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藍羽這麼一問,綱目才發現剛纔的話題有些偏離主題了,向藍羽遞去一個道歉的表情,才向他解釋:“剛纔忘了說了,血蚓是以新鮮血液和泥土爲食的,一般情況下,血蚓不會殺死供應血液的魔獸或人類,而且血蚓一天也只需要不多的血液,他們吃的更多的是泥土。”
看到藍羽有些明瞭的表情,綱目才繼續說道:“血蚓一般白天呆在地底下,到晚上纔會鑽出地面,尋找食物吸吮新鮮血液,它在吸取血液之前都會用精神力控制對方,在吸取血液時還會先將少許的麻醉劑注入對方體內,然後纔開始從對方體內汲取鮮血。這就是爲什麼,你和你妹妹在醒來的時候頭重腳輕,渾身痠麻的原因。長此以往,你妹妹的身體就會越來越虛弱,不過,你放心,血蚓注入人體內的麻醉劑沒有其他的副作用,等時間過了,麻痹的症狀就會減輕的。”
“那爲什麼我到現在身體都沒有出什麼大問題?而我妹妹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走不動路了?”
“因爲那條血蚓是雌性的!”
所有的人聽到綱目的這個回答都無法理解,只有奧姆在點頭。
看到奧姆對自己的認同,綱目內心一陣激動,一個偶像的任何一個贊同,都足以沸騰一個少年的情懷。
原來綱目在飼養『怕怕』的過程中發現它一般只對雄性的雪絨兔有興趣,於是得出血蚓只對同性別地魔獸血液纔有興趣的結論。而且『怕怕』並不是對所有雄性雪絨兔都是有興趣的。『怕怕』也會挑食。
“不過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怕怕』挑食的具體原因。”綱目搖了搖頭。
奧姆給了綱目一個讚許的眼光:“你對血蚓的研究比絕大部分的藥劑師都要深刻!我在皇宮裡倒是飼養過一條年老地血蚓,只養了1年就死了,可惜啊!不過,如果不是年老體衰,血蚓也就不太可能被人抓住。正因爲它年老,沒有了戰鬥力,我才能在黑市買到它。我飼養血蚓的時間雖然沒有你長。但是好在皇宮裡有很多前輩地筆記,我記得有本筆記說。血蚓更喜歡吸**神力較爲純粹的魔獸或人,那位前輩還說,被血蚓喜歡的人,往往後來都被證實具有超卓的魔法天賦。”
“那它爲什麼也要來吸食我的血液呢?而且我和妹妹都不會魔法啊!”藍羽還是有幾點疑惑。
凌長風這時已經對血蚓有了相當多的瞭解,他終於忍不住插嘴了:“不會魔法又不表明你們沒有魔法天賦吧!只是你們空有純粹的精神力而沒有去訓練而已。當你妹妹地身體已經差到極點,不能滿足血蚓的食慾時,血蚓可能就把你當作候補對象了。”
奧姆和綱目也都認同凌長風的說法。
凌長風現在瞭解了血蚓的珍稀和強大後。自然地就對躲在藍羽家地底下的那隻血蚓打起了主意,不過眼前還是要先拉攏藍羽:“藍羽,你願不願意應徵我們的船匠?你願意的話,你和你妹妹今天就可以搬進長風居。”
藍羽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雖然他們說了,妹妹其實沒有病,不過如果沒有今天的對話,他和妹妹最後也必定會被那神秘地血蚓吸盡精血。雙雙精盡疲累而亡。他剛纔就想過,如果凌長風要求,就算是一分錢不要,他也要給凌長風做奴僕,更何況對方的待遇還比其他船廠高一倍以上。
“那我們準備晚上去你家抓捕那隻血蚓給你和你妹妹解恨,你不會介意吧!”凌長風問剛剛拜謝完畢的藍羽。
藍羽自然沒有意見。蘿卡這個小丫頭也躍躍欲試,大喊着一定要帶上她。
酒鬼波爾多也摸了摸紅鼻子:“這個主意是不錯,不過血蚓可沒有那麼好對付!要好好地計劃計劃!”波爾多不禁想起當年自己的探險隊被血蚓折騰得全身麻痹的怪異情形,他那原本大大咧咧、所向無前的神氣也提不起來了。
這裡除了酒鬼波爾多,其他人都沒有過和血蚓戰鬥地經驗。沒有切身體會,自然就想象不到血蚓到底有多難纏。特別是小丫頭蘿卡,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興奮得不得了。
於是大家熱情高漲,一夥人立刻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出主意,最後由奧姆和波爾多偕同綱目一起拍板制定了一個工程量極其龐大的計劃。這個計劃一拍板。大家便火急火燎地殺奔藍羽家而去。
一夥人來到藍羽家院子裡一棵虯屈高大的韌皮樹前。樹上有一座擺放神龕的小房子。首先由綱目取出一些藥丸,一人一顆含在嘴裡後。綱目又從藥箱裡取出一瓶藥劑,輕輕地非常細心的將藥劑沿着樹幹一直噴灑到樹屋裡,然後在樹屋中央再放上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籠子,籠子裡也灑了好多的藥劑。
