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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歡姐,成歡姐!”
陳管事勾着頭想事情,還沒看清楚從身邊一陣風一樣刮過去的人是誰,就被撞了一個趔趄。
“哎,幹什麼的你!”他拔腿就追。
“成歡姐,成歡姐!”
陳管事還沒追上呢,就見那道身影衝進了圍着一大堆丫鬟婆子的東廂房!
哎呦我的天,這可是大小姐的閨房!
陳管事沒追上那人,卻是抓住了後面跑來的張德祿。
“剛纔那人,是表少爺?”
張德祿都快哭了:“是,是我家公子,這,這不是一聽見白大小姐病了,着急了麼……”
陳管事氣得臉通紅:“着急?着急也沒這麼着亂闖的啊,呸,有沒有家教啊!難怪昨天太太不認你們,該!”
張德祿抹了抹噴到臉上來的唾沫星子,忍着噁心耷拉着腦袋跟了上去。
晉王打小就喜歡闖禍,可這次,關係人家姑娘清譽啊!
李氏正親手拿了帕子給女兒擦嘴邊的吐出來的藥漬,冷不防卻從身後竄出來一個人來,把她擠到了一邊,撲在了牀前,抓着她昏迷不醒的女兒就搖晃起來:“成歡姐,我是小十,我是小十!”
那做派,那喊聲,不知道的真當他是白成歡的親弟弟!
李氏氣得渾身直顫,再也顧不得這人是什麼狗屁晉王,撲了上去就把他狠狠推開,護在了女兒身前:“你做什麼!你到底要怎麼樣?!”
被推得往後仰了一仰的晉王卻看也沒看李氏一眼,又撲了過去,跪倒在牀前,抓住了女子的手,眼淚奪眶而出:“成歡姐,我是小十,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張德祿直直追到了門口,然後,犯起了愁。
這進還是不進?
主子跑進去就已經夠埋汰人家姑娘了,他這個外人眼裡的男僕也跑進去,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就這麼一沉思的功夫,晉王就被從裡面拖了出來!
“表少爺心智有些失常,你們先扶他回去休息,好生看着!”
李氏咬牙切齒地吩咐!
陳管事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但是已經召集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壯實婆子過來。
“快,快把表少爺拉出來!”
陳管事急道。
難怪大小姐自小瘋傻,原來是太太孃家的原因啊!
“放開我!”
晉王像是瘋了一樣踢打。
“我不走,誰也別想讓我走!”
他伸出腳,死死地勾住了門檻,緞面的靴子在堅硬的門檻上磨出了嗤嗤的聲響。
“成歡姐,你看看,你睜開眼看看,她們都欺負我啊!”
委屈的晉王哭着道。
你爲什麼不起來,站在我身邊,趕走所有欺負我的人?
晉王生母林貴妃在他五歲之時就已經離世,在他的人生裡,如果說皇兄是一尊保護神,那麼成歡姐就是最溫柔最貼心的觀世音菩薩,愛護他,保護他,可如今,你爲什麼不再看我一眼?
張德祿連忙扶着,看着主子這樣,難掩心酸,老淚縱橫。
“主子,我們先出去吧,等白小姐好了,你要和她說多少話都可以,你這樣打擾她,她怎麼能好起來,咱們先出去,老奴求您了!”
還有句話他沒說,這可是在人家地盤上啊,白炳雄那是比土匪還兇悍的人啊!
真要是惹急了鬧起來,誰吃虧還不一定呢,畢竟晉王如今只是一個擅離封地,無權無勢的藩王,有的是小辮子給人家抓!
張德祿哭得眼淚鼻涕一臉,幫着那羣婆子把晉王往正院外帶。
孝元皇后的死訊傳來的時候,主子就是這樣,時常半夜一個人起來,滿王府裡遊蕩,到處叫魂兒,魔怔了一樣,這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走,快走……”
屋中牀上的女子眼睛並不曾睜開,仍在囈語,只聽得耳畔的聲音似乎遠去。
晉王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無人相幫,那羣婆子平日裡幹粗話早就練出來了力氣,他再如何不願,也終究被拖出了正院。
“成歡姐!”
他絕望地喊道,如同狼崽子一樣閃着利芒的雙眼瞪着陳管事:“讓我留下來,不然,日後定不輕饒!”
“饒與不饒,他日公堂之上,悉聽尊便,如今,恕白某得罪!”
白炳雄帶着白祥歡從院外大步而來,沉聲說道。
不過是和兒子跑去廚房趕着喝了碗粥,墊巴了一下肚子,這位就這樣欺辱他的女兒!
他白炳雄敬他是晉王,對他諸多容忍,但他欺人太甚,這樣亂闖女兒閨房,他絕不能忍!
“成歡姐,成歡姐!”
晉王哭得悽慘,白家的人冷眼看着。
江州的侄兒,只是給他安排的一個身份而已,他還當了真?
白炳雄皺了皺眉,驀然想到這晉王初次出現的時候,就是口口聲聲的成歡姐,可他是晉王啊,先帝親子,這世上,除了皇家的公主們,誰還能當得起他一聲姐姐?
而歡娘,是從未踏出過虢州一步!
他吸了口涼氣,不敢再想下去,肯定是這晉王失心瘋了,一定是的!
他不再去看哭得淚人一般的主僕倆,大步進了院子。
白祥歡雖然自幼是個弱質書生一般的人,但也從沒像這對主僕一樣哭得這般丟人現眼,他心中暗暗不屑,這就是晉王,皇家人就這般嬌氣?
白祥歡也跟着白炳雄進了院子,還吩咐了一聲;“關好院門,除了送藥的,一個人不許放進來!”
正院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那對讓人煩心的主僕眼淚汪汪的視線。
晉王呆呆地盯着緊閉的院門,像是癡了一樣站在門口,半步也不肯挪。
張德祿抽出帕子,給晉王擦了擦臉,自己擡袖子也抹了抹眼睛,無奈道:“公子,咱們先走罷,白小姐病了,您說什麼她也聽不着,還讓人對咱們心生忌憚,何苦呢?”
晉王一雙清亮的眸子如同被水洗過,閃亮驚人,眼神卻在這一片狼狽中逐漸蘊滿了悲傷和無助,寂寥地站在緊閉的門前,像是被人拋棄的小貓小狗。
主僕二人孤零零地站在院門口的梧桐樹下,逐漸散去的奴僕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她到底是誰呢?我覺得她是,可是卻說不通……你總說何苦呢,我一次次地聽了皇兄的話,聽了你的話,可是,又怎麼樣呢……”
“她死了,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了。”
梧桐樹上有紫色的桐花落了下來,落在他雪白的衣衫上,散發出並不好聞的氣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