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機
戰亂，一片的戰亂，雖然空間已經開始恢復，但並沒有影響到五大陸太多的事情，戰亂依然在繼續。戰爭，魔獸，疾病像是三個形影不離的兄弟籠罩在五大陸的上空，奪取着倒黴的人的生命。雪月痕懸浮在空中看着下面激烈的攻城戰，已經是第三天了，雙方的戰鬥力原本是完全不成正比的。守城方和攻城方的人數比例是一比十，而且兵種單一，只有戰士，弓箭手和少量的輕騎。而攻城方的並重就全面的多了，不但有重騎士，而且還有很多的魔法師。原本按照雙方的人數和戰鬥力來比較守城方早在昨天下午就應該已經堅持不住了，能堅持到現在可以說已經是個奇蹟了。現在守城方的守城器械基本已經用完了，能使用的也基本只有手中的武器和拆房屋供應的石料。弓箭手們的箭矢也都消耗待盡，現在所使用的箭矢還是在戰鬥的間歇時間中收集回來的，有很多都已經損壞了，發揮不了全部的戰鬥力。
雪月痕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這種場景他親身經歷過不知多少次了，他非常清楚的知道現在守城方完全是在依靠他們的意志在堅持着。曾經他無數次帶領着他的先鋒營破碎了一個又一個城市的守城軍隊的意志，他非常明白現在下面雙方的心態。這場戰鬥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除非其中一方被消滅，否則的話戰鬥就將繼續進行。
根絕經驗來判斷戰鬥最後很可能演變成巷戰，攻城方的損失可能要超過五分之一，甚至有可能達到五分之三。以雙方的實力來評價的話守城方已經創造了非常大的奇蹟了，單單是憑藉他們的意志就足以得到雪月痕的尊重。申猛小聲的說道：
“實力差了點，要是實力再強點還真是支不錯的隊伍呢。可惜了，可惜了。”
雪月痕淡然的說道：
“很可惜嗎？作爲戰士他們做的很好，很優秀，但實力不濟就是他們的錯了，爲什麼不在平時努力的加強自己的實力？難道光有意志沒有實力就足夠了嗎？當初我要是也只要求你們有有頑強的戰鬥意志的話恐怕先鋒營在第一次戰鬥之中就已經全滅了吧。”
申猛有些憨厚的說道：
“還是大良造知道的多啊！我們完全都是按照大良造的要求來做的，沒有注意過大良造究竟要我們注意哪些，只是大良造讓我們去做我們就去做了。多少年了也改不了這個毛病了。”
雪月痕慢悠悠的說道：
“是嗎？也許吧。戰場上只需要一個指揮官，所以你們能明白這些也不錯了。申猛，你不是以前那個先鋒營中的奴隸了，你現在可是連聖人見了都要頭疼上一陣子的鬼兵。也許以後你還要接替我成爲先鋒營的指揮官，指揮先鋒營。你要知道，作爲指揮官單單知道服從命令是不夠的。你的能力很強，要是知道變通的話恐怕你早就已經成爲大良造了。”
申猛慌忙的跪在雪月痕身邊慌張的辯解道：
“大良造！屬下從來都”
沒等他說完雪月痕擺了下手淡然的說道：
“申猛，你在先鋒營跟我的時間最長，活着的時候你的實力很我也差不多，如果不是因爲你有些不知變通的話你早就已經成爲統領一支軍隊的大良造了。我雪月痕知道你有多大的才能，也知道你爲人忠厚，不適合做爲指揮官，但你要知道戰場上一個優秀的指揮官意味着什麼。你應該清楚，如果真的參戰的話我不可能親自來率領先鋒營，到時候我需要先鋒營有一個非常合適的指揮官。昊天帝送的那些鬼兵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信度，甚至可能會在大戰之中拖我們的後腿，所以雖然他們的實力很強也只能做爲另外一支編隊，不可能用他們的指揮官來指揮你們。所以你要給我成爲先鋒營的指揮官。”
申猛猶猶豫豫的說道：
“大良造不能親自指揮的話可以讓我們幾個少上造共同代理啊，爲什麼一定要有一個指揮官啊。”
雪月痕的眼睛一瞪厲聲訓斥道：
“混帳！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每一秒鐘都可能會左右戰局！你們幾個少上造可能長了一個腦袋嗎？可能在第一時間得出一個統一的意見來嗎？耽誤了時間就要失掉先機！先機失了你認爲仗還有了打了嗎？兩軍對壘講究的就是實力，士氣，先機！實力不夠等於送死！士氣不夠不能克敵！先機失了不能左右戰局！你可知不能左右戰局意味着什麼？那就意味着再強的軍隊也要被限制七到八成的戰鬥力！你想讓多少人爲你現在的錯誤決定付出生命的代價？你以爲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樣成爲鬼兵！”
雪月痕訓斥的聲音響徹天地，下面正在激烈的戰鬥的雙方聽到雪月痕的聲音都停了下來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向雪月痕。雪月痕厲聲呵斥道：
