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鳳命

崔大老爺久久說不出話來,心底卻有根弦錚然而動!

若是這話別人說,他是絕不肯信的,可是出自圓慧之口大齊誰人不知,圓慧是佛門中最受人敬重的高僧,修行多年,佛法高深!

圓慧說出來的話,絕非一般和尚故弄玄虛。

崔大老爺思量了一瞬,就命人好生招待圓慧,自己迴轉後堂準備請族中幾個長輩來商議。

剛遣人出門去請人,崔大夫人就聞訊來見崔大老爺。

“老爺,真的是圓慧大師來了?妾身一定要見見圓慧大師!”崔夫人激動的神情中透着驚喜。

婦道人家尊崇佛門弟子,聽說圓慧上門激動不已,崔大老爺能理解,但他不大懂得夫人的這份喜意從何而來:

“是與不是尚未可知,還得找人驗證。而且他在外面胡亂說話,就是對我們崔家不利,你怎麼好端端地要見他?”

“老爺!不必找人驗證,妾身從前是見過圓慧大師的,妾身就認得!”

崔夫人忙道:

“老爺您忘了,妾身在先帝十二年曾經帶着華兒去過京城,是曾經見過圓慧大師的!”

“你見過圓慧大師?我怎麼不知道?”崔大老爺從來都沒聽自己的夫人說過這件事情。

崔大夫人這才慢慢道來:

“那時候妾身聽聞北山寺的香火極是靈驗,就想着咱們華兒那時候剛生了一場大病,帶她去菩薩面前求個平安也是好的,當時剛好趕上圓慧大師講經,就去聽了聽,誰知道圓慧大師見着華兒之後,居然主動爲華兒批了命,說她鳳命在身,宜晚嫁,當遇貴人……”

說到這裡,崔大夫人面露戚色:

“可惜那個時候正趕上喬皇后過世,喬氏一族一夕傾覆,先帝對咱們世家多有忌憚,這話我聽了顧不得高興,趕緊死死地捂住了不讓人知曉,可是妾身這心裡,就怕尋常的親事委屈了華兒……”

崔大老爺恍然大悟:

“所以這麼多年你才一直按着華兒的親事,一直留着她?”

崔大夫人點點頭,算是認了:

“妾身想着圓慧大師是有名的高僧,他說出來的話,或許是窺見了幾許天機也說不定,定然不會是妄言。”

崔大老爺琢磨了一下,被晉王弄得心灰意冷的那顆心頓時不由自主地沸騰起來

雖然此時大家都將目光放在二房出的那個晉王妃身上,可既然他的長女幼時就被人斷言過鳳命在身,將來會得遇貴人,是不是說,未來的皇后,也可能是他的長女崔穎華?

若是華兒將來做了皇后,生下皇子,崔家豈不是也算得上有龍氣所出?

只不過這以後的皇帝,到底會是誰?

崔家的族老們也很快趕來,幾人在一起商議了一番,大都認爲圓慧這番話不可能無緣無故,崔大老爺見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又將夫人的那番話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

幾個族老也立刻就怦然心動了。

“既然圓慧大師都如此說了,穎華的親事,或許是該好好思量一番了。”

崔大老爺捻着幾根稀疏的鬍鬚,笑着點了點頭。

幾人於是一起見了圓慧,商議了足足有半日,圓慧才離開了崔家。

崔大老爺就叫了崔大夫人過去,交代了一番之後,崔大夫人就去尋女兒。

一進女兒的院子,崔大夫人就聽到院中荷塘邊上,傳來一陣幽幽的琴聲,她就站住腳聽了一陣。

能做崔家的當家主母,崔大夫人出身教養也是樣樣不凡,琴棋書畫皆通,只仔細一聽,就聽出了琴聲中的鬱郁之意。

已經年過十八,卻還沒定下親事,大好年華空蹉跎,難怪女兒會覺得傷神……

往日裡要是聽到這樣的琴聲,崔大夫人也是會跟着神傷的,但今日,她的心情是格外輕快。

“華兒!”

