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院中,王琰心中忐忑,完全不敢去看大皇子的臉。
嗖!
突然,王琰詫異的現,屋內陰影處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黑衣老者,畢恭畢敬的站在了大皇子身後。
這……
一時間王琰感到驚恐無比,這老者難道一直就在屋中嗎?他從始至終,可是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現。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以大皇子的地位,身邊怎麼可能沒有高手保護。
“殿下……”
大皇子擺擺手制止黑衣老者的話,沉吟道:“你直接跟我說,對上那灰衣老者,你有幾成勝算。”
“五成……如果這公主府中,還有其他高手,可能就不到五成了。”
黑衣老者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皇子臉色微變,不過眼中並未有多少意外之色,想來他也是猜到灰衣老者實力驚人。若不然,剛纔也不會答應他,在這公主府中多住幾日。
“五年沒現身,一現身便給我來個下馬威。看來她身上的傷,是真好的差不多了,這是要處處和我作對了。”
秦羽陰沉着臉,神色冷漠,心中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
“哼!”
半響,他擡頭冷哼一聲,目光落在王琰身上,突然開口道:“王琰,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
“我……我……我怎麼會是欣絕的對手,他一掌就能拍死我了。”
王琰臉色一僵,哆哆嗦嗦的道,宴會中他也見過欣絕的實力。一手驚雷劍法,連燃燒佛威之後的韓崗,都不是對手。
而且氣定神閒,分明還有底牌未出,怕是紫府境的長老都未必是他對手了。
龍門大比中,肯定是擁有對陣八公子,甚至衝擊第一的實力。
要他去對付欣絕,完全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廢話,我自然只道你不是他對手。”
秦羽罵了一聲,冷聲道:“我是讓你回去與你父親商量,動用王氏宗族的力量,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這樣一來,凌霄劍閣肯定會對王氏宗族出手的。”
王琰嚇了一條,王氏宗族比起凌霄劍閣,底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一對比,劍閣就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王氏宗族若是誅殺對方的天榜弟子,不是找死嗎?
秦羽老神在在的坐在實木椅子上,手指慢條斯理的敲打的着副手,笑道:“你王家想當從龍之臣,力壓其他三大宗族,自然得有從龍之功。這件事辦好了,等我登上皇位後,十倍補償給你們。”
“這事不需要你做決定,你回去通知你父親後,你父親心中自會有決斷。”
王琰有些不甘心的道:“殿下爲何不自己出手,以殿下的實力,對付欣絕比我王家輕鬆太多了吧。”
“蠢貨。”
秦羽罵了一聲,沉聲道:“還看不出形勢嘛?五年前,那個冠絕帝都的女人,又回來了。今夜之事,只是個警告,我要真對欣絕出手,肯定會處處受到掣肘。”
“可無論如何,我必須在龍門大比中拿到第一,欣絕也必須死,他若不死,那個女人也不會死心。”
……
翌日清晨,晨光沐浴中,林雲從醉酒中甦醒過來。
睜開眼的時候,流觴公子已不知何時,悄然離去。林雲笑了笑,看來這流觴,昨夜雖然喝的狂放卻並未真醉。
倒是他自己,待猴兒酒的後勁上來後,卻有些不勝酒力。
不過這酒醒之後,卻是神清氣爽,精神煥。渾身上下,充斥着暖洋洋的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但凡名酒,都有此功效,對習武之人有諸多裨益。
上好的佳釀,甚至還有直接提升修爲的作用,在拍賣場中價值連城。
九品之上,傳說中還有神酒和仙酒的存在,有續命之效,延長壽元,脫胎換骨,改善資質提升悟性的要求。
他手中的鳳凰臺,乃是七品名酒,效果雖無傳說中的那般神話,可也價值不菲。
起碼大秦帝國中,只有兩瓶存在,就算放眼整個南華古域,都十分珍貴。
洗漱完畢後,林雲便同劍閣一行人,準備啓程回。
六匹駿馬並列,公主府的門口,人潮涌動,都是回程的賓客。
此屆鳳華公主的生日宴會,毫無疑問,乃是近幾年少有的盛事。但凡來此者,皆會感嘆,不虛此行。
林雲騎在血龍馬的背上,回頭望去,也是頗爲感慨。
來之前,也並未想到,自己一身實力,能在大秦帝國排在如此前列。曾經需要仰望的存在,在杯酒之間的交鋒,也並未落在下風。
不過還是不可鬆懈,一旦白黎軒出關,必定會突破聖體。
他厚積薄,靠着聖體之威,還不知道會強到什麼地步。他與白黎軒的恩怨,可和司雪衣不一樣,不是靠一杯酒就能隨便化解的。
對方不找他,他也會主動找上去。
突然間,除卻林雲以外,欣妍等人坐下的妖獸駿馬,感受到一股壓迫力無端躁動起來,不斷擺動起來。
“呵呵,堂堂凌霄劍閣,連一匹好馬都找不到嗎?”
