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朗摸了摸鼻子,顯得有些尷尬:“那就祝你們家蒸蒸日上了。”
“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李蕊冷哼一聲,看來她對金宇朗的意見有些大。
沈翊看着金宇朗的模樣,心裡有些好笑,隨即問道:“李小姐,不知你們請風水師了嗎?”
李蕊說:“事情是最近發生的,之前我們在新海請了風水師過去,但還是找不出原因。事實上,我有些擔心是那邊的人搞的鬼。”
“爲什麼這麼想?”沈翊問道。
李蕊說:“因爲當初我們拿下那塊地皮,算是虎口奪食了,再加上我們又是外地企業,競爭對手可能會採取比較極端的手段。”
俗話說,商場如戰場,商場的競爭也是無所不用其及,過江龍遇到地頭蛇,李蕊說的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
李蕊繼續說道:“所以還請沈師能夠幫忙去看一下。”
沈翊猶豫了一下:“李小姐,不是我願意幫忙,只是我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可能需要半個月之後,纔有空閒時間了。”
按照之前的卦象提示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只有八九天的時間,他必須要到達荊川了。更何況,張振業最近幾天即將突破,等張振業突破之後,他肯定要親自去道賀。
因此,最近幾天,他的時間特別緊張,實在無法分心來處理別的事情。
李蕊聞言有些失望,有些不死心地問道:“沈師,不知您能否擠出一些時間來?”
沈翊搖了搖頭,委婉的拒絕了,如果準備不充分,到時下了地宮肯定會有性命之憂,錢再重要,沒有命享受也是枉然。
“抱歉,我確實沒有時間,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位長輩,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讓他幫你處理。”
李蕊想來,沈翊的長輩水平肯定不會差,連忙表示了感謝:“沈師,真是麻煩您了,不知是哪位前輩?”
沈翊說:“你知不知道,李文都李老先生。”
李蕊露出驚喜的神色:“當然知道。”
沈翊說:“那好,我跟他說一聲,他如果願意去,我讓他聯繫你。”
李蕊連聲說好,如果有李文都幫忙,她覺得工地的事情肯定能夠解決,心情頓時大好,話也多了起來。
沈翊到是沒想到,李蕊看似文靜,其實是個話癆,話多起來來都不帶停的,真是人不可貌相,也難怪金宇朗會擺出一副苦瓜臉。
好在,沒過多久,一位五十多歲的僧人走了進來,他先看了看李蕊,又看到沈翊和金宇朗,宣了一聲佛號:“李施主,你來啦。”
李蕊微笑示意:“智隨大師,我之前請的香用完了,今天想再請一些回去。”
智隨點了點頭:“不知這兩位是……”
李蕊介紹道:“這位想必大師您應該聽說過,他就是聞慧大師一直念念不忘的金宇朗。這位則是沈翊沈師傅。”
智隨雙掌合十,對着兩位行了一禮。
雙方客氣了一番,智隨便問道:“李施主,你選到合適的佛香沒有?”
“還沒有,我剛剛進來,就遇到這兩位了。”李蕊說道。
“你讓智隨大師幫你挑選不就行了?”
金宇朗覺得很奇怪,李蕊既然是這裡的常客,而且和智隨大師又很熟悉,爲什麼就不請智隨大師幫她挑選,她只需要到這裡來拿不就行了,何必那麼麻煩?
