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確定它是被我砍倒的?
當雪月痕第十五次像閒逛一樣出現在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軍營門口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經歷了緊張的戰備的士兵們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了。要知道連續五個小時了,每隔二十分鐘雪月痕都會準時的出現在處於第一防線的騎士們的視線之中,每一次他出現都要全神戒備隨時準備攻擊,可是人家只是在你的視線中轉一圈就走還沒等你進攻人家轉身就走,好像今天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可是你要放鬆警惕的時候他肯定又出現了,你又不得不提高警惕防禦。連續保持了五個小時的高度警惕狀態甚至連以耐心著稱的斥候和半精靈弓箭手都感覺到了疲憊,更不要說那些騎士和武士了。
一個年輕的騎士催動坐騎向雪月痕衝了過來,,疾馳的戰馬帶起一道煙塵向雪月痕全速衝來。雪月痕閒聊一般輕鬆的對旁邊的雲娜說道:
“看到那匹馬了嗎?一會兒讓它停下來給你騎着玩好了。”
話音還沒落雪月痕左手隨手抓住了刺向自己的騎士長槍接力在原地飛速的轉了一個圈,巧妙的將年輕的騎士從馬上帶了下來,輕巧的扔了出去。當雪月痕回過身的時候全速奔馳的戰馬剛好到了他的面前,雪月痕的右手成爪向前一探五指直接刺穿了戰馬頭上精鋼打造的護甲和戰馬堅硬的頭骨扣在了戰馬的頭上。隨着一陣刺耳的骨骼碎裂聲戰馬站住了,雪月痕的身體如同泰山一般站在原地,甚至都沒有因爲戰馬的衝擊力晃動分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雪月痕的身上。戰馬全速衝擊的力量沒有三千斤也差不了多少了,可是居然連讓剛剛站住還沒有穩住身形的雪月痕移動的權利都沒有,說雪月痕是穩如泰山也不爲過了。令雪月痕驚奇的是這匹戰馬現在全身有三十九處骨骼斷裂,很多斷裂的骨骼都已經刺穿了肌肉和皮膚伸到了外面,但這匹戰馬依然在和他較力,沒有悲鳴,沒有退縮,甚至都沒有流露出一點求饒的目光。身爲將領最喜愛的東西無非是兩樣能夠讓自己的才能盡情發揮的軍隊和坐騎,雪月痕也不能例外。雪月痕的表情微微變的有些嚴肅轉過頭對雲娜說道:
“看來它好似不能給你騎了。聽說八級魔獸中有一種雪絨獨角獸,很漂亮而且實力也算不錯。有時間的話我去給你弄一匹來好了,它還是算了。”
當說到“它”這個字的時候雲娜清晰的看到了雪月痕的眼中閃過的是一絲喜愛和惋惜的眼神。雲娜善解人意的點了下頭裝做有些不滿的說道:
“死木頭你要記住啊。要是以後你趕不給我抓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雪月痕的眼中流露出一點感激的神色臉上露出了一點陽光的笑容對雲娜點了下頭。雪月痕向前邁了半步在戰馬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的傲氣和傲骨很對我的胃口,可惜你的資質和等級真的是太不入流了。我現在送你去轉生,記得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做一個足以讓我看的上眼的高級獸類,到時候我會讓你成爲我的坐騎的。送你一滴屍血,下輩子當你有資格成爲我的坐騎的時候你會想起現在來的。”
雪月痕的右手突然一擰,“嘎巴”一聲戰馬的脖子被雪月痕硬生生的擰斷了。緊接着雪月痕將左手中的騎士長槍直接**了戰馬的心臟結束了戰馬的生命。整個過程雪月痕沒有流露出一點的猶豫,甚至給人一種藝術的感覺,一種殺戮的藝術。雖然是藝術,但所有人都明白這種藝術是用無數的生命做代價才錘鍊出來的,是一條絕對血腥的藝術之路。
戰馬的屍體緩緩的倒下,雪月痕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還沒有恢復過來的年輕騎士淡淡的說道:
“沒有實力就不要考慮單獨行動,你的實力就算我站在這裡讓你殺到你老死那天也不可能把我怎麼樣。沒有考慮到後果就自己衝上來很有可能連累到自己的戰友。而且你沒有得到命令就擅自行動,按照軍法你現在就是死罪了。自裁吧。”
一下子所有人都僵住了,緊緊的盯着雪月痕。一旁大貝隆大公爵小聲的問到:
“小子,你在說什麼啊?幹什麼就要讓他自裁啊?”