包裹籠子的材料可是很講究的,裡面有一層材料是奧姆煉製的能夠隔絕精神力探索地稀薄地合金鐵皮,因爲血蚓雖然沒有眼睛,但是它卻對對光線、聲波、溫度、能量的變化非常敏感,這塊合金鐵皮就有效地阻止了血蚓對籠子內部地精神探索。而剛纔綱目噴灑的藥劑其實就是『怕怕』的尿液。血蚓的尿液能夠吸引同類,但尿液本身也是麻醉劑,所以他們纔要在嘴裡含藥丸。
只要那隻雌性血蚓一聞到『怕怕』的氣味,肯定會順着氣味探索到樹屋裡,接着就會想盡辦法去“看”樹屋裡的籠子,最後肯定會忍不住想和籠子裡的氣味擁有者進行交流。
只要那隻雌性血蚓忍不住好奇心,一碰那個籠子,就中招了。要知道合金鐵皮所包裹的內部,放置了好幾個魔法陣、魔法陷阱和一些藥劑,而籠子裡的魔法陣和魔法陷阱一經啓動,樹屋裡的各種魔法陣和陷阱也會被同時啓動。這些魔法陷阱有蘿卡布置的土系陷阱、有安德魯的氣系和水系陷阱。
其實魔法陷阱就是小型的魔法陣,只是魔法陷阱的威力不強,但是利在啓動快捷,只需要小小的外部觸動就能啓動。魔法陣雖然威力強大,但是啓動速度卻沒有那麼快,不僅需要一個儲魔核心,而且還需要有相應的外來能量的刺激才能啓動。
這個樹屋裡佈置的魔法陣和陷阱都是互相關聯的,魔法陷阱一旦被觸發,魔法陣也會被連鎖激發,還會連帶着裡面佈置的許多奧姆貢獻出來的高級藥劑一起揮發和噴灑出來,到時候樹屋裡便會亂成一團。不過爲了不傷害珍稀的血蚓,這些魔法陣、陷阱和藥劑都不是致命的,沒有太大的攻擊性,一般都是迷惑、禁錮、擾亂精神類的。想象到時候,沒有眼睛的血蚓因爲這麼多混亂的魔法能量和滿天的藥劑,完全失去方向感,精神力完全混亂,然後再被樹屋外的水系禁錮魔法嚇得簌簌發抖的情形,這一夥人擦了擦忙碌的汗水,開心地笑了。
這麼龐雜的工程之所以能夠在天黑前完成,主要原因是安德魯從赫莫士那裡騙到魔核後,就迫不及待地自己試做了幾個簡單小型魔法陣,剛好就在此時此地用上了,不然就算是佈置這些魔法陣的時間就超過一下午了,當然也和大家高漲的熱情有很大的關係。不過就算所有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如果沒有奧姆這樣的超級鍊金術師,眼前這幫人可做不出這麼複雜而精妙的佈置。
“血蚓對能量的波動如此敏感,而我們在一個小小的樹屋裡佈置了這麼多魔法陣和魔法陷阱,難道血蚓會感覺不出來嗎?”思慮慎密的綱目突然問道,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熱情打擊到了低谷,忙了一下午卻栽在這麼一個常識性的失誤上了,難道就這麼白費心力了?不過當凌長風正在不甘心地抓頭撓耳時,他卻發現奧姆正好整以暇地整理現場痕跡,一下子他就明白這個老頑童肯定早有對策,只是故意讓這幫小崽子們緊張一下。
果然不出所料,奧姆整理好現場後,就帶着大家退得遠遠的,只留老酒鬼波爾多在樹屋邊上。
在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後,老酒鬼波爾多才豪氣英發地擺了個自以爲很帥氣的但是有些歪歪斜斜的姿勢:“今天俺老酒鬼就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瞧瞧真正的武技是什麼樣的,讓你們知道,鬥氣運用的高級技巧!仔細看好了,以後你們可不見得會有機會了。”
天痕和斗笠男子瞬間就凝聚起了自己的鬥氣,神情嚴峻,精神高度集中,這時他們眼裡只有前面那站姿不穩的老酒鬼波爾多。他倆不自覺的凝神聚氣,卻讓他倆身邊的其他人感到了強大的壓力,不過幸好他倆不是刻意爲之,一息過後,大家就習慣了。
只見老酒鬼在腰間掛好酒葫蘆,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面對樹屋深吸了一口氣,“呔……”一聲低喝,身上便應聲出現一圈圈的白暈,那一圈圈的白暈在他便閉上眼睛的時候,便像波浪似地一圈圈擴散開來,當這個圈子擴散得足夠大時,又開始慢慢地回收,而那一圈圈的白暈所穿行過的地方,所有的能量波動全被吸收。
老酒鬼收工後看到天痕和斗笠男子的嚴峻神情以及小小傭兵團成員那傻呆呆的神情,得意地摸了摸紅鼻子,就從韌皮樹上飄了下來,看得下面的小鬼們崇拜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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