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波爾多和老頑童奧姆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前輩風範,急忙跑到那個透明的空間結界前面,伸長了頭顱,驚奇地左瞧瞧、右看看。他們沒有看錯,這就是那隻剛纔逃跑的血蚓,它的背上還有一些五顏六色的藥劑粉末附着其上,此刻的血蚓正焦急地在小小的透明結界裡四處亂爬。
老酒鬼現在心裡非常的不爽,作爲堂堂刀聖,讓血蚓跑了倒也不是太丟人,畢竟不能攻擊血蚓,而且血蚓也不是那麼好應付的,想活做確實是很有難度。問題是剛追丟了血蚓,可是一回頭,那血蚓卻在自己身後成了任人宰割的階下囚,而他還對此一無所知,那可就丟臉丟到家了。
“空域牢籠……真的是真正的空域牢籠!”奧姆驚奇地看了凌長風一眼,又看了看躲在凌長風懷裡的小白狐。
不過凌長風弄不清楚什麼叫“真的是真正的空域牢籠”,難道還有假的嗎?
“真正的空間系高級魔法——空域牢籠麼?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今天真是長見識了!凌小兄弟,這個空域牢籠不會真的是你的小寵物釋放的吧!”老酒鬼波爾多疑惑地問凌長風。
所有人這時又都看到了詭異的一幕,凌長風和小白狐居然一頭,點頭的頻率居然一樣,就像演練了無數遍似地。剛剛受到打擊的老酒鬼波爾多的酒葫蘆又差點脫手。
當所有人地眼光轉向小白狐的時候,小白狐更得意地揚起頭。扭了扭身子,準備在凌長風的胸口找個更舒適的姿勢,不過事實並沒有如小白狐的意,就在這時,一隻“魔爪”伸了過來,藍嵐一把抓住小白狐的後頸,提到自己的懷裡對着小白狐上看下看。原本得意地小白狐,一下子又出現了可憐的眼神。不過這個眼神雖然在其他人面前很有殺傷力,可是在小魔女藍嵐面前好像收效甚微。
凌長風本來也有很多疑惑想問博學地奧姆,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完成任務,再站這裡也不像一回事,還是回長風居再說吧。於是大家忍着一肚子的疑問,用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籠子把血蚓裝了進去,再把樹屋的魔法陣全撤掉。將殘餘材料回收後就回去了。
在回來的路上,奧姆就告訴大家,真正的高級空間系魔法——空域牢籠,現在都已失傳了,就算當今少數的幾個達到高級水準地空間系法師也只是聽聞,而不會施放。現在的高級空間魔法師們,所釋放的空域牢籠其實是仿照的,其形狀是圓形的。和真正的空域牢籠比起來,效果相差不知凡幾。
真正的空域牢籠,並不是全封閉的空間,也不是圓形地,而是帶着無數微型小孔的橢圓形束縛結界,這種結構能最大限度地耐壓、耐拉、耐衝擊。如果受到猛烈的撞擊,組成空域牢籠的空間能量會自行拉伸和變形,不管任何一個方向受到大力衝擊,它都會把能量傳到整個空域牢籠,直到單方向所受能量達到整個空域牢籠的承受極限,它纔會被破環,不然的話,空域牢籠會立刻回覆原來地形態。
現在的小白狐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奧姆和波爾多都覺得十分喜歡,特別好奇。非常神秘。但是在藍嵐懷中的小白狐,它還是那麼地可憐。
說到空間魔法。奧姆纔想起今天一開始接近凌長風的目的,但奧姆卻沒有再提守護項鍊這件事,這倒不是奧姆現在對守護項鍊失去了興趣,只是今天發生的事情確實已經夠多了,他現在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消化,而且今天已經很晚了,反正下次還可以到長風居來借守護項鍊的,不急在一時。
老酒鬼波爾多喝了一口佳釀,咂了咂嘴,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像這口美酒一樣讓他意猶未盡,好久沒有這麼刺激和盡興了。再次把自己的大酒葫蘆灌滿,與凌長風約好再見後,老酒鬼波爾多和奧姆就一起離開了,凌長風本來想挽留他們在這裡過夜,但是老酒鬼還想着把那首詩譜成曲子,而奧姆則想好好靜心思考一下,凌長風只能忍痛放他們回去,失去了一個增進感情地機會。跟他們一起離開地還有安德魯和蘿卡。