雪月痕愣了一下淡然的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
“忘記了自己是在哪裡了。以前在我家主人駕前的時候軍法第一條就是‘違抗軍令擅自行動者,殺無赦。’像他這樣的話如果在戰鬥中活了下來一般都會在較軍場凌遲處死,所以一般像他這樣的人如果在戰鬥中活了下來的話都會選擇自裁,至少還能落個全屍。剛纔有點激動,忘記了自己已經身處異鄉了。”
雲娜走到雪月痕的身邊抱住了雪月痕還粘滿馬血的右手,絲毫沒有在意馬血弄髒了她的衣裳。同爲漂泊在異鄉的人想起家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至少她還有雪月痕的照顧,可以一定程度上的緩解想家的念頭。可是雪月痕既要照顧她,還要尋找回去的方法,甚至還要忍受一些他根本無法忍受的事情。她到現在爲止能爲雪月痕做的就是不斷的給雪月痕找麻煩,不斷的向雪月痕索取。
雪月痕給了雲娜一個安慰的眼神轉頭對貝隆大公爵說道:
“該玩的也玩的,該說的也說了,耐性方面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應該還算可以。現在該測試一下你們的戰鬥能力了,身爲軍團長和這裡的領主大人你們也該就位了。等你們準備好了我就開始攻擊了。這次我會用拳頭來解決的。”
貝隆大公爵興奮的大叫了一聲拉着海蘭邁開兩條向天龍帝國第六軍團跑去,經過了幾分鐘的混亂之後原本已經有些被雪月痕的血腥手段震懾住的天龍帝國第六軍團恢復了士氣,並調整好了防線。雪月痕有些嚴肅卻又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的對身邊的雲娜說道:
“乖乖的在這裡等着,白虎會在這裡守着你,不許插手。”
雪月痕瞪了一眼在後面像大白貓一樣乖的白虎,白虎馬上挺胸擡頭的咆哮了一聲對周圍的一切表示着自己的存在。雪月痕的目光在一臉天真的海柔身上掃了一下將手從雲娜的懷裡抽了出來闊步走到了半精靈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百步遠處停下了,左手負與背後,右手微微前伸,手掌向上,腳下不丁不八,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雪月痕平息靜氣之後大聲對百十步之外的天龍帝國第六軍團說道:
“殺神公孫起駕前第一大良造雪月痕有請了。”
隨着話音滔天的殺氣從雪月痕的身上暴散了出來,瞬間變籠罩了方圓二十里的範圍,使得大半個威爾士成都籠罩在了他的殺氣之中。被雪月痕的殺氣籠罩的地區的溫度迅速的降低,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就好像從盛夏變成了初冬。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雪月痕的殺氣少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而多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要面對大自然的災害一樣,連抗爭的希望都給抹殺掉了。如果說以前雪月痕的殺氣是已經出鞘的的普通刀子的話,那現在雪月痕的殺氣就是收在劍鞘之中的寶劍。對於高手來說一把收在劍鞘之中的寶劍永遠比一把已經出鞘了的普通刀子要危險的多。
祭祀的讚歌,嘹亮的號角還有一個又一個輔助類的魔法的光芒充斥了整個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陣營。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所有戰士的氣勢在貝隆大公爵的氣勢的引導下漸漸的凝結,生澀的氣勢開始和雪月痕的氣勢對抗。
