,這是怎麼回事?”
蔡媽低聲和林簡安解釋:“林小姐,早上呂小姐就來了,說是有事兒和先生商量,我也只是一個傭人,不能將客人拒之門外,只得將她帶了進來,還請你不要見怪。”
林簡安點頭,表示明白,只是看向呂奼飄的表情多了幾分謹慎:有事兒和夏譽韓商量?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