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秦徵國進行作戰部署的時候,可就少了顧忌的意味:“這次對戰,我們興華軍將會正面對敵,所以,我們需要採用猛攻的方式,保持始終的主攻,才能以快打慢。☆,我們有足夠的彈藥,這是我們的籌碼,我們憑此去衝破敵軍的一切防禦。不管敵人有任何的招式,我們必須以不變應萬變,盡我們所能直打敵人的主力。只要把敵人的主力消滅了,那些小股零散的敵方勢力,自然就不在話下了。”
秦徵國的策略很簡單,就是動用興華帝**團的最大優勢——擁有槍支彈藥的巨大殺傷力,夏國即便擁有再多兵力,也不足以抵擋的。當然,這也不代表他們應該優哉遊哉地進攻。以快打慢,才能最大程度控制損耗,以及最快速度控制局勢。
緊接着,秦徵國繼續補充作戰計劃,這會倒是詳細到每個戰隊負責的對應部分,道:“興華帝國東征軍團,第三大隊,趙飛燕少校,率領三千士兵,在西側的密林,佈置防線,消滅側翼之敵;第二大隊,趙昌中校,率領兩千士兵,鎮守象山縣縣城;而我,則將會率領第一大隊,五千餘興華軍,正面出擊。”
這還沒完,只是安排了興華帝國正規軍團的部分,隨後,秦徵國把目光轉向會議室中,唯一沒有軍銜的人,那便是車恩仁:“車恩仁先生,你雖然是興華商會的成員,但是鑑於你負責協調協民軍,因此,軍部決定授予你少尉之職。協民軍,也將正式進入興華帝國東征軍團的戰鬥序列。”
聽到秦徵國親傳的任命,早得到興華商城准許的車恩仁,內心還是激盪不已,當下按捺不住地站起身來,儘量壓抑心中的激動,保持從容的姿態,鄭重地向秦徵國應下誓言:“爲帝國效力,爲陛下效力,我萬死不辭!”
聞言,秦徵國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關於協民軍,則作以下具體安排:二萬協民軍,留下五千人協助趙昌中校,協防象山縣、貴溪縣,以及雪蓮關一帶的安全,保證物資暢通;一萬五千協民軍,跟在第一大隊後面,清理漏網之魚,但如果情況需要的話,也要成爲主攻力量,協助第一大隊,擊敗敵軍……這一次,我們的目標是雲州蜀城!佔領了蜀城,我們需要在一天的時間內,穩定城內的秩序。”
“請放心,我們情報局有名單,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幫助軍方完成清理活動。”另一名穿着情報局制服的人說道。
秦徵國點點頭。
到此,關於興華帝**團的進攻、防守和清掃,都給予了詳細的指示,秦徵國稍稍在心裡再度籠統地檢視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了之後,他才重新面對衆人,問道:“誰還有疑問,現在就可以問。一旦離開這間辦公室,就意味着戰役開始。一旦進入戰場,我沒有時間去解釋什麼,也不會再有具體的指示說明,所以,你們要做的事情,除了服從命令,還是服從命令!”
“是,長官。”衆人齊聲應道。
就在興華軍團制定作戰計劃的同時,另一邊,涼州軍已經在雲州逐漸蔓延深入。然而,他們卻不像是來解救雲州百姓,反倒更像是敵軍進村,對雲州百姓肆無忌憚地粗暴以待。
這一點,讓雲州百姓非常吃不消,也遠遠超出興華軍的預料。早在涼州軍抵達雲州的時候,其實興華軍已經提前通知了控制區內的百姓,勸告他們離開,以避開這場正面交鋒。只是,或許有些雲州百姓並沒有預料到影響的巨大,有些人聽從了勸告,有些人卻沒有。
只不過,他們也是不曾想到,涼州軍的粗暴。對於仇千軍而言,他其實只想儘早取得戰爭的勝利,並沒有爲百姓多加考慮他們是否會受到影響,事實上,他的確不在乎民心。
正因如此,他只要求他的軍隊士兵,極盡所能地要取得戰爭的勝利,甚至可以在戰場上不擇手段,然而,他並不約束自己手下的兵將,更沒有用嚴整的軍規管理他們。不僅如此,爲了刺激軍心,讓軍隊士兵對他有最強的服從意願,仇千軍爲了籠絡軍心,甚至還漠視一些極爲惡劣的違反軍法的情況。
比如,有一支涼州軍的小分隊經過一個村莊時,村莊內的一名有秀才功名的地主士紳,爲了巴結涼州軍,以保自家周全,不僅主動命人列隊站在村莊外迎軍,甚至還事先命令家人在家中備好豐盛的酒菜飯宴,以犒勞軍隊士兵。
可是,他的主動示好,不僅沒有如他所願地爲自家謀得涼州軍的庇護,反而自取其辱,爲自家招來了大災難。
原來,這涼州軍的一名校尉,其心不足,覺得美酒佳餚遠遠不夠,竟然垂涎地主士紳的女兒,做出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將地主士紳的女兒糟蹋了一夜。可憐這位正值如花年齡的嬌俏少女,受不得這般恥辱,幾次三番尋死尋活,以淚洗面。
地主士紳捶胸不足泄恨,憤恨怨懟之情涌積兇間,終不得解,從而怒向上官稟告。但不想,這次上告伸冤,沒有換來公道,卻因爲被那涼州軍的校尉間接得知消息,那校尉竟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地主士紳的全家,以圖滅口!
