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李頓呻吟一聲，睜開眼，模糊見到的是一面陌生的天花板。
咽喉幹卡，像是很長時間沒喝水。
‘我在哪？’睡醒後的茫然，讓他一時間不知身處何處。
按理說，一覺醒來，見到的應該是自家熟悉的天花板纔對。怎會陌生，他又沒處院門。
不對！
意識逐漸清晰，擺脫茫然後，他回想起之前的記憶。
“我不是……”低喃聲沙啞，乾燥的嗓子，把剩下的話卡在喉嚨內。
“醒了？”
眼前覆蓋上一片陰影，聲音熟悉，緩了一會兒，李頓才認清，導師祖鐵站在身邊。
“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祖鐵沉着臉，眼神有些凝重。
“我來找您，然後……不記得了。”李頓有些茫然。
“哦。”祖鐵凝重的神態散去，化作風情雲淡，一片輕鬆之色。
他輕拍了下李頓的手，微微搖了搖頭：“年輕人，身子骨怎麼這麼弱，動不動就暈過去！這幾天是不是天天熬夜呀？”
“沒……”李頓第一時間想要辯駁，但隨後又猶豫了，迷茫的回憶之前幾天的記憶，懷疑自己的確熬夜了。
“沒熬夜。”記憶逐漸清晰，自己這些天準時睡覺，沒有因爲實驗而熬夜。
對了，實驗。
好像實驗陳功了，我帶着成功的樣品，想給導師看下。之後發生了什麼？我怎麼睡在這裡？
有些記不清，我暈過去了嗎？
“發生了什麼？”迷茫的李頓，嚮導師詢問道。
“你突然暈過去，嚇了我一條。”祖鐵一臉的肯定，“既然不是熬夜，那這問題就有些大。我前面懷疑是又出現靈魂剝離問題，給你補充了些靈魄因子，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哦。”李頓有些緊張，又有些慶幸的應了一聲。
又出現靈魂剝離的問題，這次導致他突然暈倒，幸好是在導師這，隨時能夠救治。差點，又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
見李頓的反應，祖鐵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把問題推給了意外。
要是醒過來，李頓還記得自己是被溢散的精神力衝暈，就有些尷尬了。
總不能說，自己身爲導師，又是三環巫師，近千年的閱歷經驗，會因爲沒想到實力差距，胡亂展示巫術，失誤泄露出的精神力化作精神衝擊，把他擊暈的吧？
身爲導師，犯下這種低級失誤，豈不表明幾百年來的各種實驗經歷，都白做了嘛！一點都不謹慎。
還好，這小子全忘了，那一切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祖鐵心下暗自慶幸，臉上卻還是一副關心的神色。
“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難受。”
“呃……”李頓雙手輕微伸張、收縮了一下，擺了擺腦袋，“精神平復，還是感覺萎靡，但沒出現靈魂剝離的負面感覺。就是身子有些無力，喉嚨乾乾的，很口渴。”
“我暈了多久？”
“睡了快一天，醒過來就沒事了。口乾舌燥都是小問題。老實說，你突然暈倒過去，着實嚇了我一條。”祖鐵慶幸的感嘆道。
以他三環巫師的精神力和巫師學徒的差距，別說暈過去，被精神衝擊弄成白癡都有可能。
幸好，李頓身爲超能者，精神與靈魂足夠堅韌，這才只是暈了過去，沒出現什麼後遺症。忘了暈之前的記憶，還省去了他的尷尬，總得來說結果不算壞。
祖鐵想了想，覺得有必要演的更像些，提議道：“你現在學徒階段的知識儲備也差不多了，早點晉級一環巫師吧。也省的老是被靈魂剝離的問題糾纏。”
“好，這次找您，本來就準備徵詢下您的意見，再晉級的。”李頓點頭應是。
“那就晉級吧。我同意了。”祖鐵這纔想起，當初是自己讓李頓先壓一下進度，多在學徒階段學習些知識的。
祖鐵拿了杯水過來，遞給李頓，接着說道：“明天發你份巫術的資料，好好學習準備下，晉級的時候就用那個巫術構建天賦吧。”
“好的。”
接過水，李頓撐着牀坐起身，左右環顧了一下。
還是那間祖鐵長待的房間，牆邊的桌上，擺放着一臺計算機，投影出來的界面上，呈現着一副陌生的氪金遊戲界面。
顯然，在李頓昏睡的這段時間內，導師一直在沉迷於遊戲中，順帶等待他的甦醒。
“那是……”看到牆角邊的動物囚籠，李頓這纔想起，他之前是研究有了成果，帶來找導師過目的。