“看什麼看！沒聽見我所說的嗎？失了先機就要崎嶇左右戰局的機會！不能左右戰局再強的軍隊也要被限制很大一部分實力！現在你們雙方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只要有一方合理的左右了佔據就可以取勝！雖然代價會有但最後的勝利在哪邊現在還不能確定！戰場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完全左右整個戰局的發展！要是無法作到良好的把握時機和戰局就是指揮官的失職！不能在第一時間完成指揮官所下達的命令就是戰士的失職！失職的代價就是整場戰鬥上的失敗！代價就是你們的戰友和你們自己的生命！”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雪月痕的殺氣和戰意瞬間籠罩了整個戰場，在雪月痕的戰意和殺氣之下下面那些戰士完全喪失了戰鬥的勇氣，太恐怖了，靈魂甚至直接都被凍僵了，甚至好像連血液都被凍僵了，呼吸，心跳都成了負擔。申猛恭敬的說道：
“大良造，您的殺氣好像太重了，他們再優秀也不過是寫普通的士兵，承受不了您的殺氣的。現在您的殺氣即便是太乙天仙也不一定可以承受的了的。”
雪月痕的殺氣一收冷淡的說道：
“沒想到度個劫殺氣居然成長了這麼多，不過跟星君比起來還真是差的遠啊。星君僅僅釋放出殺氣就可以招引來那麼強的天象，而我釋放出殺氣來卻連一點天象都沒有引來。”
“刷”的一道驚虹從天而降，變成了雲娜的飛雪劍在雪月痕的身上猛砍了一陣，緊接着雲娜騎着白虎氣沖沖的趕了過來，見到雪月痕就大吼道：
“死木頭！是不是你放的殺氣！嚇了我一大跳！”
雪月痕的臉色微微的一變，雲娜大聲吼道：
“死木頭！你今天要是敢剁一下我今天就跟你沒完！”
申猛小聲的對雪月痕說道：
“大良造，雖然尊夫人長的傾國傾城，但尊夫人的脾氣實在是”
雪月痕微笑着看着申猛，淡然的說道：
“申猛，我知道你很勇猛，對於屬下我雪月痕一直都是很仁慈的。我曾經多次強調她不是我的妻子，你們就是不聽，現在我已經將你的話直接轉到她那裡去了，該怎麼解釋你自己看着辦好了。”
申猛反應過來的時候雲娜已經氣勢洶洶的逼了過來，申猛打了個寒戰。雖然已經死去兩千多年，現在也已經成了鬼兵，但雪月痕在他心中留下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從被賣到秦軍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在雪月痕的手下，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雪月痕一點一點的把那些在戰場上能用的上的東西全塞進了他們的腦袋中，爲了保證他們能靈活的運用在教學的過程之中雪月痕給他們下達的訓練強度簡直就不是人可以承受的。按照正常情況應該有很多人都死在雪月痕那魔鬼一般的訓練之中的，可是非常不巧的是雪月痕精通醫術，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可以在一個月內恢復到可以繼續訓練的程度。每天疲憊不堪的身體也會在雪月痕每天都爲他們準備的一玩苦藥的作用下煙消雲散。而且後來上了戰場以後他都是跟在雪月痕的後面見證了先鋒營一步一步的從連兵器都不全的狀態演變到裝備精良，甚至全員裝配上戰車的地步。雪月痕在戰場上的英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可以說他對雪月痕的恐懼遠遠要超越了對白起的恐懼，即使是在今天也是一樣。而云娜能對雪月痕拳打腳踢的而雪月痕卻連還手都不能，在他，甚至是整個先鋒營的鬼兵的心中都已經隱隱的將雲娜歸類爲比雪月痕更加恐怖的存在了。
雲娜陰森森的問道：
“申猛少上造，你能把你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嗎？剛纔我沒有聽的很清楚。”
申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雲娜咬牙切齒的吼道：
“說了多少次了我跟木頭只是朋友！你們都是聾子啊！明天我就找個人嫁出去！”
申猛下意識的小聲說道：
“你嫁給誰都是他的災難，你要是嫁給國君那就是禍國殃民。”
雪月痕小聲的說道：
“申猛，你跟了我七八年的時間，我從來都沒有見你說過笑話的啊。你自己準備一下後事好了，我和先鋒營的弟兄會記得明年的這個時候給你燒紙的。”
雲娜緩緩的逼近申猛，連聖人都不能將他消滅申猛是知道的，但恐懼是不能用會不會被消滅來衡量的。面對雲娜申猛實在是無法提起反抗的勇氣來。
雪月痕的臉色突然有些凝重，輕聲的傳音給申猛：
“帶她離開，現在逃跑把她從這裡引開，然後召集先鋒營，有客人來了。”
申猛馬上憨厚的一笑對雲娜說道：
“嫂夫人大人大量，卑職不過是開個玩笑。嫂夫人這傾國傾城的美人怎麼能說是禍國殃民呢？完全就是天災人禍嘛！”
說完之後申猛直接向先鋒營的方向飛去，被怒火衝昏了頭的雲娜大叫着催動白虎向申猛追去。雪月痕則裝做無奈的看着他們從自己的視線之中消失了以後突然放出風炎盤龍戟身體也緩緩的出現了屍變。雪月痕冷冷的說道：