崔大夫人走到女兒身邊,很是感慨地喚了一聲。

正在水邊一叢紅色的火百合旁邊撫琴的女子轉過頭來,玉頸修長,明眸皓齒,眉眼麗,傾世之姿一時竟將身邊如火烈豔的百合花都比了下去,就連遠處的蓮葉荷花似乎都成了襯托她明豔容色的背景。

只是她眉間的些許鬱色讓她的明豔中多了少許清麗,卻沒有損及她的美貌分毫,反倒讓她越發顯得我見猶憐。

她見是崔大夫人,連忙起身行禮,裙琚輕動間,更見優雅:

“母親過來了。”

如同黃鸝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聽在崔大夫人的耳中,不禁從心底生出一股驕傲來這就是她精心教養出來的崔家嫡長女啊,若不是如此出色,怎麼配得起那“鳳命”?

“母親今日何事如此高興?”崔穎華一眼看出母親很高興,也就笑着問道。

崔大夫人也不遮掩:“是族中議定,要說你的親事了。”

“哦。”崔穎華淡淡地應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並不多說什麼。

她的親事耽擱了這麼幾年,如今天下將亂,她還能挑到什麼好人家?

崔家的女兒向來是待價而沽,這要在以前,自然是往最尊貴的地方去,可如今的崔家……

知女莫若母,崔大夫人也看出了女兒的心思,就笑道:

“這一次,說的也不是尋常人家。華兒,你可還記得,你少時去京城,圓慧大師是如何說的?”

“佛門的箴言,本就玄而又玄,母親怎麼還當真了?”

那些曾經給過她無盡驕傲底氣的話,這些年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只不過從前想起來滿是驕傲,如今想起來卻是刺痛。

崔穎華垂眸道:

“那些話聽聽也就罷了,不然,母親是覺得,如今皇帝的身邊還能有女兒的位置,還是說,女兒再去河東晉王府與二妹妹一爭高低,爭出個正室側室?”

這話裡的諷刺意味就很明顯了。

但是崔大夫人一點兒都沒生氣,反倒爲女兒的頭腦清醒感到高興:

“你說的很是,但圓慧大師提起的這個人,不是皇帝,也並非晉王,而是秦王世子!”

“秦王世子?”

崔穎華聽到這四個字,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擊了一下,又酸又痛,居然是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但是仔細想想,她又從未見過這個人。

她的心緒向來沉穩,很少出現這樣的波動。此時蹙眉細想了一下,就直接向母親問道:

“他,憑什麼做我崔穎華的夫君?再說,女兒記得,他也已經娶妻了,族中的意思,是要女兒去奪人夫婿?”

語中傲然之氣展露無遺。

崔大夫人看向女兒的眼神頓時就帶着心疼。

其實從崔穎華行過及笄禮之後,上門說親的人就沒有斷過。

但是一來崔家嫡長女的身份格外尊貴,沒有足夠的家世與實力,崔家是不會輕易將嫡長女許出去的,二來,崔穎華自幼容貌學識樣樣出衆,又生於崔家這樣的世家大族,很有些目下無塵的孤傲脾性,再加上崔大夫人心裡存着這段心事,也就將崔穎華的親事一直耽擱了下來。

直到孝元皇后薨逝,皇帝下旨選秀,崔家人才心動了,先後定下了崔穎佳與崔穎怡去京城應選,其實也有去爲崔穎華鋪路的意思,只要皇帝留下了崔家女,那崔家就能謀劃直接將崔穎華送進宮中做皇后。

偏偏秀女上萬,皇帝最後只選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衛婉,又將崔穎佳指婚給了晉王,一下子就絕了崔家再高姿態往宮裡送人的路。

崔家這個時候,如果再腆着臉將尊貴的嫡長女送進宮,那絕對就是自打耳光。

而這一場謀劃落空,不僅僅傷了崔家的臉面,更是讓女兒高傲的心受到了重挫。

自從那以後,原本雖然有幾分傲氣但還算得上溫婉可人的女兒說話行事,就越來越尖銳了。

可女兒是孃的心頭肉,崔大夫人是從來不願意說女兒一個不字的,此時見她又有些犯了孤拐的性子,就耐心勸慰道:

“娶妻了又如何,母親平日裡是如何教你的?想要做最尊貴的人,就不必在意這些,你父親常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放在後宅一樣的。”

“他的那個世子妃,原本就只是個虢州武官家出身的小戶女兒,雖然現在名義上是威北侯府的義女,那又如何?不過一個聯姻的棋子罷了。小戶出身的粗鄙女子,完全是不能跟華兒你相提並論的,況且那從前就是一個瘋傻的女子,就算好了,也是個傻的,還是皇帝硬塞過去給秦王府添堵的,值得你放在眼中?”