終究死了人,在這種關鍵時刻,不得不給周遭百姓一個說法。然而,幾番週轉之後,這件事情,最後竟然是被仇千軍給壓下來,還隨便報了個興華軍殘害百姓的緣由,便就想就此息事寧人,當作從未發生過一般。
可是,仇千軍能夠瞞得住夏國朝廷,瞞住了蜀城的達官貴人,但是他們瞞不住民衆。村莊的佃戶、普通百姓可都是關注着這件事情的,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哪裡還不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要是繼續留在此地,恐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他們自己了。因此,原本還沒有撤走的百姓們,無須再有人提醒,就已經紛紛不約而同地逃亡出去,因此,這個事情,也漸漸被傳了個遍。
雲州盆地的這些剩餘百姓們,或是躲到山上,或者躲到林裡,儘可能地避開涼州軍。不過,爲了以策萬全,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他們也不想躲進興華軍控制的象山縣、貴溪縣,免得他日夏國朝廷大軍過來了,他們還會有可能被秋後算賬。
兩軍對峙,民心是關鍵。所以,興華軍在得知涼州軍竟然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馬上抓住機會,在佔領區大力宣傳。漸漸地,涼州軍在雲州,弄得民怨不小,是徹底把雲州盆地的百姓對夏國朝廷僅有的歸附之心,給打沒了。
相對比,興華軍對百姓的秋毫無犯,則更加顯得彌足珍貴了。
民心一加一減,興華帝國吞併雲州的時機來臨。
雲州,西部密林。
天空,有些陰沉,烏雲密佈。
趙飛燕心裡面跟天上的烏雲差不多,陰沉沉的,感覺很不舒服。其實,他更想與涼州軍正面對戰。他是剛剛從國內派出來的軍官,年輕,有闖勁,想要立軍功。
不過,作爲一名帝國的軍人,趙飛燕可不敢隨意違抗軍令。但是,趙飛燕還是給自己尋了一個好地方。
密林的邊緣,趙飛燕刻意修建了一個哨塔,上面懸掛着興華軍的軍旗,專門用來吸引敵軍。
“我們第三大隊,要在這裡構建一個陣地,各位要用些心!”趙飛燕對不斷挖土,佈置陷阱的士兵說道。
因爲涼州軍的主要是騎兵,興華軍指揮部要求,佈置防禦陣地,一定要佈置騎兵陷阱。沒了馬兒的騎兵,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趙飛燕站在陣地前,幻想着涼州軍,能夠衝入他們佈置的陷阱。
突然一道閃電照亮天地,轟隆隆,雷聲滾滾來。
趙飛燕不得不收回心神,對屬下說道:“要下雨了,收工吧。”
衆人聞言,沒有立即停手。
“長官,我們還有力氣!”一名士兵喊道。
“有力氣也不要在下雨的時候幹活,要是感冒了怎麼辦?你們想要帶着感冒病毒去殺敵?”趙飛燕惱怒道。
“好了,快收工!長官沒說錯!”其他小軍官,見到自己的老大發火,紛紛說道。
趙飛燕見衆官兵聽令,才滿意走下陣地。
“長官,有情況。”
這時,身邊的副官,說道。
趙飛燕看向自己的副官,這位副官是趙飛燕的直屬軍官,是趙飛燕的親兵。他負責掌管趙飛燕的對講機,傳達消息與接聽消息。
“什麼情況?”趙飛燕問道。
“我們在森林的另一邊,發現了不少逃難的百姓。他們躲在樹林,沒有帳篷,恐怕要淋雨了。”副官答道。
“他們怎麼會躲在樹林裡?”趙飛燕疑惑問道。
“他們都是前面那座山,山下的一個小村子。他們之所以躲在樹林裡,是因爲他們的村子,來了一隊賊軍。那夥賊軍,佔了他們的村子。”副官答道。
趙飛燕聞言,眼睛頓時一亮,說道:“那些賊軍是不是涼州軍?”