小小傭兵團的團員則住在了長風居,順便把『怕怕』也帶了過來,今天晚上就讓『怕怕』和這隻剛被捕地血蚓『暖暖』一起,綱目也不睡覺,準備好好安撫緊張的『暖暖』。爲了『怕怕』和『暖暖』,凌長風還專門劃了一個地下室給綱目作爲藥劑室,讓他繼續研究。今天綱目露的那一手測試就連奧姆以前都沒有見過,所以凌長風決定以後要建立一個更好的藥劑實驗室,好好培養綱目。
奧姆今天也一直在稱讚綱目在藥劑學上的基礎非常紮實,還有自己的一些見地,再加上他在血蚓飼養和研究上的經驗更是得到奧姆的肯定,到時候自己再請奧姆來指教一下綱目,讓綱目從奧姆那裡多學些有用的技術。
其實小小傭兵團捕做雪絨兔的技巧,就跟綱目有關,也跟『怕怕』有關。自從10年前,綱目的義父馴服了『怕怕』以後,就一直沒有中斷過對血蚓的研究,他把所有對血蚓的研究成果全都傳授給了綱目,其中就有一種麻痹藥劑的配製藥方。原本這種麻痹藥劑還是藍顏色的,但是在義父走後,綱目意外地發明了一種新方法可以將藥劑變成無色。
有一次綱目正在煎煮一種藥草,但是不小心讓一塊小木炭掉進了一個藥劑瓶中,由於那個藥劑瓶的瓶口較細,木炭一掉進去後,又吸水膨脹。所以很難取出來。等綱目花了好多時間終於將木炭取出來的時候,他發現藥劑地顏色變得非常淡了,這一個現象啓發了綱目。於是原來藍色的麻痹藥劑,放入木炭後,便會變成無色無味的麻痹藥劑。
小小傭兵團能夠如此高效率地捕做雪絨兔,其實靠的就是這種麻*醉藥劑,他們只要在雪絨兔經常出沒的地點灑上少量的麻*醉藥劑。那麼雪絨兔就會不停地傻乎乎地送上門來。他們要做的就是等藥劑揮發將盡地時候,再去灑上一點藥劑。剩下的事情就是等那些雪絨兔感覺身體出現異常想跑回老巢地時候,阻止或捕做它們。特殊情況下,比如阿姌在場的話,就由阿姌施展幻術來迷惑和誘惑雪絨兔,然後他們用吹箭筒來吹射出塗有這種麻*醉藥的細針來獵捕雪絨兔。
這種麻醉劑具有強烈的麻醉效果,而且不會有副作用,只要過了時間。麻醉效果就會自然地消失,所以小小傭兵團常常是拿活蹦亂跳的兔子來交任務,這是其他傭兵團很難做到的。後來勇士傭兵團也學會了這種方法,但是他們所用的麻*醉藥劑效果就沒有這麼好了,他們所用地麻醉劑不僅用量大,而且還有顏色和味道,麻醉效果也不太好,有些兔子上了一次當後就再也不會上當了。而且自從勇士傭兵團第七小組佔據那幾個捕做雪絨兔的地點後。沒幾天,那裡的草就有些發黃了,到這裡來的兔子也越來越少,可見那種麻*醉藥劑對草是有副作用的,甚至可能對食用了這種草的雪絨兔以及食用兔肉的人也會產生副作用。即便是這樣,勇士傭兵團的第七小組在前幾天還是抓捕了很多地雪絨兔。可見這個方法確實很好用。
無色無味也就意味着難以提防,無副作用則說明了它的用途廣泛,不管是在經濟上、醫學上還是軍事上都有很大應用前景,只是可惜的是,製作這種麻醉劑需要用血蚓的尿液,而血蚓的尿量實在太少了,這就很大程度上制約了麻醉劑的產量。原先地尿液勉強夠維持小小傭兵團每天的消耗量,其它多出來的全被綱目用來做藥劑試驗了,現在雖然多出了『暖暖』,但也只是增加了一倍的藥劑產量而已。只不過是讓小小傭兵團每天多捕做一些雪絨兔而已。
想到這裡。凌長風甚至都有了給血蚓強制灌水的念頭,但是血蚓怕水。於是凌長風又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在給血蚓當食物的泥土中每天逐漸增加水分,最後的目標是把『怕怕』和『暖暖』培養成吃爛泥的血蚓。綱目聽了凌長風的話後,不禁全身一個激靈,一方面佩服凌長風的獨特思路,一方面不禁爲『怕怕』和『暖暖』叫屈。如果有人爲了自己地尿液,以後每天每餐都給自己灌稀飯甚至稀飯湯,那將是怎樣一幅景象,綱目地設想不禁讓他又是一陣冷戰,看着『怕怕』和『暖暖』就更加同情了。不過同情管同情,綱目自己也很想多製作一些麻醉劑不是!
