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林雲苦無對策之時,詭異的石棺對面,衝出來一羣人。
正是以梅子畫爲的金焱宗衆人,看來不止是血雲門,金焱宗同樣盯上了這尊石棺。
來得好!
若是單獨一個血雲門,林雲貿然現身,定是九死一生。
可若是金焱宗也來了,情況便大不一樣。
青陽郡三大霸主宗門,一向誰都不服誰,肯定會爭鬥起來。
到時候,他的機會也便出現了。
“梅子畫!”
血屠瞧見那手持魔炎戟的身影,面色頓時一驚,其他血雲門弟子同樣警惕起來。
梅子畫眉頭一挑,輕聲笑道道:“好巧……沒想到你們血雲門,打的也是這尊石棺的主意!”
“滾!我們血雲門至少花了幾十年的功夫,才推算出這石棺內,必有一件寶器。你們金焱宗現在出來,是想做什麼?”
血屠面色陰冷,冷聲說道。
右手緊握着血骨鞭,微微顫動。
其心中怒火,無以言表。
血雲門前前後後,花了許多功夫,死了不少人才深入此地。爲了破解陣紋,更是花費了高昂的代價,沒想到關鍵時候金焱宗的人居然“湊巧”出現了。
“血屠,你這話說的,好像這石棺就是你血雲門的禁臠一般。你乾脆說,整個青陽界你們都研究了上百年,將所有人都給滾出去算了。”
梅子畫神色冷漠,絲毫不留情面,嗤笑嘲諷起來。
“小子,你不要強詞奪理。這劍冢乃是我血雲門最先現,最初的一些陣法,也是我血雲門破掉的。不然,你以爲憑你們這幫廢物,能走到這核心之地?”
血屠身旁,一名半步玄關的老者,冷聲呵斥道。
陣法?
遠處,石柱上的林雲,若有所思。
放眼看去,這一整片劍冢,的確像是座龐大的劍陣。其中不少的倒塌的建築,或許便是血雲門破壞的節點,這老者說不定沒有說假。
那麼石棺,就是陣法核心了。
一定是這樣,如此龐大的陣法,能置於劍陣核心的,至少也是一件寶器。
甚至比寶器還要恐怖,也說不定……
難怪血雲門這幫人,看到梅子畫出現,情緒如此不穩定起來。
“你是瞧不起我們金焱宗的實力?”
梅子畫還未說話,其身旁一名老者,確是被對方的話給激怒了。
眼看着,雙方劍拔弩張,就要大打出手。
血屠伸手製止了有些衝動的血雲門弟子,沉吟道:“梅子畫,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很簡單,石棺內無論有什麼,金焱宗都得拿一半!”
“要是隻有一柄寶器呢?”
血屠臉上浮出一抹冷笑,沉聲問道。
梅子畫聞言心中頓時明瞭,對方是根本就不打算和他對分了,當即喝道:“動手!”
雖說這一處禁地,金焱宗不如對方研究的深,論實力可從未怕過血雲門。
轟!
梅子畫一聲怒喝,金焱宗弟子身上,紛紛爆出強大無匹的金色光芒。能來此的弟子,都是金焱宗的精英,皆修煉宗門鎮派功法金焱訣。
就見這羣金焱宗的弟子和長老,全都綻放着金芒,爆出剛猛無匹的氣勢。
本就霸道的功法,如此多人同時施展下,聲威變得駭人無比。
“找死!”
血屠手中血骨鞭,猛的一揮,霹靂爆響中帶着血雲門弟子狂衝了過去。
血雲門弟子,皆帶着半張血色面具,同時獸化。
在他們身上,都瀰漫着令人心悸的陰冷血光,看上去十分詭異。
雙方強者狠狠的戰在一起,大量渾厚的靈元,在空中激盪不休,轟隆隆巨響不停。
兩大宗門皆是青陽郡霸主,交起手來,場面相當震撼。
“還好……我沒有直接現身。”
林雲暗暗咋舌,他的目光注意在,雙方半步玄關的強者身上。
那等實力,恐怖的令人心顫。
哪怕他如今肉身強度驚人,也絕對不想,與這些半步玄關的強者交手。
除非,激活雷炎印的力量,否則很難抵擋這些人的攻擊。
“血屠,今日我讓你真正見識一番我梅子畫的實力!”
“我會怕你?連個林雲,都對付不了,也好在我面前賣弄!”
梅子畫和血屠二人,同時跳上石棺,大打出手。
一個手持魔炎戟,一個揮舞着血骨鞭,兩大上品玄器的對轟。爆出來的餘波,竟然絲毫不比半步玄光的聲威,差上多少。
“上品玄器!”
不知道我的葬花劍,還需多久才能晉升。
看着兩人手持上品玄器,爆出來的驚人實力,林雲頗爲眼熱。
雙方混戰在一起,餘波震盪,在整個劍冢的滔天大勢下,算是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可令林雲感到有些驚奇的是,插在地面上的古劍,並未因此而顫動。
頂多餘波掃過,微微顫鳴幾下,便不在有異動。
“奇了怪……難道這裡不是陣法核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林雲遠遠觀看,疑心驟起。
嗡!
