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看着黃昏下愣愣出神的青年,那原本略顯平凡五官在橘黃色的夕陽映襯下,突然變的出色起來,讓人有種很順眼的感覺。就像他的性格一般,淡淡的不濃烈卻異常溫潤,難怪連青衣都對他格外關照,這個柳雲瞳可以說是一個天才,可是在他身上,卻完全看不到那屬於天才特有的高傲,反而乾淨澄澈的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平凡。不是故作高深的道貌岸然,而是真正的平凡,認真、倔強、腳踏實地的平凡,或許正是這一點他才允許這個試圖欺騙他的青年繼續活下來。凌風突然有種感悟,他隱約間似乎找到自然的法則的突破口了,他本就是修習自然奧義,這些年來一直停留在聖階九星巔峰,未見突破,這一感悟倒是讓他喜出望外,自然剛剛被偷襲的不愉快也就放一邊了,看元一也是越加順眼。
元一卻是被他直勾勾的看得有些心底發毛,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又不禁提了起來,心中想這傲慢的少宮主不會想着怎麼拷問她吧,好歹她也算救了他一條命,多少應該留點情吧……想着元一不禁開始在心底盤算起來等下該說些什麼,免得惹對方懷疑。
就在元一陷入沉思之際,凌風已經收回了視線,隨意的說了一句“先回凌雲宮再說。”就率先飛身向着遠處躍去,青衣和他自然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倒是鶴伯有些奇怪的看着元一,出聲提醒道:“咦。雲瞳你怎麼不走啊?”
聽到鶴伯的大嗓門。前方不遠處的青衣和凌風都回過頭看着元一的方向。凌風嘴角掀起,懶懶的吐出幾個字:“你不會是打算逃跑吧,還是說你在想什麼敷衍我,我能原諒你一次可不會原諒你第二次。”元一回過神,聽着他的話,面色僵了僵,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凌風卻是抿脣一笑,笑的極其耀眼。他本就長得丰神俊美,平時多半是冷笑邪笑,那笑自然也不及眼,可是此時這帶着些許揶揄的笑容倒是格外的好看,連元一都不得不讚嘆。可是元一依舊有種衝動想要一巴掌拍過去,任誰被這麼明顯的取笑,誰也不會好受。不過
她可沒膽子那麼做,摸摸鼻子,眼觀鼻鼻觀心,跟在鶴伯身邊。
凌風沒再說什麼。脣邊的笑容卻是愈加燦爛,顯然對於元一的聽話很滿意。白衣如雪,拂袖一擺,再次前進。青衣極有深意的衝着元一望了一眼,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讓元一僵硬的的臉色差點破功。
“小師傅,我看少宮主很器重你,好好幹,哈哈,到時候也多多想想我這個老徒弟。”鶴伯也低聲說了一句,大笑着看着她,元一無語,不理會鶴伯的調侃,人說越老越像個小孩兒,大概就是說的鶴伯這種人,明明不在乎,卻硬要籌熱鬧。
四人一路疾行,雖然各有些傷在身,卻不作片刻停留,凌風身份特殊,他們擔心魔殿還有人來偷襲,不得不加快腳步,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幾天之後安穩趕回了凌雲宮內。凌風遇襲的事情很快就驚動了整個凌雲宮,不斷的有人過來探訪,凌風一時間忙着處理,騰不出空來理會元一,元一也樂得清閒,繼續以往的逍遙日子。
早晨,豔陽高照,大hung上的埋在軟滑的被褥裡的元一懶懶的翻個身,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天色已經大亮,神清氣爽的爬起來。回凌雲宮已經有好幾天了,這幾天她跟鶴伯說不要打擾她,理由是靜養傷勢,而原本的廚師工作自然也順理成章的交給了鶴伯。不過在這之前她已經教了鶴伯好幾道新菜,如果凌風要吃,也足夠應付了。
而她這幾天卻是沒日沒夜的修煉,她的傷勢並不嚴重,在天靈石的補充下,回到凌雲宮前就好了。元一之所以閉關,是因爲在山洞時關於自己一直髮愁的攻擊方面有了些領悟,這讓元一很是喜出望外,自然也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嘗試了。經過幾天下來的研究和反覆推敲,還真讓她找到了些眉目,她初步估計下,以她現在的精神力能勉強支持她進行四五次元素小劍的攻擊。
這種純粹由元素力組成的透明小劍,將其壓縮的越小穿透力越大爆發力越強,也更不容易被人察覺,但是相應的消耗的精神力卻是越大,元一目前的精神力還只能壓縮出食指大小的元素小劍,就再也無法進行壓縮,而且如果不及時激發出去,它就會在體內爆炸,好幾次進行試驗時元一都差點沒控制好,險些在體內自爆。還是小五和璃墨幫忙看着,纔有驚無險,元一不禁想起以前和大白小白在山林裡修煉的日子。
有了數次經驗,元一也差不多找到些規律,對於元素小劍的控制也愈加得心應手,現在如果她不盡全力壓縮,還是能留下些精神力來控制元素小劍的行動。她也試圖在體外形成元素小劍,卻發現精神力和元素力散發於體外,這元素力的凝聚度總是少了一些,威力自然也就小了很多,也就放棄了這條路。不過璃墨對此卻是提醒她,可以以此爲媒介試着吸收運用天靈石中的元素力,畢竟她體內的元素力是有限的,不能借用身體外的元素力難道還不能借用體內的。元一一聽又來了靈感,如果她能只取用身體內一少部分元素力,其餘都是天靈石內的元素力,那豈不是自己可以省下很多功夫。這一想法升起,又讓她多折騰了幾日,來來回回思索總算在昨天扛不住精神力被不斷消耗的壓力,躺在hung上倒頭就睡。
元一坐在桌邊,腦中回憶着幾天來的感悟,不禁想到如果她能將元素力壓縮成針般大小,一次能射出千百根,那就真是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了。不過想想那難度,元一還是暫時放棄這方面的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