對峙的雙方都在慢慢的增強自己的氣勢,但最後還是雪月痕的氣勢更勝了一籌。雪月痕的氣勢是在屠殺近十萬精英之中的精英的戰鬥中磨練出來的,可以說雪月痕對氣勢的運用已經達到了如臂使指的狀態。而天龍帝國第六軍團幾乎完全需要貝隆大公爵去協調,除了那些真正經歷過戰場洗禮的陷陣營之外其他人對氣勢的運用經驗幾乎是沒有。就算貝隆大公爵對氣勢的運用經驗不比雪月痕差,甚至還要稍勝一籌,可是在這些完全沒有經驗可言的新兵的牽制下也要落與下風了。
關鍵時刻貝隆大公爵果斷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列在最前面的騎士們由騎士長帶領着向雪月痕發起了衝鋒。重甲騎士前進時特有的轟鳴聲掩蓋了其他的聲音,一道鋼鐵洪流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向雪月痕涌來。雪月痕興奮的動了起來,拖着長長的幻影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堤壩擋阻擋着這道鋼鐵洪流。雪月痕在被避退了一半之後終於不再後退,所有衝到他所鑄就而成的防線的騎士都只有一個後果,一拳打暈,失去戰鬥力。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五千人的騎士陣營全部被雪月痕放倒在地,暫時失去了戰鬥的能力。而雪月痕的代價就是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乞丐狀。
雪月痕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衝向了已經嚴陣以待的武士陣營,雪月痕清楚一點,相比之下武士防線要比剛剛那到騎士防線難的多。首先現在指揮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是貝隆大公爵,貝隆大公爵是一位擁有着豐富的指揮經驗的將領的,而且他還是一位劍聖。在這個世界將軍一般來說都是武士或是騎士,除非是特殊的軍團,很少有法師和刺客擔任將軍這個職位的。而一個軍團是步兵更加優秀還是騎士更加優秀的首要條件就要看這個軍團的最高指揮官是武士還是騎士。無論武士將軍還是騎士將軍他們都會因爲自己對自己的職業的瞭解而能夠更好的運用步兵或是騎士,這已經是這個世界的通用法則了。
其次在到達騎士陣營之前雪月痕就已經進入了半精靈弓箭手的箭矢覆蓋範圍。半精靈弓箭手中那些隊長中隊長一級的人物都是擁有高級弓箭手和狙擊射手級別相當於先天初中期的高級弓箭手,他們所射出的狙擊箭矢對雪月痕還是能造成一定的威脅的。雖然他們的箭矢最多也就是傷到雪月痕的表皮,但雪月痕也不想被人當成箭靶子射成箭豬。更何況半精靈弓箭手陣營的大隊長只一個已經達到了遊擊射手級別,相當於先天后期的純血精靈族弓箭手,他所射出的狙擊箭矢對雪月痕的威脅並不比貝隆大公爵小多少。
雪月痕向閃電一樣快速的穿過了漫天的箭雨衝進了武士陣營之中,以最快的速度前進着,攔路的唯一下場就是和那些騎士一樣一拳放倒。
就在雪月痕被步兵陣營的大隊長阻攔的時候一支精鋼打造的狙擊箭矢尖嘯着向雪月痕飛了過來,雪月痕躲閃不及那支狙擊箭矢直接釘在了雪月痕的左側鎖骨的下方。緊接着一把戰錘砸在了箭尾上將那支箭砸進了雪月痕的胸膛,箭劍從雪月痕的背後,第三根和第四亙肋骨之間的空隙穿了出來。
雪月痕的眼睛一瞪右手像閃電一般抓住了那把戰錘的主人大喝了一聲:
“給我滾!”