卻是混元門文彥博等人,仗着坐下黑麟馬的強悍,橫行而至。將黑麟馬身上的妖煞,衝着凌霄劍閣一行,肆無忌憚的散出去。
黑麟馬的體內,蘊含着一絲聖獸麒麟後裔的血脈,雖然無比稀薄,可也勉勉強強能和聖獸後裔沾上邊。
神俊而威猛,恐怖的妖煞中,還蘊含着一股淡淡的聖威。
幾匹黑麟馬,橫衝而至,讓欣絕等人坐下的妖獸駿馬,都感到陣陣驚恐。
無論如何控制,都有些安撫不住。
瞧着怒目而視的洛鋒,文彥博嗤笑道:“昨天不是挺威風的嗎?怎麼現在見到老夫,坐都有些坐不穩了。”
“哈哈哈!”
混元門中的幾名弟子,跟着鬨堂大笑起來,昨日風頭雖然被凌霄劍閣比下去了。
可眼下有機會,能戲耍一番對方,倒也不錯。
畢竟這公主府門口人來人往,也算是當衆,讓凌霄劍閣的人丟了些臉面。
林雲不語,在血龍馬的脖子上,輕輕拍了一下。
轟!
剎那間,一股兇殘暴戾的氣息,從雙眼泛紅的血龍馬身上,狂衝而起。這股令武者都感到心寒的暴戾之氣,瞬息間,就衝散了黑麟馬身上散出來的妖獸。
至於那淡淡的聖威,在血龍馬變異的真龍血脈面前,完全不夠看。
就跟小貓小狗,見到山中虎王一般,嚇得瑟瑟抖。
嗚嗚嗚!
混元門等人坐下的黑麟馬,頓時不斷躁動起來,狂躁而不安,眼中盡是驚恐之色。
“怎麼回事?”
文彥博臉色大驚,握着繮繩,使勁的安撫坐下黑麟馬。
蹭!
血龍馬眼中兇光一閃,額前獨角綻放出淡淡的雷光,猛的朝前一躍,張嘴狂嘯一聲。
朝陽下,它渾身皮毛,在金色光芒的沐浴下,宛如血雨一般熠熠生輝。高大威猛,神俊挺拔的身軀,讓它看起來像是畫卷中走出來的遠古戰馬一般。
砰!砰!砰!
混元門等人坐下的黑麟馬,嚇得驚慌失措,不斷後退,倉惶之中轟然倒地。
文彥博幾人,當場就被甩了下去,雖說修爲高深,都沒受什麼傷。可這臉,卻是完全丟盡了……
幾匹困在地上的黑麟馬,瑟瑟抖,無論怎麼使喚就是不敢起身。
咯咯咯咯!
混元門弟子,正驚訝不已時,林雲坐下的血龍馬,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突然咧嘴怪笑起來,兩排大門牙,咯吱咯吱,笑個不停,聲音更是刺耳無比。
還不夠,這傢伙一臉賤笑的同時,當着幾匹困在地上的黑麟馬扭了起來。
一邊扭還一邊怪笑,文彥博等人瞧得此幕,臉都給氣黑了。凌霄劍閣的一匹馬,居然嘲笑他們了!
“怎麼回事?混元門的黑麟馬,全都困在地上不走了,怪事啊。”
“嘿嘿,你們不知道,這混元門與人鬥馬,居然鬥輸了。瞧見沒,就是林雲坐下那匹血龍馬,一個嚇退了對方了六匹黑麟馬。”
“好生猛啊!不過這馬,怎麼回事,它這兩排大門牙是在笑嗎?”
“我的天,居然還真是在笑,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一匹馬竟然笑的這麼賤。”
“噗,哈哈哈,今天這還真是開了眼界。混元門的人,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居然被一匹馬嘲笑了。這若非親眼所見,別人跟我說,我肯定是不信的。”
“太賤了,林雲怎麼會有這樣一匹馬,逗死我了。”
瞧得血龍馬的模樣,四方準備返程的宗門弟子,一個個鬨堂大笑起來,肚子都快給笑疼了。
洛鋒長老老神在在的拍馬上前,笑道:“文彥博,雖說昨日你混元門,被我凌霄劍閣光芒完全掩蓋,可也用不着行此大禮,連黑麟馬都要送給我們。走了,這禮凌霄劍閣可收不起,哈哈哈!”
大笑聲中,凌霄劍閣幾人,忍着笑意,揚長而去。
“滾,看什麼看!”
“有什麼好笑的,一頭畜生而已,再笑宰了你。”
等劍閣的人一走,混元門的弟子,立刻衝着周圍大笑的人,冷着臉狂喝起來。
混元門到底是四大宗門之一,幾聲呵斥之後,再無人敢笑。
只是這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今日這笑話,肯定會成爲帝都中人的談資,說出來可能不信。堂堂宗門長老,被一匹馬給嘲笑了…
文彥博陰沉着臉,看向林雲等人遠去的方向,一雙眼中迸出濃濃的殺意。五指緊握,冷聲道:“我姑且讓你得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