“不得不說你隱藏的很好，作爲四級神職級別的刺客能不被我察覺的隱藏了這麼久你可以說很驕傲了。但是你不應該犯最低級的錯誤，在刺殺之前就將自己的殺意釋放了出來。在我的殺意之中隱藏自己的殺意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在釋放之後沒有隨着我的殺意的消退而將自己的殺意收斂就是你最大的錯誤。可以告訴我你效命於哪個主神嗎？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可是並沒有人回答雪月痕，好像根本就沒有人存在一樣。雪月痕手中的風炎盤龍戟一揮一道天青色的風刃斬了出去，緊接着在風刃前進的方向一個人影飛快的向遠方逃竄。雪月痕悠閒的跨步跟了上去，遊亭信步一般的跟在後面，無論前面的刺客如何加速他都可以輕鬆自如的跟上。跟殭屍比速度也許是這個刺客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算是在巫族之中殭屍的速度也是可以拍的上號的，除了空間祖巫帝江的後裔以外根本就沒有巫族可以在速度上超越他們。
前面的刺客突然停下了，雪月痕沒有在他停下的時候追上去，而是飛身後撤，速度比來時快了不知多少倍。就在他後撤的時候十六支利箭同時穿過了他剛纔所在的位置的前方。如果剛纔雪月痕沒有後撤而是繼續的前進的話，那他將會被這十六支箭射成蜂窩煤。當然了，那是在這十六支箭的確可以傷到他的前提下。
能躲過去也完全是依靠他在戰場之上磨練出來的敏銳直覺，從最一開始追刺客的時候雪月痕就已經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因爲剛纔雲娜出現的時候對於這個刺客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刺殺時機。這個刺客當時並沒有選擇刺殺，而是選擇了等待被他發現，這就證明裡面有問題。這也是爲什麼雪月痕只是在他後面遠遠的吊着而不追上去宰了他的原因。
剛剛停下雪月痕又突然向前衝去，緊接着數不清的箭矢從他剛纔所在的爲止經過。一切完全是憑藉着直覺在辦，沒有一點的凝滯。不過從剛纔那些箭矢的強度上雪月痕判斷出來那些箭矢完全不能傷害到他，即使是這樣雪月痕也不願意被那些箭矢射到，畢竟衣服要是損壞了他沒辦法跟雲娜交代。
雪月痕手中的風炎盤龍戟舞動的像是一條出水的神龍，神出鬼沒暢快淋漓，沒有一支箭矢可以突破雪月痕的風炎盤龍戟的防禦射到雪月痕的身上。雪月痕在這個過程之中不斷的判斷着對手的位置，對手很奇怪，所使用不的武器不是弓，而是他非常熟悉的弩。而且雖然對方的實力都不是很強，都只有三到四級神職的程度，但不知爲什麼都可以逃避他的探查。雪月痕並不在意他們的刺殺，對於刺殺他已經太熟悉了。他在意的是這些刺客是用了什麼方法躲過他的探查的，風幾乎是無所不在的，要躲過風的探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現在事實擺在那裡不由得雪月痕不相信了。雪月痕現在想的是把這個方法弄到手然後教給莫雅，對於自己這個大弟子雪月痕其實還是非常關心的。有了這個隱藏的方法莫雅甚至可以對他進行刺殺，當然了，前提也是可以傷到他。
三十一個刺客，六個在待機準備攻擊，其他的都在用弩對他進行不間斷的攻擊，而且都在不斷的變換着位置，處於一個非常玄妙的配合狀態。雪月痕故意露出來一個破綻，一支箭矢從他的肩頭劃過，險些劃破他的衣服。緊接着一個待機的刺客突然發動了攻擊，手中的利刃直刺雪月痕的咽喉。雪月痕用風炎盤龍戟輕輕的一磕，盪開刺來的利刃，順勢將刺客俘虜了，像抓小雞一樣拎住了刺客的脖子。“轟”的一聲巨響剛剛被雪月痕擒獲的刺客爆裂成了漫天的血霧，而雪月痕也被刺客的自爆弄的狼狽不堪，好在他的身體足夠強，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雪月痕暗暗的讚歎這些刺客的決心，自爆也不是可以在一瞬間完成的，也是需要有一點準備時間的。也就是說這個刺客在衝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準備自爆了，力求在自爆的情況下於雪月痕同歸於盡。四級神職自爆在正常情況之下的確足夠讓一個五級神職身隕的了，如果雪月痕只是一個普通的五級神職的話現在已經死掉了。可是雪月痕不是，雪月痕是巫族，擁有強悍的肉身的巫族，四級神職自爆不過是讓他的左手的虎口裂開了罷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雪月痕潛身在四級神職自爆之後形成的血霧之中，儘管因爲有空間裂縫的存在血霧正在不斷的消散，但雪月痕還是準備隱藏一段時間。他要的是他們隱藏的方法，現在動手的話迎接他的肯定還是一次自爆。所以雪月痕要等，等他們將自爆壓制下去之後在動手，這一過程大概需要十幾秒鐘，而血霧消散至少還需要半分鐘的時間，如果推斷正確的話這一次應該會成功。雪月痕靜靜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