李蕊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知不知道這裡叫什麼名字?這裡的每柱香都有着一定的佛性,自己遇到即是有緣,當然是自己選比較好。”
金宇朗覺得李蕊有些多此一舉,真要說的話,智隨挑選了之後再給她,不一樣也是有緣嗎?畢竟如果沒有緣分,雙方就不會相遇了。
李蕊很瞭解金宇朗,一看他露出的眼神,就知道他心裡肯定有些彎彎繞繞,於是侃侃而談起來。
“按佛經上的說法,香爲信心之使,凡夫俗子與佛隔越,所以要燒香遍請十方佛菩薩前來庇佑。在一般信徒及普通百姓中,則把燒香作爲祈禱、祝願的輔助力量,所謂‘燒香請佛力,禮拜求僧助’,就是這個意思。”
“正因爲如此,人們把那些平時不努力,遇事才急於補救的做法,稱爲‘閒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對這種人來說,有沒有佛緣當然無所謂了。”
對於這李蕊的這番話,沈翊覺得很有道理,而且他也覺得,金宇朗有個很大的問題,雖然對風水之道特別喜愛,但卻缺少應有的敬畏之心。
於是,他接過李蕊的話道:“《大日經疏》記載,燒香具有‘遍至法界’的意義,就好像天上的樹王,在開放時所散發出的香氣,不受順風、逆風的影響而能‘自然遍佈’。又好像各種功德,被智慧之火焚燒,就會解脫風力的束縛,隨着‘悲願力’自由運行而能‘普薰一切’。”
“事實上,不單單是佛教,各種祭拜儀式上用香,都有相似的道理,就像我們風水儀式上用香,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就是爲了溝通天地,使自己能夠借用天地自然的力量。自然對待所用之香上,也要帶着虔誠之心,否則天地又怎麼會接受你的祈禱?”
智隨對兩人發表的看法很贊同,笑着說:“正是這樣,香能祛除一切污氣與不淨,使人身心舒暢,產生美妙的享受,並把這種人類生命中的美好感覺擴大,或者加以重新閘釋。這也是各個教派對香如此重視的主要原因。”
金宇朗還是能夠分得出輕重的,知道沈翊說出這番話,肯定是爲了自己好,於是鄭重地向大家行了一禮。
李蕊見金宇朗居然沒有反駁,覺得有些沒意思,於是換了個話題,笑着說道:“沈師您對佛香也很有研究啊。”
沈翊輕輕擺擺手:“哪裡,我對佛香的瞭解,連皮毛都算不上,比如拈香,我就不太清楚,它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個就由請智隨大師向你解釋了。”李蕊說道。
智隨也樂意講解佛教的事情,他笑着解釋道:“其實,在佛教之中,拈香其實就是燒香,但兩者的目的不同,其稱謂也不同。比如,在開堂之日,拈香祝天子政躬康泰,稱爲‘祝聖拈香’。”
“初任住持或初次開堂說法時,爲自己本師拈香,以表明傳承及感念恩師之意,稱爲‘嗣法拈香’;爲諸佛、菩薩、施主、信徒等拈香,再宣說佛法,稱爲‘拈香佛事’。”
“原來如此,感謝智隨大師爲我解惑。”沈翊向智隨行了一禮。
李蕊看了看沈翊,覺得他問這個問題,肯定不會無的放矢,不過這是沈翊的私事,她雖然好奇,但也不方便多問。
閒聊了一會關於佛香上的話題,李蕊見金宇朗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心裡突然覺得很不舒服,於是說道:“金宇朗,你不是要挑選佛香嗎?要不咱們打個賭,如果你贏了,上回的事情,咱們就不筆購銷。”
金宇朗原本想要拒絕,但聽到最後,他又有些猶豫起來。
李蕊冷笑道:“是男人,就不要婆婆媽媽的,行不行給個準話!”
金宇朗說道:“這事你激我也沒用,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對佛香根本沒有任何研究,我跟你打賭,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必輸無疑。除非我可以找外援。”
李蕊哂然一笑:“你這人可真不要臉,居然還想到要找外援!”
“隨你怎麼想,你要這麼認爲,我也沒辦法。”金宇朗攤了攤手:“反正你不答應我找外援,肯定不會是不會同意的。”
“你可真夠無恥的……”
金宇朗和李蕊扯着嘴皮子,沈翊和智隨大師都笑吟吟地看着他們。
李蕊餘光一瞥,看到兩個局外人正在看熱鬧,馬上便說道:“兩位,不知你們有什麼看法?”