凌長風在睡覺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他讓王小二給藍羽出示了一份船隻設計圖,藍羽一看到那份圖紙就完全被震驚了,然後便入迷地端詳起圖紙來,竟然越看越入迷,忘記凌長風和王小二的存在。凌長風反而沒有生氣,王小二也讚許地點了點頭,這充分說明了藍羽對船隻地癡迷,也說明了藍羽的領悟力,他肯定是被圖紙中的設計所啓發,纔會旁若無人地沉浸其中。
這張圖紙與凌長風給達科德的那張商船圖紙不同,如果說達科德所拿的那張圖紙上設計的是純運輸的鼓肚子的商船的話,那麼這張給藍羽的圖紙上設計的是一艘戰商兩用船,工藝比商船稍微複雜些,船身更長大點,要求的材料也更好點,但是,不管達科德還是藍羽手上所拿的設計圖紙,都是將工藝儘量簡化、製作時間儘量縮短的船隻設計圖。如果說這兩張圖紙上的船隻與現在人類國家最好的船隻有何不同的話,也只是船隻更大點,船身曲線、船帆、船舵做了一些優化,但僅僅是靠了這些優化,也足以將船隻工藝推進一個新時代。
藍羽目不轉睛地看完後,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忽略了凌長風和王小二,慌忙道歉。凌長風問了藍羽對圖紙的一些理解,藍羽的回答讓凌長風和王小二非常滿意,但是畢竟這是圖紙上的船隻,一下子能領悟這麼多,充分說明了藍羽對於船隻製造的良好理解力。當凌長風告訴藍羽,這張圖紙是王小二畫出來的時候,藍羽看向王小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恭敬和崇拜起來,在藍羽看來,如此奧妙的船隻設計圖紙簡直就是神蹟,而這個神蹟居然只是一個人獨自創造出來的。當凌長風讓藍羽先跟王小二學習一段時間的船隻製造的時候,藍羽立刻便向王小二行了拜師禮。王小二也沒有阻止,其實他也很滿意藍羽,他摸了摸略顯稀疏的山羊鬍子,看着滿臉激動的藍羽,是啊,畢竟自己已經老了,也是時候收一個弟子了。
今天的長風居註定了是一個不眠之夜,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長風居里還是熱鬧非凡,齊白、齊炙和小小傭兵團的成員今晚不管如何都無法讓自己入睡,於是他們乾脆湊在一起練習、研究今天所領悟的武學心得。
深夜,響起了道孚的如雷鼾聲,莊園的一個角落火光通明,那是小小奧格蒙在專研今天學到的鍊金術知識,不時地會響起一些不大不小的爆炸聲。
而齊白、齊炙和小小傭兵團成員那邊則不時地響起刀劍碰撞聲、低喝聲,甚至不時地有人刻意地壓低聲音喊叫“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我終於進階了”……
真是一個熱鬧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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