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門,不踏也罷。
人的一生總要有些事情不能完全按照最初的意識形態進行到底,當初賈家的態度是讓他氣憤,可爲了母親談不到受委屈卻總歸心裡不舒服,不過也看到了兩位老人的那種偉大的情操,個人的情緒在大義面前被完全消除,在個人倔強的堅持面前,大義是破除一切的法寶,有了文昊讓兩位老人都爲之側目驕傲成績的敲門磚,相互之間糾葛了二十年的所謂尊嚴被撕下。
賈利達很高興,他喝多了。
賈雪陽很鬱悶,他想要知道的沒有得到答案。
李靜很驚訝,一個年輕人竟然讓兩位老人拿出了招待首長的待遇。
羅雅靜很欣慰,兒子的成長讓她對今後的生活有了安排。
賈雯很崇拜,曾經被自己看不起的弟弟,如今成爲了讓爺爺奶奶都要恭敬有加的人。
其實賈老爺子不說,大家也都能夠猜得幾分,作爲一生最純粹的軍人,哪怕是在賈老爺子手握權柄最巔峰的時候也未曾踏入另外的圈子半步,是軍中純粹將領的代表人物,十年動亂那些傢伙除了詬病賈老爺子的火爆脾氣所造成的事件外,愣是找不到一個能夠針對他的事件和理由,在當時也被譽爲一件奇事傳頌開來。
能夠讓他爲之如此重視的人,定然是在軍隊中有着超特殊貢獻的人,文昊這個在外面名氣漸升的大少,怎麼看與軍隊也不可能有交集,這是最讓賈雪陽和賈雯最不解的地方。
一下午的時間,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老太太坐在院子中曬太陽,李靜陪着她給她腿部做按摩,羅雅靜和賈雯則是做服務員爲圍坐在沙發前下棋的幾個男人準備水果端茶倒水。
五個男人,有老有少,一副象棋成爲了他們下午爲之奮鬥的對象。
賈利達棋風穩健守成有餘缺乏凌厲的攻勢,與他本人的性格很是相似,也與這麼多年的沉澱有着分割不開的關係;賈雪陽的棋風很穩,有守有功一看就是師從名師,下起來信手拈來的招式即讓其他人需要考慮半天,幾人中也屬他的棋藝最高。
而剩下的兩位老爺子和文昊則完全是凌厲的攻擊,衛老爺子還差一些,有些防禦,賈老爺子和文昊則是根本沒有防禦,相比較文昊更是做得絕,除非萬不得已,士相根本就不會動,被人餐食也不會顧忌只爲多一步進攻的先手,那種放棄一切孤注一擲先逼迫對方投子認負的架勢,每一盤棋中都會給對方帶來莫大的麻煩,對子在文昊下棋之中很是常見,不爲別的就是要對方讓開一條可容自己進攻的線路。
文昊負多勝少,可每一個跟他下棋的人都會感覺到棋盤上傳來的凜冽殺氣,別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機會露出來即是摧枯拉朽的進攻模式,決不會留半點的餘地,能殺光絕不將死,哪怕最後是和棋過程也要佔據主動將對方的有生力量全部消滅,縱然自己的兵力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攻擊也毫不在意。
最後這五人的輪戰轉換成爲了賈老爺子和文昊的對戰,兩人都是那種互不相讓的攻擊選手,誰先走誰就佔據着優勢,幾盤棋下來把賈利達的酒勁看沒了,賈雪陽也似有所悟的看着棋盤,結合之前衛老爺子下棋的風格,漸漸有了一些明悟,這世界上要想成功就要具有攻擊力。
“面對愛情要主動進攻;面對生活要積極向上;面對工作要努力拼殺;面對勾心鬥角要鐵血屠戮;面對成功就要攻擊。這攻擊中蘊含多少就看個人的方向。衛爺爺是綿裡藏針,很凌厲是因爲工作環境。叔叔是平和穩重,他看透了一切不在意一切,生活中他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徹底滿足了。爺爺是殺伐決斷的戰場將軍,在新時代已經很難成功。這文昊是什麼呢?說他跟爺爺一樣怎麼也不可能,是什麼呢?”賈雪陽看了一下午直到文昊笑着站起身才明悟,這傢伙的生存態度即是如此,別和我對陣交鋒,哪怕只是楚河漢界分離你不主動進攻也不可以,我不允許面前站着任何敵人,否則寧可全部摧毀也不會給你踏入我所在意領地的機會。
對比前段時間文昊在世界上掀起的軒然大*,可看出這傢伙是個極其護短的角色,只要是他在意的人就絕不會允許人觸碰,在上滬的那個女朋友聽說是遭到了人的斜坡,遂他對所有在那段時間進入華夏國內的高手進行了全方位的清剿,直到將洛牌黨全部消滅,這件事纔算是完結,證實了那些人出自洛牌黨,但在文昊沒有撤銷那條宣言之前,在那之後所有在那段時間進出入華夏的個人或是組織都主動的將行蹤目的報出,以免招惹到那個煞星,即便是世界頂級的組織也都解釋一二,對方很光棍只有幾個人,行動隱秘性高殺傷力大,你犯不上爲了一點點大家都已經不在意的面子而給自己招惹麻煩。