崔穎華越聽心越涼,深知自己的母親能跟她說這些,必定是堅定了心意了。

崔穎華心中就涌現出無數委屈,一時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就算她只是個小戶女子,就算她只是個瘋子傻子,她也佔了原配的地位!我若奪了她的夫婿,就算我日後應了什麼所謂的鳳命,做了皇后,在天下人的眼裡,我也永遠要在她面前執妾禮!我一個出身崔家的嫡長女,憑什麼要去做妾?!”

“那個所謂的秦王世子妃已經躺在牀上半死不活了,秦王世子卻遠在西南,說明對她根本就沒什麼情義,這樣的人,算什麼原配?再說躺了這麼些日子,說不定哪一天就死了,你有什麼可在意?”

崔大夫人見女兒發火,知道她是鑽了牛角尖,訓斥了幾句之後,也就乾脆直說:

“你只說你想不想做皇后,想不想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皇后之路,除了孝元皇后運氣好手到擒來,哪一個不是步步爲營?你是崔家的嫡長女,你連這點器量都沒有?”

崔穎華見母親也是動了怒,才驚覺自己不該如此對母親說話,胸口起伏了幾息,才低聲道:

“可母親如何就能肯定,他將來一定能當皇帝?”

“因爲圓慧大師親口說他身負龍運,因爲他的父親是掌控西北的秦王,他的盟友是東南林稻城,是京城的威北候府!這樣的人,前途如何,華兒你想不明白?”

崔大夫人覺得這算是天時地利人和!

荷花池旁早就只剩下母女二人,崔穎華在崔大夫人說出這番話之後,就再也沒出聲,只盯着波瀾微起的水面垂頭思量。

最終,崔大夫人聽到了算是滿意的答覆:

“我可以將他作爲夫婿人選來對待,但是,我有兩個條件。第一,定下親事以前,我必須見見他本人,第二,我絕不能以平妻或是側妃的身份嫁入秦王府。”

不能以平妻或是側妃的身份嫁入秦王府這就是要那位秦王世子妃消失了?

崔大夫人只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女兒這樣的想法有些惡毒,但是轉瞬即逝。

一個註定要死的人,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

白成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兒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她沉浸在一種全然陌生的焦慮裡。

再有一日的路程就要到寧州了,身爲兒媳婦,就要見到自己的公公了,這可真是個問題。、

“歡歡,你放心,你這麼好的女子,父王肯定會很滿意你這個兒媳婦的!”

蕭紹棠自從知道她擔心什麼之後,一直都在說好話,可這個時候,白成歡能聽進去的,實在是沒有。

她揪着衣襟上的帶子,直把那根精美的衣帶擰成了麻花,還是悶悶不樂。

她從來就沒真正怕過什麼人,就連當年在先帝面前,也沒有什麼忐忑糾結。

可這會兒要去見蕭紹棠的父親了,她就緊張起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白成歡眨巴着眼睛又開始問蕭紹棠:

“你說,父王會不會覺得我跟着你跑過來太任性?”

蕭紹棠已經快要被白成歡類似的問題整瘋了。

他苦笑着將她拉進了懷裡,還是耐心回答:

“父王絕不會怪你!他還曾責怪我不該將你一個人放在京城的,他是一個很和氣的人,你見了就知道了!”

“你告訴我一個有着戰神之名的人,是怎麼個和氣法兒?會一邊拿刀砍人,一邊笑眯眯嗎?”

白成歡不屈不撓地接着問。

蕭紹棠徹底沒轍,直接就將自己的脣覆了上去,將她問個不停的嘴巴嚴嚴實實地堵上:

“你今日的話格外多,這些……等你見了父王自己問去吧!”

白成歡象徵性地反抗了幾下,就被鎮壓了。

而仍舊住在寧州軍營裡的秦王,忽然接到信兒說兒子媳婦隔日就要到了,頓時也格外緊張起來。

他立刻就跑去跟幕僚商議這件大事。

“顧先生,您說,我要不要搬回寧州城裡住?對了,那宅子收拾得妥當不妥當?伺候的人找好了嗎?”

顧天祥眼睜睜地看着英明神武的秦王驟然間變成了一個嘮嘮叨叨的家翁,很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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