可惜，不知怎麼的，中途暈了過去。
此時的動物囚籠內，白兔已經失去了聲息，不知何時死去。
“又失敗了啊……”李頓遺憾的嘆息了一聲。
“不，並沒有失敗。”順着他的視線，祖鐵看到被他隨意擺放在牆角的籠子，接話道。
“嗯？成功了嗎？”李頓疑惑的指向籠子，“可是它死了，成功的話，應該還活蹦亂跳才纔對……”
“哦，對了，給細胞消耗營養過多，這麼就過去，實驗成功也會餓死。”
李頓說服了自己。
餓死？
祖鐵狐疑的瞥了眼牆角的兔子，這兔子其實是被他巫術溢散出的精神力衝擊死的，怎麼會餓死？
以他的見識，雖然疑惑，但也能猜到些什麼。
原先他檢查過兔子的屍體，內部一點脂肪非常的稀少，本以爲是李頓圖便宜，做實驗的時候隨便找的兔子當做實驗體。因爲飼養不良，兔子飢瘦，才賣的便宜。
現在通過李頓簡短的一句話，祖鐵推翻了自己的猜測，明白過來，肯定是李頓構建出的魔能鍍層體系，會大幅度提升細胞的營養交換速率。消耗營養的速度快了，脂肪都被分解掉，這才顯得瘦弱。
很奇怪，這小子到底是怎樣改進的，明明細胞營養消耗的越快，與外界交換物質的頻率就會越快，維持魔能鍍層的精神力也會消耗的更快纔對。
他卻能反其道而行，把本該快速散失的精神力，給長時間保存了下去。
完成了自己一直想做，卻沒做到的事。
怎麼做到的？難道，是讓細胞來維持精神的存在，所以在吸收營養的同時，又補充了精神力？
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怎麼做到的？”祖鐵問道。
李頓舉起杯子喝了口，潤了潤嗓子，解釋道：“自從發現維持魔能鍍層的精神力，會因爲細胞自主的物質交換，而消耗過快後，我就一直在想辦法解決。”
“後來，根據我對自己的超能力性質研究，通過精神力在細胞中維持住一個精神核心，鏈接上細胞壁外的魔能鍍層，產生一個精神力循環。”
“魔能鍍層散失的精神力，會被細胞內的精神核心所收攏，然後在通過循環補充回去。以此來保證較長的時間內，不會崩潰。”
“精神力被收攏進精神核心的同時，也會帶回魔力強化細胞。魔能散失的能量需要補充，又會從細胞、身體，汲取生物能、熱能等能量，所以兔子消耗過多，就容易餓死。”
粗略的解釋完想法後，李頓想了想，又補充道：“咱們巫師的話，有法力法補充，魔能就不需要靠身體營養維持。頂多胃口會大點，沒這種副作用。”
聽完他的構思，祖鐵有些意外，又覺得滿意。意外的是，自家學徒竟然能夠構建出合理的精神力循環模型，這種想法他也試過，卻從沒成功過。
雖說是參考超能力，用精神力構建出的核心，但也不會簡單到那裡去，光是循環結構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更何況精神核心呢？
“可以的話回去整理一份資料，發給我。”祖鐵眼帶興奮的搓了搓手，徵求道。
祖鐵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學徒和養子，但如果不想共享這份知識的話，也不會強求。
當然，這個如果，基本不會出現。
“嗯，好的。”李頓沒做多想就答應道。
李頓本來就是想要告訴祖鐵的，之所以沒準備好資料，在過來的時候發給祖鐵，還是因爲纔剛完成，過來的太匆忙，所以來不及。
本就是師徒，又多了層父子的關係，李頓並不想瞞着祖鐵。而且，這能力是爲了“武術”的進階，纔開始構思的。
目前還沒完善，完善後的整套能力都會準備推廣出去，又有什麼理由瞞着導師呢？
“精神核心的原理是什麼？灌注了什麼意念嗎？還是調整了精神波的形態？”在李頓答應後，祖鐵興起，追問起來。
“呃……”
李頓被問住了。
他能說，這玩意是自己靠靈能推演，一次次試錯推演來的，根本不知道原理嗎？
按照祖鐵曾今教導的，超能者對自身能力的性質，最好保密。
就像他也不知道祖鐵的超能力詳情是什麼一樣，所以李頓不準備誠實的坦言。
“參考超能力凝聚魔能的功能，偶然用精神力試出來的。具體的原理，我也不知道。”李頓搖搖頭，有所隱瞞的說道。
沒說謊，的確是參考靈能凝聚魔能的能力產生的靈感，再用靈能推演偶然試出來，不明瞭原理。
一點都沒錯。
“也對。”
祖鐵遺憾的搖搖頭，認同的說道：“運氣在實驗中，本來就佔一部分因素。不知道原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