副官呵呵一笑,說道:“那夥賊軍還真是涼州軍!蜀軍的士兵大多都是雲州子弟,他們還要顧及一下本地人的感受,不敢做得太過分。涼州軍真不同,完全就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不顧百姓死活。”
“別講廢話,告訴我他們有多少人?什麼裝備?”趙飛燕打斷副官的話,說道。
“前哨士兵,正在詢問他們。”副官答道。
趙飛燕想了想,說道:“這些難民都是可憐的人,他們日後也是我們帝國的民衆,給他們一些支援吧,給老人和小孩,送去了一些帳篷,還有一點罐頭和火腿。最好,勸他們離開這附近。”
“是,長官。”副官答道。
不一會兒,趙飛燕的副官召集了十幾名士兵,揹負着一些物資,趕過去。
一個小時候,趙飛燕得到信息。
距離他們不遠,有一個小村子。村子的房屋,被一羣涼州軍的士兵給佔了。那些涼州軍的士兵,數量不小。接着,東征軍官第三大隊的偵查兵,也通過對講機,帶來了更加詳細的情報。那是一支涼州軍的騎兵,規模在五千以上。很有可能是一支想要偷襲興華軍的伏兵。
這夥伏兵被趙飛燕發現了,趙飛燕自然不想放走他們。這些涼州軍士兵就是一個個的功勞,他不能眼看着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趙飛燕想了又想,決定通知指揮部。本來他還擔心指揮部會派一支小隊過來搶功,沒想到趙昌下達命令。命令第三大隊,消滅來犯之敵,不可讓他們通過。
趙飛燕得令,立即佈置。
這時候,天下起了雨,趙飛燕顧不得雨天士兵活動困難,命令士兵穿着雨衣,繼續構建工事。
“多修建幾個哨塔,再在陣地後面,修建幾個護欄,我要路過的每一個人,都以爲我們這裡是一個超級大軍營!”
這時候,趙飛燕深怕涼州軍部知道他們在哪裡。趙飛燕非常希望涼州軍,能夠以爲他這裡是興華軍的大軍營,來攻打他們。
在趙飛燕的要求下,又有幾個哨塔,豎立起來。
第二天早上,小村,涼州軍騎軍大將哈達門,在親兵的叫喚下,起牀了。
“昨天的雨兒還真是大,要不然我們早就到象山縣了。我們距離象山縣,還有多長距離。”哈達門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對自己的屬下將領說道。
“將軍,我們距離象山縣,還有兩百里。我們今天,應該就能抵達象山縣。”一名小將答道。
一名親兵遞給哈達門一個夾着羊肉的大餅。大餅是軍中乾糧,羊肉則是殺了昨天村子的羊,剩下來的肉。
哈達門自然地接過饅頭,咬了大口,砸吧砸吧吃起來。
“大將軍可不會管我們什麼時候到達,反正我們不能慢了。慢了的話,大將軍會可不會輕饒了我們……等會兒,全軍快馬趕路。”哈達門一邊吃一邊應道。
“是,將軍!”小將們紛紛答道。
“昨天,那些百姓呢?他們還沒有回來嗎?”哈達門問道。
“那些泥腿子早就跑得不見蹤影!”親兵不滿道。百姓們跑了,沒人服侍,涼州軍士兵感覺不好。
“行了,別管那些雲州人,他們跟我們涼州人是不一樣的,一羣軟蛋……不過,過會行軍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一些,難免那些村民裡,不會有奸細。”哈達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