恰在此時,林雲忽然感應到,無邊無際的劍冢中,有縷殺意一閃即逝。
造成諸多古劍,嗡鳴不止,欲要衝天而起的。
可這殺意很快消失,若非林雲掌握半步劍意,很難分辨出來。
有古怪!
林雲目光一掃,循着剛纔殺意乍起的方向看去,回頭又看了看一縷光芒籠罩下的石棺。
一時間,他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去。
去的話,這石棺隨時都有可能打開,若是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就真的一無所獲了。
不去的話,又心有不甘。
“去!”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林雲打定主意,順着殺意驟起的方向,悄然而動。
越走越是心驚,四方古劍上的冰涼殺意,越凝重,只要稍稍一碰,便會驚起滔天殺機。
“這什麼鬼地方,殺機居然比石棺處還要可怕!”
林混小心翼翼,唯恐驚動這些沉睡的殺機,一步步朝前走去。
半響過後,他腳步猛的一頓,重新登上一根石柱。
放眼看去,面色轟然大變。
前方數千米外,竟然也有一尊石棺,氣息厚重而古老,表面瀰漫着諸多古老的符文。
在石棺周圍,還有好幾名血雲門弟子,正緊張的打量着四方。
一名青衣老者,則面露興奮之色,破解着石棺中的禁制。
“這……”
林雲面露恍然之色,心中頓時掀起一片的波瀾,是血雲門!
劍冢內,有兩尊石棺,一真一假。
兩個陣眼,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真一個假。
血雲門早就知曉其中奧秘,故意帶着大隊人馬,朝假石棺衝去,爲的就是迷惑金焱宗那幫人。
“好高明的手段,這幫人演技也真夠強的。”
林雲摸了摸鼻子,暗暗咋舌,他一個外人都被騙了。
更別說金焱宗,那幫直接打交道的人了,只怕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
剛纔那一縷殺意,想來就是這幫人,無意間造成的。
四名血雲門的弟子,修爲皆在先天五竅,加上一名陣法師……這等實力,也不算太弱。
林雲心中盤算着計策,如何萬無一失,將這幫人解決掉。
“等!”
他耐心極好,既然看破了血雲門的手段,也就不用着急。
幾人總會有鬆懈的一刻,到時候便是他出手的時機。
時間緩緩流逝,陣法師臉上的笑容,越濃郁,禁制解除的頗爲順利。
石棺表面,蘊含着重重殺機的古老符文,正一點點減弱。
當最後一枚符文,被破解之時,陣法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沉聲道:“可以開棺了。”
四名血雲門的弟子,對視一眼,各自走到一角。
“起!”
一聲怒喝,同時用力,將沉重的棺材板直接擡了起來。
當棺材板被擡起來的瞬間,一股恐怖的氣息,從石棺中爆出來。
譁!
恐怖的氣息中,一枚烏光閃耀的令牌,漂浮出來,散着勾魂奪魄的氣息。
同時間,四方殺機震動,一縷縷劍芒伴隨着漫天殺氣,席捲而至。
“寶器!”
陣法師眼中閃過一抹精芒,沉吟道:“替我護法,我來這枚寶器!”
四名血雲門的弟子,顯然對這陣法師,十分信任。
各自守衛一方,抵擋着狂襲而至的殺機。
那陣法師,實力不俗,一招手便綻放出茫茫大勢,將整個烏光令牌籠罩其中。
沉着臉,一步步將寶器,往自己手中拉扯而來。
轟隆隆!
隨着寶器的緩緩挪動,四周插在地面上的古劍,顫動的越厲害起來。
“莫長老,還請快一點。”
四名血雲門弟子,抵擋着越強大的殺機,漸漸不支。
面色都顯得頗爲吃力,撐不了太多時間。
那老者神色凝重,並未回答,額頭汗水凝聚,顯然消耗頗大。
就當他終於抓住令牌的一瞬間,四周顫動不止的古劍,轟然而動,脫離離地面,激射而至。
噗呲!
劍貫長虹,當場就將幾名先天五竅的血雲門弟子洞穿,瞬間慘死。
陣法師嚇了一跳,連忙躲閃,好在飛來的古劍不多逃開一劫。
可當他看向地面之上,驚訝的現,石棺下方正一點點裂開,這方土地眼見着就要坍塌了。
“趕緊走,得與血雲門的大部隊匯合,不然以我現在的狀態,還出不去!”
可這陣法師,剛剛騰空而起,就被一道飛來的身影攔住。
剛柔並濟,拳劍合一!
摸不清這陣法師的實力,林雲出手,就是巔峰一擊。
嘭!
誰知道那陣法師,被這一拳直接轟飛千米,手中寶器更是當場脫落。
落在石棺上,一把抓住令牌,林雲微微咋舌,那陣法師弱的有些離譜。
還以爲對方,至少會有媲美先天六竅的實力。
“看來破解禁制,收服寶器,消耗了他的靈元。”
被林雲一拳轟飛的陣法師,眼中閃過一抹驚恐,掙扎着爬起來後,奪路狂奔。
“不管他了。”
林雲沒有去追,一番手,打量起手中的烏光令牌。
轟!
只是還未來得及去看,地面轟然炸裂,林雲猝不及防便同石棺一起墜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