之後呼的一下將戰錘的主人連同他的戰錘像扔鏈球一樣輪了兩圈扔向了戰旗的方向,“嘭”的一聲撞在了魔法師們撐起來保護戰旗的結界上,順着結界慢慢的滑了下來。雪月痕的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的區域。雪月痕低着頭身上的氣息暴亂,沒有人趕靠近他周圍五米的範圍,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受了傷的野獸比沒有受傷的野獸要危險的多。
許久之後雪月痕仰天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咆哮之後雪月痕已經有些變成天青色的眼睛看向了狙擊箭矢射來的方向,一個氣喘吁吁手持銀弓的女精靈正站在那裡,她的額頭上清晰的烙着一個“奴”字,表明着她奴隸的身份。很明顯她就是半精靈弓箭手的大隊長,剛剛的那一箭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至少在兩個小時以內她是沒有給雪月痕造成威脅的機會了。
刺眼的青光從雪月痕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層淡綠色的浮雲。在後方指揮的貝隆大公爵的臉色一變一把拔起差在他身前的雙手巨劍向雪月痕衝了過去,一邊衝一邊高喊道:
“武士大隊!陷陣營!弓箭大隊全部閃開!向兩側撤離!,從側翼回防!輔助法師團防禦!”
在貝隆大公爵一連串的指揮下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士兵開始了快速的移動,按照貝隆大公爵的指示行動。很快在貝隆大公爵和雪月痕之間就出現了一條快速展開的通道,貝隆大公爵揮動着他那把接近兩米長的雙手巨劍衝向了雪月痕。
可是當貝隆大公爵衝到離雪月痕還有不到五米的時候雪月痕的表情突然變的有些詭異,嘴角流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貝隆大公爵馬上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是雪月痕的身影已經從他的視線之中消失了。貝隆大公爵馬上停住腳步轉身向回沖,可是當他轉身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和能掌控風的雪月痕比速度,哪怕雪月痕不用風單憑他殭屍的速度也不是他貝隆大公爵這個火系劍聖可以比擬的。
雪月痕像瞬移一樣出現在了由數百個魔法師合力支撐起來的防禦結界前一拳在了防禦結界上。數百個魔法師合理支撐起來的防禦結界彷彿是用糖化玻璃做的一樣,連一秒鐘都沒堅持下來就變成了碎片,化成了魔法元素消散了。
雪月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戰旗邊,一個漂亮的轉身一腳將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戰旗踢倒在地。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了,眼睛緊緊的盯着已經倒下的戰旗。
雪月痕悠閒的走向了一直關注着他的雲娜,當他路過貝隆大公爵身邊的時候貝隆大公爵突然開口,有些失落的問道:
“你準備什麼時候來要他們的命?”
雪月痕回過頭一臉疑惑的反問貝隆大公爵:
“什麼來要他們的命?他們的命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貝隆大公爵暴怒的指着已經倒下的戰旗對着雪月痕大吼道:
“現在還是下午,戰旗已經被你砍倒了!按照約定你不是要讓他們完全消失的嗎?”
雪月痕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戰旗饒有興致的問貝隆大公爵:
“你確定它是被我砍倒的嗎?”
貝隆大公爵暴怒的瞪着雪月痕大聲的咆哮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
雪月痕不等貝隆大公爵說完似笑非笑的又重複了一遍:
“你確定它是被我砍倒的嗎?”
這一次雪月痕在“砍”字上着重的加重了聲音,貝隆大公爵回頭看着倒下的戰旗突然明白了過來,馬上又恢復了一副玩世不恭的小老頭的形象笑嘻嘻的說道:
“沒錯沒錯,的確不是你砍倒的。怎麼樣,現在的第六軍團還酸不錯吧!”
雪月痕看了一眼周圍說道:
“還可以,配合之類的都已經酸有了點模樣,只要換一個軍團長就可以了。”
貝隆大公爵認同的點了點頭,雪月痕看了一眼天空說道:
“好像已經很晚了,還沒有吃午飯,去吃午飯好了。”
貝隆大公爵有些猶豫的看着雪月痕身上的那支箭問道:
“你不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再去嗎?你傷的好像不輕啊。”
雪月痕隨手彈了一下露在肩頭的箭尾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之後雪月痕轉身對雲娜大聲說道:
“吃飯去了!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今天在午飯在夜都吃了!”
聽到“夜都”兩個字貝隆大公爵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雪月痕完全無視他的乞求走出了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軍營。