那些頂級的組織不是怕文昊,而是不願意招惹到麻煩,他們也能抓到文昊的小辮子,就看值得不值得與文昊來一場消耗戰。
這一仗,打出了文大少的絕世威風,不說身份背景層次,單就是這無情的殺戮就足以震撼華夏內相當多的人,就算有法律在約束着,誰又想得罪一個隨時會因爲逆鱗被觸及而瘋掉的傢伙呢?尤其是那些自我認爲身份高貴的人,他們不怕你有勢力不怕你有錢,鬥一鬥又不損失什麼,怕的就是文昊這種根本不講道理的瘋子,雖說這一次是因爲逆鱗被觸及而瘋掉,誰知道下一回會因爲什麼,這羣什麼都有的人最珍惜生命,他們不願意自己的生命受到一點點威脅,所以寧可躲着文昊這樣的人也不願意輕易招惹他。
最鮮明的例子就在最近,看看文運昂正式宣佈了繼承人之後,不說文清是否要清理潛在威脅,單看之前那些子嗣得罪的勢力反擊報復,常兼泊最近低調了很多幾乎是整日閉門不出;文景自來專注的就是官場,不過在最近也很少與同僚之間發生碰撞,圓滑了許多。而文昊呢?他下屬的一切都安然無恙,還可以說某種程度上發展了,誰不願意與這樣的人合作,足夠霸道的對外又足夠公道的對內,衛紫領導下的團隊絕不會對任何一個合作方毀約,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供貨商,你墊付了資金冒了風險就一定會在規定的時間內給你結賬。
看似魯莽武夫,實則心細如髮,深懂得一力降十會的強大影響力,重騰孕育上市階段得到了多方的支持和認可,大家稱讚都是衛紫和團隊,他們哪裡知道沒有這個文大少,衛紫再妖孽也做不到如此迅猛的發展,賈雪陽還從衛紫那裡瞭解到,公司的戰略性決策往往都是文昊下達,不需要開董事會不需要研究,完全一言堂。
越想,賈雪陽越覺得文昊這個人深不可測,趁着一下午消除掉但還隱隱有些影響的酒勁,在文昊站起身後,賈雪陽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決定,突的開口:“文昊,最近我正在準備博士論文,頭腦一團漿糊很換亂,軍區那邊比較寬鬆,沒事的時候能否讓我跟着你一起玩玩,也跟着你藉藉光去當一個讓人害怕的大少,放鬆放鬆換換環境。”
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賈雪陽的身上,還沒等文昊開口,賈老爺子身子向後一靠,腳離地在賈雪陽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多學學東西,少學他身上毛病。”
文昊看到了賈利達眼中的一絲懇求,攤攤手無所謂的說:“那我可控制不了,你們要是放心一個方方正正儀表堂堂的傢伙跟着我,我是不介意拉虎皮扯大旗帶着他到處打秋風的。”
鬨堂大笑這一天對於賈利達和羅雅靜來說都很特殊的日子,就這麼度過,二十年只領證沒有辦婚禮沒有長輩祝福的婚姻,今日終於得到了認可,當天晚上賈利達和羅雅靜就留了下來,賈利達又喝了不少,整個人的狀態都處於極度的興奮中。
文昊開着車子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之前離開賈家的李靜拎着一個小包正向着療養院外走,看那樣子是要等門口路過的公交車或是如何。
“李醫生去哪裡,我送你”
“不了,太麻煩了。”
“沒關係的上來吧。”文昊主動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那就多謝你了。”
車子開向市區的過程文昊才知曉李靜只要有時間就會回家,哪怕做車要接近一個小時,也要回去陪纔剛剛上小學的兒子,如果時間充裕還會去接兒子放學。
有了文昊的專車,一路上李靜與文昊閒聊着,對文昊的人和這輛車子她都有好奇,只是多年從事的工作接觸多了很多大人物,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而已。
在一所在京城內都上數的小學門前,文昊將車子停下來,時間剛剛好學生放學,李靜道了聲謝下車,文昊禮貌的搖開車窗點頭告別。
學校門口,李靜抱起了一個揹着小書包長相很可愛的小男孩,在小男孩的身邊一個消瘦的男人正用審視的目光望過來,文昊驚奇的發現,那個小男孩望過來的目光中竟然充滿了不該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敵視和抗拒,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