智隨呵呵一笑道:“此事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最好還是由你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沈翊笑着點了點頭,對此話表示贊同。
李蕊說道:“大師,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您可不能這麼看着有人這麼欺負我啊。”
金宇朗表達不滿了:“喂,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啊!”
“這裡沒你什麼事兒!”李蕊瞪了他一眼。
“什麼叫沒我什麼事!”金宇朗被李蕊的胡攪蠻纏,氣得耳朵都快冒煙了。
李蕊說道:“有本事你就答應啊,否則哪涼快就到哪裡涼快去!”
沈翊暗自搖了搖頭,本來他覺得李蕊此人還是挺理性的,現在看來,好像是他看錯了。
就是不知道金宇朗以前對她做了什麼,如果只是一些小事,他就要考慮一下,要不要讓李文都給她幫忙了。
“兩位施主不要動氣。”
見兩人有動了真火的架勢,智隨連忙打起了圓場,而後說道:“沈施主,不知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涼辦!”
沈翊心裡嘀咕了一句,他接着說道:“其實,我覺得找外援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能夠稍微公平一些。”
“沈師,你是想幫他嗎?”李蕊搶話道。
金宇朗說:“沈師幫我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這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你還有完沒了完了是吧!”李蕊氣呼呼地說:“你要請沈師幫忙也可以,但我也有一個條件,沈師找出來的佛香,必須能夠得到大師的認可,並且還要能夠排到大師心目中前五的位置。”
“阿彌陀佛,李施主,你這樣有些強人所難啊。”智隨到是老實人,他自己品過的香,印象最深的幾種還是記得的。因此,哪怕想要在現在的香館裡,找到能夠在他心裡排在十位以內的佛香,他也覺得是天方夜譚。
沈翊笑着說:“沒事,不過我也要有點彩頭,應該不過分吧?”
“沈師,你想要什麼?”李蕊問道。
沈翊說:“我只要智隨大師戴的手串。”
智隨有些訝然地問道:“沈施主,你說的是我這條手串嗎?”
“是的。”沈翊點了點頭。
沒想到,智隨一下子就猜到了沈翊的用意,他向沈翊行禮道:“沈小友,不知你手裡有幾枚銅錢啊?”
沈翊很意外智隨會猜到自己的想法,問道:“大師,你知道這套五帝錢的來歷嗎?”
智隨說:“我當然知道這套五帝錢的來歷,他原本的主人其實是我的祖師爺,在上個世紀初,我祖師爺着了難,這套五帝錢就都流散了。沈施主,如果你手裡有其它銅錢,我可以按市場價格上升百分之二十收購。”
沈翊說:“大師,實不相瞞,我對這套五帝錢也很感興趣,當然,如果它們確實是你的祖師爺所遺留,我還是願意把它們物歸還主的。不過,如果我贏了,你的這枚銅錢,必須要放在我手裡一個月,不知大師你意下如何?”
智隨連想都沒想,急忙答應了下來:“這個條件我能答應你,在此,我代表我的師兄弟們,先謝謝你!”
沈翊表示不用客氣,事實上,他剛纔就看到了智隨戴着的手串上的銅錢,頓時驚喜不已,只不過,他一時找不到理由來提起這件事情。
然而,令他沒想到,銅錢是這樣的來歷,那麼問智隨買下銅錢肯定不現實了,於是他只能選擇退而求其次,先把銅錢留在他手裡,等到他去探了地宮之後,再把銅錢給智隨。
“我這裡沒有問題了,你們覺得怎麼樣?”沈翊問道。
金宇朗當然認爲沒有任何問題,而李蕊還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同意了。
“那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現在就去選香。”沈翊起身下了樓。
目送沈翊離開,李蕊看向胸有成竹的金宇朗:“呵呵,你覺得自己贏定了?”
金宇朗淡淡一笑道:“你可能不太瞭解沈師,我不一樣,自從我與沈師認識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從來也沒有發現他出過一次錯,不管是幫別人解決風水問題,還是佈置風水陣化煞生旺,他從來也沒有失過手,每一次都能夠完美的解決!所以,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